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葉心沉默良久。


    最後,揮筆寫下,「拓照族的心毒,目的就是為了讓一個精神強大而身體衰老的人,占有中毒者的身體。在此之前,入侵者會先殺死中毒者的陽魂。鳴王如果連陽魂自由回到身體都做不到,說明他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


    「還有多少時間?」


    「大王,」烈中流向容恬微微一欠身,算是行了禮,直起腰後,才瀟灑說道,「同國那邊暫時不會有什麽狀況,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所以我來這裏看看。鳴王在哪裏?」


    提起鳳鳴,容恬鎖著眉心,舉起手,朝床的方向一指。


    烈中流舉步到床前,低頭細看。


    容恬正要跟過去,一瞥眼看見容虎匆匆忙忙地在門外一探頭,頻頻示意,把尚再思叫了過去,不知在尚再思耳邊說了一句什麽,尚再思臉色頓時變了。


    要這個冷靜沉著的手下色變,可不會是什麽小事。


    「容虎,」容恬把容虎叫進來,沉聲問,「出了什麽事?」


    容虎滿臉不安,硬著頭皮稟道,「屬下一時不小心,在閑聊的時候談及秋月的事,被秋星聽見。她知道了實情,傷心得昏過去了。本來應該讓尚再思去看看她,可是尚再思正在大王這裏當值……」


    容恬擺手製止他說下去,對尚再思道,「換個人當值,你去看看你娘子。」


    尚再思正愁無法抽身,聞言很是感激,忙道,「多謝大王!」快步走了。


    容恬這才轉身回到床邊,此時,剛好烈中流收回投在鳳鳴身上的目光,轉而望向容恬。


    烈中流道,「我其實兩個時辰前就到了,先和其他人聊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也和那位據說對這種毒藥很了解的孔城守用筆墨交談了一番。想不到鳴王身上的毒如此惡性,天底下居然還有禁錮陽魂的奇事。」


    容恬正為鳳鳴的事一籌莫展,心中煩惱,「鳳鳴的情況,丞相也親眼看到了,有沒有什麽應對的方法?」


    現在不管遇上誰,容恬都忍不住問上這麽一句。


    這隻是病急亂投醫的表現,而非期待烈中流也恰好是一個了解心毒的世外高人。


    不料,烈中流思忖片刻,竟吐出一個石破天驚的字。


    「有。」


    《待續》


    後記


    歡呼,二十七本總算完成了!


    最近看了一些米國度的回帖,關於有的讀者很討厭噩夢啊什麽的,這個,怎麽說呢,作者的想法有不同的表現形式吧。雖然看起來是沒有實質的噩夢,但是當我們很久之後再回頭去看,也許會發現,外在和內在相比,內在才是更持久永恆的。


    二十七的結尾讓烈中流現身,也是弄弄想表達的觀點。


    在這麽多本《鳳於九天》中,烈中流是第一個鮮明提出鳳鳴必須去經歷風雨,然後成長的,他也許沒有其他人,例如像容恬那樣憐惜關愛鳳鳴,但卻是一個有遠見的卓越政治家。


    別忘記,烈中流要追隨的人,是鳳鳴,而並不是容恬。


    在烈中流眼中,值得他效忠的是西雷鳴王,而不是西雷王。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但烈中流是比良禽更厲害,他找到一塊有特殊價值的玉石,然後自己動手不斷的琢、磨,讓這塊自己決定奉獻一生的玉石不斷變化,不斷強大。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鳳於九天》的支持,我知道,這真的是一部很長很長的作品,常常有人問它什麽時候可以完結,我隻能說,我一直在努力地完結它。


    在它結束時,我希望這部書可以凝聚我對人生的看法,對人性的看法。


    希望我創造的種種角色,不管是正是邪,都能展露自己獨特的心靈,走過他們獨有的路。


    其實,我有一個感覺。


    文裏的每一個角色,都代表了我心裏的某一片碎塊。我們身上有正氣,有邪氣,有美好善良的一麵,也有狠毒卑鄙的一麵,重要的是我們摒棄了哪些,選擇了哪些。


    人生的複雜正因此而來,也因此而瑰麗多姿。


    正如人性有正邪兩麵,毒藥也有好處壞處,壞處大家已經看到了,但經此一役,鳳鳴將不再是溫室的花朵。


    當他身旁沒有容恬,沒有烈中流、沒有容虎烈兒尚再思、沒有蕭家高手……他還是可以挺起胸膛,一往無前,麵對自己所恐懼的敵人時——這,才是當之無愧的鳴王。


    再一次,謝謝和弄弄共享這套書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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