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慢慢地,早前“溫柔”的刺激已經給與不了她靈感,她需要更大的刺激。而這個時候,江雲朵出現了。“牟應利用榕美來創作。”季沉蛟思索道:“那又是誰利用了她?”淩獵吸沙冰的聲音將季沉蛟拉回神,他專注地看著淩獵,眼神逐漸變得認真。淩獵眼珠子轉了兩下,有點不自在了,“我喝完了,我要回去了。”季沉蛟忽然伸出手,隔著桌子,將他的手腕抓住。咖啡館人不少,低聲說著話,人聲和音樂混合在一起,像是有些遠的白噪音。“我還沒喝完。”季沉蛟說。他麵前的摩卡幾乎沒動,淩獵在他手裏掙紮了兩下,沒掙紮出來。他又看著淩獵,“陪我。”淩獵眼尾很輕地動了下,視線略微朝下,“那你先放開。”季沉蛟鬆手,慢條斯理地淺嚐一口。淩獵看得著急,“你就是那種一杯咖啡能蹭一天空調的人嗎?”季沉蛟:“急什麽?再給你點杯冰沙?”淩獵:“我們美男子冰的喝多了不好。”季沉蛟忍俊不禁,又喝口咖啡,這才道:“晚上的事,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淩獵的圓眼睛睜大了些,但很快眯回去。“言熙的確是個對我來說很不同尋常的人,寧隊忙的時候,是他帶著我查案。”淩獵東望望西望望,“哦。”“他教給我不少技巧,他和寧隊失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他和寧隊一起出事了。”“但我並不是完全相信他。”淩獵不再東張西望。“我也設想過另一種可能,他是故意來接近寧隊,因為寧隊手上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在他得到之後,或者他沒有得到,而是寧隊發現端倪,他讓寧隊‘消失’。”季沉蛟停頓片刻,“時間越長,後一種想法就越占上風。這麽多年下來,我一直忘不掉他,並且非常在意他,是因為我的師父很可能是因為他而失蹤。我想破解這個謎團,言熙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名字。”季沉蛟盯著淩獵輕輕張合的瞳孔,“我對言熙的關注,和對你的關注,意義完全不同。你們除了分析案子時思維方式相似,沒有其他相似之處。即便是這一點,在深入接觸之後,我也知道你們不一樣。”他說:“你能明白嗎?”淩獵耳尖輕微泛紅,季沉蛟看到了。淩獵摸摸耳朵,耳尖的紅頓時蔓延到耳郭。“季隊長,你今天話真多。”“還不是因為有些人抓著我幾句‘像’,吃起醋來翻臉不認人?”淩獵眼睛亮晶晶的,抱住空掉的沙冰杯子,“沒有哦,我吃的是沙冰,不是醋。”季沉蛟覺得此時的淩獵得意洋洋,昂起下巴的小動作又欠又可愛。時間不早了,季沉蛟喝完剩下的咖啡,正要起身時被淩獵按住手背。淩獵忽然湊到他麵前,跟他咬耳朵:“你才不要吃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已婚男士蕭遇安。”季沉蛟:“……”淩獵還沒說完:“也沒喜歡過已婚男士的家養布偶。”季沉蛟正在琢磨自己該說點什麽,淩獵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我隻喜歡我們小季。”砰小季精密運算的大腦短路了。淩獵說完就想開溜,手卻被季沉蛟反握住,連帶著身子拽了回來。“哎哎哎?摔了摔了!”