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剛拿起電話,直接就打給了楊平,他和楊平關係那是真的好。


    電話一通,“哎,大平啊。”


    “哎,哥!


    哎!大平?常保民是你抓的啊?


    哎喲我操,哎哎,對!”


    這時候,常保民在一個土坑裏呢。


    楊平走過去,用皮鞋頭照著保民的腦袋就是一下,“你他媽挺牛逼呀啊?人脈挺廣啊,把我老鐵都給整過來啦,啥意思啊?”


    “大平,不是……那個長寶民,你別動啊,給我個麵子。”


    “麵子?你接著說。”


    “小賢和我是磕頭兄弟,那關係嘎嘎的。你別動他兄弟,他和保民那也就差個姓,咱們這不都是自己家人嘛,這不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嘛。我也聽說了,你這邊吃了點虧。你劃個道兒,有啥條件你說,不管咋樣,我都依你。但是呢,有一個條件,別動保民,行不行?能不能給我這個麵子啊?再一個呢,我現在往你那兒去,咱們見麵嘮,行不行?不管你咋地,委屈也好,不得勁兒也好,等我到了咱們再嘮這事兒。沒到之前,別動保民,行不行?”


    楊平尋思尋思,“行,那行,整個吉林省的社會,也就你給我來這個電話,我能答應。我不吹牛逼,田波給我打電話跟我逼逼賴賴的,我直接就給他懟回去了。辦完這事兒,我還真想會會田波呢,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行了,行了,你這好勝心太強了。再說你多大歲數了,能不能穩著點?”


    “穩當啥呀?我從小到大就沒挨過欺負,沒挨過揍,像這次,他媽的嘎巴一槍,要是把我放倒了,你說我能得勁兒嗎?


    現在不都哥們兒嘛,不打不相識嘛。那啥,我現在往你那兒走,行不行?咱們見麵嘮。再一個呢,我給你引薦引薦長春的一把大哥孫世賢,這人絕對夠用,嘎嘎好使,而且賊講究、賊仗義。”


    “來了再說吧,什麽雞巴小賢八賢的,我不認,我就認你曲剛!


    行,鐵子你認我就行了。”


    “好嘞好嘞好嘞。”曲剛掛了電話,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


    “趕緊的,別磨蹭了…!


    上哪兒啊?”旁邊有人問。


    “上通化,快點的。”曲剛說完,開著奔馳,風馳電掣般地從吉林往通化趕。


    在道上,他又拿起電話,“喂,賢呐,你到哪兒了?


    我眼瞅進通化了,咋樣啊,這事兒?


    我打電話搞定了。這麽的,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我也跟他說了,我現在往通化趕呢,到了通化,咱們見麵嘮。我說了保民不能動,人家也答應我了,你放心吧,保民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賢哥一聽,“哎呀,我操,曲剛啊,我得咋謝你?我跟你說,你讓我咋謝都行啊。”


    “那你就跟我好好喝點酒唄。”


    “妥了妥了妥了,那你過來吧。”說完,把電話一撂。


    這賢哥此時心裏算是踏實了,也鬆了口氣。找了個酒店,大夥兒暫且住下。


    等到第二天上午,曲剛來到了通化,先歇了一會兒。


    上午的時候,在賓館裏和賢哥碰麵。


    兩人一握手,“哎呀,我操,賢哥。”


    “哎呀,先啥都別說了,找個飯店唄。”這邊就找了通化最牛的飯店,當時叫雲峰酒店。在這兒把包房訂好,把電話打給了楊平。


    “大平,過來吧,在這個雲峰酒店,4 樓 408,在這等你。”


    “好的好的。”啪的一下,電話撂了。


    這邊安排妥當,但要記住,頭一次曲剛給楊平打完電話的時候,有個事兒得留意。


    楊平腦瓜子轉得賊快,一看曲剛都出麵了,要真把這人打死,肯定不行,畢竟自己也答應了不整他了。雖說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這時候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把他拽起來,拽起來。”從坑裏麵把常保民給拽了出來了。


    保民也聽明白電話裏的意思了,肯定是小賢在外麵找人了,而且找的是有分量的人。


    因為這邊說了,行,不動他了。保民心裏還挺得勁。


    這一被拽出來,“你媽的,來來來,過來過來。你小子你人脈挺廣啊,把曲剛都給找過來了。行,有兩下子。我不說了嗎?你要不崩我那一下,咱倆都能成為朋友。但是,你打我這一槍,記住,這輩子咱倆都是仇人。”


    這邊保民一瞅,“你看咱們都是哥們,既然托人找到你了…!


