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好遇到蘇茉兒,葉晚晚心裏嘖嘖一聲,這算不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麵上卻是不顯,愁眉苦臉道,“蘇茉兒,姐姐可在?”


    蘇茉兒冷冷瞥了葉晚晚一眼,見她一臉憔悴,瘦弱的身子更顯得弱不禁風,她自然明白葉晚晚因為何事憔悴不堪,是因為她喜歡的情郎多鐸被幽禁起來,不久就會因為謀逆送命,果然多爾袞說得對,小玉兒格格喜歡的正是多鐸,格格好計謀。


    她冷冷的掃視著葉晚晚,語氣淡淡,“十四福晉,我家格格不在,你請回吧。”


    大玉兒正在屋裏看書,聽到院裏的聲音,望去窗外,見是小玉兒,皺了皺眉頭,她來做什麽?


    蘇茉兒阻止的很好,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討厭的女人,以前都怪她對她太仁慈,才讓她得寸進尺,這一次,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葉晚晚眼尖,早就從窗裏看到大玉兒坐在窗前榻上,看來不想見自己啊,那正好,她醞釀一下,哇的一聲哭出來。


    “姐姐,我知道你在屋裏,你見見小玉兒啊,求求你了,姐姐,你見見小玉兒啊。”葉晚晚哭得聲嘶力竭,院裏的幾個老嬤嬤都不忍心聽下去。


    蘇茉兒沒料到葉晚晚說哭就哭,還哭得這麽大聲,忙勸慰道,“十四福晉,格格真的不在,你不要在此無理取鬧。”


    不曾想,葉晚晚低頭就往屋子裏麵衝,蘇茉兒忙一把抱住她,急火攻心道,“十四福晉,您不要再鬧了。”


    “姐姐,小玉兒究竟做錯什麽,你為何不見我?”葉晚晚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引得幾名嬤嬤竊竊私語。


    大玉兒無法,隻能放下手裏的書,走出來,眉眼帶著不耐,蘇茉兒連忙為主子撐起傘。


    “小玉兒,你究竟在鬧什麽?這裏是汗宮,你吵鬧不休,被人看見十四福晉如此蠻橫,成何體統?”


    道德綁架來了,嗬嗬,隻要她沒道德,誰能綁架得了?


    葉晚晚咬咬唇,決定放大招,她走到大玉兒麵前,撲通一聲跪下,“姐姐,我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求你,求你救救兩位爺,兩白旗對大汗忠心一片,絕對不會謀逆,姐姐求你了。”


    纖弱無助的聲音,配上漫天飛舞的雨絲,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蓮躍然紙上,纖細的腰,無助的杏眸,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搭配出一副淒婉動人的美人圖。


    大玉兒和蘇茉兒都愣住了,這是小玉兒,不是吧,這是蓮花精奪舍了吧,小玉兒會做出這種淒楚的眼神,會擺出這般矯揉造作的言行舉止?


    大玉兒終於回過神,冷著臉要上前攙扶起葉晚晚,見葉晚晚掙紮著,不願意起來,隻好隨她去了。


    “多鐸謀逆,我也沒辦法幫他,你求我也沒用,不要為難我。”


    雨勢越來越大,打濕了葉晚晚的頭發和衣衫,她渾身濕漉漉跪在那裏,小小的身體在雨中像是被風吹得飄落無助的海棠花,我見猶憐。


    捂住嘴不可置信的模樣,眼淚混著雨絲一起滑落,“姐姐,你變了,你變得好無情好可怕,你是大汗身邊最得寵的人,大汗對你的話言聽計從,你為何不肯幫多鐸解釋呢,你為何不肯幫爺說幾句話呢,他們那麽重視你愛護你,你怎麽會這麽忍心?”


    “姐姐,我們是一起長大,求您了,您不幫他們,還有誰能幫他們呢?姐姐,我求求你了,你討厭小玉兒,小玉兒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麵前,隻要你能救他們。”


    不就是個道德綁架,搞得誰不會一樣,老娘當年道德綁架的時候,還是玉皇大帝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哎,好漢不提當年勇,越提越爽。


    大玉兒快要被氣死了,小玉兒這番話簡直句句誅心,她何時變得這麽刻薄,竟然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小玉兒,你不要無理取鬧,多鐸的是謀逆罪,你想我也被牽連進來嗎?”


