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後在他們的管轄下過日子,有個麵子情總有益無害。


    而且,這也是她請教王嬸子問來的。說是村子裏造屋子這種大事,都要請這些人坐鎮。因為獲得這些人的認可,就等於得到了整個村的承認,以後就不會有亂七八糟的麻煩找上門。


    然後,就是知青點的知青們。不管她跟其他知青的交情有多淺淡,她的身份始終是知青中的一員,這個是無法忽略和否認的。


    最後,風知意想了想,還去請了一下彭大娘和彭丫丫。


    不管怎麽說,她住了人家一年多的屋子,在一起吃了一年多的飯,總不能搬了新屋就不認這個賬,直接轉臉把人家撇下不認。


    畢竟,外人又不知道他們內裏的齟齬詳情。


    總之她的禮數做到,讓人無可指摘。至於她們來不來,那就隨意了。


    待請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之後,風知意示意王大嬸可以開飯了。


    王大嬸立馬領著人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油水十足的熱菜熱飯端上來,頓時飄香十裏,讓路過或圍觀的人紛紛看得眼紅流口水。


    除了何木匠加幫工幾乎20個人,請來的人不多也不少。


    大隊幹部9個,讓風知意請到了主桌上坐下;知青除了蘇望舒和杜若蘭不知是何心理沒來,其他的都來了;還有彭大娘,她們祖孫倆也沒來。


    最後就是王嬸子她們家出了6個人幫忙做飯做工,風知意就請王嬸子一家都來吃飯了,足有13個人,跟17個知青一起正好配成了三桌。


    至於那些窗戶工和瓦工,她搬家回來時就不在了。問了孟西洲,他說那些人趕著回去了。


    可總共六桌,人數正好不多不少,孟西洲就沒上桌,風知意就悄悄跟他抱歉,說回頭給他單獨做好吃的。


    孟西洲抿唇笑笑,說好。然後就如主人家一般,幫著她忙上忙下地照顧著宴席。


    而作為真·主人家的風知意先是陪大隊幹部們以湯代酒地推杯換盞了一番,請他們以後多多關照;然後又去謝過何木匠和工人們的辛苦;接著又是去感謝王家人的支持和幫忙;最後則是去知青們那裏走了一下禮數。


    風知意招呼完離開之後,知青們這一桌,眾人的神色恍惚又懵逼,一臉的“我是誰、我在那、我在幹什麽”地麵麵相覷。


    他們不過是上了一天工回來,昨天還跟他們一樣的女知青咋就突然有房有地了呢?!總感覺很玄幻,半天回不過神來。


    好半晌,陸佳良才驚歎又感慨地笑道,“沒想到平時那麽安安靜靜得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小姑娘這麽有本事,居然一聲不吭地都“立家”了,真是讓我們這些還在努力溫飽的大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李燕華看著不遠處矗立的木屋古樸優雅,滿眼的羨慕驚歎,“這得花多少錢啊?她家應該挺富裕的吧?”


    周曼曼看著木屋眼底羨慕得都要變成嫉妒了,語氣有些酸酸地道,“她家裏幾乎每個月都給她寄來一大堆錢票和好東西,又不是她自己掙出來的。再說,她真有本事也不會被新來的給趕出來了。”


    “嗯?”這話說得眾人都看向她,“什麽被趕出來了?”


    周曼曼吃了一大口肉咽下後說道,“我剛剛不是去通知蘇知青和杜知青,陳素素喬遷之喜要請知青點吃飯嗎?蘇知青氣得眼睛通紅地把我給趕了出來。”


    看眾人聽得好奇心起,周曼曼微微一笑,“後來我一打聽呀,才知道原來是蘇知青看中了陳素素原來的屋子,花了大價錢給彭大娘把陳素素給趕出來了。陳素素估計是沒了容身之地,才花錢請人幫忙造了這麽個木屋子。”


    說到這裏,周曼曼頗為好笑,“她們應該是想把陳素素趕出來,趕得像喪家犬一樣無處容身。但沒想到陳素素居然立馬起了個這麽漂亮的屋子,風風光光地搬出來。你們是沒看到她們當時那臉色,哎呀,我都為她們感到臉疼。”


    陸佳良聽得“噗嗤”失笑,“這反手一耳光,甩得可真是又響又漂亮!這陳知青,可真是個有意思的能人!”


