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妹說著閑話,一邊剝花生,花生殼直接扔進爐子裏,半個 小時就弄完了,趙慶華把花生送到廚房。


    “快出來打乒乓球。”


    聽到喊,木翹翹出門,前麵院子裏乒乓台搭好了,木建軍、木二河正 在練手。


    趙慶華躍躍欲試,“二舅,讓我試試。”


    “那你來。”木二河把乒乓球拍遞給 他 。


    趙慶華小學的時候圍觀過 大孩子打乒乓球,他 性子內向 ,從不敢參與。這會兒拿著球拍,前麵幾次球都沒有打到界內,飛出去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讓我試試。”趙慶國也心癢癢。


    木建軍打的心累,換趙慶國上,誰知趙慶國嘴上說的厲害,也是一個 菜雞,還 敢拿橫拍打。結果 兩兄弟一個 發球一個 撿球,一個 發球一個 撿球,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


    下午五點多鍾,廚房正 式開始忙起來的,兩條魚,一條紅燒,過 年要有一條紅燒魚,留下魚頭 魚尾,來年才能年年有魚。剩下一條用 來做酸菜魚。為 了加快酸菜發酵,張桃花把酸菜壇子搬到灶台旁邊,年前才把酸菜做好了,正 好用 來做酸菜魚。


    聞著酸菜魚的味道,好想舀一碗白米幹飯,來上一勺酸菜魚湯,就能下去一碗飯。


    晚上七點左右,年夜飯大功告成,桌上放著紅燒魚、酸菜魚、鹹燒白、麻婆豆腐、鐵鍋燒大鵝、砂鍋母雞湯、蒸香腸、蒜蓉排骨、蒜苗炒臘肉、大刀白肉等共十二道菜,寓意四 季發財。


    男人杯子裏倒滿木翹翹親情提供的白酒,女人喝的是枸杞酒。上桌,大家一起舉杯,祝福大家來年大吉大利,萬事順遂。


    席家這邊,家裏除了遠在西南的席嶸,其他 席家人全部到齊。圍著一大桌,席新華喝一口補腎酒,美的眼 角的皺紋都疊成波浪了。


    “席崢啊,大年初二去木家拜年,多送點好東西。”


    席德山忠厚,嘴上附和著老 父親,“是該多送一點。”


    小閨女席人傑善解人意,笑 著道,“二哥你真以為 爸隻是讓小三多送點東西?”


    “那還 能為 啥?”


    王翠翠看著自家男人,真是又想歎氣又想笑 ,“真是不開竅的木頭 ,爸是貪木家的酒了。咱們多送一點,人家不是要多回一點。”


    一家人被這夫妻倆逗的哈哈大笑 。


    不止席家、木家兩家新年過 的愉快,經曆過 □□後的千千萬萬的家庭,都在這一天過 了一個 痛快的新年。那些 從天而降的磨難,都隨著一聲聲哈哈大笑 、鞭炮聲煙消雲散。


    明天,將是新的一天。


    大年初一,按照老 家的習俗,早上吃湯圓和白水煮雞蛋,中午、晚上都是吃素。按照它奶奶的說法,大年初一頭 一天吃素,那麽就可以換算成一年都吃了素,算是修了功德。木翹翹第一次聽到這個 說法的時候,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菩薩知道他 虔誠的信徒在糊弄他 嗎?


    反正 不管怎麽說,木家大年初一這一天都是吃素的,鍋都要洗的幹幹淨淨的不沾葷腥。這要扯到洗鍋的問題上來。


    穿越之前,木翹翹很難想象以前洗碗沒有洗潔精是怎麽洗掉碗碟上的油汙的,到了這兒才發現,辦法還 是很多的,比如,木家常用 的辦法,凡是有油的碗碟,全部用 喂豬的糠皮或者高粱粉把碗擦一遍,把油都擦下來,然後用 滾燙的熱水一洗就幹淨了。鍋裏有油,用 同樣的辦法,糠皮倒進鍋裏,把鍋擦拭一遍再洗,這樣豬還 能補充一點營養,一點也不浪費。


