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拿出了所有的木板,把四個木箱裏的土豆澱粉,全部擓出來鋪曬,於是箱子裏還剩下了一些黏糊糊的水,抓又抓不出來,倒又黏在一起,溫迪索性給四個木箱都倒一些清水,稍微搖晃一下,再把混合後的水倒出來,湊了一個大木碗。這一碗水也差不多算是一碗澱粉水了,拿去曬也得不到多少土豆澱粉,但所幸可以用來做菜。她把這碗水放在餐桌上靜置,進儲藏室裏去拿食材。


    溫迪打算做兩道菜,一道是魔改五柳炸蛋,一道是綠豆粥。


    總算有主食啦!


    溫迪先做容易的,當然是綠豆粥,隻需要將綠豆淘洗幹淨後,放進鐵箱裏,再倒上足量的水,把火燒開,蓋上鐵箱悶煮,基本不用管它。如果是用現代的鍋子,就得有人在旁邊看守,不時加入冷水防止粥溢沸,但由於鐵箱很深,水再怎樣沸騰也不可能從鐵箱裏漫出來,因此溫迪隻需要按時熄火,任它煮就可以了。


    將綠豆粥熬在鍋子,蓋上鐵箱後,溫迪開始處理程序比較複雜的魔改五柳炸蛋。


    這個世界上當然沒有一道菜以“魔改”開頭,它的準確名字就是五柳炸蛋。隻不過,這道名菜需要的材料,溫迪大部分都沒有,五柳是指酸子薑、酸藠頭、酸蘿卜、酸木瓜和酸黃瓜,蛋不必說,就是雞蛋——而溫迪有的,也就雞蛋而已,其他五種食材,她一樣都沒有。不過,溫迪並不是教條型的食客,她很樂意嚐試各種新鮮搭配,她進儲藏室裏轉悠了半圈,思考了一下,馬上找出了替代品。


    湊五樣就行,梅子、土豆、蓮藕、蘋果,白蘑菇,正好五樣。


    溫迪並不是亂湊,這五樣食材的味道可以搭配,卻並不矛盾,最重要的是,它們能“吃味道”。所謂吃味道,就是能夠將調料的味道很好地與食材本身融合,尤其是除梅子和蘋果外,土豆,蓮藕以及白蘑菇,都相當依賴調料的味道,同時,它們也能夠迅速吸收調料的味道,是最適合用來代替加入五柳炸蛋這道菜的。


    五柳炸蛋這道菜,主要的味道是酸甜口,且不說“五柳”的選材,酸子薑、酸藠頭、酸蘿卜、酸木瓜、酸黃瓜全部都是以“酸”開口,它調的醬汁也以番茄醬為主,由選材和配料可以得知它的口味。所以,另外兩道替代食材,溫迪選擇了蘋果和梅子,梅子酸,蘋果甜,都是本味,和容易入味的土豆,蓮藕以及白蘑菇配合,與炸蛋拌在一起,是最合適的。


    該預備的食材已經全部拿到了院子裏,溫迪開始做案頭準備。


    首先,將土豆,蓮藕和白蘑菇切成細絲,蘋果削皮後對半切開,挖去中間的果核,切片後再碼好切成一樣粗細的絲。梅子也一樣,先去除果核,切成片後再切絲,這五種食材切成的細絲,長度並不一致,但粗細相同。把五種食材切好以後,放在一個盤子裏碼好。


    接著把鐵箱歪斜,再倒入竹鼠油,這次溫迪很大方地把所有油都倒了下去。


    在鐵箱底部漸漸冒出一個個小顆的泡泡後,溫迪拿出雞蛋。她一共拿了六個,分開打在了六個碗裏,一個個處理,免得粘連。她預先打好雞蛋,就是為了直接將它放進油鍋,免得在油鍋上打蛋時不小心把蛋殼碎片也一起打下去,蛋殼這東西,炸一下就脆了,想撈起來可不容易。她把一個雞蛋滑入鍋中,在接觸到熱油的瞬間,這個雞蛋立刻發出了“嗤啦”的油響聲,小範圍地上下漂浮,將油炸得飛起,到處都是。溫迪抓緊筷子,將雞蛋周圍的蛋白撥開,使它加速膨脹,體積變大。將這個雞蛋撥開,蛋白凝固後,溫迪利用炒勺的幫助將雞蛋翻了一個麵,將它按進油裏,把蛋黃炸熟。


