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芝被溫蕊懟得一愣,過了一會兒才訕訕道:“我跟他那是房東跟租戶的關係,別忘了辦公室還是我租給她的。”


    說完她起身往廚房走,走出一段後又回頭盯著溫蕊看,“總之我覺得你這個前夫啊,手段不一般。”


    -


    錢辰在群裏罵了一星期人後,又屁顛顛地上線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特大喜訊,咱們第二期的錄製場地有了,讚助商追加了投資,這次我們的場地更大更新更漂亮。以前的燒了就燒了吧。”


    於是群裏出現了一長串的“謝謝爸爸”“爸爸萬歲”“想給金主生猴子”之類的留言。還有人討論起了投資人的真實身份。


    “不就是某飲料嘛。”


    “那是冠名商,聽說還有人投資人爸爸,入股了節目。”


    “不會直接收購了咱們公司吧?錢哥你出來說個話,咱們現在還姓雙嗎?”


    錢辰發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上來,隨即打出來一行字:“甭管怎麽樣,雙子星永遠都是雙子星,你們安心待著就行。”


    這話算是間接承認了大家的猜測。那天群裏異常熱鬧,所有人都在猜測收購公司的大佬究竟是哪位,恨不得寫上萬兒八千的段子來歌頌他讚美他。


    溫蕊自始至終沒有出聲,假裝自己根本沒上線。


    第二天是她生日,謝絕了衛嘉樹打著團員聚餐的名義給她過生日的提議,她和李詩琴她們在校外聚了聚。


    原本隻說吃飯,結果吃完了又被人拉去唱k,幾個人打定主意今晚翻牆回學校,生生地把溫蕊留到了十一點。


    快結束的時候,溫蕊意外地收到了司策發來的短信,問她是不是還在ktv。


    “出來吧,送你回家。”


    溫蕊避開幾個室友想悄悄回對方一條,還沒打完拒絕的短信,那邊又發了一條過來:“或者我進去找你?”


    溫蕊看一眼邊唱邊笑倒在潘霜懷裏的李詩琴,迅速拒絕了這個提議:“不必,我出來就行。”


    發完消息她拿上外套和包提出要走,室友們也沒留她,隻關心她怎麽回去。


    “打車不安全,要不我們一起走,坐一輛車。先送你再送我們?”


    “不用,我……表哥來接我。”


    怕這幾人再追問表哥的長短,溫蕊快速離開了包廂,下樓走出ktv的大門,很快就在路邊找到了司策的那輛車。


    夜深人靜的街道上,就屬他這輛車最顯眼最貴氣,也最值錢。


    溫蕊沒留意到,她那幾個室友也緊隨其後離開ktv,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車。幾個人湊在一起討論。


    “天哪,這是賓利吧,蕊蕊的表哥居然這麽有錢?”


    “那麽帥又那麽有錢,我好想當她的表嫂。”


    “他對蕊蕊可真好,大晚上的還來接。我也想有這麽個表哥,天天從頭管到腳。嫌棄我背的小ck太廉價,轉手就送我一個喜馬拉雅。”


    李詩琴話音剛落,賀曉鹿就問她:“你看清那男生的長相了嗎?”


    “好像隱約有點像我們家策策。”


    潘霜笑著推她一把:“得了吧,是個模樣周正的都是你家策策。”


    幾個女生笑成一團,目送著那車離開。


    -


    溫蕊在後排坐穩後,透著窗玻璃看到室友們指指點點的樣子,猜到她們在談論什麽。


    她看一眼旁邊座位裏的司策,輕聲道:“不是答應了做朋友嗎?”


    “所以朋友來接你回家。”


    他抬手將表遞到溫蕊跟前不發一言,但意思已十分明顯。一個女人大晚上獨自打車回家有風險。


    “我可以坐地鐵,地鐵安全。”


    “從地鐵走回百匯園,幾百米的路上隻要有一個變態,你這輩子就完了。”


    溫蕊覺得他過於誇張,但不得不承認這事兒也不是絕無發生的可能。於是她安靜地坐在車裏,沒再與司策爭辯。


    這裏離百匯園不遠,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她住的那棟樓下,溫蕊立馬開門下車。


    那邊司策也跟著走了下來,手裏還拎了個袋子。不理會溫蕊的拒絕,直接將她送上了樓。


    兩人站在紀寧芝家的門口,溫蕊背對著他在包裏翻鑰匙,一邊翻一邊催促:“你回去吧,挺晚了。”


    話音剛落那個袋子便遞到了左側的臉頰處。她回頭看司策:“什麽東西?”


    “生日禮物。”


    “不用了,普通朋友不需要送禮物。”


    她特意在“普通”兩個字上加重的讀音,為的就是提醒司策兩人現在的關係。


    後者卻不在意,又晃了晃了那個袋子:“答應你的,收下。”


    “什麽時候答應的?”


