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管家回答,“我為您掃描診斷過,您之前身體的異能已經被您的精神力給融合。”


    風知意手掌一番,手指微動,像以前調動異能一樣運轉體內看不見的能量。然後,絲絲縷縷的綠色能量果然從指尖溢了出來!


    風知意驚喜,她那有治療作用的木係異能還真的跟了過來!


    突然想起之前瀕死之際有一點綠色的螢光亮起,讓她一口氣緩了過來,撐到進空間找管家救命。


    敢情是她的異能在自動調理治愈身體嗎?


    這下好了,不用費心費力調養這個破敗的嬌弱身體了。有木係異能在,異能會自動幫她去屙除疾、排汙去垢,她身體狀況隻會越來越好。


    這可真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風知意放心下來,讓管家關了光屏問,“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管家詳細解釋,“準確來說,是71個小時21分鍾56秒。”


    三天?外麵跟空間的時間比是1:10,那外麵應該才過了7個小時左右。


    風知意沉吟地想了想,把小女孩……不,是她現在的身份背景跟管家講了講。


    管家聽得呆了呆,“您是說,現在我們回到了千年前建國初期時代?”


    “是的。”風知意對這個時代不甚了解,“我隱約記得這個時代挺混亂危險,似乎對思想作風要求很嚴。你幫我查查資料,給我準備符合這個時代背景的必需品以防不時之需。”


    “好的。”管家迅速回過神來,“那個時代遙遠,曆史資料有些殘缺不全,恐怕得費些時間。家主您要不先去靈泉浴湯療養一下?”


    “好。”風知意也正好想洗澡了,因為異能無時不刻地在幫她排汙去垢,她這會已經感覺身上有些黏糊不清爽。


    這靈泉浴湯,其實就是空間一處天然形成的靈泉。對人類的生命體有去屙除疾、強身健體、美顏養生、延年益壽等功效。


    對於她現在這個先天不足的身體,泡在這靈泉裏,再配合異能療養,更能事半功倍,最適合不過。


    風知意一連療養了七八天,待身體有了些好轉,不再走幾步就喘,才在外麵的第二天下午大家都在上工、宿舍裏沒人的時候,出了空間。


    第2章 救命之恩?


    傍晚,灰撲撲的山村沐浴在夕陽的餘暉裏樸實祥和,炊煙嫋嫋。


    縱橫阡陌間,下工的人三五成群地結伴而歸,陸陸續續地走進村子、走進千家萬戶裏。


    一群年輕男女往知青院子走去,討論著要不要再去找找陳知青。


    可一進門,卻看到一窈窕身影俏生生地立在廚房門口,對他們笑得溫婉,“回來了?正好晚飯好了,大家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眾人當即愣在了原地。


    一個方臉厚唇的女知青一個箭步衝上前,怒氣衝衝地問,“陳素素!你昨天去哪了?!還一個晚上不回來!你不要臉,可別帶累我們名聲!”


    陳素素,就是陳家本該下鄉插隊的二女兒。原主就是幫她替了這名額,擔了這身份。


    現在,接手這身份的就是風知意了。


    風知意抬眼,再次看到這雙刻薄帶著濃濃惡意的眼睛,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這是看她最不順眼的女知青賀梅。


    此人長相猙獰,性格凶惡,性子柔弱的原主對她的欺壓產生了生理性的畏懼。


    可現在身體已經被她完全掌握,所以風知意心裏毫無波動,淡聲道,“我昨天突發疾病,沒來得及招呼一聲就趕去了縣城醫院,掛吊水掛到前不久才回來。”


    說著,朝她身後的眾人微微一頷首,“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她昨天沒交代地直接消失了一天一夜,確實有失妥當。


    隻是她昨天昏厥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入夜。那會大夥都在,她不好憑空出現,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瘦高個回過神來走上前來關切地問,“原來你昨天生病住院了?那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風知意知道這個人是負責他們知青隊的隊長範啟明,對他不知道昨天她暈倒的事不置可否,微微點頭,“謝謝關心,已經好多了。”


    “那你跟大隊長說了一聲沒?”頭發三七分的斯文男子上前來提醒,“昨天你突然不見了,整個大隊找你快找瘋了!”