淩獵踮著後退,失去重心,一下跌進季沉蛟懷裏,摔得四仰八叉。季沉蛟就著這坐在沙發裏的姿勢,卡住淩獵的下巴,吻了下去。淩獵張大眼,睫毛眨得唰唰的,兩條腿在沙發外蹬來蹬去。隻能說幸好這是北城區文化長廊,出沒在這兒的都是思想格外開放的人,兩個男人咖啡都能喝醉,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圍觀的事。季沉蛟把這一天不得勁兒的憋悶都發泄在這個吻裏,親完了頓覺神清氣爽,看著淩獵被他親傻的樣子,還想再來一次。但淩獵這會兒反應快,從沙發上跳起來,“要腫了!除非你再請我喝杯薄荷沙冰!”季沉蛟:“……”剛才是誰說美男子不能吃太多冰?淩獵愉快地捧著沙冰離開咖啡店,努力地給嘴巴消腫。上車,季沉蛟說:“不腫了?”淩獵演技拙劣地表演驚恐,“你想幹什麽?”季沉蛟拿走沙冰,取代吸管的位置。薄荷味的親吻冰涼冰涼的,季沉蛟在這一刻愛上了薄荷的味道。而就在兩人從文化長廊離開不久,一個許久沒有出現在夏榕市的人柏嶺雪推開“秋潭裏”的門,走了進去。作者有話要說:[1]引用自《皮克曼的模特》第131章 玉戈(11)籠罩在榕美上空的疑雲尚未散去, 新的風波已經降臨。《風絮煙波》劇組經過一段時間的密集拍攝,迎來一天休息時間。製片人趕到劇組, 請大家吃飯, 晚上又一起玩了劇本殺。狀態不佳的女主角羅蔓釵要睡美容覺,不到十二點就回房,手包隨意丟在外間。次日白天放假, 晚上倒是有一場夜戲。午後,助理阿惜按照羅蔓釵的習慣做好減脂餐, 用房卡打開羅蔓釵的房門, 沒聞到羅蔓釵慣用的香薰氣, 卻聞到一股腥臭。她試探著叫了聲:“姐?”沒有回應。此時她已有不好的預感, 膽戰心驚地走入臥房, 看清被血染紅的床單和床上的人時,便當掉在地毯上, “啊”市中心的巨屏上循環播放著羅蔓釵的美妝廣告。警車從廣告下駛過,後視鏡裏, 活著的羅蔓釵正向人們發射wink。廣場上的人尚不知道她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幾位女生正興致勃勃地討論, 打算買她代言的這款彩妝。“真是羅蔓釵啊?”沈棲拳頭攥得緊巴巴的,眼眶都紅了,“我不相信, 她是我女神!”席晚:“你到底有多少女神?”隊員正在討論死者羅蔓釵,季沉蛟坐在副駕上看分局發來的初勘報告。羅蔓釵,女, 二十六歲, 中午被助理發現死在斯林卡酒店四十七層的豪華套房, 致命傷是頸部大動脈被利器割斷, 無掙紮跡象,可能是睡夢中被殺死,死亡時間在淩晨三點到五點之間。套房的門未被破壞,窗外無攀爬跡象,凶手隻可能是“軟開門”進入,但電梯和四十七層的監控出現短暫故障,未能拍到作案時間內進出羅蔓釵房間的人。季沉蛟不關注娛樂圈,但也聽說過羅蔓釵,尤其是最近,她爆了兩部電視劇,在年輕一代的流量女星中風頭一時無兩。季沉蛟放下平板,回頭問沈棲:“羅蔓釵是不是這兩年才爆紅?”一說這個,沈棲就來勁了,“她算是厚積薄發,兩年前參加了一檔解密綜藝後人氣就起來了。今年播的片子也是綜藝之後拍的,去年審核沒過,今年才放出來,兩部連著來,時機剛好。”沈棲說個沒完,季沉蛟邊聽邊查網上的資料羅蔓釵是娛樂圈少見的真學霸,不同於許多明星在真假學曆上做手腳,她畢業於知名綜合性大學寧南大學,攻讀的是完全與演藝無關的藥學。寧南大學的醫科類專業在全國都屬於頂尖,能考進去無疑都是各自高中的佼佼者。羅蔓釵不僅學業出眾,還熱衷校園活動,大三參與校園女神活動,視頻一經發布,就在網絡上熱傳。