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門忽然從外頭被打開, 一個年輕女性急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還輕輕喘息著,瀟瀟等人還沒看清她的麵孔, 就見這姑娘像一陣風似得徑直撲進了靳煬的懷裏, 把臉埋進了靳煬的懷裏。


    隻愣了一秒鍾, 靳煬便微微蹙眉把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


    要知道通過這幾天的接觸,瀟瀟等人也摸透了這位傳說中大佬的脾氣,唯隊長說什麽都是對的,隻對印憶柳一個人笑,其他女性別說是隊友,就是路上碰見的借機想要勾搭一番的女性進化人, 都會冷著一張臉像冰塊一樣避開。


    這姑娘誰啊?有情況啊!


    瀟瀟頓時來了精神,挪動著屁股把水杯放在身前的茶幾上,扯著脖子想看看這姑娘到底長什麽樣。


    而倉央絳曲則是微微皺眉,目光定定的看著靳煬和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又把視線轉到了印憶柳的身上。


    這女人是靳煬的誰,隊長認不認識。如果不認識,那就意味著在隊長不知道的時候,這個靳煬背著她勾搭了一個小姑娘。


    倉央絳曲又看了看印憶柳的神情,發現她也有點懵,頓時更加懷疑是不是這個靳煬背著隊長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被人家女孩兒找上門來了。


    正當兩人狐疑之時,兩眼淚汪汪激動萬分的女孩兒也不委屈,聲音有些哽咽地喊了一聲“哥!”


    來的人正


    是靳如夢,她如今在基地中混的不錯,有李鎮江明麵上保護,又進了一個很不錯的進化人小隊,平時在後勤當醫療兵,兩年來沒出過什麽大事。


    雖然有時候會有心懷不軌的人對她的血液覬覦,但在隊長隊員和李鎮江的保護下,沒讓她再次經曆在b市科研院的慘狀。


    這樣安穩的生活她覺得挺不錯的,但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這個哥哥的情況。


    靳煬是個什麽樣的人靳如夢是最最清楚的,從見到他對那個兔耳小姑娘展露出笑顏,從他冰冷的視線裏開始有了溫度時,靳如夢就清楚。


    自己這個哥哥有了軟肋。


    她在風雪夜離開b市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來到了現在的基地,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兄長。


    隻要有印憶柳,他便會越來越好。


    可若是他唯一的軟肋也被折斷,靳如夢不敢想象靳煬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在這個基地生活了兩個多月,枯瘦如柴的身子骨漸漸養好了,心裏也輕鬆許多,可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印憶柳的噩耗,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靳煬就像擔心的那樣,心裏那根弦徹底崩了,哪怕自己是他血緣上的家人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規勸他什麽。


    靳如夢是最了解靳煬過往的人,也最清楚他骨子裏就是偏執而孤獨的。


    她本應該跟著隊長出去出任務當後勤,可是剛剛到城門外不遠,就有守備軍的人急匆匆地來尋她,說是吳隊長喊她過去,她的哥哥來了。


    她猛地聽到“哥哥”這個詞還以為是這人是在逗她,可是眼看著這人一幅認真的神情,她的心髒忍不住猛烈的搏動。


    隊長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快去吧,我們這邊沒什麽需要防備的。”


    基地內幾乎都知道烈焰之翼的後勤是那個傳說中墮落者殺手的妹妹,她的哥哥是誰,根本不用說出名字,就能讓人心中一凜。


    此時看著靳煬好好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臉平靜,她心裏的酸澀頓時忍不住了,隻不過剛剛抱了沒喲半秒,就被無情地拉開距離。


    能把靳煬從偏執瘋癲拉回正軌的除了那位還能有誰,靳如夢根本就想不到,她下意識地往周圍的人身上看了看,看到身邊女人熟悉的臉龐和五官時,她頓時瞪


    大了眼眸,愣愣的指著印憶柳有看著自家兄長,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她,她是印……?”


