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 作者:香小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10章 敏感小蠻腰 蕭羽硬撐起身體,說要回自己宿舍睡一會兒。唐曉東好說歹說地一定要扛他去醫務室,不然不放心,怕這人一覺睡過去再睡得窒息嘍。 “你等一下,我給你找幾件幹淨衣服穿。你換下來的衣服都是汗,不能再穿了。” 唐曉東拉開衣帽間的推拉門,在自己最時髦心水的幾件新衣服裏翻翻找找。蕭羽遙遙地瞥見各式各樣擺滿衣櫥的運動衫、夾克衫、牛仔褲和球鞋。在海埂集訓才不過一個多月,這人的行李估摸著帶了三大箱。 “你喜歡穿什麽衣服,小羽?” 唐曉東不知道從哪一刻起已經把“蕭羽”改口成了“小羽”,其實不過就是把重音節拍從前一個字挪到後一個字的區別,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我喜歡穿啥?我其實就沒穿過什麽新鮮打眼的衣服。蕭羽把手上的浴巾在腰上又纏得嚴實一些,像個小孩子似的傻笑了一句:“我什麽都能穿,隻要能把我現在這樣給遮住就成!” 唐曉東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孩真挺可愛的,穿什麽都應該很好看。 咣當! 宿舍房門驟然被擰開,陸景推門而入,唐曉東的同屋隊友,也是他們這一群“摩登舞男”小分隊的重要成員。 他一進門就瞧見唐曉東床上的人。蕭羽條件反射似的抓住浴巾遮住盡可能多的部分。陸景一把捂住臉,皺眉:“我操!你們……東東你這混蛋也不記得把門鎖上!” “我……”唐曉東氣得瞪住陸景說:“大白天的我鎖什麽門啊?怎麽了麽……” 陸景用白眼珠子狠狠翻了唐曉東一眼,無話可說,隻能氣哼哼地齜牙,關上門又出去了,臨走望向蕭羽的眼神已經不一樣。 醫務室門口熱鬧非凡,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竟然有排起長隊的趨勢。 每一年的冬訓都是隊醫們最繁忙的時節。訓練量增加,首先被拖累的就是這一幫隊醫、理療師和按摩師。訓練已經結束了快一個小時,醫務室門口仍然堵得水泄不通。 那人山人海的架勢,基本相當於帝都各大名牌醫院主任專家級門診的受歡迎規模。 唐曉東毫不客氣地攬過蕭羽一條胳膊,將他架起來,高聲嚷道:“幫忙讓個道,這裏有個嘔吐昏迷的病號!羅醫在不在?急診的,我們可是急診的!” 還嫌我今天不夠丟人麽!蕭羽鬱悶地用手掌遮住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企圖在視線銳利的廣大人民群眾麵前蒙混過關。 醫務室兩張床上這麽巧已經趴著倆人,李桐和展翔,各自表情都不太輕鬆。 老隊員身上傷病多,隱患多,因此待在醫務室裏的時間和機會也要比小隊員們多。一輛車在高速路上跑得久了,車子各處發動機軸承齒輪什麽的都鬆了垮了,磨損了老化了,急需保養上油甚至更新零件。 理療師小張正在給李桐做膝蓋冷敷和按摩。常年做各種跨步跳躍動作,年輕時候又沒保養好,造成膝蓋側副韌帶嚴重損傷,每一次過度用力就可能有撕裂疼痛的感覺。 小張皺眉,用手指輕輕點著李桐膝蓋上那一片淡黃色的淤塊:“我說桐子喂,你這膝蓋很不給力哈,趕明抽空去做個手術唄!” 李桐的頭向後仰過去,哢哢兩聲轉了轉頸椎,無奈地說:“咳,咱這不就是好幾年了都沒抽出空麽,年年比賽任務都這麽重!