    大玉兒真的已經忍無可忍,不由脫口而出。


    哎呀這句話說得太好了,葉晚晚哇的一聲哭出來,“姐姐,我不怕,求您告訴大汗,多鐸絕無謀逆之心,小玉兒願意為他擔保,貝勒爺更是對大汗忠心,小玉兒願意用命擔保。”


    說完之後,起身撲過去抱住大玉兒的腿,大玉兒原本就有潔癖,見小玉兒渾身髒兮兮抱住自己,一聲大叫,忙推開她。


    葉晚晚就勢倒退幾步,似乎站立不穩般坐在地上,一張秀美的小臉在雨中無助又茫然,周圍的人見她這樣,心都碎了。


    院外緩緩走進一人,月白色錦袍,高大挺拔,俊朗的臉上,眉眼沉沉,他疾步上前,打橫抱起葉晚晚,用身上披風遮住她,動作溫柔又體貼,大玉兒不禁一愣,心中一股酸意湧出來。


    來人正是多爾袞,眼中柔情如水波般層層漫開,柔聲安慰道,“小玉兒,不用求她,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大玉兒,她是大汗的側福晉。”


    大玉兒怔住了,“多爾袞,你怎麽來了?”


    她見多爾袞渾身濕透,心知肚明,恐怕他在外麵站了許久,兩人的對話已經全部聽了去。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小玉兒無理取鬧,我才……”大玉兒連忙解釋道。


    多爾袞臉色陰沉,心裏想起小玉兒說過的話,大玉兒想要的隻有權勢,他和多鐸在她心裏算什麽呢?


    心中一冷,隻覺得人生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心中白月光原來是如此絕情涼薄之人,原來多鐸說得對,他的大玉兒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人不是當年他念念不忘的大玉兒。


    “此時,你還指責小玉兒,她無理取鬧?她是為了我和多鐸。”多爾袞低聲道,他聲音雖輕,其中的淩厲卻是顯而易見。


    多爾袞從未這般對自己,他對自己總是溫柔可親,言聽計從,大玉兒一陣心慌,忍不住看向多爾袞懷裏的小玉兒,見她一雙烏黑的杏眸,正含著譏誚和冷漠看著自己。


    猶如寒夜裏最冷的月,冰涼入骨,望而生畏。


    第44章 索吻來了(雙更來了)


    大玉兒見葉晚晚一雙清如月冷如雪的杏眸, 含著譏誚和冷漠正麵無表情望著自己,立刻如夢初醒,她是個機敏聰慧之人, 思索片刻,便明白了這是小玉兒給自己下套呢, 可是小玉兒喜歡的是多鐸,她挑唆多爾袞做什麽呢?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 看來小玉兒是為了多鐸, 恐怕是多爾袞已經告訴小玉兒, 是她攛掇自己不許用兩白旗交換多鐸, 可是多爾袞為何與小玉兒說到這件事情?


    看來是大汗已經告知多爾袞,讓他用兩白旗換取多鐸的性命, 而多爾袞聽了自己的話, 拒絕了。


    很好,兩白旗還在多爾袞的手裏,那就等於在自己手裏,如今多爾袞雖然憤怒,可是隻要自己哄哄他, 應該會回心轉意, 小玉兒也太自不量力, 她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與自己和多爾袞多年的感情相比?


    斂了斂秀眉,大玉兒一臉的無措,“多爾袞,你是在指責我嗎?我做錯了什麽?我們一起長大, 難道我會不擔心多鐸, 可是現在大汗正在氣頭, 我若是去說情, 牽連到我也就罷了,我怕大汗更加惱怒多鐸。”


    好棒好棒,葉晚晚幾乎要拍手叫好,茶茶姐姐反應迅速,快速打出一個大綠茶升級包,這十級茶言茶語她要給九十九分,少一分怕茶茶姐姐驕傲。


    果然見到多爾袞的神情略緩,葉晚晚表示理解,多爾袞畢竟還嫩,也不是皇太極那種高級茶藝師,哪裏是茶茶姐姐的對手,一泡就已經找不到北了。


    當蓮蓮妹妹遇上茶茶姐姐該怎麽辦?


    當然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前麵的鋪墊已經在多爾袞心裏留下了陰影,還與她廢啥話呢,給她機會巧言善辯嗎?