    那個禁忌一般的名字靳如夢沒敢說出口,但看著自家兄長沒什麽變化的神色,她頓時明白了啊,不是自己的錯覺,也不是憑空冒出一個和那小姑娘萬分相似的女人。


    而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兩年前被宣告死亡的印憶柳。


    她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根本就沒有死,還不知為何突然長成了一個大人。


    靳如夢震驚之餘又覺得本該如此,若不是印憶柳,還有誰能讓自己這個兄長恢複正常。


    李鎮江眼瞧著兄妹相認的差不多了,輕輕咳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把靳煬和印憶柳二人上下打量一番。


    “小姑娘活著回來了,你也能安生些了。”


    他心裏有些感慨,要知道靳煬一直是他心裏最有潛質的年輕一輩,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吳先嶺也比不得。


    果不其然,短短一兩年他便成長成了一顆需要所有人來仰望的參天大樹,這證明了他的眼光是很準的。


    可在看透了靳煬過人的潛質時,李鎮江也一眼看出了他致命的弊病。


    他軟肋太過,一但被人捏住把柄,隻能任其擺布。


    印憶柳就像是牽著他的一根線,如果牽引的線都斷了,那風箏便會不受任何人控製,把整個天都捅破。


    他這兩年有時候會覺得後悔,又覺得感慨,要是當初自己不慫恿靳煬等人去b市,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正因如此,在靳煬夜訪把她的胞妹托付給自己,讓自己照看的時候,李鎮江才會答應下來。


    他曾幻想過靳煬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想過如果真的有一天墮落者被消滅殆盡,這個世界能容得下一個強悍瘋子麽,到時候恐怕靳煬就會成為第二個“墮落者”,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可他萬萬沒想到脫了線的風箏還有一天能重回正軌,又覺得驚奇又覺得欣慰。


    隻是他扔能看透眼前這個男人平靜下掩蓋著瘋狂。


    “說說吧,接下來怎麽打算的?”


    李鎮江靠坐在沙發上,他雖然個子算不得頂高身材也沒有多健壯,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成熟男人的魅力,瀟瀟多瞧了兩眼頓時眼


    冒紅星,悄悄湊到明叔的跟前道:“明叔,這個大叔有點帥。”


    她自覺得聲音已經很小了,殊不知在會議室的沒有幾個人是耳力不好的,吳先嶺隱隱看了眼白發白翅的女孩兒。


    真不知道說她膽子大還是天真無知。


    靳煬看了眼已經止住了流淚、此時拉著印憶柳的手在一旁小聲詢問的靳如夢,收回視線後道:“來這裏看看靳如夢,順便再放幾個人,然後我和兔兔就找個沒人認識的小基地。”


    他和兔兔的二人世界可不想一直墜著幾個拖油瓶,最好早早甩開。


    瀟瀟還沒反應過來,一直隱忍皺眉的倉央絳曲忽然站起身子,目光冷冷地盯著靳煬,兩人之間頓時火花四濺。


    倉央絳曲咬著牙關一字一句道:“你憑什麽讓我們拆夥,我們和隊長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他這話也是在暗戳戳地往靳煬的肺管子上戳,要知道靳煬最最在意地便是自己這兩年不在印憶柳身邊的空窗期,每每想到這些人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個來到了兔兔的身邊,並在她心裏占據了一定的位置,他心中便有無法言狀的煩躁。


    頓時靳煬的眼神也冷了下來,走了一路兩人之間都沒什麽動靜,瀟瀟和明叔都以為倉央絳曲放棄了,誰承想在這個時間點幹起來了。


    瀟瀟頓時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看神仙打架,明叔則是左右為難,最後重擔竟然都壓在看一臉懵逼的印憶柳身上。


    靳煬朝著印憶柳微微蹙眉,以退為進示弱一般道:“兔兔不是說了要和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小基地,以後找塊田地好好耕作麽。”


    印憶柳吞咽口水,是,她確實這麽說過……


    另一邊倉央絳曲夾著冷笑,一雙細長的眼睛死死盯著印憶柳,像是要把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咬牙切齒道;“哦?我竟不知隊長早早和人做了約定,那我們這一路走來相互扶持倒成了笑話。”


    “不是這樣……”印憶柳臉上的笑都僵了,兩個大男人把她夾在中間,目光虎視眈眈咄咄逼人,她本來被靳如夢拉著詢問這兩年來的境遇,一抬頭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


    她抬頭看了看瀟瀟,卻見瀟瀟一邊搖頭一邊用“好一個無情的女人”


    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她隱約能猜出來倉央絳曲對自己的心意,但因為自己心裏已經有人了,就從來沒有回應過,平時也多以避嫌。


    她本想找個時間私下和幾人聊聊,卻沒想到如此棘手的問題就這麽甩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頓覺一個頭兩個大,偏生瀟瀟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而李鎮江等人完全是在抱著拳看戲,就連靳如夢都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們瞅。


    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裏印憶柳隻能聽到自己“砰砰”跳個不停的心髒聲。


    別說是李鎮江等人覺得新奇,就連靳如夢都覺得新奇,她兄長向來是個冷著臉能把人凍死的鋼鐵猛男,誰來告訴來眼前這個可憐兮兮恨不得抓著印憶柳袖子來回晃蕩、滿身“茶”味兒的小可憐到底是誰?!


