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倒是不值得強辯,陸儉順勢點了點頭:“如此也好,不過改了交易法子,需要在意的地方就更多了,恐怕得再好好籌劃一番。”


    伏波渾不在意:“無妨,慢些也不打緊,隻是有一點必須說在前麵,這新建的銀行也需要有赤旗幫派出的會計核查賬目,用的記賬方法也要重新換過,采取複式記賬法。”


    “複式記賬法?”這玩意陸儉還真沒聽過,不由一頭霧水。


    一旁聽了許久,一直插不上話的何靈卻精神一振,代為答道:“這記賬法是幫主想出來的,比尋常的記賬法更精細一些,借貸都極為明細,也不容易造假。”


    其實這玩意還真不是她想出來的,伏波對於自己的金融知識可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隻是知道些“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之類的概念,胡亂指點一番,讓下麵人照貓畫虎折騰出來的。其中即有那些老練的賬房提出的意見,也有田昱和諸位會計的悉心改良。


    不過甭管是怎麽來的,能用就行,伏波幹脆道:“這些記賬法也會讓下麵的賬房先學起來,還要選更多女子教授數算,好增加會計的數量。”


    這可是難得的以公謀私了,然而陸儉卻無法指摘什麽。身為女子,她必然也要為自己培養一批心腹,而安插這些深入銀行體係,掌管賬目的女會計,放在朝廷也相當於內監甚至巡查的禦史了,的確是一招妙棋。


    陸儉微微一笑:“如此也好。”


    伏波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銀行的籌備可是大事,你們就好好探討一番,等有了結果再告訴我就行了。”


    陸儉一怔,不由看向田昱。田昱的臉色也不太好,這姓陸的本事不差,但是心眼太多,是他最不喜歡的一種人,可是這樣的大事,不接也不行啊。


    瞧著對方再次黑下來的臉,陸儉突然笑了起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既然是伏幫主的安排,在下自當聽命,還請田先生多多指教。”


    他絕對是故意的!田昱頭皮一麻,險些罵出聲來。


    伏波也不管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笑著擺了擺手:“那就有勞二位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大堂。何靈眼睛一轉,也跟了上去,反正也沒點到她,何必湊這熱鬧。


    不過等走了老遠,她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小姐,田先生和陸公子瞧著可合不來,會不會耽誤事情?”


    之前伏波表露身份,換上女裝時,何靈還頹喪了些時候,自覺不能再叫“公子”了。但是想了想,叫“小姐”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她才是貼身丫鬟,誰也頂不了她的位子。


    聽何靈這麽說,伏波笑了:“不合才好啊,一個管財政,一個管商貿,若是相親相愛我還能坐的住嗎?”


    “相親相愛”這詞可太古怪了,何靈撇了撇嘴,很快反應了過來:“那我們這些會計呢,是不是隻用聽小姐的?”


    伏波笑得更深了一些:“你們就是我的眼線,不用站隊,辦好差事就行。”


    何靈聽懂了,興奮的點了點頭:“都聽小姐的!”


    這事到此也算是交代下去了,不過其他事情還是有一大堆,讓人忙得抽不出身來,隻恨人才太少。好在隻發了幾天愁,拿著方天喜介紹信的“賢才”,就找上了門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方天喜這家夥可是蓑衣幫的軍師,有什麽好人才肯定也是緊著自己用,伏波原本就沒指望他能給自己推薦什麽賢才,不過是想撈點偏門,搜羅一些傳說中的“奇人異士”。在科舉時代,除了正兒八經的四書五經外,其他所有學科都會被視為打發時間的消遣,或者下九流們謀生的“技、術”,壓根不可能被重視。而推動科技發展,改良生產工具,偏偏又是靠這些“奇技淫巧”才能實現。因而伏波忍不住也想碰一碰運氣,不說抓個牛頓、瓦特之類的大牛,起碼也要推進下轄的科技教育才行。


    然而做足了準備,伏波也沒料到方天喜推薦的“賢才”會是這副模樣。站在她麵前的並非一人,而是兩個,一個是身材高大,麵色紅潤,須髯花白,頗有些鶴發童顏意思的老道,另一個則臉色蠟黃,身形瘦削,卻是個年輕和尚。


    這老東西未免也太會挑人了吧?真不是故意的?


    當然,作為招賢納士的明主,這些肯定是不會露在臉上的,伏波隻是笑道:“二位可是方老先生的故交?竟然一同來訪,實在是失敬。”


    那幹瘦的和尚沒有作答,倒是一旁的老道哈哈一笑:“方老兒竟然沒告訴吾等,赤旗幫的大當家是個女子。也罷,這兒是他給你的錦囊妙計,說是你表露身份,走投無路時可以打開一瞧。”


    聽到“錦囊妙計”四個字,就連伏波都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方天喜是什麽時候給出這計策的,然而此時此刻送她手裏,絕對最能觸動人心。看來就算遠在千裏之外,方天喜也沒忘記放長線釣大魚啊。


    並不避諱,伏波當著兩人的麵拆開那錦囊,取出了裏麵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何不為鎮海大將軍立廟?”,簡簡單單一句話,還真跟她想的別無二致。


    輕笑著搖了搖頭,伏波收起了紙條,那老道卻好奇問道:“怎麽,方老兒的法子不堪用嗎?”