    “去年過生日時送的那枚胸針你不滿意,今年補給你。”


    他要不提溫蕊都記不起去年生日兩人有在一起吃飯。過程沒什麽可說的,就是最常見的高級餐廳燭光晚餐。


    當時司策送的是一枚鑲了藍寶石與鑽石的胸針。那上麵的鑽石大的,以至於整個胸針過於華貴,溫蕊一直沒找到機會戴。


    後來她離開同澤館的時候,沒有把胸針帶走。


    去年的她沒要,今年的也不想拿。但司策沒聽她的,直接把袋子塞她手上,抿唇輕笑:“打開看看,你去年說想要這一款。”


    溫蕊當真想不起來自己去年說過想要什麽,這會兒便好奇地拿出裏麵的絲絨盒子,打開了看了一眼。


    那是一枚鑲滿粉鑽的胸針,中間的那顆主鑽保守估計得有五克拉,旁邊鑲的小鑽也都在一克拉以上。在把它從這個低調的袋子裏拿出來之前,溫蕊絕想不到這裏麵竟裝了價值一棟樓的禮物。


    她合上蓋子正要開口,卻聽司策道:“去年你說喜歡粉色,這個還可以嗎?”


    溫蕊終於想了起來,卻發現根本不是司策認為的那樣。她當時不過感歎了一句粉鑽的稀有,這人便以為自己是在向他討要禮物。


    想多了,當真是想多了。


    溫蕊把蓋子一合,直接放回袋子裏遞給司策:“東西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後者卻不接,溫蕊就忍不住學他剛才的樣子,直接往他右手裏的塞。司策卻伸出左手來擋,兩人推搡間溫蕊不小心撞到了對方的右胳膊,安靜的樓道裏立馬響起了男人抽氣的聲音。


    隱忍而克製。


    “怎麽了,你受傷了?”


    -


    “沒有。”司策否認得十分幹脆。


    溫蕊沒說話,抬手直接朝著對方右前胳膊拍了一下。下手不重,但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司策皺眉的樣子。


    兩人默默對視幾眼,後者先崩不出笑出聲來。


    “你現在還真是……”


    “覺得討厭是嗎?那以後就別見麵了。”


    司策如今養成了自動過濾她話的能力,凡是讓他走的別聯係不見麵之類的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溫蕊的脾氣絲毫激怒不了他,反倒噙著嘴角的那點笑意卷起了外頭風衣的袖子,然後解開襯衣袖扣,慢慢地往上拉。


    樓道裏光線昏暗,溫蕊湊近了才看到他右手臂上包裹著的那一片紗布,長長的一塊,占據了三分之二的前臂。


    “怎麽傷的?”


    “意外。”


    溫蕊直起身看他一眼,淡淡回了句:“不想說就算了。”


    說完她轉身去開門,進屋後正準備開燈,身後的大門卻被人伸手抵住。下一秒司策帶著溫熱氣息的嗓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為了一個女人。”


    “啪”地一聲屋裏的燈亮了,卻不是溫蕊開的。紀寧芝穿著寬鬆的睡衣從房裏走出來,似乎還沒睡的樣子。


    溫蕊見狀立馬轉身,一個用力將司策推出門去。緊接著砰地一聲將大門關上,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回頭和紀寧芝說話。


    “還沒睡?”


    “我向來睡得晚。要不是這樣怎麽能親眼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溫蕊心裏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讓她看到了。不過她也不覺得有什麽,隻要她舉止坦蕩,就沒什麽不能與人說的。


    她就把司策過來送生日禮物的事情提了一嘴。


    紀寧芝走過來拿起她手裏的那個袋子:“所以這就是禮物。”


    溫蕊這才發現那枚粉鑽胸針居然還在自己手裏。看著紀寧芝把它拿出來擱到燈光下欣賞的畫麵,不得不承認確實美得耀眼。


    “嘖嘖,大手筆,這小東西大概能買下咱們整個小區,你這前夫果然不一般。”


    溫蕊這會兒又累又困,已懶得去計算這東西的具體價格。她接過紀寧芝遞來的胸針放進盒子裏,重新塞回袋子。


    紀寧芝就問:“怎麽,你不想要?”


    “要不起。任何東西都有它的交換價值,這東西我要是收了,就得被它困住一輩子。”


    司家的媳婦不是那麽好當的,她既然已經跳出了那個牢籠,就不可能再回去。


    紀寧芝品了品她的話,點頭讚同:“說得對,還是衛嘉樹那樣的小年輕沒壓力。”


    -


    溫蕊那天晚上沒有反駁紀寧芝的話,但她心裏清楚,就算找個衛嘉樹這樣的,一樣會有壓力。


    她離過婚,年紀比他大,而且還不止大了一歲。


    第二天在學校食堂碰到他的時候,兩人一起吃了頓便飯。溫蕊想起司策手上的傷,不知怎麽的心裏就有了點懷疑。


    火災那天網友拍到的那張照片裏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司策,救自己的那個人又是否是衛嘉樹。


    溫蕊想要搞清楚,所以中午主動請衛嘉樹吃飯。飯桌上兩人聊了聊明天錄第二期節目的段子,很快溫蕊就把話題扯到了那天的大火上。


    “那天多虧了你,否則我可能沒辦法那麽快從樓上下來,還可能受傷。”


    六樓的大火燒得十分厲害,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有好幾個工作人員和兩個演員不同程度被燒傷,到現在還有人沒出院。


    “你有沒有受傷?我記得在某間屋子裏的時候,有個櫃子倒了下來,砸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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