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長春的賢哥來幫大掌櫃辦了這麽大的事兒,不得留人吃頓飯嗎?賢哥非要走,大掌櫃不幹,說你要走,咱以後就不是朋友了。


    就把賢哥留在五常吃飯,包括大掌櫃的幾個兄弟、朋友都在。


    “哎呦,行啊,金貴啊,這他媽是社會大哥啊,你給我介紹介紹唄。”


    就這麽的,把什麽雙刀、海賊王,再加上玉麵小閻羅,都給賢哥一頓介紹。


    賢哥這人對老江湖非常尊重,挨個握手抱拳。


    就在海龍大酒店,擺了四十來桌,大夥兒推杯換盞,吃喝起來。


    這邊賢哥、李強、老五、鐵柱,還有鐵柱他爸大掌櫃在一桌。


    大掌櫃當天喝得挺性情,回頭一瞅老五,“行啊,這兄弟絕對夠用,太猛了,真的,我老稀罕了。”


    “那這麽的,叫啥,我叫老五,老五是不是?一會兒貴哥給你打五萬。”


    “那啥,貴哥,我不要錢。”


    “咋的?不要錢要啥呀?兄弟,你說,但凡我有的,隻要你跟我張嘴。”


    老五瞅了瞅鐵柱,回頭又瞅了瞅對麵,“那啥,我,我要鐵柱行嗎?”


    這話一說完,大掌櫃的臉“叭”就撂下來了,眼珠子瞪得老大。


    李強趕忙說:“那啥,我喝多了,咱不咋會說話,大哥別生氣。”


    “來啊,別生氣,沒你事兒,把他給我斃了,斃了。”


    賢哥也沒看明白,這不應該啊,這點事兒就翻臉了,咋的了?賢哥沒吱聲。


    老五瞅著說:“貴哥,你不給換個別的也行啊!


    那換個別的吧!


    我不要了。”


    “我告訴你,老五啊,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唾沫是個釘,你他媽說話就得算話。啥意思?我告訴你,這事兒我做主了,聽見沒?我允了,鐵柱給你了,後天我看看,後天就是好日子,你們趕緊把這事兒辦了,聽見沒?”


    這一說完,要把這事兒辦了,鐵柱說:“爸,就給我做主啦?”


    “這爺們兒絕對夠用,絕對是個漢子,你倆在一起絕對能對脾氣。”


    鐵柱在這邊一撒嬌,煩人,咣的一下子照著老五後背就是一拳,把老五打得砰的一口鮮血噴了一桌子。


    人家鐵柱,轉身就走了。


    老五吐了滿桌子血。


    “這孩子,就是出手沒輕沒重啊,將來你倆結完婚,你慢慢教育她。


    我就稀罕她這樣的,這就是我的菜。”


    這一說,李強一拽他,“老五,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就在這兒說唄。”


    “你過來。”


    李強把老五拽過來,“老五啊,不是你說你以前吧,你玩個啥的,我也不說啥了。不是你現在要幹啥呀?你明不明白呀?你跟她是拜天地,可不是拜把子。”


    “我知道,我就稀罕。”


    “不是,操,你稀罕她,那將來咱們咋過呀?這日子咱們桃園三結義啊?”


    “我告訴你,強哥,你再埋汰鐵柱,別說我跟你翻臉了,我忍你多少天了,你知不知道?鐵柱長得多好看呢,我告訴你,就是我的菜。”


    “行行行,老五啊,你有一天別後悔。”


    “我他媽後啥悔呀,我不帶後悔的。”


    就這麽的,這事兒就給定下來了。


    這一說定下來,可把大掌櫃樂壞了,他能不高興嗎?咱們想想,就這樣的姑娘,能嫁出去,他能不發愁嗎?現在可算有著落了。


    左看右看,哪怕拿無人機從上麵看,她也是個爺們兒,可能也就撒尿的時候蹲下,不然根本看不出是女的,誰敢要啊?可這老五接手了,這下總算有主了,可把老五樂壞了。


    就這麽著,當爹的都說了,希望你們百年好合。房子我給你們出,再給你們支個買賣,然後給你們拿 50 萬。


    這話一說完,老五一搖頭,“我啥都不用,我不用,我娶的是媳婦兒,又不是倒插門,你家的錢我不要。這婚禮啥的各方麵我自己辦。”