    小子,你看看這個事兒你想咋辦?你張羅個辦法!!


    該咋地咋地,是拿錢呢還是怎麽的?


    口氣這麽大呀,當個小混混手裏有兩個錢兒,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啦。他媽的,你以為我稀罕你那兩個錢兒啊?來,把他腿給我拽起來。”


    這邊一說,四五個人過來,就把常保民給架著了。


    這腿往樹墩子頂上一搭,這邊人拿著鎬把子走過來。


    “你打我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你會想到有這麽個結果。我告訴你,在這通化別跟我得瑟。你不聽勸呐,有句話叫啥?聽人勸才能吃飽飯。我今天也給你在江湖這個板塊上,我給你上一課,免得以後你再把命丟了。記住了,以後惹不起的人你別惹。”


    保民瞅著,“哥們兒,有話好說好說。”


    “說你媽。”嘎巴一下,這一鎬把子下去,給保民的腿打得嘎巴一聲。


    啊……!


    “別他媽叫你媽的,把他胳膊拽過來。”


    兩個人一伸手,把保民胳膊抻直了,這一抻直,鎬把子一掄,“我去你媽。”


    嘎巴又一下,當時給保民疼得直接昏過去啦,那骨裂的聲響讓人膽寒。


    倒在一旁後,旁邊的小弟急忙上前,“哥,咋整啊?”


    “媽的,咋整?


    整車上去!”說著,幾人薅著頭發,連帶著腿,哐哐地把保民往車上抬。


    等到第二天,這邊不是也接到曲剛的邀約了嘛,說到雲峰酒店見麵。


    楊平帶著一幫兄弟,浩浩蕩蕩地來了,人可不少,領了他媽得有三十來號人。


    賢哥身邊都是誰呢?春明,二弟、海波、喜子、天龍、園子,再加上崔磊、曲剛,一共就這八個人。


    但楊平這邊可是大張旗鼓來的,那範大就說了:“哥,咱到這邊是不是得多帶點兄弟,萬一他媽在這邊玩埋汰的呢?”


    “操,亮他也不敢,有曲剛在這呢。應該是不能,但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咋說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去吧,把誌東他們叫來,兄弟也也叫來。


    ”這楊誌東、樊大勇、肖長江、張能亮、趙海這夥人,誇誇地來了。將近四十人。大夥呼呼啦啦地往雲峰酒店趕去。


    到了雲峰酒店,楊平他們進了酒店,大兄弟們跟著進去了,剩下的小弟在走廊裏麵,就在包房旁邊,真的站了一大溜。


    有抽煙的,有在這邊亮紋身的,一個個提著刀,拿著鎬把子、甩棍,還有扛五連發的,都在這走廊裏麵呢。


    人家有的來吃飯的,這一瞅,“哎,我操,我操,我操,走走走走,快走,別來這吃了,快走。”


    他們這等於包場了,整個這一層四層,沒人敢來了。


    誰敢來呀,那不是傻逼嘛,來這兒吃飯,一瞅一堆社會流氓在這站著,又抽煙又拿眼珠子橫著你,那不是沒事兒找病嘛。


    再說楊平他們,啪地推門一進,楊平小肩膀子還掛著紗布呢,往屋裏一來,曲剛一瞅見他了,“哎呀,我操啊!”


    一比劃手,“來了,老鐵啊!”


    嘎巴一握手。


    曲剛趕緊介紹,“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子,我最好的哥們兒,長春的一把大哥孫世賢。”這邊賢哥也過來了,“哎,你好哥們兒!!


