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猛地一回頭,啪地一指他,“不行,你媽的,我是不是說過,這個事兒,咱怎麽談都行,你他媽的就是別動我兄弟,別動常保民,你真當我說話是放屁呐?


    行,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你想咋地?”他這一說完。


    旁邊這些老弟一個個都把家夥事兒亮了出來,“都別動,都他媽別動。”


    走廊裏也是一片混亂,有人在裏麵大喊,一幫人正往裏麵擠呢。


    你看楊平那副德行,“哎,你看看,我兄弟太多了,說話聲都聽不太清了,你還想在這兒鬧事?還長春什麽幾吧一把大哥,我告訴你,在通化這兒,我就是老大,誰都不好使,記住了!通化隻有我楊平,什麽幾雞巴一把二把的,咋地?想挑事兒啊?不想從通化出去啦,還是不想從這酒店出去啦?你媽的,你要再敢說一句,看我今天讓不讓你們出去。”


    賢哥眼睛一瞪,“你跟我吹牛逼呐?是不是?你記住了,咱這仇算是結下了,我小賢要是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孫,從此我退出江湖,我管你叫爹。”


    “哎呀我操,你還挺硬啊,來啊,有種就來幹啊,你媽的,幹他。”


    春明,二弟、喜子,還有天龍他們,傻園子也不含糊,都把家夥事兒準備好了,可對方人太多了,二十多人都衝進來了,五連子都有七八把,雙管子也有八九把、十來把槍,都頂著腦袋呢,“別動,你媽的,別動,別在這兒裝橫,聽到沒?誰要是裝橫,腦袋我給你打爆。”就這樣,賢哥這夥人被架在這兒了。


    這時曲剛在一邊喊道:“哎哎哎,哥們兒,別,別啊,你這是幹啥呢?楊平,你幹啥呢?我都給你打電話了,說了你別動他,別亂來啊。”


    “咋地?曲剛,我給你麵子還不夠嗎?我啥脾氣你不知道?要不是你打電話,我早把他弄死了,你問問他,坑都給他挖好了,我夠給你麵子了吧?咋地,還有你,孫世賢,你他媽的就仗著是曲剛的朋友,要不然今天我就打死你。”


    賢哥這邊也回應道:“這話咱得說清楚,啥意思我告訴你,要不是曲剛在中間,我不想讓他為難,不然我現在就和你死磕,就在酒店裏和你幹。”


    “哎呦我操,哎呀我操,小賢,你是不是在跟我吹牛逼呐?你看看有多少把槍指著你呢,你還在這兒大言不慚,你拿什麽幹我?”這話剛說完,賢哥瞅了一眼春明,春明把家夥往腰裏一插,回手從褲兜裏嗖地拽出兩個雷子,啪地拎在手裏一舉,“你媽的,都別動,動一下炸死你們,聽到沒?”


    這一拿出來,把對方幾個兄弟都嚇蒙了,“哎喲我操,我操,大哥,大哥。”


    楊平也有點懵了,曲剛腦門上也直冒汗,曲剛忙道:“賢,賢哥,哎,不至於啊,有啥事咱商量行不行?咱好好想想辦法。


    我不是故意為難你,我要是說謊,我就不是人。今天要是沒你在這兒,我要不把這事兒在這屋裏解決了,我就不姓孫,但是你來了,我不想把你夾在中間,咱走。楊平,你記住,這事兒和曲剛沒關係了,我也沒動手是不是?你記住了,我肯定還會來找你算賬。”


    楊平剛一抬手,春明在後麵拿著兩個雷子墊後,吼道:“你過來,過來我就炸死你,聽操你媽地?”


    賢哥這邊摟著常保民就走,真是心疼壞了,邊問:“保民,你沒事吧?”


    “我操,沒事。”


    就架著寶民從這兒出來了。


    二弟往外一走,走廊裏還有一堆楊平的兄弟,二弟過去,抬手就把那些人一頓懟,那些人沒一個敢吱聲的,這夥人那叫一個瀟灑,就從雲峰大酒店出來了。


    等他們一走,曲剛瞅了一眼楊平,“鐵子,你可真是把我坑苦了,我這算怎麽回事?


    我沒打死他,怎麽還像是我錯了,我還做得不夠意思呐嗎?