    等到雞蛋裏裏外外都被炸成了金黃色,就可以把它從油鍋裏撈出來了。


    溫迪將雞蛋放進之前裝它在生時的大木碗裏,將下一個雞蛋滑進油鍋。接下來五個雞蛋的處理方式也都一樣,炸熟後撈出,裝在一起。之前還是生雞蛋的時候要分開,是為了防止它們在鍋中粘連,現在已經熟透,也就不一樣了,可以放進同一個木碗,剩下的五個木碗先拿到旁邊,用清水衝洗一下就能洗幹淨。


    接下來則是調醬汁。


    原版的五柳炸蛋,醬汁中需要用到糖、鹽、番茄醬,白醋以及魚露。


    溫迪隻有白糖和鹽,用野果醬代替番茄醬,將新鮮梅子剁碎,合著梅子汁一起刮進醬汁裏,用來代替白醋。至於魚露,也隻能用少數蠔油來代替了,混合均勻後,再加入一點點清水,將它們攪拌成汁狀,這樣可以完整地調入鍋中。


    然後她把竹鼠油倒回鐵盒裏,將鐵鍋用水清洗一遍後,大火燒幹,然後在鍋中加入雞油。清亮鮮香的雞油一下鍋就帶著一種竹鼠油所沒有的鮮味,加熱後可以下之前切好的五柳絲:梅子絲、土豆絲、蓮藕絲、蘋果絲、白蘑菇絲,在鍋中不斷翻炒,防止糊鍋,同時,將火堆裏的木頭扒拉出來幾塊,使火勢減小。


    翻炒一段時間後,五柳絲變軟,就可以加入調好的醬汁。正如溫迪預想的一樣,在她把醬汁一倒入鍋中,土豆,蓮藕和白蘑菇這三種食材迅速變色,被染上的醬汁的橙色,顯得非常饞人。醬汁中有水,倒入後正好能夠沒過大部分食材,煮了幾分鍾後,溫迪去看自己之前裝了一碗的土豆澱粉水,它已經靜置了一段時間,由於之前已經分層,所以現在反應得也比較快,沉澱後上層大部分都是清水,直接倒地,剩下的攪拌一下就是水澱粉,溫迪端到鍋邊來,緩緩注入鍋中,給五柳絲勾了個薄芡,然後再次翻炒,將醬汁與五柳絲拌勻。


    這時,可以加入之前已經炸好的六個蛋,和五柳絲拌勻,翻炒幾分鍾後再加少許冷雞油,給這道菜提亮增香。翻炒兩下,即可把魔改五柳炸蛋出鍋裝盤,將六個雞蛋擺在盤子裏,剩下的五柳絲用勺子刮下去,合著收濃的醬汁一起淋在雞蛋上,整道菜以橙色為主色調,正是在紅色係菜肴後最饞人的顏色。


    溫迪再把另一個火灶上的鐵箱揭開,鍋裏的綠豆已經煮得軟爛,隻需要加一些糖就能出鍋。溫迪選擇了蔗糖,用石臼搗碎後將蔗糖碎粒加入鍋中,在高溫中糖裏迅速融化,成為綠豆粥的甜味留在鍋裏。溫迪用勺子將綠豆粥從鍋裏舀了出來,裝進洗幹淨的大木碗裏。


    裝了三個碗,溫迪全部端到了餐桌上。


    而黑毛也在此時已經起床,穿好外套從山洞裏走了出來。


    溫迪抽了抽鼻子:“你覺不覺得有一股怪味?”


