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沒見識,你以為所有財神都跟年畫上的一樣啦?那就是刻板印象。”淩獵擺出虛心聽講的模樣。領班對自己的“學識”十分自豪,對月上宵也很有歸屬感,還帶著點崇洋媚外的驕傲,“我們這個財神,是n國的財神,特別靈!”n國?羅蔓釵去n國了解過換命手術,騅庭旗下的酒店供奉著n國的財神!淩獵:“怎麽個靈法?”領班:“我們老板就是在財神的幫助下發家的呀!”“嗯?我怎麽沒聽說過?”領班又得意起來,“你們外人當然不知道,成了騅庭的員工,就會慢慢了解騅庭的文化了。”淩獵:“哥,你知道的好多啊。”領班被捧得渾身舒坦,故意謙虛起來,“沒有沒有,我也是聽老資格們說的。以前我去總部參加培訓,他們說傅家起初是在n國做生意,請到財神保佑,越做越大,後來回到國內,又趁著東風飛速發展。傅家人感恩,直到現在還供著財神。淩獵聽得津津有味,“那財神需要怎麽來供奉呢?也是像我們捐香火錢嗎?”領班眼前一亮,左右瞅瞅,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不止呢,我聽說傅家會送兒子女兒去n過侍奉財神呢,也太虔誠了。”淩獵大驚:“啊?怎麽個侍奉法?”“小聲點小聲點!”領班連忙拉住他,“真是鄉巴佬,咋這麽大驚小怪呢!”淩獵縮頭烏龜似的笑起來,“我沒見識嘛,哥,財神咋侍奉啊?你給我說說,我也想侍奉一下賺大錢呢!”領班鄙視地拍淩獵腦袋,“就你?財神那是誰想侍奉就能侍奉的嗎?也就傅家這種有錢人才有資格。”淩獵傷心,“啥資格啊?”“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隻是在總部聽說的。”領班想了想,不懂裝懂,“應該就跟我們古代,皇帝把太子送到寺廟裏修行差不多?”月上宵給實習工安排了住宿,房間裏也有小型的雕塑,和林間看到的差不多,淩獵將圖片發給季沉蛟。這些圖片一些遊客也發過,但不知內情的話,很難引起重視。“傅家信仰鬼神。”季沉蛟翻看照片,並不意外,“很多富商,尤其是富貴三代以上的豪門,都信仰這些。”淩獵:“但傅家信仰的是n國的玩意兒。”季沉蛟和淩獵剛得知n國時的反應一樣,也立即想到了羅蔓釵。“傅家沒有掩飾過這一點,但也沒有宣揚,否則那尊雕塑應該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淩獵坐在林蔭道邊的石墩子上,“酒店內有作為裝飾品的雕塑,資格較老的員工知道傅家先輩在財神的護佑下發家。我感覺傅家還有點在潛移默化間向員工傳播財神的性質。不過這不嚴重,也不是重點,隻是側麵說明,傅家確實非常相信財神。”季沉蛟搜索相關新聞,倒是沒有看到領班所說的侍奉財神,但有不少條傅家人前往n國夜寒堂祈福的報道。幾年就會有一次,陣勢十足。而夜寒堂是n國一個非常小眾的團體,供奉的正是淩獵在月上宵東區林子裏拍到的那一尊。騅庭集團在大眾眼中頗有神秘色彩,季沉蛟過去沒係統了解過這個商業帝國,但也聽說過傅家人對婚姻非常忠誠,高層沒有任何出軌、離婚之類的新聞爆出。但沒有新聞爆出並不代表傅家的男女真的忠貞不二,更可能是權力和金錢可以讓他們維持忠貞的假象。季沉蛟根據淩獵的線索,給沈棲布置了搜索的任務。夜裏安靜,技偵辦公區隻聽得見鍵盤的敲擊聲。“隊哥,你看這個是不是傅純幸!”季沉蛟站在沈棲身後,微微彎下腰,新聞是六年前的,包含多張圖片,來自n國媒體,雖然沒有寫明參與祈福的是傅家哪些人,但中間那位確實很像傅純幸。在一眾西裝革履的人中,傅純幸的打扮很突出,他穿的是黑底金紅紛亂條紋的長袍,和雕塑的服飾有些許相似之處。沈棲:“臥槽,我哥拍的那個石雕是n國財神的話,傅純幸這是扮成那個神了?”季沉蛟思索片刻,“不,他應該是代表傅家侍奉所謂的財神。”沈棲:“嘶,我覺得怪怪的,這種玩角色扮演的基本上都很魔怔。”大約因為這個夜寒堂過於小眾,在網上搜不出更多的消息,絕大多數都來自n國,語言是一道障礙,機器翻譯出來語義不通。季沉蛟打算找一位研究外國文化的專家打聽一下,先搞清楚夜寒堂是什麽再進行下一步。淩獵一聽,“嗯?我正好認識兩個搞這個的神棍,其中一個好像還是n國人。”季沉蛟:“誰?”淩獵:“上回我查榕美認識的那個老頭兒阿旦,旦雲途,還有他的國際友人兔……噗!”季沉蛟聽得雲裏霧裏,“笑什麽?”“就那個友人叫兔旺。”淩獵說完又笑:“是不是很好笑?”季沉蛟笑點很高,而且從不會因為別人的名字聽上去好笑而笑,但他唇角還是彎了起來,純屬因為淩獵的語氣很好笑。淩獵已經從月上宵回來,兩人一起去阿旦的住所“風石居”,路上淩獵說:“他們答應我查榕美的布局,嘖,怎麽還不給我消息?”