    這個叫陸佳良的文藝男知青,是態度對原主最好的人,所以風知意對他的淺笑真實了些,“說過了,我一回來就找大隊長說明了緣由、補了假條。”


    “那就好。”範啟明越過陸佳良應下這話。


    一旁的娃娃臉廖誌鴻早就忍不住眼睛直往廚房裏瞟,“陳素素,你是做飯了嗎?做了什麽啊這麽香?!”


    “我從縣城買了些肉回來。”風知意見眾人一聽到肉,眼睛“唰”地一下猛地亮得像狼光,微微一笑,“大家餓了吧,先洗手吃飯吧。”


    “好!”


    聽說有肉吃,個個積極主動地擺桌子的擺桌子,拿碗筷的拿碗筷。


    隻是,看到擺上來的菜有油光發亮的大塊紅燒肉、香辣酥脆的辣子雞丁、清脆爽口的黃瓜炒雞蛋、色澤誘人的肉片炒萵苣、鮮香嫩滑的青菜豆腐湯,還有香噴噴的大米飯……


    眾人都驚呆地吞咽著口水!


    要知道他們平時吃的是什麽?


    是紅薯土豆、是糙米稀粥、是玉米糊糊、是米糠野菜團子,甚至簡單的蔬菜,都是好幾天才一起湊東西去跟社員換一次。


    誰見過這種陣狀啊!


    簡直比國營飯店的飯菜都還要好!


    陸佳良驚詫,“陳同誌,這都是你做的嗎?你手藝這麽好?”


    “不是。”風知意知道原主可不會做飯,“是我從國營飯店買的。”


    其實是讓管家在空間裏做的。而且,還特意挑了這個時節有的時蔬。


    範啟明強忍著咆哮欲出的食物跟風知意蹙了蹙眉,“你怎麽一下子買這麽多,這也太破費了。”


    風知意不置可否,招呼眾人坐下,“大家先坐吧,我有話跟大家說。”


    她自然不是平白無故請大家吃大餐。


    眾人趕緊圍著桌子坐下,不管是什麽原因,還是先吃飯要緊。


    桌子其實是兩塊木板拚在一塊用石頭壘擺在院子裏,所以眾人圍著“桌子”坐下的凳子,也隻是石頭、磚塊或木墩子。


    風知意給每人盛了一碗湯,端起湯起身對眾人道,“以前我身體不好,很多事情力不從心,拖累了大夥不少。”


    原主雖然爹不疼、娘不愛,但好歹有個位高權重的爺爺,從小也算是金尊玉貴地嬌養著長大,自然是十指不曾沾過陽春水。


    來到這裏之後,當然也就幹啥啥不會。讓她輪流燒飯打掃什麽的,不僅幹不好,還因為沒力氣經常打破碗弄壞東西。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三次四次五次……次次都這樣,這誰還受得了?


    而且她還動不動就生病拖知青隊的後腿,惹來大隊長時常訓,被連累的其他知青心裏能沒怨?能沒恨?能沒不滿?


    再加上原主也知道自己理虧,他人的不滿和埋怨就默默地承受著。


    可因為她嬌嬌弱弱長相和氣質,默默承受的樣子就像是被欺負了、受了委屈,更惹得眾人氣悶和厭煩。


    捫心自問,若不是知道原主身體真的到了油盡燈枯、力不從心的地步,單純地站在其他知青的立場看,風知意自認為自己也不會喜歡原主。


    畢竟誰也不是她爹媽親人,都是才相識不久的知青,一樣的身份,一樣地需要下地幹活掙工分,誰耐煩伺候遷就她?


    所以,風知意是真心為原主給眾人道歉,“在這裏,我以湯代酒,真心給諸位道歉:以前,給大家添麻煩了。”


    說著,一手遮擋,一手抬碗喝了一口湯。


    眾人一愣,似沒料到風知意會這麽上綱上線,範啟明為首的幾個男知青忙擺手,“這有什麽好道歉的,你身體不好又不是你願意的。”


    “就是啊!”有些人不由心虛自己以前是不是太過小心眼了,忙欲蓋擬彰,“我們沒有計較的,真的,你也別太較真了。”


    風知意不置可否地笑笑,“大家不計較是大家寬宏大量,我不能當做沒這回事。所以除了這桌飯菜,我還買了一袋大米、一袋麵粉和一桶油放在廚房裏,算是我以往給大家造成不愉快的賠禮。”


    眾人聽得或吸氣或驚呼,範啟明忙道,“你這太言重了,一些尋常的磕磕絆絆是人之常情,哪裏需要你這麽貴重的賠禮?”