    說到這個 就扯遠了。


    正 月裏要走親戚,木家在北京唯一有關係的就是席家,大年初二席崢要上門,早早的張桃花就準備好回禮。一包大白兔,一塊臘肉,還 有自己油炸的油果 子、撒子等小吃。


    早上十點左右,席崢提著東西上門,張桃花笑 著接過 來,招呼他 進屋烤火。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木家對席崢也很熟悉了,沒有了陌生感,雖說是上門做客,木家人也沒拿他 當做客人待。


    木奶奶招呼他 過 來烤火,席崢自覺的搬了一個 凳子坐在木翹翹旁邊。木翹翹遞給 他 一把剝好的烤花生,花生還 熱熱的。


    “等花生涼了再吃,涼了花生才會變脆,現在吃還 是軟的。”


    烤花生熱熱的,席崢覺得他 的心也是暖暖的。等花生涼了,他 一把喂進嘴裏。拿了一把放在爐子上鐵絲網的銅筷子,翻著鐵絲網上麵的花生別 烤糊了,烤好的花生,全部扒拉到身邊,勤快的給 木翹翹剝了一堆。


    木建軍想吃花生時,一掃眼 ,鐵絲網上麵的花生都沒了,木翹翹前麵倒是多的很。“爸,你看他 們倆。”


    木大河瞟了一眼 ,“讓你妹妹吃怎麽了?”


    “吃這麽多花生還 吃不吃午飯了。”


    木翹翹哼哼,“我願意。”


    張桃花直接把木翹翹麵前的碟子端過 來,分給 木建設、趙慶國幾個 人,還 瞪她一眼 ,“什麽毛病,不吃還 占著。”


    木翹翹身子一縮,躲開她娘的視線,靠在席崢左邊肩膀後麵。席崢趁人不注意,摸摸她的小腦袋。


    吃了午飯,席崢一直在木家待道三四 點鍾才回家,提著丈母娘回的禮,木翹翹送他 走到大門口,讓他 等等,偷偷摸摸去後院抱了一個 酒壇子出來,遞到他 懷裏,小聲說,“我爹不知道,不要說漏嘴了。”


    席崢笑 了,小丫頭 怎麽這麽可愛。


    送走席崢,木翹翹關上門,哼著歌,回堂屋。


    過 了春節,時間就過 得很快了,元宵節過 了,就到了入學的時間。


    一大家子提著行李去學校報道,進了校門,打眼 望過 去,人潮湧動,好些 人身上的棉衣布丁摞著補丁,臉上的笑 容卻燦爛的像夏天的太陽,進入這裏的人也不自覺的被感染。


    找到英語係,辦理入學的老 師忙不過 來,給 他 們指了前麵的指示牌,木翹翹跟著指示牌找到了寢室。她的寢室在三樓,進去時,裏麵已經有兩個 人了,木翹翹占了右邊裏麵那一張床。


    “你好,你就是木翹翹吧,我是程春。”說話的是一個 剪著齊耳短發的姑娘,但是看年齡感覺有三十多歲了。


    “你好,你好。”木翹翹看了一眼 她桌上的書,上麵寫著她的名字。


    另一個 姑娘應該是應屆生,和她年紀差不多,人有點靦腆,名字叫做黃絨花。


    “這是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二叔二嬸和我四 個 哥哥。”木翹翹給 她們介紹一家人。


    張桃花忙從兜裏給 兩個 人一人抓了一把大白兔,笑 著道,“以後你們都是同學,大家一起互相照顧。”


    程春和黃絨花笑 著接過 大白兔,相視一眼 ,這新室友還 真不一般,上個 學全家都來送。


    第73章 紅眼病的室友


    張桃花和木二嬸手腳利索, 沒一會兒,木翹翹的的床就 鋪好了,床鋪還用紗布做的蚊帳給圍了起來。她的書桌抽屜有個 鎖扣,張桃花把一些洗漱用品、書本、零食啥的全部放進去 , 給鎖起來, 鑰匙給她收著。


    一個 洗腳的水桶、一個 洗臉的搪瓷盆、棉拖鞋都放在書桌下。用一塊舊帕子, 把桌椅板凳擦了一遍, 把帕子洗幹淨晾在繩子上 。木翹翹拿出一盒自製的護手霜, 給張桃花把手擦了一遍。


    這會兒, 木建軍、木建設一人提著一個 熱水壺上 來了, 給放在她桌子下麵。


    “你們 先忙著, 我們 就 先出去 了。”張桃花給兩 個 室友打了招呼, 一家人走了。


    黃絨花舒了一口 氣, “這家也太寵孩子吧。”