    行,你是真不知道小賢啥脾氣,這麽著,小賢要是再找你,你別給我打電話,這事兒到此為止了,我走了。”


    說完,曲剛頭也不回,一擺手就從屋裏出去了。


    楊平心想,曲剛能有這樣的態度,看來這小賢不簡單,畢竟自己也是混社會的,不是傻子。


    他琢磨著這小賢到底是什麽來頭,他那兄弟能一下子就掏出兩個雷子,這小子肯定有兩下子。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王斌,“喂,王斌呢?”


    “哎,平哥,你有啥事?”


    “你在哪兒呢?”


    “我在商場呢。”


    “你這麽著,你來雲峰一趟,我有點事和你說說。”


    “那行。”撂下電話,王斌就開車來到了雲峰,進了包房,問道:“平哥,啥意思啊?”“我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孫世賢在長春到底什麽實力?”


    “平哥,咋啦?你跟我說實話。”


    “是這麽回事,我把曲剛找來評理,我也給麵子了,我也沒把那小子怎麽樣,結果臨走孫世賢還跟我放狠話,說要回來找我算賬,要和我幹一架,我得打聽打聽,他有沒有這本事。”


    王斌一聽,說道:“哥,你跟我說實話,常保民你是不是動了?他腿和胳膊都被你打折了吧?這就好比捅了馬蜂窩,你把小賢惹急了,他和你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這仇他要是不報,他就不是孫世賢了。”


    小賢,可以這麽說,在長春那可是響當當的大哥,在整個吉林省那也是朋友遍天下。


    而且他和省外的,像沈陽的劉湧、鞍山的徐鐵,還有哈爾濱的焦元南,關係都硬得很。平哥,你惹不起他,我勸你別這麽幹,可你不聽啊。


    楊平一聽,“你別在這兒替他瞎吹,兄弟,咱們才是一夥的!


    我能幫他吹?


    那你啥意思?他要是來找我,你不幫我?我就問你,王斌,你來不來?”


    王斌一聽,“那我能不來嗎?”


    楊平笑了,“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沒事兒,別想太多,有時候人的名氣都是吹出來的。他在長春可能厲害,可到了二道江區,到了咱們正陽村,他算個屁。他要敢進村子,我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出去,別擔心了。這樣,你把你的兄弟安排一下,跟我回正陽村待兩天。能咋的?”


    王斌沒轍,畢竟那時他依附於楊平。


    王斌想了想,說:“平哥,我給小賢打個電話,畢竟我和他還有點交情。這事兒看看能不能緩和一下,咱們能不能坐下來談談?要是對方有啥要求,咱們盡量答應,化幹戈為玉帛,行不行?”


    這時楊平也不嘴硬了,“那你問問他吧,看他啥意思,不過他要是跟我耍橫,肯定不行。”“行,我問問。”


    王斌拿起電話,打給了賢哥,“賢哥,我是王斌。”


    “小子,咋了?”


    “賢哥,這事兒沒談攏啊?”


    “談個屁,你知不知道他把保民打成什麽樣了?腿打折了,胳膊也打折了,腦袋上被砍了三個大口子,血直冒,連醫院都沒送,他還是人嗎?這事兒從頭到尾,誰對誰錯明擺著。我在道上混這麽久,啥狠人沒見過,像他這種混蛋,我必須收拾他。”


    “別啊,賢哥,給我個麵子,咱們出來談談這事行不行?平哥他也知道自己這事做得有點過了,也想跟你談談。”


    “不用,我和他沒什麽好談的。要是他沒動保民,怎麽都行,可他把保民打成這樣,我和他沒什麽可談的。他根本沒把我之前說的話當回事,他必須付出代價,記住了。你把這話轉告給他。還有斌子,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要是他找你幫忙,你想去就去,不過去的時候你別往前衝,懂嗎?咱們兄弟肯定不會動你,也省得你難做。”


    賢哥在這江湖中可真是玩得通透。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能為王斌考慮。


    他心裏明白,要是楊平讓王斌去幫忙,王斌要是不去,那可就把楊平給得罪了。


    但要是去呢,又覺得對不住賢哥。


    所以賢哥說讓他該去就去,等雙方碰麵的時候,他往後靠靠,保證不碰他。


    這可真是既給了王斌麵子,又顧全了他的難處,省得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王斌心裏那叫一個感動,“哥呀,我知道了,掛了。”打完電話就結束了通話。


    賢哥那是胸有成竹,打算好好收拾楊平。


    他先把保民送到梅河口,直接送往梅河口的醫院。


    他給田波打電話,可田波不知怎麽回事,沒接電話。


    賢哥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召集了兄弟,像陳海兒、大慶,還有自己那些親信兄弟,二林子、沙老七、大偉、大猛等,全都到位了,加起來得有一百七八十號人,呼啦啦地開車直奔梅河口。


    半路上有兄弟打電話過來,“哥,我們已經到道口了,你在哪呢?”