    看來他是看過這錦囊裏的東西了,伏波笑道:“方老先生的法子自然是好的,不過送來的有些晚了,我已經跟東寧縣令約定,要在這兒為家父建廟祭祀了。”


    這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了老道的意料,他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這紅裙女子一番,才撫須道:“難怪方老兒會勸我來混口飯吃。行了,老道姓樂,號逍遙子,這位是我好友一癡,因戰亂無處可去,想找個地方容身。”


    姓樂號逍遙?這名字可真是標新立異,也不難猜對方的脾性。那位一癡法師也算是人如其名,一臉木訥,看起來還神遊物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既然是來投奔的,就不能隻看長相,得問清楚兩人所長才是。伏波客客氣氣道:“既然是方老先生引薦,兩位必然各有所長,可否告知一二,容我安排?”


    這話還真是圓融,樂道長嘿嘿一笑:“老道我沒什麽本事,就愛四處亂逛,憑一張嘴吃飯。開壇做法,布道打醮,尋墓點穴,算卦看相都懂些,若是伏幫主想要打探什麽消息,老道也能尋些門路。”


    這還真有些出乎了伏波的預料,難道這老道是個情報方麵的專家?她不由道:“樂道長如此大才,為何不投奔方老先生?”


    他會的這些,在起義軍裏可是有大用的,不說打探情報,隻是裝神弄鬼都能起到奇效,方天喜這樣的謀士,怎麽可能想不到?


    樂老道嗤笑一聲:“方老兒一心想當個顛覆乾坤的縱橫家,老道我又不傻,跟著他混,指不定什麽時候命都沒了。伏幫主這兒好歹安穩些,能容我當個廟祝就更好了。”


    這還真是,穩妥的讓人沒話說。諜報人員向來都謹慎是不假,但是這麽沒有衝勁兒的也太少見了,看來還真是個打算逍遙過日子的,難怪跟方天喜那老東西說不到一處。


    伏波的笑容不由更真切了些:“我這邊也正缺人手,樂道長肯相助赤旗幫,自當有求必應。”


    這話也太幹脆了,然而逍遙子的眼力不差,能看出她是發自真心。這是相信方老兒的眼光,還是天性大度,有招賢的雅量?


    不過這些都可是等以後慢慢打探,樂老道指了指身邊人:“一癡原本是個富家少爺,後來癡迷天文數算跑去當了和尚,最近縣裏鬧匪患,他那小廟毀了,身邊又沒什麽親朋故交,就跟我一同前來了……”


    樂老道還想再吹捧這忘年交幾句,誰料那位伏幫主已經兩眼放光,急切問道:“法師竟然善天文數算?不知鑽研的是什麽,可曾收徒?”


    兩人都沒料到對方會這麽激動,一癡愣了愣,低聲道:“貧僧不收徒,隻要一間禪房,有筆有紙就行。”


    樂老道暗道不好,趕忙陪笑道:“一癡他不喜歡跟人交往,也沒講過學,收徒之類怕是不能勝任。不過他好養活,隻要給口飯就行。”


    方天喜也跟他說過,伏幫主想要會數算的人才,但是一癡是啥脾氣他也清楚啊,就這悶不吭聲,癡迷數算的毛病,怕是沒法做事的。若是嫌棄旁人打攪,說不定直接就溜了呢,這亂世,總不好放他一人瞎跑。


    伏波卻不以為意,這種人在科研所還真不怎麽罕見,就是悶頭研究,根本不理世事。不過沒法教書她也不在乎,有專業人才就要好好用上才行。


    笑得更和煦樂些,伏波道:“那一癡法師可聽說過牽星板?”


    一癡麵色有點不高興了:“牽星術不過小術,貧僧當然知曉。”


    知道就好!伏波也不客氣了:“如今牽星板是航海必備之物,可惜用起來有些麻煩,不知能不能請一癡法師稍作改良,讓常人也能用此物定星辰方位?”


    一癡更生氣了:“貧僧都說了,牽星板是小術,連這個都不會用,還談什麽辨別星象?為何要花費時間改來改去?”


    糟了,眼看兩人都要鬧僵了,樂老道幹笑兩聲:“伏幫主,這個真不好勉強,若是不成,他也可以跟我住在一起……”


    伏波卻沒理會對方,突然道:“稍等,我有樣東西想讓一癡法師瞧瞧。”


    見她起身就轉去屋內,兩人都是一陣茫然,樂老道見人不在,趕忙捅了捅身邊人:“不是說好了你別吭聲嗎?這要是被人趕出去,看你怎麽過活!”