    “那行,這孩子,錢都不要,真讓我感動了。”


    這就開始下一步,打電話約雙方的親朋好友。後天就是吉利日子,陳金貴咣咣地打電話,把自家親戚都給叫來了。


    “趕緊過來,鐵柱要結婚了。”


    “哎,對對對。”


    “呀呀,老叔,不說鐵柱前兩天還拿槍打人了,這能行嗎?”


    “這兩回事兒,打是打,結婚不挨著,不搭嘎,該來來,後天,千萬別來晚了。”


    這邊老五呢,他沒啥親戚,但有個爹,大夥知道他爹是誰不?宋良民。電話給宋良民打過去。


    “爸呀,你擱哪兒呢?”


    “哼,我在廣西呢,跟咱家這幫親戚,這廣西的地方空氣老好了,老五啊,啥時候沒事兒過來溜達溜達。”


    “爸,你回來一趟吧。”


    “啥事兒啊,還得我回去一趟?你看我玩得正高興呢。”


    “你回去一趟,我後天結婚。”


    “結婚?跟誰呀?”


    “跟鐵柱。”


    “這鐵柱又是個啥玩意兒?”


    “啥呀爸,你說話好好的,你趕緊回來吧,你要回來就來,不來就拉倒。”


    “行行行行,隻要不是黃泉路誰都行,我回去,我回去。”


    這一說完,人家他爸訂了機票,大車小輛的,七大姑八大姨二十多口子就回來了。


    賢哥這一聽,也不能不管呀,往前一來,“你看看需要賢哥幫你啥忙,車隊還是啥的?”


    這邊一說,“哥,啥都不用你,這回我自己結婚,我自己辦,你看行不?”


    這邊一說完,“行啊,老五,長大了。行,完了你有啥需要的,跟賢哥說,別跟我客氣。”


    “放心吧,哥,我跟你客氣不了。”


    等到賢哥出來,心裏想,這事兒整得太草率了。


    “你們也來一下子。”


    “來啥呀?”


    “老五自己喜歡就行唄。再一個,這起碼是個人,不比清風那玩意兒強多了?”


    李強一聽,也是這麽回事。


    等到這夥人呼呼啦啦回到榆樹,因為結婚在榆樹,不能在五常,在五常不就成倒插門了。


    徐大偉接著信兒,說老五要結婚,那必須得表示表示。


    在這塊兒那是相當熱情,盡地主之誼,跟賢哥打招呼,“賢哥,你們誰也別走,這幾家賓館我都包下來了,咱們就在這兒住,然後跟我在這兒喝點。”


    賢哥一擺手,“大偉啊,這麽的,這不結婚還有一天兩天的嗎?我先回去一趟長春,還有點事兒,處理完晚上我再回來。”


    “哎,那也行。”


    徐大偉把宋良民他們,包括娘家那些人,都給安排到賓館,天天好吃好喝,嘎嘎牛逼,大偉也挺夠意思。


    這一天,把李強忙蒙了,畢竟老五跟自己親弟弟似的,比親弟弟還親,裏裏外外忙個不停。


    等到晚上,老五累得不行。


    “李強,你過來。”


    “咋呀?”


    “強哥呀!


    有啥事兒明天再說吧,哎呦,我的媽,這一天把我累的,這結婚咋這麽累呢?”


    “你尋思啥呢,結婚能容易嗎?來來來,起來。”


    “幹啥呀?”


    “咱倆得看看,明天就到日子了,不得看看差啥嗎?”