季沉蛟:“人又不欠你。”淩獵:“怎麽不欠我?我燒了一桌子菜。”季沉蛟:“……”淩獵:“吃我一頓菜,那就是欠我。”季沉蛟心想,那我這是欠了多少?阿旦在“風石居”院壩上給人算命,看見淩獵,頓時笑得臉褶子亂抖,“哎喲小淩,又來做菜啊?”淩獵:“我上次拜托你查的事呢?”阿旦一縮,“這不還沒眉目嗎!”淩獵拎住阿旦後領,“老頭兒,你忘了?”“沒忘沒忘!燒白太香了!”淩獵鬆開他,“兔旺呢?”“打太極拳去了,就對麵那公園。咋,找他有事?”淩獵抬腳就走,阿旦不依,“兔旺給你辦事,那你得再給我們燒一桌菜!”兔旺一個俊朗小夥子,和老頭兒們一起打太極拳打得有模有樣,淩獵跟他打招呼,他眼睛一亮,跑過來,“今天又有口水雞吃?”這一波把季沉蛟都看愣了,怎麽誰都惦記他的專屬廚師?淩獵一本正經,“跟你打聽下n國的夜寒堂,等會兒有口水雞也有燒白。”兔旺歡呼一聲,三人來到公園的樹蔭下,那兒有石桌和石凳。“夜寒堂在我們國內都沒多少人知道,你們找對人了!”兔旺得意地挑高眉毛,“夜寒精靈加持內部成員的氣運,對他們的唯一要求是忠於婚姻。”“等一下。”季沉蛟點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月上宵裏的神秘雕塑 ,一張是六年前n國媒體拍到的傅純幸,“夜寒精靈是這種打扮?”“對!夜寒精靈保佑氣運,氣運帶來財富,所以有人也叫它財神。”兔旺看著第二張照片,“這應該是他們的祈福活動。”季沉蛟沉思,傅家信仰夜寒精靈,所以傅家男女對婚姻忠貞不是表麵功夫?是來自夜寒精靈的束縛?“這是不是傅家?”兔旺說:“據我所知,傅家雖然不是n國人,但是他們是夜寒堂最有名的供養成員。”季沉蛟點頭,“是傅家。他們怎麽供養?”“傅家,不,也不一定是傅家,隻要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錢財捐得足夠多,就有成為夜寒侍者的可能。”兔旺說:“他們以幾年為一個周期,送一個族中孩子到夜寒堂生活,這個孩子負責在夜寒堂為家族的興隆平安祈福。”季沉蛟問:“夜寒精靈的來頭是什麽?”兔旺說:“我們的說法是,它是人魚和上天的後代。”在n國的神話傳說裏,夜寒精靈的雙親因為妖神殊途,最後未能同生共死,所以它成為精靈之後有了執念祝福每一對相愛的人都能忠貞不二,死後同穴。因此它在n國也被叫做婚姻精靈。人們向它求生意興隆和婚姻美滿。季沉蛟又問:“剛才你說的夜寒侍者,夜寒堂對成為侍者的人有什麽要求?除了家世供奉這一條。”“首先要相貌好、品性優,在成為侍者前是,是……”兔旺居然有些難以啟齒,是了半天沒是出來。淩獵:“是處。”季沉蛟:“……”兔旺哈哈哈,“還是你們奔放,對,就是那個。”季沉蛟:“然後呢?多少年一換,幾年都要待在夜寒堂?”“那倒不是,侍者的學習時間一般為一年,離開後要找到一位靈性想通的人結婚。”“結婚?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呢?”“那就是侍者失格,夜寒精靈會降下懲罰。不信的人自然不用在意,但信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對象。”季沉蛟和淩獵相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猜測。傅純幸身為侍者,但至死都沒有結婚,甚至找不到一個情人,他沒有完成修行任務,對傅家來說,災難會降臨在家族頭上。那要如何避免這場災難,平息夜寒精靈的怒火?季沉蛟問:“那如果侍者意外死亡,沒能嫁娶呢?”“這……”兔旺皺起眉,“那夜寒堂應當會找個相近死因,又與侍者有某種關聯的人一同下葬。”淩獵說:“這不就像是某種犯罪?”兔旺:“就是犯罪!”聊到這裏,季沉蛟和淩獵心裏已有眉目,淩獵再次提到榕美的布局,兔旺苦哈哈地說,他和阿旦老爺子都在查,但暫時還沒有查出問題,有線索了一定會聯係的,到時候要吃三盤口水雞。回市局前,淩獵下廚,兔旺和阿旦這倆吃得就跟待宰的豬崽兒似的。經過工商局時,季沉蛟停車。淩獵:“咦?”季沉蛟:“舉報你。”“啊?”“沒辦營業執照就隨便給人做東西吃。”“……”淩獵蒙了兩秒,“那我現在去辦?”季沉蛟攬住他的脖子,“沒有營業執照也可以。但隻能做給我吃。”十分鍾後,車再次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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