    一癡不樂意的喃喃道:“我找一家寺院掛單就行。”


    “你連經都不怎麽念,誰愛養你啊!”樂老道還要抱怨,卻見伏幫主已經轉了回來,趕忙又換上了從容不迫的微笑。


    伏波卻沒看他,而是把一個木盒塞進了一癡手中:“此物也是花費了不少工夫才製成的,法師不如瞧瞧?”


    一癡有些茫然失措,並不太想看盒子裏東西,然而對方的神情裏有股讓人不得不遵從的東西,他最後還是磨磨蹭蹭打開了木盒,取出了裏麵的玩意。那是一個圓滾滾的木筒子,兩邊似乎還鑲嵌了琉璃,不知是個什麽東西。


    伏波笑著比了個手勢:“這叫望遠鏡,法師把小頭那端放在眼前即可。”


    望遠鏡這名字,終於讓一癡有了點興致,他照著對方的說法,舉起了那木筒子,湊到了眼前。下一刻,一癡嚇得險些蹦了起來,原本還坐在幾步外的女子,竟然突然就到了眼前,近的連眉毛都能一根根瞧得分明,難不成是嚇唬他?然而等受驚放下那筒子,一癡卻發現伏幫主動都沒動,根本就沒離開座位,這下他像是明白了什麽,又飛快舉起了筒子,四處觀瞧起來。


    “啊!啊!能看見遠處啊!這筒子當真神奇……”一癡可不像是樂道長,根本就沒有守規矩的概念,一發現這望遠鏡能把遠處的東西拉近,一下就興奮的站起身亂轉了起來,還想拿著筒子走出門瞧瞧。


    樂老道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小心腳下,別把那鏡子摔了!”


    這話還真是管用,一癡趕緊放下了望遠鏡,仔細看腳下,還沒瞧見有什麽絆腳的東西,手裏的筒子已經被樂老道順手拿了過去。


    “別搶我的!”一癡急了,想要去奪,樂老道卻已經雙手把筒子遞了回去,他可算看清楚了,這玩意對一癡有多重要,伏幫主拿出此物恐怕也存了些心思吧?


    伏波大大方方接了過來,對一癡笑道:“這玩意是玻璃坊裏新燒出來的,隻此一件就花了數月時間,靡費了不知多少錢財,還真不能送給法師。”


    其實她拿到這個成品望遠鏡,也就是最近兩天的時間。然而觀察距離實在有點不理想,最近也沒什麽仗打,因此也沒拿出來用的意思。現在倒是碰上了個合適的對象,自然要拿來當個魚餌。


    果不其然,一癡一聽就急了:“用此物觀天,恐怕比肉眼強上許多,伏幫主如何才能賣給我?”


    樂老道聽著不由咧了咧嘴,你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恐怕隻能賣身給人家了。


    伏波要的正是這個,立刻道:“這樣的小玩意豈能觀天?等造幾丈大小的觀天鏡,那時候才是日月星辰一覽無遺!”


    幾丈大小!隻要一想到所謂的“觀天鏡”,一癡立刻激動的臉頰通紅,額上冒汗,連連道:“那趕緊造啊!”


    伏波歎了口氣:“想造這玩意,恐怕有些不易,還不知要花多少銀錢。不過若是法師肯幫我改良牽星板,或是做些別的小事,我倒是可以為法師造個大些的望遠鏡。”


    一癡立刻點頭:“行!你說怎麽改!”


    樂老道都要扶額了,這女子實在也太狠了,明知道一癡不通俗物,這般行事跟蒙騙幼童有啥區別?


    伏波可一點也沒有愧疚的意思,這可是個學天文的,而且水平應當不低,此刻不牢牢抓在手裏還等什麽?毫不猶豫,她道:“法師應當也知曉天地渾圓的道理,如果能把腳下大地當成一個球,分出經緯縱橫數條細線,那麽兩點相交必然能得出行船的方位,以此為依據豈不能改良牽星板了?”


    她說的其實就是大航海時代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六分儀。這玩意跟牽星板的思路大同小異,但是因為有準確的度數和更為方便的計算方法,大大提高了航海的效率,配上天文鍾,指南針,就是乘風破浪的三件利器了。而現在的牽星術實在太複雜,又被極少數人壟斷,成為世代的領航員,若是能打破這種桎梏,爆發出的力量可是難以想象的。


    而天文學的發展,也能帶動現代自然科學的進步,意義自不用提,就算沒有一癡,她也會試著研製出更大的天文望遠鏡,作為吸引鳳凰的梧桐樹。現在有了這麽方便的工具人,還不趕緊用起來?