    “我馬上出來。”賢哥這邊安排大夫,“你把我兄弟轉院,用 120 車,在梅河口簡單處理一下,包紮好就送到長春省醫院。”


    先不說保民回長春省醫院的事,單說賢哥,他領著二弟、春明、海波這些兄弟在道口,也就是零公裏的位置和大部隊會合了,兄弟們紛紛喊道:“賢哥,賢哥……”


    賢哥這派頭可不是裝出來的,大哥的威嚴那是與生俱來的。


    瞧他那三七分的分頭,瀟灑地一甩,小皮鞋一跺,喊了聲“上車”,眾人哐哐哐地關上車門,四十來輛車朝著通化疾馳而去。


    再說另一邊,楊平這邊的兄弟也不少,像樊大勇、楊誌東、肖長江、張振光、趙海、秦殿亮等人,加起來有七八十號人,再加上王斌從通化市裏麵帶來的四十來號兄弟,總共一百多號人。


    這些人手裏的家夥事兒都不含糊,雙管子有二十來把,五連子有十來把,能響的家夥事兒加起來將近四十把。


    在通化這地界兒,就這隊伍,不管去哪打架都夠用了。他們在村委會大院裏聚集,有人喊著:“我就不信了,孫世賢來了,咱們就把他打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他算個什麽玩意兒。一會兒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聽到沒?誰都不許掉鏈子,不許拉稀。別管他什麽名聲,來了就往死裏幹,往死裏崩,打倒一個人,我給兩千塊,如果誰能把孫世賢給崩了,我給五萬。”


    有兄弟就問:“平哥,你咋這麽大方呢?”


    他把保民那兩百多萬都吞了,這錢不就跟白撿的一樣。


    眾人紛紛回應:“放心吧,平哥。”


    楊平歪了歪腦袋,看向王斌:“斌子,哎,平哥。我看你這戰鬥的勁頭不太足啊,啥意思?害怕了?不會吧。”


    王斌忙道:“那不能,我就是在琢磨小賢會帶多少人來呢?


    不管他帶多少人來,想從這兒打出去,百八十號人肯定出不了這個村子。”


    王斌心裏其實很清楚,要是賢哥真來收拾楊平,別說是百八十號人,就算再多幾個百八十號人,楊平都夠嗆能應付。


    好在賢哥說了,讓他到時候往後靠。


    王斌也和自己幾個親信兄弟說了,要是賢哥真來了,就往後退,別把家夥事兒往前伸,要是被賢哥那邊像春明、二弟那些猛人給傷到了,可就走不了了。


    “明白,哥,明白。”


    這些人都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這大院裏熱鬧非凡,一群流氓聚在一起,尤其是這些本地的土流氓,一個個都把膀子露出來,把紋身展現得明明白白,在他們看來,不露紋身那還能叫混社會的?


    有個小流氓叼著煙,得意洋洋地說道:“哎,我跟你們說,前兩天我把上官村那小子給揍了,那小子還跟我裝呢。我帶了二十多個兄弟過去,劈裏啪啦一頓揍,打得他直喊爹。記住了,以後在咱們這一片,我絕對是號人物。”


    “哎呦,我去,那以後我有事兒能給你打電話不?”


    “打唄,有啥事吱聲,三五十人我都不帶怕的。”他們就在這兒一個個地吹著牛。


    就在這時,門口來了一個車隊,嘎吱嘎吱地在門口停下。


    有小弟喊:“大哥,是不是對方來人了?是不是他們來了?”


    楊平大手一揮:“沒事兒,來,都把家夥舉起來,跟我出去。”


    嘩啦一聲,眾人都把槍拿起來,順著院子往大門走去。


    但是咱說,這來的那可不是賢哥,那是誰呀?操!是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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