    “可不!”李燕華偷偷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趕她出來的人有沒有後悔得臉上火辣辣。”


    眾人神色都有些微妙,都覺得這事有些讓人一言難盡。隻是礙於那兩個是“京市高官的女兒”,也不好明著嘲笑什麽。


    宋宗洺神色清淡卻略顯柔和,“她也不是要打誰的臉,隻是過好自己的日子而已。”


    “這話說得沒錯。”範啟明微微點頭,“這陳知青在我印象裏,就是個與世無爭的性格。她什麽事都不愛冒頭,挺隱的。”


    “那這新來的兩個人跟陳素素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啊?”李燕華忍不住問,“這麽追著針對?我看陳素素都不稀得搭理她們。真的,眼神都沒給一個。我都沒見過陳素素正眼看過她們倆。”


    “我私底下悄悄問過,”說起這個,周曼曼就有些興奮地八卦,“蘇望舒說她哥跟杜若蘭是青梅竹馬,可陳素素卻不要臉勾引她哥,破壞他們倆。”


    陸佳良聽得忍不住好笑譏諷,“雖然這個八卦我不該參與,但我們這些老知青甚至整個大隊的人都知道,前年那蘇戰士追著陳同誌後麵跑,陳同誌為了躲他,午飯都不回去吃了。”


    範啟明他們都點頭,這事確實大家都知道,畢竟用意那麽明顯。不過好在風知意懂得避嫌,而蘇望亭又比較禮貌克製,倒沒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謠言。沒什麽好議論的,後來的知青就不知道。


    “哎喲我的媽!”李燕華聽得樂了,“那蘇同誌不是在顛倒黑白嘛!這也太能瞎七八亂扯了。”


    顧寒音毫不掩飾嫌棄地撇嘴,“瞧她那蠢樣,多半是被姓杜的給當槍使了。”


    李燕華深以為然地點頭,“杜同誌那裝模作樣的樣子,我看得膩味得緊,跟她說幾句話我都要難受個半天。”


    眾人都笑笑,雖然沒說什麽,但表情都認同。


    李燕華不由感歎,“這陳素素也真是倒黴啊,被她哥看上然後惹來這麽兩個不講理的追著咬。”


    “所以我說呀,她這不是什麽本事,而是倒黴。”周曼曼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看了看木屋,“不然也不會花這麽多冤枉錢造這麽個屋子。這木屋過一兩年回城又帶不走,多浪費啊!真是瞎折騰!”


    “住得舒坦就行。”顧寒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這回城的事又沒個信兒,誰知道我們插隊是一兩年還是三五年?”


    “對!”李燕華也認同,“我若是有錢,也弄個這麽幹淨舒爽的木屋來住,哪怕小點沒這麽氣派的也行。”


    “錢估計還是其次,主要是這地不好批吧?”張長森覺得疑惑,“按理說,我們知青不是沒資格申請宅基地嗎?”


    “聽說是跟大隊裏租的,這兒這麽一大塊地,花了整整一百塊呢!”這個李燕華剛剛倒是聽三姑六婆說了那麽一嘴,“她願意出高價,反正這地兒閑著也是閑著,大隊裏自然就願意租給她。”


    眾人聽得倒吸口氣,“一百塊,可真有錢!”


    範啟明環顧地打量了一下這整出來的地兒,再看看那木屋,“不止是租地,還有這要買木頭造木屋,以及這麽豐盛的飯菜和請幫工,怕是又花了不少吧。”


    陸佳良目測估計,“我看至少得要五十塊。包括租地的,還有置辦家具物什,加起來,估計得要兩百塊。”


    “兩百塊?!”李燕華倒吸口氣,連連咋舌,“這都夠在城裏買個房子的!這可真是大手筆!我還是別想了。”


    風知意不知道知青們在如何議論她,她應酬完賓客之後,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去屋裏抱出一大簍子的伴手禮,給每桌每人一一散發去。


    有人接到那包裝漂亮的紙袋子忍不住驚喜地問,“哎呀這是什麽呀陳知青?!”


    風知意一邊給人一一遞去伴手禮,一邊笑道,“一點小禮物,感謝各位賞光,為我暖房。”


    這話說的漂亮得,讓一桌上的人眉開眼笑地紛紛議論開,“哎喲陳知青你可真是太客氣了!咱們這可是又吃又拿呀!太不好意思了!”


    “就是呀,你這也太破費了!”嘴上說著破費,手裏卻緊緊拽著袋子偷眼往裏麵瞧。


    有些人得了便宜就賣乖,“這城裏的女孩子啊,就是不一樣,這禮數周到得真是讓人心裏熨帖舒坦!難怪有老話說,禮多人不怪。”


    見風知意分到下一桌去了,有人迫不及待,“我看看這裏麵都有啥?”


    有人早已經悄悄打開看了,發現裏麵有一小包奶糖(六顆)、一小包花生瓜子板栗之類的幹果、兩個熟雞蛋、一盒火柴、一個貝殼蛤蜊油、一塊拇指大的香皂六樣東西,頓時驚呼,“哎喲這陳知青好大方!”