    在多爾袞心中,小玉兒如何能與大玉兒相比,隻要大玉兒多解釋幾句,估計多爾袞心裏的天平蹭蹭蹭就過去了,自己和多鐸兩個人分量加起來恐怕都趕不上茶茶姐姐。


    她輕輕咳嗽幾聲,伸手無力的扯了扯多爾袞的衣袖,“貝勒爺,你別誤會姐姐,即使姐姐明哲保身,也沒錯,我們的事情不能牽連姐姐。”


    大玉兒氣的七竅生煙,這個小玉兒太可惡了,一句話就把自己畫出外圍,變成他們三人才是自己人,故作憂傷道,“小玉兒說的什麽話,姐姐怎麽會不管你們?你們在姐姐心裏非常重要。”


    沒想到卻沒人聽她的這番說辭。


    葉晚晚扯住多爾袞的衣袖,語氣漸漸微弱,含含糊糊,“貝勒爺,我頭好痛,好不舒服,咳咳,我好難過。”


    多爾袞忙低下頭打量懷裏的小玉兒,臉色蒼白如紙,杏眸緊閉,長長的眼睫上沾滿晶瑩的水珠,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淩亂濕透的鴉發在額前垂下,此時的她顯得十分狼狽,卻美的驚心動魄,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原來小玉兒居然可以這般讓人驚豔。


    他心急如焚,一陣心疼纏繞心尖,“小玉兒,我們回府,我找大夫為你診治。”


    多爾袞匆匆忙忙就要離開,大玉兒忙出聲喊住他,“多爾袞,不要緊張,小玉兒怎麽會突然不舒服呢?要不要去我的宮裏,請禦醫看看?”


    意思很隱晦,小玉兒可能是裝身體不舒服,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為了博得多爾袞的在意,裝個病家常便飯。


    多爾袞一怔,他實在沒想到,大玉兒居然如此涼薄,她對多鐸見死不救,對妹妹猜忌懷疑,難道真的是他眼瞎?對,就是他眼瞎。


    瞥了一眼大玉兒,眼神冰冷,眸中猶如斂了萬年寒冰,“側福晉,不用了,我的福晉自有我來照顧。”


    說完之後,再也不給大玉兒一個眼神,抱著葉晚晚直直走了出去,一道身影急急擋在他的前麵,“十四爺,格格並沒說什麽,您不要誤會她,中了某些人的詭計啊。”


    原來蘇茉兒見事情不妙,十四貝勒不知道為什麽居然這般相信十四福晉的話,後來見他渾身濕透,突然想到,恐怕是他已經在外麵聽了許久,她第一反應就是,宮裏有十四貝勒的內應,見十四福晉進宮,求到側福晉,立刻稟明了十四貝勒。


    這可怎麽辦?眼見格格與十四貝勒鬧翻,蘇茉兒再也忍不住了,都怪十四福晉那個惹禍精,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來叨擾她家格格,還讓十四貝勒記恨她家格格。


    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小玉兒的詭計,蘇茉兒見自家格格一臉憤恨,連忙上來打圓場,矛頭自然直指十四福晉,十四爺向來對她還不錯,應該能聽她說幾句話吧。


    “閃開,不要擋著我。”多爾袞瞪了蘇茉兒一眼。


    蘇茉兒跪下扯住多爾袞的袍角,“十四爺,您認識格格那麽多年,格格什麽樣的人,您能不清楚嗎?千萬不要中了別人的挑唆。”


    多爾袞真的怒了,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某些人的挑唆?是說小玉兒在挑唆嗎?他在外麵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可憐的小玉兒為了他和多鐸,拚命地在請求大玉兒,可是她們冷言冷語,諷刺譏誚,還用力推倒小玉兒。


    他以前究竟有多傻,對她們言聽計從,傷害了自己的福晉和自己的弟弟。


    “滾。”多爾袞脾氣上來,一腳踹翻蘇茉兒,抱著葉晚晚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蘇茉兒,你沒事吧。”大玉兒一聲驚呼,上前攙扶起蘇茉兒,“多爾袞,你瘋了嗎?”


    回答她的隻有多爾袞在雨中的背影,黑色鬥篷,似乎是山雨欲來前翻滾的烏雲般,陰沉沉裹著一切,大玉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難道說真是暴風雨即將來了嗎?


    葉晚晚被多爾袞緊緊摟在懷裏,小心翼翼嗬護,用鬥篷為她擋著雨,柔聲喚著她,“小玉兒,你沒事吧,小玉兒……”


    她心中暗笑,不枉費她做了那麽多前期鋪墊,多爾袞雖說是個戀愛腦,但也不是傻子,人常說,要想知人心,但聽背後言,這一番背後的話,再加上今天的雨,終於讓他清醒了幾分,明白他的白月光如今已經變成了黑月光。


    葉晚晚正想嬌嬌弱弱再來幾句添油加醋,沒想到一動彈渾身疼痛,尤其是頭痛欲裂,呼吸也有些急促,渾身發燙。


    不會吧,淋了點雨真的病了?天啊,小玉兒的身體不會這麽差吧,哎呦,不行了,頭暈頭暈,想睡覺,算了,閉目休息一會。


    沒想到這一休息,醒來後已經是晚上,葉晚晚隻覺得眼皮千斤重,努力睜開眼睛,她的手正被一人緊緊握住,那人坐在床前,眼睛泛紅,正一眼不眨的望著自己,見到她醒來,一臉驚喜,“小玉兒,你醒了。”


    啥情況,多爾袞怎麽還在這裏,他應該趕快去救多鐸才是,“貝勒爺,你怎麽在這裏?”