    “那到底是怎樣?”倉央絳曲赤色的眼眸中像是有一團火焰,他能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在告訴自己挑撥自己,‘就是這樣,你要是喜歡隊長姐姐就要去爭取,把她圈在自己的身邊’。


    他努力壓製著內心的狂湧,看著印憶柳的眼睛一瞬不瞬。


    正所謂禍從天降,印憶柳連海王都沒當過,這艘可憐兮兮的船就翻了。


    她硬著頭皮想和倉央絳曲好生商量,“其實吧……”


    有什麽話不能回去好好商量呢,要說她和倉央絳曲是最早在藏區認識的夥伴,一路上確實相互扶持著度過了很多難關,在她的心裏倉央是可靠的隊友和後盾。


    可靳煬卻是她心尖尖上的人,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兩塊肉都看著自己,要自己做出一個選擇。


    怎麽就這麽難呢!


    就在印憶柳陷入兩難之地,恨不得仰天長嘯再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時候,一直在默默看戲的靳如夢手腕子上的通訊器忽然猛地亮了起來,同時一陣輕微的刺痛像針尖在紮著她的皮膚。她低頭一看,看到通訊器上亮著的紅光,頓時大驚失色。


    印憶柳像是找到了解脫的辦法,頓時轉移話題,深吸一口氣後看著麵色忽然蒼白的靳如夢,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靳如夢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指了指自己手


    腕上的通訊器,又看著李鎮江有些急切道:“城主,我們隊長出事了,您派人去救救他!”


    靳如夢如今所在的進化人小隊是整個基地裏數一數二的,名為烈焰之翼。


    隊長的進化能力是和一種奇異的鳥類異種,完全能力化是能化身為一隻巨大的火焰巨鳥,羽毛下的皮表溫度很高,高速飛行時往往能在巨大的雙翅上摩擦出一陣陣火焰,甩出去的焰火溫度極高,可以灼傷敵人。


    他們團隊的名字也就由此而來。


    烈焰之翼和赤蓮、獵狼等級想同,都是數一數二的進化人團體,其隊長更是直屬李鎮江,靳如夢來到z市之後一直在烈焰之翼生活作息。


    基地中一般的大型進化人團隊會給隊伍中的隊員配備一些安全設備,比如說固定的隊服,還有通訊器,方便傳輸訊息。


    而此時靳如夢的手腕上亮起的紅色警報燈便是“危”的意思,往往這種燈亮起的時候就代表著發訊息的人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很可能處於生死攸關的場景。


    而紅色警報燈伴隨著一種刺激性的液體,在一瞬間的刺痛後引起佩戴著的注意。


    李鎮江讓她稍安勿躁,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變了,按理說烈焰之翼是經驗很足的進化人小隊,隻要不是七級八級的變異獸應當不會有危險。


    “他們今天出什麽任務?”李鎮江問道。


    靳如夢回想一番盡量說的準確,可手卻不知覺的輕顫。“深山叢林六級變異獸的肋骨和腿骨,是陵城城主發布的傭兵任務,一共兩幅,我們隊接了一幅。如果有六級凝石用五顆以上的五級換取。”


    陵城是z市基地百裏外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基地,城主性情暴虐,聽說末世之前因為一些罪名蹲了監獄,末世之後直接踩著一眾的血和屍骨成為了一方基地霸主,掌控了一個城市基地。


    而廢土時代的到來,凝石被發現,他便成了追求能力最猛的那一批人。


    他現在的進化等級剛剛過六級,急需要六級變異獸的骨骼重新凝練武器,同時也需要六級凝石來鞏固自己的進化能力。


    烈焰之翼的隊長周朝闌已經在六級徘徊一年,能力突出,按理說一個經驗豐富且能力對等的小隊對付六級變異獸綽綽有餘


    ,除非……


    李鎮江想到的事情在座大部分人都想到了,除非烈焰之翼遇到的不是六級變異獸,而是超出周朝闌進化能力的七級變異獸。


    “你立刻召集人手,不要多要精,現在就去深山叢林。”李鎮江快速吩咐完吳先嶺後,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要親自去看看,要知道一隻七級以上的變異獸能力異常嚇人,甚至能直接覆滅一個不小的基地。


    如果他們z市基地的周圍真的出現這種等級的變異獸,那就算傾盡全力也要把它徹底絞殺。


    之所以隻要精英不要人多,是因為到了七級這種能力水平,再多的人去也隻不過是那些生物眼中的螻蟻,必須要足夠強的進化人才能牽製一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養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甜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甜竹並收藏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養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