    一癡喃喃道:“是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中黃……不過你說的有點意思,讓我想想……”


    也不管還呆在別人的客廳裏,一癡就低頭思索了起來。


    見他這副傻樣,樂老道嗬嗬一笑:“幫主當真是好手段。”


    伏波也擺出了同樣的笑容:“棟梁之才,哪能當朽木丟棄一旁?樂道長若是時間,不如先詳細談一談將軍廟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稱呼他和一癡是“棟梁之材”,樂老道突然就明白了,方天喜那老東西為何會巴巴的跑來請他出山,還折騰出什麽“錦囊妙計”。這樣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好奇呢?反正現在仗也打完了,東寧也安穩了下來,若是赤旗幫能牢牢占據南海,倒還真能在這邊待上些時日……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場大戰下來,官軍慘敗,附近七八個衛所被海賊攻破,番禺城別提有多人心惶惶了,外逃的達官貴人都不知凡幾。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了戰事,城裏雖說尚存戰亂後的頹唐,卻也勉強恢複了往日安寧。唯一的問題就是碼頭的船太少,不過夏季本就不是航海的時候,等到了秋天沒了風浪,應當也會好起來的。


    就在大多數人還心有餘悸時,偏偏有那麽幾個早早就翹起了尾巴。這幾天回到番禺,梁老板走路都是帶風的,腰板挺得筆直,隻差笑出八顆牙齒了。也不怪他洋洋得意,實在是這一次的豪賭,他賺了個翻天。


    原本梁家也是跟著鬼書生一同出征的,好在事到臨頭存了騎牆的心思,陣前倒戈,歸順了赤旗幫。後來又碰上官軍討伐,他也是咬緊了牙關,沒有趁亂脫逃,還帶了船隊去守附近的島嶼。這當然冒了極大的風險,瞧見那浩浩蕩蕩的官船,也把眾人嚇的魂不附體。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梁老板也隻能照赤旗幫的命令嚴陣以待,不求建功,隻求能保住一條小命。


    誰料前後隻是幾天的工夫,情勢就來了個天翻地覆。那麽多的官軍啊,竟然被赤旗幫和青鳳幫聯手殺了個大敗,他們這些看守島嶼的根本就沒有正麵迎敵,倒是趁著官軍潰逃時偷偷追殺了一波,竟然也俘虜了幾條官船。


    之後的發展就更離奇了,讓官府繳納贖金,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嗎?哪知官老爺們還真就認慫了,而連朝廷都拿拿錢才能贖人,之前那些冒然攻打赤旗幫的船隊、商幫還能逃的過嗎?


    帶人來番禺討債的,正是梁、錢兩家,也讓梁老板看了全場。聯軍這次一共被逮到八家,每家少則兩萬兩,多則將近五萬,全都給了足額的賠款。看著那些臉色灰敗的當家人,梁老板心裏簡直爽上了天,有這些蠢貨對比,才愈發顯得他聰明啊!瞧見沒,如今連官府都對赤旗幫退避三舍了,他們這些當附庸的,豈不也能狗仗人勢一把了?


    然而這份趾高氣昂,隻停留到進門為止,一踏入魚檔的大門,他的肩膀就不由自主縮了一縮,低眉順眼的進了客廳。瞧見在座兩人,趕忙行禮:“小的梁五見過孫掌櫃,鍾掌櫃!”


    也不怪他加了小心,實在是這兩位爺來頭太大。鍾掌櫃乃是廣發魚檔的大掌櫃,老早就在番禺紮了根,也算是赤旗幫在這邊的眼線了。那位孫掌櫃更是來頭不一般,聽說是赤旗幫四位大頭目之一,乃是幫主實打實的心腹,他哪敢得罪啊!


    “坐下說話吧。”


    聽到孫掌櫃吩咐,梁老板趕緊謝過,挨著板凳邊坐了下來。


    孫二郎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道:“過兩日就要正式收掛旗錢了,你可把話都帶到了?”


    梁老板陪笑道:“小的豈敢偷懶?孫掌櫃放心,城中大小商行,船隊都已經知曉了此事,就等著幫裏發話呢。”


    這“掛旗錢”可是讓梁老板嘖嘖稱奇了好久,沒想到赤旗幫竟然會想出這個法子。所謂“掛旗”就是在船上懸掛赤旗幫特定的旗幟,按照船型大小來收費,小船一年二三十兩,大船標價上千兩的都有。這錢一年繳納一次,隻要掏了錢,不論是在南海赤旗幫的範疇,還是在東海青鳳幫的地界,都能安安穩穩,不受海盜襲擾。如果真運氣不佳碰上了打劫,赤旗幫也會發兵征討,索要贖金的綁匪肯定是死定了,至於殺人越貨的海盜,也未必能逃過赤旗幫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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