    “這不僅是我對大夥的歉意賠禮,更是我對大家道謝的心意。”風知意說著再次抬碗,“以此為敬,誠意謝謝大家以往對我的諸多寬厚忍讓和照顧。”


    眾知青聽得心裏熨帖舒坦地忙抬碗回敬,“客氣了客氣了,大家同是知青,本就應該相互照顧。”


    自此,大部分知青對原主的不滿,被風知意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去。


    這就算是,她為原主對這個世界做個善了吧。也為她初來乍到,結個善緣。


    第二天,哪怕身體最好臥床靜養,風知意還是跟生產隊長銷假上工。


    原主來了這裏差不多一個月,上工卻不足五天。而且,每次下地不僅不會幹那些地裏的活,她那身子骨更幹不了什麽活。所以至今為止,一個工分也沒掙到。


    在這個年代,勞動生產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在鄉下完全靠這個吃飯生存,所以可想而知原主有多不招待見,風知意不得不勤勉些。


    可一大早的跟著一大群人還沒走到地裏,就被一黑臉齙牙的農婦攔住,“陳知青,你病這是好了吧?”


    風知意看了看她這明顯找茬的架勢,語氣溫和地開門見山,“嬸子可是有事?”


    農婦那毛孔粗大的黑糙臉一直往風知意麵前懟,“我聽說昨兒你病好回來,又是買肉買油、又是買米買麵地感謝知青大夥兒對你的照顧。可我兒子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


    昨天晚上知青院子裏的事,今天一大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嗎?


    風知意微微後退避開對方口臭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跟她一起出來的幾個知青,見賀梅心虛地往人群裏躲,不動聲色地疑惑,“你兒子?”


    “你忘了?!”農婦嗓門猛地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前天可是我兒子一桶水救醒了你!不然你當時可能就那麽厥過去了!”


    哦,原來是那傻子。


    可是,風知意眼神一寒,勾唇冷哼,“救我?!”


    那眼眸清泠泠地冒著寒氣,好像直刺心底,農婦被嚇得心裏一突,頓時感覺好像有股寒氣爬上了背脊,但貪婪撐著她聲音尖銳,“怎麽?這可是救命之恩!你可不能這麽喪良心不認!”


    “救命之恩?”風知意掃了眼被她尖銳聲吸引過來的圍觀群眾,想要道德綁架她?“我本是體弱之症,緩一緩,便也能緩過來。”


    這個確實,原主沒什麽致命病痛,她隻是油盡燈枯、壽命將近罷了。生命會慢慢地消逝,而不是突然暴斃。


    那傻子雖無惡意,可他卻是奪了原主一條命的劊子手。沒有心感愧疚也就罷了,反而跑來挾恩圖報?


    風知意勾唇冷笑,“可你兒子那一桶冷水,直接加重了我的病情,讓我不得不上醫院,花了好大一筆錢。”


    說著,蓮步輕移地逼近農婦一步,“我本無意計較,可你非要清算你兒子的“功勞”。那我們就好好清算清算,我因你兒子那一桶冷水,所多花的冤枉錢。”


    農婦聽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風知意是要她賠償醫藥費的意思,頓時眼眸一轉,直接往地上一坐,拍腿撒潑,“哎喲沒天理了!好心救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把白的說成黑的,訛詐醫藥費,這簡直恩將仇報啊!”


    風知意怔了怔,打架懟人她都行,可這潑婦耍潑該怎麽整?


    正當風知意一籌莫展時,一個大辮子的姑娘從圍觀人群裏擠到跟前來,“邵嬸子,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這麽冷的天,你自己都還穿著薄襖子呢,誰潑冷水澆頭救人啊?這不是救人是謀殺吧?”


    一聽“謀殺”這麽嚴重的字眼,農婦、也就是邵嬸子一個激靈止住了沒有眼淚的嚎哭,怒瞪大辮子姑娘,“你胡說什麽賠錢貨!我兒子那明明是好心!他隻是不懂,以為她是中暑。”


    大辮子嫌棄加鄙夷,“不懂就好好栓在家裏,別放出來禍害人。當時要不是我及時給陳知青喂了碗葡萄糖水,她說不定就被你兒子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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