    我的手不方便,咱倆就別握了。”


    楊平的手確實不方便。


    “我聽過你,在長春呼風喚雨,牛逼閃電嘛,挺雞巴了不起的。但是呢,我也跟你說一聲,真的,我這人吧,咋說呢,脾氣強,從小爹媽生的給的這個脾氣沒招兒。你說我一般誰都不服,真的,我誰都不服。除了喝多的時候,我服牆,誰都不好使。也許你在長春挺牛逼,但是這是通化,在通化的一畝三分地兒,你在這邊不有哥們兒嗎?不有王斌嗎?你打聽打聽我楊平是幹啥的?再一個,曲剛我倆是老鐵,他也知道我他媽在通化到底是啥力度。今天我不是說在這塊賣誰人情,曲剛你也聽我說,今天也就是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撒一句謊是兒子,就那逼崽子我就整沒嘍,知道不?”


    這邊這一說完,曲剛趕緊在這打圓場。


    瞅了一眼小賢,賢哥臉色肯定不好,但還沒到急眼的地步。


    但是二弟和春明這夥人那可是眼睜睜地瞅著呢,一個個的。


    這邊楊平又說了,“我操,瞅啥呀,你們?瞅啥?我不說了嗎?還是說給我兄弟麵子,給曲剛麵子,要不然的話,就衝你們這個眼神兒,你們這個酒店都出不去了。”


    你說這楊平多狂,說話是真狂。


    春明一看這情形,當時就想發作,剛要動,賢哥啪地一擺手。


    春明便低下頭不吭聲了,為啥呢?因為到現在他們還沒看到常保民呢。


    賢哥瞅了一眼曲剛,曲剛自然明白小賢的意思。


    這時候,曲剛開口道:“哥們兒,啥都不說了。首先呢,我感謝你能給我這個麵子。我還是那句話,這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小賢那是純哥們兒,你跟我也是老鐵。咱說那常保民跟小賢也就差個姓,那也是純自己人。這扯不扯的。這麽的,把保民整回來吧,完了咱們好好談談,把這事兒說一說。是讓保民給你端個茶、道個酒、道個歉呢,還是怎麽著,咱商量商量。咱也別鑽牛角尖了,以後你在長春,包括這吉林省的道上,有啥事兒你找小賢,指定都能給你辦。不光是黑道上,白道上小賢也絕對夠用,跟我曲剛比,那能頂我十個八個的。真的,你交小賢這個朋友一點兒都不吃虧。”


    曲剛在旁邊也跟著捧賢哥,賢哥在那微微點頭,“對,曲剛說得對。咱們就當個哥們兒處,以後有啥事兒說,但凡小賢能辦到的,指定不帶推的。”


    這話一說完,那邊楊平瞅了瞅,說道:“行,我還是那句話,給我老鐵麵子。再一個呢,聽你說話,挺讓人高興的。行,那啥吧。”


    他一比劃手,旁邊的小弟立馬會意,出去了。


    明白啥意思不?他們去把常保民從樓底下車頂上給薅上來。


    這時候保民剛醒過來,疼得呲牙咧嘴。


    走道都費勁,那腿根本走不了。


    雖說腿上骨頭沒被打折,但肯定是打裂了那是肯定的。胳膊也是,提溜當啷的,腫得老粗了。


    就這副慘樣,被人給架著弄了上來。


    到樓上,幾個人架著他,往屋裏啪地一推。保民一進來,賢哥拿眼睛一瞅,保民那慘樣,賢哥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過來,保民,來,坐這兒。”


    這邊曲剛一看,也是心裏一揪,“哎呦我操。”他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這邊他還能說啥呀?他給楊平打電話讓別動保民,結果呢?


    “楊平,哥們兒啊,我不都說了嗎?


    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打電話打晚了。我打完他,你電話才來。你要是早打兩分鍾,不就沒這事兒了嗎?再一個啊,偷著樂吧。說實話你問他,他知道我他媽要整死他。他知道我當時多生氣不?你打電話等於救他一條命,還咋的呀?”


    這邊二弟、春明趕緊過來,“民哥,民哥。”啪地把保民往起一拽。


    賢哥這一看,保民太慘了。


    腦瓜子頂上三個口子,血都凝固結痂了,可那口子還翻著,都能看到骨頭,都沒說領到醫院去縫縫。


    滿臉都是血,嘴腫得不行,那是被大皮鞋踢的。


    眼睛有一隻也腫得睜不開了。


    這胳膊,眼瞅著提溜當啷的,腿也站不住。賢哥這一瞅,當時臉就沉了下來。


    賢哥一回腦袋,那臉色一沉,瞪著眼睛,也是嘎嘎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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