黑毛看著這個畫麵,深感不可思議。


    溫迪用手肘捅捅他:“厲害吧?我說了狗狗都是天生會遊泳的。”


    “為什麽?”


    “不知道,反正它會,我知道它會。”


    “萬一它不會呢?”


    “那我就把它撈出來嘛。”溫迪無奈,“我又不是一開始就放手,如果它沉下去,我當然會把它抱走。既然它能夠撲騰著浮起來,我就隨它囉……你看!”隨著溫迪手指的方向,阿黃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單獨在水麵浮起的奇跡,它愣了一下,回過神時突然開始前進,在水中像一艘船,不,快艇,馬達噪音巨大那種快艇。“嗚嗚”叫著在水麵上行駛。


    “它還玩得挺開心。”溫迪爬到木床上躺下,“我繼續我的水浴,接下來你倆玩吧。”


    她就像個新潮家長,兩個孩子都學會遊泳了,那她就撒手不管了。


    不過她也不是不負責任,那種不管小孩的假新潮實自私,都是無視小孩在危險的水域裏待著,專心在海邊玩手機,孩子跑丟了溺水了都不知道。可是這個山洞這麽小,泳池這麽點大,她自己也躺在泳池裏占了十分之一的麵積,黑毛和阿黃全都在她眼皮底下玩,真要出問題,她肯定能發現。


    “有事叫我。”溫迪舒舒服服地掬了一捧水,往臉上摔。


    溫暖的水在臉上蒙了一層熱氣,相當舒服。


    “這才叫度假嘛!”溫迪舒暢地抻了個懶腰,雙腿不時借著浮力漂起來。


    在水裏躺了一會兒,她又想喝酒了。


    不過昨天才喝過,後果也蠻糟糕,她記得自己剛醒的時候頭還隱隱作痛。


    這還是因為她已經克製過,喝的量大大減少了!


    看來喝酒還是得挑個溫暖的地方,穿著衣服,坐著喝,最好坐在火灶邊。


    所謂圍爐夜話,這才有趣嘛。


    呃,等等。溫迪剛有點動心,想到一件事,又打消這主意。圍爐夜話不就是圍著火講故事嗎?阿黃不會說話,黑毛沒有故事,那不就隻有她一個人費口水?算了算了。於是,這個看似不錯的活動,才剛剛萌芽就被溫迪無情掐滅。她扭頭看到並排遊著的黑毛和阿黃,噗地一笑。


    他居然在認真向阿黃學姿勢。


    黑毛一聽到笑聲就站起來,假裝自己沒學。


    溫迪看他,他還反口問:“怎麽啦?”


    溫迪搖搖頭:“我發現你最近好活潑呀,吃藥啦?”


    “啊?”


    “變異啦?”


    “啊??”


    “還是改程序了?”


    黑毛不啊了,他覺得溫迪無法交流,回水裏和阿黃交流去。


    別說,他倆還真“聊得來”。


    阿黃終於發現黑毛在學自己刨水的姿勢,居然有意識放慢,讓他能看清楚。


    溫迪注意到這點,笑容更大。


    阿黃還挺乖嘛。


    “哎,你沒白教它,不算搞出一隻白眼狼。”


    “因為它是狗不是狼。”黑毛大搖其頭,溫迪怎麽連狗和狼都分不清呀。


    “我說的不是那意思……唉,算了。”溫迪也暗暗搖頭,她要解釋自己的意思又得說一串話。


    就很費口水。


    話說回來她有點渴。


    溫迪出去,披著貂皮進冰庫,拿了個碗回到泳池。


    她進冰庫拿的碗裏是凍得梆硬的雜果冰,用勺子敲真的邦邦響那種。


    “你吃不吃啊?”她問黑毛。


    黑毛看了一眼,把這碗五顏六色的雜果冰看成“那玩意”,立馬搖頭。


    於是溫迪就獨享了。


    她把碗放在木桌上,讓它浸在溫暖的水池裏。


    過不久,它開始融化,溫迪就端起來喝。


    在冬天,溫暖的泳池裏喝著冰涼涼的飲料,這種滋味,誰能想到她在荒島?