    “啥也不差了。”


    “我看人家結婚有司儀,有樂隊,還有化妝師,咱們不得有嗎?給新娘化妝啥的。”


    “這玩意兒你定沒定呢?你找的哪家婚慶?”


    “哎呀,婚慶我都打聽了,那逼玩意兒太貴了。”


    “多少錢呢?”


    “媽的,來個司儀,整個樂隊,再有個化妝的,給鐵柱化妝的,管我要 3800。”


    “那不都這價嗎?”


    “啥玩意兒都這價,我用他,這王八犢子。”


    “那這玩意兒,不整也不行啊。”


    “不行啥呀不行,我找人了。”


    “你找誰了?”


    “我找的周老六。”


    “你他媽找的周老六?”


    “對呀,人便宜啊,一套 600 塊錢。”


    “便宜貴賤的事兒啊,老五啊,那他媽找老六,那他媽是幹白事兒的。”


    “哎呀,我這都打聽明白了,白事喜事都一樣,換身衣服,再一個會哭就會笑,真的強哥,該省省該花花,算計不到要受窮啊。”


    李強一聽,“行啊,老五啊,你他媽是真會過日子,真會過,行行行。”


    這一說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新娘子在這邊換衣服化妝啥的先不說。


    這頭老五出來瞅見自己爹宋良民,還有七大姑八大姨,穿得五花八門,有的從南方回來,還穿著短袖褲衩,吊兒郎當的。


    “哎呀我的媽,這不行啊,再一個我結婚,咱家這幫婆家人不得整齊劃一嗎?一個個的。”


    老六啊,老六,這周老六往前一來。


    “五哥,咋的?”


    “你這麽的,你看看我家這幫人,必須得穿一樣的衣服。”


    “合著咱得統一著裝啊,這事兒交給我了,五哥你放心就完事兒了。”


    這邊周老六出去能有十來分鍾,開個微型麵包又回來了,兩個大袋子往屋裏一進。


    “來來來,咱家的,行哦,這來來來來,衣服啊,咱們都統一著裝,五哥說了,咱們得像樣點兒,讓咱這幫娘家人看看,把咱們的精氣神兒都拿出來,來來來來。”


    啪啪把衣服撕開,你瞅瞅,啥玩意兒呢?黑底金字,頂上寫著“壽”,就是那種過去的大長袍子。


    他爸瞅著,“這是啥呀?”


    “拿兒子這衣服,穿吧,這多喜慶啊,金色的,行。”


    他爸把大長袍子一穿,往身上一套,“行啊,兒子,穿這行,太行了。”


    他家這幫親戚全套上了,有的一過來,“這兜裏麵咋還有大錢兒呢?”


    周老六一瞅,“那個是壓口錢,完了你願意叼就叼一會兒,不願意叼就扔道邊兒。”


    一個個穿完了,精神倒是精神,咱先不說這個。


    再說化妝那邊,嘎嘎牛逼。這邊化妝師在那喊:“六哥呀,六哥,你不過來呢!”


    這老六,“哎呀媽呀,這他媽咋啥都叫我呢,都他媽忙死我了。”


    “這咋的了?”


    “不是,這這這這妝這就沒法化,你換別人吧,這妝我化不了。”


    “咋化不了啊?”


    “不是,你看這也不配合,亂動啊,你說這咋化呀?平時咱給別人化妝的時候,人家都躺著不動,這不扯淡呢嗎?”


    這邊周老六找老五,“老五啊,老五,你看你過來,勸勸你媳婦兒。”


    這一說完,老五叮咣跑過來,忙得冒煙兒往前一湊,“咋的了?”


    “不是你媳婦兒,你看這來回動,咱畫不好啊。”


    “鐵柱啊,你看咱倆辦事就這一回,挺一挺唄,行不行?別亂動,咱化個漂亮的妝,讓這幫人都看看。”


    這邊鐵柱往那一坐,“不是我動啊,媽的,這汽油味太大了,嗆鼻子。”


    “你他媽整汽油幹啥呀?你他媽整汽油嗆我媳婦兒呢?”


