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玩笑。”風知意也正了正神色,“就問你到底想不想要?”


    蘇母雖然覺得荒唐不可能,可是,想起女兒隻有一條腿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希冀,“你有什麽辦法?”


    風知意輕飄飄地指了指趙學兵那雙大長腿,“把他的腿給割下來,給你女兒按上。”


    趙學兵立即不可思議地震怒,“陳知青!!!”


    蘇母也怒不可揭,“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風知意神色一正,很認真嚴肅地道,“我沒有開玩笑!如果我辦不到,我這一雙腿,賠給你女兒,如何?”


    看風知意說得這般信誓旦旦,蘇母愣住了,遲疑了,將信將疑了,“那、那我可以找醫院裏捐獻的義肢可以嗎?”


    “不!”風知意毫不掩飾惡意地盯著趙學兵的雙腿,“就隻有他的可以!”


    看著蘇母也看過來的眼神,趙學兵背脊一涼,瞬間冷汗泠泠,震驚憤怒的眼睛要滲血了,咬牙切齒地仇恨道,“陳知青!你怎麽這般惡毒?!我跟你有仇嗎?!”


    風知意如春風化冰般地盈盈一笑,“對呀,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來利用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我現在就是在明著來反擊你,怎麽樣?不像你,隻會小人行徑、背後陰人。”


    趙學兵神色一怔,隨即僵著臉不承認,“我什麽時候利用過你?”


    風知意冷笑輕嗤,“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別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這秀出來的智商,我看著就像個笑話!”


    “你!”趙學兵死死盯著風知意的眼神,簡直想一巴掌拍死她!


    風知意絲毫不懼,轉首溫柔親切地對蘇母笑道,“你什麽時候把他的腿割下來,我就什麽時候救你女兒,不需要任務酬勞。”


    完了,還非常惡劣地補充強調,“隻要他的。”


    蘇母聽得神色複雜遲疑。


    見此,趙學兵急得滿頭大汗地忙道,“蘇夫人,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哪有誰能把別人的腿割下來另給人安上的?!這簡直荒謬!她這是在教唆你犯罪!她簡直不安好心!她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讓我們自相殘殺。”


    “沒有哦~”風知意相當惡劣地笑盈盈,“我是看你這麽真心實意地想幫蘇知青,給你出主意啊!你不過是失去一條腿而已,蘇知青那可是一整個人生啊!你這麽熱心、這麽仁心、這麽不忍心,你忍心不救她嗎?你忍心看著她淒慘痛苦一生嗎?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風知意把他之前勸她的話全都甩回去,甩得他一臉的猙獰扭曲。


    嗬,剛剛慷他人之慨的時候,他可是佛光普照、差點能普度眾生了。現在要自己出力的時候,就形如惡魔,恨不得吃了她了?


    不是喜歡抱大腿嗎?不是喜歡利用她的醫術嗎?那她就如他所願好了。


    風知意氣死人不償命,再接再厲,“你一條腿,換蘇知青一個光輝燦爛的美好人生,多劃算啊,你說是不是?你就當你是戰場上不小心被炸了、受傷了,這是光榮功勳,以後蘇家會好好補償你的。”


    說著,還唯恐天下不亂地朝蘇母意味深長地提醒一笑,“我說的對吧?蘇夫人。”


    蘇母雖然僵著一張臉沒說什麽,但狐疑的神色還是泄露了她有些意動的心思:戰損,確實是個非常好的借口。


    急得趙學兵大喊,“蘇夫人,您千萬別聽她胡言亂語,妖言惑眾!她這是在公報私仇!”


    風知意倒是對沒有表態的蘇母非常誠懇地施施然一笑,“蘇夫人,我不妨跟你直言,無論你怎麽威逼利誘,我都不會去給你女兒看傷治病,死都不會!除非你拿他的一條腿來換,我無償幫你女兒看任何傷病。若看不好,我就賠上自己一雙腿,如何?”


    “陳知青!!!”趙學兵簡直目眥欲裂,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他現在恨不得剁碎了她!


    蘇母聽得眼神閃爍,看了看急得滿頭大汗、眼神隱隱驚恐的趙學兵,又看了看笑得惡劣又明媚、卻坦坦蕩蕩的風知意,心中的天平,漸漸地趨向了風知意。


    想了想,蘇母倒是冷靜下來,卻佯怒地冷哼,“你這是想借我們蘇家的手報仇?”


    “對呀!”風知意非常爽快地承認,“不然,就憑你對我那麽惡劣囂張的態度,還有你女兒惡心我那麽多回,你以為我憑什麽會幫她治?就憑你們夠跟我過不去嗎?”