    “嗯?”黑毛也學著她嗅了半天,搖頭。


    溫迪倒是慢慢朝他走過去,最終鎖定他的衣服,嗅來嗅去:“好像是你身上的。”


    黑毛也在自己身上聞:“沒有啊。”


    “好像是魚的味道。”


    “你說的怪味是魚啊?”黑毛恍然大悟,“那我找錯了,怪不得我沒聞到呢……你身上也有。”


    “啊?”溫迪大驚,趕緊抬起手臂拚命嗅。


    還真是。


    她身上有股好濃的魚味,隻不過之前在做菜,所以沒注意到。


    驚訝後就是驚慌了,她身上這麽重的味道,她怎麽一直沒察覺?今早也就算了,怎麽昨天晚上也沒聞出來?難道是“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話說回來,她好像已經很多天都沒有洗澡了。頭發也是亂七八糟地披在腦後。她上荒島才多少天啊,這都不到三個月吧,她怎麽就能容忍自己變成野人了?就因為條件不足,她就真的放任自流嗎?


    溫迪開始反省自己。


    “溫迪,你在想什麽呢?”黑毛好奇地叫她。


    “我在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啊?”


    “沒什麽,我先想想該怎麽做,你嘛,趕緊過來吃飯。”溫迪招呼道。


    她現在終於能理直氣壯說吃飯兩個字了,綠豆粥,怎麽也算個粥,它是主食,四舍五入,也能算個飯嘛。溫迪自我提醒,從吃菜到吃飯就是進步的第一步,下一步,就得從個人衛生開始努力了。至於如何努力嘛……她倒是還得再想想。


    今天難得不用到處跑,溫迪讓黑毛去樹林裏繼續砍樹,務必要把柴房塞滿。


    至於她則留在家裏做木箱,一直沒停過,總共做了十個。


    曬了一天的土豆澱粉也已經晾曬完畢,手一捏就能夠碎成粉末。溫迪把所有幹透的土豆澱粉從木板上刮下來,湊在一起正好能夠裝滿一個木箱。再用木板蓋上,就可以收入儲藏室,成為隨時取用的食材了。


    晚餐比較簡單,用兩塊竹鼠肉做肉排,加上野果醬和梅子醬,這兩種混合起來倒是真的有種番茄醬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不是完全一樣但也很接近了。溫迪挺喜歡這種味道,所以才選擇又做了一次肉排。


    黑毛也從樹林返回,他今天帶回來的木頭比較多,因為他說他發現了一個地方,在樹林深處有很多非常粗壯的大樹,砍一顆能比平時砍五六棵樹得到的木頭,可以說事半功倍。溫迪吃著肉排,聽著他說話,突然一震,抬頭看向他問道:“那些樹有多大?”


    “大概這麽大。”黑毛打開手臂說,“三個我才能把樹抱住。”


    溫迪頓時笑了。


    她說:“明天帶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第71章 第071日


    “就是這。”黑毛停下,指著前方說,“前麵大部分的樹都符合你的要求。”


    “我先看看。”


    溫迪朝前走去。


    現在天剛亮,兩人還沒有吃早飯就已經從家裏出來,來到樹林裏。


    溫迪昨晚從黑毛那裏得知樹林裏有非常粗壯的大樹,立刻提出第二天要帶她一起來。黑毛答應了,清早剛起床就被溫迪叫醒,穿上外套直接出門來到了樹林。他在樹林裏穿梭,一路都有著劈砍的痕跡,有很多樹樁,可見黑毛也是一路砍樹砍過去,誤打誤撞才找到那個地方。


