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醉就越想喝,手裏的杯子空了又被滿上,溫蕊不知不覺便喝了兩三杯。


    雖然杯子不大,酒味也清甜,但這酒的後勁卻比她想的更為激烈。溫蕊三大杯下肚臉色就跟當年學遊泳時一樣紅,甚至整個人都變得燥熱起來。


    窗外吹來的涼風也驅散不了這股燥意,她靠在窗邊昏昏欲睡,把杯子遞給司策的時候擺了擺手:“拿回去吧,我不喝了。”


    “那剩下的怎麽辦?”


    “你自己喝。”


    司策輕笑出聲,就著她的杯子就倒了一杯,邊喝邊道:“所以這算是你賞我的?”


    溫蕊半睜著眼,盯著他的臉出了一會兒神,突然開口道:“我問你姓司的,你到底為什麽來這鎮上?”


    “不是說了,來考查投資。”


    “你覺得我會信?”


    “那就當是找你來了。”


    溫蕊不悅地吸吸鼻子。她這會兒半醉半醒,意識隻剩了一小半,眼前男人的眉眼也變得模糊起來。她不知道是船在晃還是自己酒勁上頭,說話時連聲音都帶了幾分醉意。


    船在水麵上晃得愈加厲害,溫蕊本就醉酒,加上這會兒又頭暈起來,整個人愈發不清醒。


    她靠在窗邊難受地想吐,因為怕吐在身上,身子不自覺地朝外麵探了探。正巧這時船身一個烈的搖晃,差點把她整個人顛出去。


    好在司策眼明手快,伸手撈了她一把,摟著她的纖腰就將她整個人拉了回來。


    他用力將溫蕊扶起來,撐著她的後背強迫她與自己平視。船內光線柔和,照得溫蕊醉酒的雙頰緋紅一片,嬌媚中透著股清純與可愛。


    若不是怕她著惱,司策現在就想吻她。


    窗邊時不時有別的船隻經過,司策便扶著溫蕊往回走。剛走到桌邊還沒坐穩,船身又是一陣搖晃,溫蕊完全站不穩,整個人不自覺地就往司策懷裏倒。


    兩人就這麽跌坐在了椅子裏,一個人坐到了另一個人的懷裏。


    溫蕊有點不高興,小聲嘀咕了句:“這船怎麽開的。”


    緊接著人便趴到了桌子上,還是用那種把人撓得心癢癢的聲音“質問”司策:“你到底幹什麽來了,為什麽總是跟著我?”


    司策和她離得很近,稍一傾身唇便貼到了對方的耳邊。口罩早被摘掉,溫熱的氣息便全往溫蕊的耳朵裏鑽。


    “因為我想追你。”


    “你放屁!”


    喝醉了的溫蕊氣勢十足,抬手就甩了司策一巴掌。隻是她手裏沒勁兒,說是打臉倒更像是挑逗。


    司策一時情動,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


    “我認真的。”


    “那我也認真地告訴你,這……不可能。”


    “你覺得我哪兒不好,我都可以改。”


    “你姓司就最最不好,這個改不了。”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讓你不滿意?”


    溫蕊沒有馬上回答,像是睡了過去,趴在桌上半天沒動靜。就在司策以為她完全醉了過去前,她又緩過來一些,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算太差,長相……家世,能、能力都還行。其實你這個人,當朋友不錯,當丈夫太差勁。”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溫蕊突然坐起半個身子,目視前方停頓了幾秒,再一次重複:“真的,太差勁。”


    司策強忍著吻她的衝動,克製地問道:“那我們以後當個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溫蕊還真認真地想了想,片刻後她迷蒙著眼問司策:“所以那個節目你投的,對不對?”


    “是。”


    “你這人真討厭,斷我財路。”


    司策猜到了她退賽的原因,之所以追來古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勸她改變想法。


    “所以我們以後當朋友,你繼續參賽如何?”


    “如……何?”


    溫蕊支撐不住,重新倒在了桌上。司策知道她這會兒已沒辦法仔細思考,於是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說好了,我們當朋友,你繼續參賽,一言為定。”


    溫蕊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點了點頭,然後手一鬆落了下來垂在身側,徹底地睡了過去。


    睡著前似乎還呢喃了說了點什麽,司策湊近了貼到她唇邊,也隻隱約聽到“朋友”兩個字。


    但他也無所謂溫蕊說了什麽,這趟古鎮之行目的已然達成,剩下的便等往後慢慢來吧。


    十幾年來被他冷落的心上人,想要哄回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用許斯年的話怎麽說來著,都是活該。


    “男人就是賤,骨子裏就是賤。”


    是啊,可是為了她,心甘情願。


    -


    那天晚上溫蕊醉了個徹徹底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樓下小臥室的單人床上。


    房間裏就她一個,她扶著快要炸開的腦袋強撐著坐起來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司策的身影。