    蘇母一噎,但看風知意這麽坦坦蕩蕩的態度和言辭,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憎和目的,她心裏竟然詭異地非常認同她這話,而且心情也和平了一些,也更信任了一些她能救她女兒的說詞。


    但大庭廣眾之下,這種犯罪的事,她當然不能表現出來絲毫,“你當我蘇家傻嗎?會聽信你這麽荒謬的話?!”


    “不相信啊,”風知意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便算了,看來蘇夫人也不是真心想幫女兒呢。”


    說著推著車上前,“麻煩讓讓,我要去上工了。”


    蘇母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還真的沒有再阻攔,詭異地讓開了路。


    風知意非常滿意,走了幾步,還心情非常好地回頭,“蘇夫人,我的承諾長期有效哦。你什麽時候辦到了,隨時來找我。”


    “陳知青!!!”趙學兵氣得簡直想衝上去把風知意給打死!沒見過這麽壞的人,還壞得這麽囂張、壞得這麽光明正大!


    蘇母好像很不信風知意的話,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趙學兵趕緊追上去,心驚膽戰地緊走在她身邊問,“蘇夫人,你該不會真信她的鬼話連篇吧?!”


    “怎麽可能?!”蘇母憤怒得一臉義正言辭地反駁他,“她那種沒腦子的話誰會信?!她這種沒有醫德的赤腳大夫,誰知道她有沒有利用醫術做過缺德事,我要去舉報她!讓公安好好查查,她有沒有做過作奸犯科的事!”


    趙學兵卻看著她,心中有些心驚肉跳。


    風知意目送趙學兵眼睜睜地看著金光閃閃的大腿,即將變成了索命閻王,興味地笑了笑,轉身騎上車子往村外去。


    智腦在耳機裏笑得直打滾,“哈哈哈,笑死我了!家主,您太壞了!您看男主那個被嚇懵的小表情,感覺他都要急得頭禿了!”


    風知意毫無同情心,“誰讓他整天閑著沒事幹,盡琢磨著怎麽利用我撈好處。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來?看我不嚇死他!”


    “是嚇唬嗎?”智腦不覺得,“您不覺得,那個愛女心切的蘇夫人,真的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嗎?”


    “那不更好?”風知意沒心沒肺,“那樣蘇家提前完蛋。”


    智腦立馬就明白了,“所以,您給的其實是個偽命題。蘇夫人不按照您說的做,救不了她女兒;按照您說的做了,蘇家玩完了就沒必要救了。所以,您到底還是不會救她。”


    “對呀,我就逗她玩呢!”風知意不覺得蘇母能辦到,“就男主那個心性,既然知道了蘇家覬覦他的雙腿,那他哪能沒防備?到時候,雙方你來我往地較量,那才是熱鬧呢!他們忙著雞飛狗跳,沒人來煩我,我不就清靜多了?”


    智腦樂不可支地笑道,“說的是!”


    到了地裏沒幹一會活,孟西洲也來了。


    其實之前他們倆剛準備出門,就察覺到門口蘇母遠遠地走來,孟西洲就從後院繞出來了。畢竟蘇母在京市看到過他,他現在不好給風知意添上給人可作話題的把柄。


    但之前的事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所以也忍不住笑話她,“你太壞了,看把人家給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簡直像小孩子一樣:你去打他,我就幫你。那坦坦蕩蕩使壞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誰讓那個趙四太煩了!”風知意撇嘴,“我估摸著,這次蘇家人求醫上門,八成又是他慫恿的。他不讓我清靜,我就讓他不得安寧!”


    “又?”孟西洲微微擰眉,“他什麽時候還這麽煩過你?”


    “就前年我救王隊長那事,就是他慫恿蘇望亭插了一手,我才被送去老首長那。”風知意大概把那金針拔毒的前後始末說了一下,“……然後我給過他教訓了,幾乎斷了蘇家對他的扶持。沒想到他借著這次火中救人,又跟蘇家搭上了關係,又來搞幺蛾子!”


    孟西洲微微頷首,其實那事他當時也有所察覺,但他對軍中的情況不甚清楚,那時對她也還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前途、工作、調回城是不是她想要的,就沒出手幹涉。


    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如……孟西洲突然想到什麽一頓,“對了,你跟方小芳不是玩得很好?你這樣跟趙四對上,會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交情?”


    “影響就影響唄!”風知意有些莫名,她難道還要為了一個稍微有點交情的社員,心甘情願地去被別人利用不成?“趙四是她丈夫,趙四若仇視我,以後她鐵定會跟我翻臉了。”


    這個時候,雖然提倡獨立新女性,不會以夫為天,但畢竟是要跟她過一輩子的枕邊人。難道她會不站在丈夫身邊,反而站在她這個外人身邊?