    來到目的地後,溫迪馬上發現這裏的樹果然和其他樹不一樣,外圍的數目大多數是淺褐色的,最粗的樹一個人也能抱住。而這裏的,確實像黑毛說的那樣,大部分都是由三人合抱,有一些樹是深褐色的,有一些樹是白色的,白色的樹樹幹上還有一些青色的斑塊。前者留下了一些樹樁,顯然黑毛砍的大樹就是那些,而白色的樹則安然無恙沒有被砍伐過的痕跡。


    溫迪對這些白色的樹更感興趣。


    因為理論上,這種樹通常都是很細的,沒想到這裏的不一樣,竟然非常粗壯。


    溫迪試著用斧頭砍了幾下,果然,這些白色的樹仍然很硬。這種樹一般是又細又硬的,而此地的卻是又粗又硬,這簡直是為溫迪量身打造的,她想做的那個東西,正需要這種材料。


    “你能把這種樹砍斷嗎?”


    “我沒試過。”黑毛說,“我砍了一次,感覺比其他樹硬很多,不想浪費時間,所以沒有動。”


    “那你來試試。”


    溫迪把斧頭交給他,退後幾步給黑毛留出表現空間。


    黑毛揮動斧頭,狠狠砍在樹上,“奪!”斧頭陷在了樹裏,黑毛向後一拔倒是很輕易地把斧頭從樹裏解救出來。不過這個輕易隻是相對於黑毛來說,溫迪自忖以她的力氣是絕無可能把斧頭扯出來的。“還行,砍得進去。”黑毛回頭對溫迪說,“你要嗎?”


    “砍一棵就行。”溫迪小心翼翼地說。


    “嗯,那你先回去吧,我砍好樹就帶它回來。”黑毛溫柔地答應。


    “那就交給你了。”


    溫迪也不矯情,她留在這裏確實幫不上忙,回去後倒是能接著做一樣東西。


    返回山洞,溫迪取出一些土豆澱粉,裝進大木碗裏,用荷葉蓋住,放在餐桌上。


    準備好主食材後,她開始燒水,燒了整整一鐵箱的水備用,然後,倒出一些開水來,兌上冷水變成溫水,準備好後,將裝在大木碗裏的土豆澱粉拿來,緩緩倒入溫水,將這碗土豆澱粉攪拌成稀漿。接下來,她將大木碗端到了鐵箱邊,拿來一根幹淨的木棍,將澱粉稀漿中間挖出一個窩。她用勺子裝了滿滿一勺開水,準確地澆入稀漿的“窩”中,拿起木棍順時針迅速開始攪拌,將開水與稀漿徹底混合。


    此時,澱粉稀漿漸漸有了形狀,經過一段時間的混合,開水也降溫了,溫迪嚐試了一下,手能碰了,於是雙手伸入大木碗中,將麵團糅合,開始和麵。做麵團是最考驗功夫與時間的,和麵需要技巧,更需要力量——當然,並不至於用到黑毛那種非人類的力量,但糅一段時間後,手腕也挺疼的。要把麵團揉捏成型,一般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鍾,對於白案師傅來說,並不需要盯著鍾表工作,隻需要觀察麵團的顏色和上手所感覺到的軟硬,就能判斷這個麵團是否揉好了。


    將麵團揉成後,還要把它揉成粉條狀。一般來說,這一步需要工具。


    但是溫迪沒有。


    所以她隻能苦哈哈地手動把麵團揪成一個個小團,再把小團子迅速地揉成一根根細長的粉條。她不敢慢,一旦讓麵團在空氣中暴露太長時間,它就幹掉了,不要說做粉條,連拿去煮都難吃。大概是絕境真的能夠激發人的潛能,溫迪搶在麵團徹底幹掉前,將所有的小麵團全部搓成了細長的粉條,然後,將它們依次放進仍然在煮的開水裏。


    這些粉條在開水中稍微煮一會,微熟就能成型,然後迅速將它們全部都撈出來。此時粉條已經膨脹,用原來的大木碗不可能它們全部裝進去了。但是溫迪早有準備,她預先就準備好了一個木箱,木箱裏裝著清冽的溪水,她將所有粉條撈出後馬上扔進涼水裏浸泡,大概五個竹筒時後再次撈出,到這一步,土豆粉就算是做好了。