    所以這狗男人昨晚把她灌醉,偷偷睡了她的雙人大床?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近中午時分。


    她下床趿了拖鞋走出房間,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司策,卻在茶幾上找到了對方留給她的字條。


    “有事先走,錢已轉賬。”


    溫蕊這才留意到自己的手機上有一條銀行到賬的提醒。司策財大氣粗給她轉了一萬塊,應該就是還他這幾天的開銷。


    隻是這錢未免也太多了。


    餐桌上還有他不知從哪裏搞來的早餐,伸手一摸已經涼了。


    這麽說起來,他應該走了有一會兒了。溫蕊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裏不知怎麽的浮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她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那裏還是昨天早上她離開時的模樣。床上被褥疊得整齊,不像有人用過的樣子。


    再看桌椅電腦的擺放也沒人動過,在她進來前像是無人來過。


    所以司策昨晚到底睡在了哪裏?客廳的沙發都是單人的,根本睡不了人,除了小房間裏那張單人床,這個房子的任何一處都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溫蕊隻覺得太陽穴疼得更厲害了。


    沒了遊玩的心情,她早早收拾了行李趕去了高鐵站。因為買的是四點鍾的車票,她一個人在高鐵站裏待了好幾個小時。


    後來為了打發時間,她連上了高鐵站的wifi,打開微信想翻翻朋友圈,卻發現她們宿舍的四人群異常活躍。


    不僅留言爆表,每個人還單獨小窗私信她單聊。


    聊的內容也隻有一句話:“蕊蕊,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真的是司策嗎?”


    溫蕊看著三條幾乎一模一樣的留言發了許久的呆,才點進群裏翻她們的聊天記錄。很快她就翻到了一組照片,看背景一眼就能認出是前天剛到古鎮的那個晚上。


    酒吧門口,她和司策被人拍到了一起離開的合照。後者戴著口罩和墨鏡,而她則露出了整張臉。


    不用想也知道,熱搜這會兒應該爆了。


    第30章 單人床   要是真的做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溫蕊在回b市的高鐵上, 基本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有人拍到了她和司策出入酒吧的照片,放到網上後引發了這場口水戰。


    照片裏溫蕊露著臉,司策卻是遮得嚴實。原本是件在脫口秀圈都濺不起大水花的小事。可有好事之人偷偷爆料, 提了第一期節目錄製時的一些情況。


    於是乎網友腦洞大開, 很快就腦補了一段大總裁司策保護小新人,怒懟女星秦芷的狗血橋段。


    一時間幾家粉絲吵成一團。


    溫蕊挨了不少秦芷粉絲的罵, 但秦芷這人入行時間不長, 得罪人的本事卻不小。


    幾個圈內被她豔壓過的小花粉絲都很看不慣她, 便都站到了溫蕊這邊舉起了“反秦”的大旗。


    還有人找出了溫蕊第一次上台說脫口秀時的那一身紅裙照, 莫名為她吸了一波顏粉。雖然挨了一些罵, 但溫蕊得的讚許也不少。


    最逗的要數司策的粉絲,這事兒一出立馬統一口徑, 誰都不認照片裏的人男人是他們的哥哥。


    【醜逼不要登月碰瓷你神仙哥哥。】


    【摘了口罩墨鏡撒泡尿照照, 吃兩粒頭孢清醒清醒吧。】


    【cue你媽大帥哥出場, 給出場費了嗎?】


    溫蕊……


    也有人腦回路清奇:【就不許我們策策純粹討厭秦芷, 看不慣她欺負小新人嗎?】


    【就是, 我們策策人美心善大帥哥, 天使本使。】


    溫蕊看多了覺得頭疼, 關了手機沒再理會。結果回到學校還是躲不過室友的逼問。


    李詩琴作為鐵杆司策腦殘粉, 竟沒有第一時間指責她, 反倒更關心他倆成沒成。


    “要是成了,以後我豈不是想要簽名就簽名,想合影就合影。我可不可以參觀你倆的愛巢?”


    她這話一出,溫蕊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同澤館別墅。


    愛巢算不上,但兩人在那棟房子裏確實也有過一些激烈的舉動。


    司策雖然在別的地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丈夫,但是在床上比起大部分的丈夫,都要出色得多。


    她後背一緊, 又想到了今早在樓下小臥室裏醒來的畫麵,對是否發生了什麽產生了一絲的不確定。


    當時她喝了酒,司策似乎也喝了,兩人又曾是夫妻,對彼此的身體再熟悉不過。


    若是醉酒狀態下真的發生了什麽……


    溫蕊的頭又微微疼了起來。


    好在室友轉移了注意力,把懷疑從司策身上轉移到了溫蕊的“表哥”身上。


    “可蕊蕊不是說了,她哥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這人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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