    想想都不可能,所以反目是注定的。


    孟西洲看她絲毫沒有傷心或遺憾的樣子,就知道方小芳也不曾讓她放在心上,便放心地點點頭,“那便好。但你也要小心點,提防著趙四狗急跳牆。”


    風知意想了想趙學兵那個品性,還真有可能,“嗯,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畢竟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了,趙學兵他能不急眼?


    可蘇家他不敢對上,那他肯定要“欺軟怕硬”欺上她這個“好欺負”的。想著解決了她這個想禍害他的源頭,自己就會安全了。


    “對了,”孟西洲又想到什麽,“之前我過來的時候,路過一群知青身邊,聽到他們在討論國慶放假去縣城醫院看望蘇知青和杜知青的事。可能會來邀請你,你去嗎?”


    “當然不去啊!”風知意很不厚道地道,“去辣眼睛嗎?”


    孟西洲聽得“噗嗤”輕笑,“那你國慶放假有什麽安排?想去哪玩嗎?”


    離國慶節也沒幾天了,之前一直忙秋收都沒放過假,還被蘇家的事鬧得糟心,想帶她出去放鬆放鬆。


    “去山上吧!”風知意興致勃勃地說,“現在正是秋收碩果累累的時候。”


    孟西洲抿唇失笑,“好。”


    也不知道,她明明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不愛大城市、不愛逛街買東西,反而喜歡整天往深山裏鑽,跟個頑皮的野小子一樣。


    第89章 把柄


    國慶節這天一大早,知青點的李燕華和周曼曼還真的來找她一起去縣城醫院看望蘇望舒和杜若蘭,風知意當然一口拒絕了。


    可李燕華卻勸說她道,“知道你跟她們倆有矛盾,可那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碰到這種事關生死的大災大禍,那種雞皮蒜毛的小矛盾就算了吧。這樣,也顯得咱們寬宏大量不是?”


    風知意不置可否地笑笑,“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別人得罪我一分,我都要記十分的。”


    李燕華神色一怔,似乎沒想到風知意會這麽坦言,自己記仇小心眼。


    “哎呀,這個真的沒必要。”周曼曼也加入勸解,“認真說起來,你和她們又沒有真的衝突過。就算你被趕出彭家,那也主要是彭大娘貪錢嘛。她們倆隻是追著學你而已嘛,多大點事。”


    風知意嗤笑一聲,“是沒直接衝突過,但我被惡心得夠嗆。”


    對,在外人看來,她跟那兩個人是沒直接鬧過什麽矛盾,甚至那兩人也沒對她做過什麽。但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兩個人的所作所為,有多惡心人。


    李燕華&周曼曼:“……”


    反正無論她們倆怎麽說,風知意都微笑地堅持醜拒。


    兩人勸解一番無效,最終還是悻悻地走了。


    打發掉兩人,風知意背著簍子跟孟西洲一塊上了山。


    “她們倆為什麽那麽大力勸解你去看望?”孟西洲瞧著有些不正常。


    “誰知道。”風知意並不太關心,“可能是為了知青點的和平,粉飾太平;也或許,是有蘇家人許了好處忽悠;更可能是為了我去的話,買看望品就能多一個人攤錢吧。”


    那就沒多大問題,孟西洲剛放心地點點頭,身後就傳來有人喊風知意的聲音。


    兩人頓下扭頭,見是方小芳背著簍子滿臉笑容地跑上前來,有些隱晦地看了孟西洲一眼,朝風知意笑道,“你們兩這是去剪栗子嗎?一起啊!”


    以前對孟西洲避之不及,現在居然願意跟他一起去剪栗子?風知意笑了笑,“好啊!”


    三人一起往山裏走,還真的一起愉快地剪了一個上午的栗子,愉快得都讓風知意以為,方小芳真的是單純地來找她一起剪栗子。


    直到方小芳“不小心”摔了一跤,風知意去扶她起來,她那按過地上的手搭在她手上,站起來又匆忙收回,“哎呀不好意思,把你手也弄髒了。”


    “沒事。”風知意不以為意地拂掉手上的水漬和泥土,“你怎麽樣?摔傷了嗎?”


    方小芳提起褲腳看了看,擦破了一大塊皮,“有點嚴重,我得趕緊下山去衛生所擦擦藥,先走了?”


    風知意關心上前,“能走嗎?要不我扶你去?”


    “不用不用!”方小芳忙擺手,“沒摔著骨頭,就一些擦傷,我自己能走,不耽誤你們事兒。”


    “那好吧。”風知意目光微涼地目送她一撅一拐地走遠。


    孟西洲看得皺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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