她也是因此搭上娛樂圈,畢業後被現在的公司燦爛娛樂簽入。不過剛入行時,羅蔓釵並不出眾,網絡帶給她的熱度並沒有讓她豔壓圈中女星。那兩年,她一直在各種偶像劇、古偶劇中飾演配角,直到參加《謎的天空》解密綜藝。學識和智商讓她在一幹明星中脫穎而出,之後開始接到女一號邀約,演藝事業終於順風順水。她是圈中勞模,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工作。重案隊抵達斯林卡酒店,這座五星級酒店此時已封鎖了一架電梯,四十七樓拉起警戒帶。燦爛娛樂的藝人總監已經趕到,是個中年男人。季沉蛟來到四十七樓時,他正滿臉愁緒與分局警員溝通,“千萬不要走漏消息,求求你們了!這事發生得太突然,請給我們一點應對的時間!”季沉蛟進入套房時,席晚正拿起一隻某奢侈品牌子的女士手包。裏麵除了常見的物品外,還在內揣裏放了個紅色的長方形小錦牌。“這是什麽?”席晚自言自語,“求來的護身符嗎?”小錦牌看上去沒什麽特別之處,很像是寺廟裏求來的小玩意兒。席晚將它拍照裝好,繼續翻找,從外部夾層翻出一張畫著醜陋人像的硬紙片。“嗯?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季沉蛟聞聲看來,“劇本殺的角色卡,凶手牌?”近幾年劇本殺流行,年輕人帶著實物卡並不稀奇。但凶手卡牌此時出現,席晚驚訝得“啊”了一聲。這裏是命案現場,被害人的屍體還在裏間,而她的手包裏居然有一張凶手卡牌。她自己放進去的?還是有人處心積慮放進去?如果是後者,必然是一條關鍵線索。席晚立即將卡牌封入物證袋,繼續勘查。安巡也已經在臥室工作起來。“隊長,你來看看這道傷口。我覺得凶手不像是第一次作案。”安巡托著屍體的頸部,“他隻用了一刀就切開頸動脈,下刀之前沒有試過,下刀之後也沒有補刀。而且凶器非常鋒利,疑似外科手術使用的柳葉刀。”“死者身上沒有任何按壓束縛跡象,從濺射血跡判斷,凶手是站在這個位置,”安巡躬身站在床右邊靠床頭的位置,“直接下刀。”“頭兒,有殘缺足跡。”席晚蹲在地上,細致地在地毯上辨別。此類長絨地毯很難像水泥和地磚那樣留下清晰足跡,卻容易保存鞋底的灰塵和大致形狀。席晚一邊提取一邊說:“顆粒物我帶回去檢驗,凶手穿的是四十三碼的運動鞋。”案情並不明朗,根據安巡的判斷推理,凶手不外乎兩種人,一是多次作案的連環殺人狂,二是職業殺手。幾乎不可能有人靠觀摩或者在死人、動物上練習,就能在真正殺人時做出老手的效果。而第一種凶手通常非常善於隱藏、抹去痕跡,把足跡和鞋底附著物留給警方絕對是重大失誤。所以職業殺手作案的可能暫時更高。買凶?有人想買羅蔓釵的命。這個人是否就是在手包中放入凶手卡牌的人?複仇嗎?羅蔓釵曾經與“凶手”這種悚然的字眼搭上關係?季沉蛟回到外間,目光停在門鎖上。新的疑問出現:羅蔓釵沒有掛阻門鎖?但普通女孩都知道住酒店要掛阻門鎖,羅蔓釵這等大明星居然不掛?還是說,有人讓她別掛?季沉蛟思考著疑點,忽然發現自從來到酒店,就沒有看見更多劇組成員。人都去哪裏了?發現現場的是羅蔓釵的助理阿惜,她今天中午用房卡開門。羅蔓釵不掛鎖也許是因為方便她進入?季沉蛟問:“那位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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