    不過溫迪還有一道程序,她把這些土豆粉裝進木盤裏,放到太陽底下曬。


    在曬幹後再把它們裝回木箱中收藏,隨時可以取用,保質期在一個月左右。


    她這時才開始做每日任務,喂兔子喂魚喂雞,拿雞蛋,這回有三個,不知道是哪隻比較努力,溫迪就不挑了,給兩隻母雞都加了餐。鍋裏的開水她也沒浪費,把剩下的一些花生扔進去煮,煮熟以後用梅子汁一泡,又是酸酸甜甜的開胃好菜。


    溫迪燒了一鍋魚湯,等黑毛帶著白樹的原木回來,正好可以開餐。


    “你打算用這塊原木做什麽?”黑毛按照溫迪的要求,將原木截斷出一米的長度,然後把它由一個圓砍成一個方形,多餘的木料扔到柴房裏去,剩下來的就是一塊長方體的巨大木頭,黑毛目測,自己要是躺上麵,這木頭還多出一截。


    “做個浴缸,洗澡。”溫迪不吝嗇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她往木頭上淋水,正如她預料的,這種堅硬的原木很難被水浸透,最適合用來做浴缸。當然,石頭比它更適合,因為石頭跟水之間完全排斥,問題是,要把石頭挖出一個人能躺進去還不被硌死的狀態,太難了,還是木頭容易對付。


    黑毛知道什麽是浴缸。


    他仍然很驚訝:“你要把這個木頭挖空?”


    “對。”


    “可是它這麽硬,你確定你能挖出一個人躺進去的空間嗎?我也很難做到……唔……要是你非需要一個浴缸,我可以試試,可是我覺得我起碼得要三天。或者,改用鎬頭去鑿它?”


    “鑿壞了怎麽辦?它畢竟是木頭,不如石頭結實。”


    “不用鎬頭?那真得要三天了。”


    “它是木頭……你傻呀?”溫迪帶著黑毛來到院子外麵,在他回來前,煮魚的時候,她已經帶著鎬頭和木鏟在這裏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坑,坑的尾部還挖出了一條通道,像個小尾巴,用來通風。在坑裏麵已經堆好了許多木頭,溫迪用樹皮引燃了這堆火,叫黑毛把白樹的原木反轉過來,蓋在火堆上。


    “燒?”


    “燒。”


    黑毛郝然,他還真沒想到。


    他尷尬又佩服,連忙把木頭翻轉過來,放在火坑上,然後兩人不用管了,回院子裏去吃午餐就行。吃完魚湯,溫迪和黑毛又來了,把原木搬轉看看燒成了什麽樣子。果然,木頭中間已經黑了,溫迪用斧頭砍了幾次,輕易砍碎——因為她砍的已經不是木頭,而是炭。將中間燒成炭的地方砍碎,用木鏟挖掉後,溫迪再讓黑毛把原木調轉放回去繼續燒。


    接下來隻需要不斷重複:燒、砍碎燒成炭的部分、燒……


    直到整塊木頭中間已經能夠容納黑毛這種體量的人,然後,就可以把原木帶回山洞裏去,用砂岩石打磨,再淋上竹鼠油拋光。溫迪看做得挺順利的,索性用同樣的辦法又做了一個浴缸,加兩個洗臉盆,和黑毛正好能分開用,保持私密性。她可不打算在荒島待一年就真做一年的野人,她要盡可能地保持文明世界的習慣,免得一年後離開荒島,反而不會做人了。


    由於太辛苦,溫迪都懶得去處理煮好的花生,重新起鍋又煮了一次魚湯。


    又好喝又不用動腦子做,太適合累極的她了。


    “有浴缸就應該有浴室,你說對吧?”溫迪邊喝邊說,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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