    屋子角落裏守候著的塔娜,聽到自家格格醒來,忙端來一碗參湯,“格格,您昏睡了一天一夜,大夫說您受了風寒,高燒不退,好不容易用金針才給您降燒,貝勒爺守著您整整一個晚上。”


    多爾袞看了塔娜一眼,“你先下去吧,我會照顧小玉兒的。”說完接過參湯,塔娜無法,隻能泱泱退了下去。


    見多爾袞攙扶起自己,似乎是想要摟著自己喂藥的樣子,葉晚晚心裏一凜,她才不要,哼,她又不是專門收廢品的,垃圾不要。


    她的身體遠比想法更快,躲開多爾袞的手,伸手接過參湯,咕嘟嘟幾口喝完,“多謝貝勒爺,我自己來就好,對了,十五弟現在如何了,可有什麽消息?”


    多爾袞的手停在半空,眸色越加深沉,小玉兒並不原諒自己,他應該用什麽辦法讓她能夠接受自己呢,多爾袞突然希望時光可以回溯到從前,讓他能夠憐惜眼前的人。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何不憐取眼前人。


    他收回思緒,嗯了一聲,“我去刑部找過濟爾哈朗,雖然沒有見到多鐸,可是濟爾哈朗說,莽古濟反了口供,說多鐸與謀逆無關,是她為了活命,反咬一口,濟爾哈朗已經上書告知大汗,我想,多鐸應該無事了。”


    多爾袞一邊說一邊看著葉晚晚,“小玉兒,我要多謝你為多鐸所做的一切。”


    濟爾哈朗告訴他,莽古濟之所以那麽快翻供,是因為十四福晉拚命求她的緣故,讓她心生不忍,再加上多鐸實在無辜,她良知發現的緣故。


    葉晚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暗想莽古濟果然乖覺,這是她與莽古濟約定的說法。


    “貝勒爺,那天我去找莽古濟姐姐,我覺的她似乎是有苦衷,而起我覺得莽古濟姐姐和多鐸的感情似乎還不錯,您說,會不會有幕後指使人?”葉晚晚一臉天真坦然的模樣。


    多爾袞心中一動,他也覺得莽古濟此舉很不對勁,“小玉兒說說看。”


    葉晚晚羞紅了臉,越加顯得澄澈疏朗,“貝勒爺,我胡說八道,您別介意,我覺得這個幕後指使人可能和多鐸有深仇大恨,不過挺奇怪,鑲白旗和正白旗一向同根生,這個人對付了多鐸,為何單單放過貝勒爺呢,為何不一網打盡呢?很有可能是痛恨多鐸卻和您關係匪淺的人。”


    多爾袞神色一冷,小玉兒說得對,他心裏突然一個念頭隱隱出現,不禁渾身一陣顫抖,不會的,一定不會是她的。


    “小玉兒,你好好休息,我去刑部大牢問莽古濟幾句話,很快回來。”多爾袞倏忽起身道。


    葉晚晚見多爾袞神情有異,心裏嗬嗬,看來還不蠢,去吧去吧,知道你懷疑了誰,趕快去問吧,希望你問不出來,否則你心中的白月光恐怕都要塌了。


    *


    且說皇太極在盛京行宮檢閱八旗隊伍,眼見八旗人人驍勇善戰,兵強馬壯,此次出征察哈爾必定能將林丹汗全部殲滅,解決這個最大的憂患。


    大福晉哲哲緊隨其後,見皇太極臉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知道他對八旗檢閱還是很滿意,想到多鐸,又想到小玉兒的懇求,不由旁敲側擊。


    “大汗,可惜了鑲白旗群龍無首,你看他們氣勢驚人,若是多鐸在,必定會更加為大汗帶來勝利,大汗,多鐸雖說年輕氣盛,可是向來對大金忠心不貳,我想應該是莽古濟想折大汗的翅膀,故意誣陷他。”


    皇太極瞅了哲哲一眼,他自然知道哲哲是在替多鐸說話,恐怕也是小玉兒在她麵前為多鐸求情,哲哲一向溫柔和順,並不幹涉政事,皇太極對她自然不像對大玉兒防備著,淡淡嗯了一聲,“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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