    “你這不整汽油,這油漆也化不開呀,啊,你別別別動了,一會兒就完事兒了。”


    “你能不能不動啊?”


    鐵柱本身比老五有力氣,這是事實。


    這鐵柱一擺手,“別往我臉上畫。”


    哎呀,這一比劃,老五一回手,自家門口有個大棍子,這老五往前一拽,照著鐵柱後腦勺,“我去你媽的”,當就一下子。


    這一下真好使,直接把鐵柱打得咕咚往後一倒。


    把那化妝師和周老六都看懵逼了,“哎呀,這這這,他動彈也不至於下這死手吧。”


    “沒事兒,一會兒就緩過來了,我下手有準兒,來來來來,把那個車子推過來。”


    “啥玩意兒呢?”


    “就飯店裏麵兩個那啥,看車的那個東西,帶鐵帶鋼的。”


    叭叭把人一放,這頭化妝師過來,“這這這,這回對了,這感覺也找著了,這他媽得勁兒啊,對不對?那你們出去吧,我在這畫。”


    這一說,咣咣把妝就給化上了,這小妝化得絕對帶勁。該黑的地方黑,該白的地方白,該紅的地方嘎嘎紅。


    咱們再說,這個時候大夥兒都到會場裏麵,全都等著新娘子出來,婚禮定的時間是 8 點 58 分,就等著這個點呢。大夥兒都在這兒站著,說這新娘子咋還不出來呢?


    這他媽鐵柱還在那倒著呢,周老六跟老五說:“這妝也化完了,這人還沒醒呢,我摳了半天也沒摳醒。”


    “可能剛才我下手有點重了,沒事兒,時間要緊,咱推出去就完事兒了,這不就走個過場,一會兒就行了。”


    這一說完,把人就推出來了,正好推到舞台中間。旁邊點了一圈心形的蠟燭,別人家點的蠟燭是紅色的,他們點的是白色的,因為周老六弄的就是白色。


    嘎巴往出這麽一推,妥了,這司儀也準備上場了。


    這司儀往前一來,“那個燈光師,燈光師把燈閉一下。”


    嘎叭燈一閉,前麵舞台頂上小火苗嚓嚓嚓嚓一串,“音響師準備好沒有?來來來,音響師把音響打開。”


    這邊一說完,音響師哪有啊,他不帶樂隊嗎?樂隊都是吹嗩呐的,兄弟們。這小嗩呐就響上了,婚禮的進行曲開始了。


    各位親朋各位好友,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裏,咱們這些娘家姐呢,請往台上一步走,跟新娘一起合影留念。養兒二十來年,新娘嫁到別人家,此時此刻,你看這話一說。


    然後這娘家姐都往前走,一圈一圈地在這轉,知道不,在這一轉,旁邊有二十來歲的過來,“媽呀,我咋想哭呢?”


    “別他媽瞎說話,大喜的日子,別哭啊。”


    “那媽你咋掉眼淚了呢?”


    “我這,我這不是,我這激動的,我跟你這不一樣。”


    “你看看咱說的,這你咋的,沒完了,行行,你退出吧。”


    你看這小嗩呐曲,嘎嘎的,這婚禮進行曲夠硬吧。


    這時候李強在屋裏實在待不了了,包括賢哥啥的都待不了,都到外麵來了。


    這邊春明一出來,“哎呀,我操,這一場麵挺得勁兒啊。”


    “哥,你說春明打多大仗,那打死過別人,自己也不怕死,但是我操,你看看,此時此刻,春明都哆嗦了。”


    “哥,我這腿肚子有點轉筋呢。”


    二弟一轉過來,臉都發白,嘴唇都白了。


    “哎呀,我操哥呀,要不咱回去吧,我這不咋得勁。”


    你看看,把賢哥身邊最猛的幾個兄弟全幹迷糊了。


    這李強跟賢哥說:“哥啊,你說啥好人能跟老五在一起,這他媽婚禮讓他給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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