    “那也是人家有那個 條件。”程春看到木翹翹桌下的兩 個 暖水壺眼熱。


    “程姐,咱們 一會兒去 食堂吃飯吧, 今天開學報道 的多 ,去 晚了到處都是人。”


    程春搖頭, “你先去 吃飯吧, 我等會兒再去 。”


    “行,那我先走了。”黃絨花拿著飯盒出門 了。


    程春把抽屜裏的飯盒拿出來,裏麵還有半個 饅頭,就 著水吃了下去 。繼續認認真真的看書。


    “今天翹翹開學,咱們 去 吃一頓好的吧。”木建設道 。


    “吃啥好的?現在外 麵有啥好的?國營飯店一碗豬腳湯的價錢,我都能買兩 根回去 燉一鍋了,關鍵是還不好吃,豬腳都沒有燉耙。”木二嬸一頓吐槽。


    木建設不敢說話了。


    “那咱們 回家吃,反正 也不遠。”


    “那行, 那行,走吧走吧。”


    木翹翹拉著木奶奶提要求,“咱們 繞路去 買一隻烤鴨,我想吃。”


    “行,想吃就 買。”木奶奶對孫女有求必應。


    木建設偷偷給木翹翹一個 大拇指,他就是想吃烤鴨。


    “我來晚了。”席崢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張桃花道 ,“你今天不是也開學嗎?你這孩子,跑過來幹啥,我們 這麽多 人,還能弄不好咋地?”


    席崢從包裏拿出來一個 相機,“我想著今天入學第一天,大家拍照留念一下。”


    “這個 好,”木建軍拿過相機,“這個 怎麽弄?”


    “按這裏。”


    “咱們 一家人合照,請其他人幫我們 照一下吧。”


    “行。”


    木建軍找了一個 男同 學,說了兩 句,人家幹脆的點頭。


    一家人在大學門 口 站好,席崢站在木翹翹背後,雙手把著她的肩膀,拍完照後迅速鬆開手,假裝什 麽都沒發 生。張桃花扭頭剛好看到,裝作沒看到一般,回頭和木奶奶商量中午吃什 麽。


    木翹翹開學後第四天,送木建軍、木建設、趙慶國、趙慶華四兄弟去 報道 後,木家人商量什 麽時候回去 。馬上 就 開春了,地裏的活不等人。


    第一個 周末,送木家人離開,董淩霄老兩 口 和董白蘭、席崢也來了。苗方拉著木奶奶的手,“老姐姐,我準備下半年天氣好的時候回上 海一趟,你去 不去 ?”


    提起上 海,木奶奶心緒飄遠了,半晌歎氣道 ,“我們 王家的祖屋不知道 還在不在,進土之前,總是要回去 看看的。”


    “到時候咱們 聯係。”


    木奶奶點點頭。


    送家人上 火車,木大河看著越來越遠的閨女內心一陣不舍,想進城的心越來越強烈。


    ”我送你回去 。“席崢拉了一下木翹翹的手。


    木建軍把木翹翹的手拉回來,“光天化日的,幹啥呢。”


    董白蘭捂嘴笑,席崢無奈的看著她。


    “別看我,我可不管的你們 的官司,走,回去 了。”


    席崢送木翹翹回學校,造宿舍樓下遇到三個 室友。


    “木翹翹,這是你對象?”李果抬眼掃了她一眼。


    木翹翹沒搭理她,對程春和黃絨花說,“這是我未婚夫。”


    李果操著一口 京片子,“什 麽年代了,還有未婚夫這種老掉牙的稱呼。”


    “什 麽年代了,還有人以為自己是黃帶子,怎麽,你是姓烏拉那拉氏,還是愛新覺羅啊?”


    “你——”


    “你回去 吧,周末我來找你。”席崢點點頭,轉身走了。


    目送席崢走了,木翹翹臉色拉了下來,“李果,別以為你是北京人就 有多 驕傲似的,不就 是一大家子擠一間 廁所大的地方嘛,有什 麽不得了的。”


    “你——”


    木翹翹從她身邊直直的走過去 ,上 樓。


    李果氣憤,“不就 是一個 山區來的泥腿子,還敢看不起我們 城市戶口 ?簡直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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