    溫迪有點小得意。


    喝完一半,冰變得比較脆了,就可以用勺子將剩下的冰搗碎然後舀著吃,像吃刨冰。她把刨冰吃完,肚子裏開始發冷,但沒關係,躺回木床讓身體泡在溫暖的水裏,又能活蹦亂跳接著作了。基本上,溫迪就一直在泳池和大廳來回跑,搞吃的,黑毛自己餓了也會出來吃,阿黃不行,溫迪讓它堅持玩水到中午,才把它帶出去擦幹,給它做了食物,然後就不準它再回泳池了。


    溫迪自己穿了鞋子沒關係,阿黃沒穿,爪子碰了地就算踩髒了,成為泳池禁止入內客戶。


    中午她回木床上午睡,這還是第一次躺水裏睡覺,感覺很新鮮。


    幸運的是,她睡姿很老實,沒有翻身,沒有溺水。


    醒過來的時候,黑毛正準備往外麵爬。


    “你醒啦?”他說,“我覺得已經比較晚了,今天就到這吧?”


    “這句話居然是你比我先講。”


    “……”黑毛很想說因為你睡到現在,我遊到現在啊。


    但這句話有點像吐槽,溫迪說他最近吐槽太多了。


    於是黑毛在心中天人交戰他到底該不該說,在他戰自己的時候,溫迪先行一步出去了。


    她跑得快主要是因為她餓了。


    溫迪出去了很多次,但吃的都是小吃,比如雜果冰這種完全不飽肚子的東西。


    在水裏泡著真的挺容易餓,她還缺水。


    出來後溫迪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再拿材料做菜,飯,呃都不是。


    她打算做的這玩意叫饃。


    先生火,溫迪用碗裝了一塊豬油,放在火邊熱融。然後進儲藏室拿了小半盆的小石頭,都是表麵光滑的那種,沒棱角,摸上去很舒服。她用水把這些石頭全部洗幹淨,鋪在火邊烤幹後,在這些小石頭表麵都塗上花生油。接著,把它們全部放入鐵箱中,將鐵箱架在火灶上加熱,然後將它交給黑毛,要他用木勺不斷翻炒這些小石頭,要炒到灼熱並燙手的程度。


    在他炒小石頭時,溫迪去做饃坯。


    先磨一些小麥,篩去麥殼,留下小麥粉,在料理台上鋪一塊木板,倒入小麥粉,用手按出一個窩,然後拿走放在火邊融化的豬油,倒入麵粉中,撒一點點鹽和糖,再加一些磨碎的花椒葉,打一個雞蛋,接著反複揉搓麵粉和其他食材,將它揉成麵團,直到將麵團揉得光滑柔軟為止,遂將它分成一個個小的饃坯。


    接下來取擀麵杖,將這些小饃坯擀成薄片,將鐵箱中炒得滾燙的石子取出一半,將饃坯平鋪在鐵箱底部的小石頭上,再將剛剛取出的滾燙小石頭重新放回,壓在饃坯上部,再蓋上鐵箱。火灶中保持火勢,給饃坯下烙上燙,幾分鍾後石子饃就熟了,圓滾滾的表麵有著一個個石子大小的燙痕,是焦黃色的,饃的表麵底色則是淺淺的灰黃色。


    石子饃的表麵凹凸不平,圓形類餅,味道偏鹹,吃起來香香脆脆。


    好吃,還容易吃飽,是極其優秀的主食。


    它不需要任何配菜,幹嚼就極好吃,溫迪從泳池裏出來正是最餓的時候,連續吃了五六個才慢下來。黑毛更不用說,吃了八個還精神滿滿。


    他評價:“就是有點幹。”


    “這個不用配飲料,配白開水就行。”溫迪說著就起身去倒了兩杯,一杯推給黑毛。


    兩人吃得盡興,溫迪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


    直到吃完收拾完準備睡下,被阿黃用帶怨念的目光直視,溫迪才想起來。


    呃,它的晚餐被忽略了。


    “明天,明天好吧?”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顯然,不好。


    阿黃也不是大叫,就是可憐巴巴地扒在火炕邊上低聲叫。


    就顯得很慘。


    溫迪疑心它是賣慘。


    但她,偏偏就吃這套。


    “行,吃骨頭好不好啦?”


    溫迪重新起床,給阿黃做好骨頭湯才得回去躺下的機會。


    骨頭湯挺難燉的,她燒了好大一鍋水,等它煮開就等了蠻久,再把骨頭燉香,更久。


    等她快睡著時才想起來……


    她為什麽要煮骨頭?


    煮豬雜阿黃也照樣會吃啊!


    豬雜冷水下鍋,水燒開豬雜也熟了。


    阿黃又不挑食。


    啊!


    就很氣。


    但骨頭湯都已經煮好了,再氣好像也是氣自己。


    這樣一想。


    就更氣。


    溫迪氣到翻來覆去睡不著。


    深夜才重新入眠。


    第174章 第174日


    當黑毛重新獲得意識,是因為血腥味。


    刺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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