    眾人打開看得紛紛驚喜又驚歎的。


    幹部桌的那一群人發現給他們的伴手禮除了六樣東西,還有錢:幫她主持大局的大隊長是5塊;鎮場子的王隊長是3塊;何木匠等幾個主要木匠是1塊;幫工和幫忙做飯的人是每人5毛,其他沒幫工純粹來吃宴的人就是單純的六樣東西。


    所以,那些錢,其實是風知意找緣由悄悄給的工錢。這樣容易讓人接受,也讓人挑不出理兒。


    大隊長看得直點頭,跟身邊的人稱讚這個陳知青會辦事,禮數周到,方方麵麵地都考慮到了,真是讓人心悅誠服地沒話可說。


    等散了宴席回到家裏,讓自家老婆子準備點賀新居的禮物,明天給陳知青送去。


    有這種想法交代的,還有王隊長家、書記家、婦女主任家、民兵連長家等,甚至知青點都有好幾個人也有這種打算。


    畢竟啥都沒出,憑白去吃了那麽豐盛的一頓宴席,不送禮還拿禮,實在說不過去。


    風知意不知道這些,她在王大嬸等人的幫助下,送完客人再收拾席麵、洗刷碗筷,最後把桌子凳子碗筷盤子等東西都一一還回去之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等所有人散完,風知意正準備回屋,卻看到孟西洲從他那端來了一大碗湯麵,“來吃點東西,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


    話落,風知意的肚子就像回應他一般,“咕——”地叫了一聲。


    風知意失笑,也就不推辭,上前剛要接過卻被他避開,“燙,你別碰。”


    然後拉她去木階上坐下,把筷子遞給她,“沒有桌凳,我端著你吃吧。”


    這會月光正皎潔,不點燈也看得清楚,風知意看好大一海碗的湯麵,上麵臥有兩三個荷包蛋,還有西紅柿撒著香蔥,看上去格外有食欲,“你也忙得沒吃吧?去拿個碗分一半去,反正這麽多我也吃不完。”


    孟西洲略一沉吟,“好,你稍等。”


    說完就把麵碗擱在台階上,然後跑回自己屋,但卻隻拿了雙筷子出來,“我那沒碗了。”


    風知意:“……”


    她搬家過來的行李都還沒有打開,自然也沒有碗筷。所以兩人就一起坐在月光下的木屋門口的台階上,頭碰頭地共著一碗吃。


    風知意嚴重懷疑,“你是懶得洗碗吧?”


    孟西洲抬眼,看著離他不到一掌距離的俏臉,在月光下如玉一般泛著光澤,讓人看得忍不住想摸摸。


    怕眼中的神色被敏銳的她察覺,孟西洲趕緊垂眼,一副好像被發現地赧然笑笑,“今天幹太多活了,確實不想動。”


    說起這個風知意有些歉然,“辛苦你了。還說忙完給你做好吃的,可到最後反倒要你做給我吃。”


    “那你明天給我補上。”孟西洲立馬接茬道。


    “這個自然。”風知意點頭,“之後還要勞煩你幫我打家具呢,你不肯要工錢,那飯肯定要管的,你就別開火了。”


    孟西洲笑盈盈地意有所指,“來跟你搭夥嗎?”


    “嗯。”風知意倒沒注意到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他要幫她做好長時間的家具了。他不要工錢,那她管飯不是應該的嗎?


    孟西洲笑容裏抿下一絲得逞,“好。”


    兩人共同吃完一大碗麵,甚至湯都一人一口喝光了。


    吃完麵太晚了,孟西洲也不便多逗留,知道她搬家來的所有東西都還沒收拾,就交代她先不要整理,拿個被子或毯子鋪在木板上先將就地休息一晚,等明天他來給她裝好床和衣櫃以後,再幫著一起收拾。


    風知意答應得好好的,等他一回去,直接回屋反鎖上門,然後去了空間。


    今天累死了,她得好好休息休息緩緩,才不要睡還沒打掃清潔過的木板上將就。


    第75章 賀禮


    可能是想讓她好好睡足,第二天一大早風知意起來打開門,就看見孟西洲已經把床和衣櫃的組合件都搬到她門口了,卻沒吭聲喊她起來。


    看見她出來,正在把昨天用剩的零碎木頭給她圍成籬笆的孟西洲趕緊擱下手裏的活,拍了拍手走去自己屋那,“你快去洗漱一下,我給你拿早飯。”


    其實在空間已經洗漱過吃過早飯才出來的風知意:“……不要用這個,太醜了!”


    孟西洲回頭,看她蹙眉看著他剛圍了一段的籬笆,皺著小臉很嫌棄的樣子,頓時失笑,“行,你想要什麽樣的回頭畫給我看,我去山上給你找木材弄。現在你先去洗漱吃飯,水給你打在你廚房裏了。”


    “哦。”風知意隻好去隨便洗漱一下,再吃了幾口早餐就借口說昨晚吃太飽吃不下了。


    孟西洲就把她剩下的早餐全部解決掉,然後把木板構件什麽的拿進屋,開始給她組裝那些都是榫卯結構的床和衣櫃。


    風知意在一旁打下手沒一會,屋外就傳來呼喚她的聲音。


    跑出去一看,發現是王大嬸拎著口大鐵鍋,帶著她兩兒子抬了一個大水缸過來,“想著你新家肯定什麽都沒有,就給你送了口大鍋和水缸過來,就算是給你賀新居。”


    風知意趕緊迎上前,“呀,這大鐵鍋是不是太貴重了?我……”


    她猶稀記得,這個時候,好像因為前不久大煉鋼導致鐵製用品很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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