就國際羽聯搞的那什麽奧運積分賽製,就快把人活活拖死了!” 展翔赤著上身,趴在床上,頭朝外,腳衝牆,半邊臉埋在軟枕裏。按摩師沈婧正在給他做背肌和腰肌按摩。 沈婧雖是個女流之輩,已經習慣了男運動員們的份量,手勁兒相當大。她一條腿支跪在床上,吭哧吭哧用了整個上半身的力道,三下五除二,按得展二爺額頭已經冒出一層密汗,兩道眉毛緊鎖,褶皺扭歪的臉孔往枕頭裏又埋了埋。 這幫老隊員別看訓練的時候都一臉輕鬆,硬撐著說沒事,沒事,咱扛得住,不夠量?不夠再加量啊!其實呢,都是死鴨子嘴硬。訓練量增加帶來的積勞和疲憊感從來都是以幾何級數遞增,而且後勁兒十足,每每在停歇放鬆下來後,才緩緩地從各個關節侵入身軀,啃咬筋骨。 李桐看到小朋友進了屋,挑眉問道:“呦,蕭羽,怎麽穿了個今年世錦賽的賽會運動服呐?……呦,t恤還是拉夫勞倫的!” “哦,東哥借我的……剛才在他屋裏洗了一個澡。”蕭羽不好意思地回答,這時仰臉躺到病號床上,羅衛羅大醫生撩開他的上衣,給他做檢查。 唐曉東叉著腰憂心地站在一旁,解釋道:“是啊,就隻是洗了一個澡,小羽竟然洗著洗著洗暈了!幸虧我在外邊聽見動靜不對,把他從水裏撈出來!” 李桐笑道:“小朋友訓練悠著些唉,別太玩命嘞,回頭你去和彪哥好好說說,讓他給你減量!我瞧你網前那幾下子打得不錯的,好好的一孩子,可別練耐力跑再把人給練廢嘍!” 展翔從枕頭裏默默地拔出一張臉來,莫名地看了看蕭羽身上穿的世錦賽賽服。這小孩倒是和誰都自來熟了,還以為新來的小蘿卜可憐兮兮得沒人安撫照顧,方才還在忍不住琢磨蕭羽是不是回宿舍繼續嘔吐去了。其實自己也是瞎操心,人家早就有人照看著了。 涼涼的聽診器在蕭羽的胸溝、腋下、肋骨各處十分敏感的位置轉悠了一圈兒,弄得他渾身都很癢,很想炸毛。 羅衛摘下聽診器,笑眯眯地伸出兩隻大手,手掌的觸感溫潤厚實,貼身壓了壓蕭羽胸腹部幾個位置,說道:“你這個小娃子呦,嗬嗬,心跳還是有些過速滴,心率不齊,顛倒亂蹦的呦,你以前有這方麵的毛病?” 羅大醫生那個滿臉堆笑的表情,蕭羽怎麽看怎麽像是時刻準備向小孩子伸出魔掌的怪蜀黍,渾身的汗毛立時迎風倒伏了一大片,戰戰兢兢地答:“唔,隻是訓練累了,有時候會喘半個小時,也沒查出什麽毛病……” “小娃娃,回到北京以後呢,你最好還是到醫院做個心血管方麵的係統檢查呦!這年紀輕輕的,咋能身體各處器官顫顫悠悠呼哧帶喘地全麵紊亂和惰性化呢,這可要不得呐!要乖乖聽羅醫的囑咐呦!” “……哦,哦。”蕭羽像是躺在砧板上的一坨豬肉,在全屋男女老少不懷好意的注視下,忙不迭地點頭。 羅衛是這國家隊裏的資深隊醫,多年前剛到總局報道時還是個毛毛躁躁的小夥子呢。那時候在賽場上看見一個舉重隊隊員不慎失手,被沉重的杠鈴壓折了腕骨,手腕子直接外翻出來一個詭異的九十度角。人家運動員還挺堅強沒來得及哭鼻子呢,他這個年輕小隊醫就先嚇得抽抽縮縮哭出來了。 一轉眼,羅醫生從舉重隊輾轉到排球隊,再調配到羽毛球隊,在這支隊伍裏已經服役了十六年,來來去去送走了好幾撥隊員,像李桐展翔這些人,都是羅衛看著長起來的。這老家夥在隊伍裏混久了,也混成老油條了,見著個生麵孔又長得俊俏的小孩子,巴不得上手調戲調戲,逗一逗他,好玩兒! “嗯,你還有些發低燒哦。小唐唐,你們那宿舍間的洗澡水燒得太熱了吧?”羅衛挑眉問唐曉東,“瞧把咱們這麽好看的小娃子的皮膚都給煮熟了!開水燙白肉,明天食堂可以加菜了,開水白肉正好配魚香茄子,嘖嘖!” 唐曉東那兩隻眼睛正強忍卻又怎麽都忍不住地偷窺著人,往蕭羽白皙透著粉撲撲顏色的胸腹肌肉上瞭望,猛地被問到,做賊心虛地“啊”了一聲。 “小娃娃,你胸悶氣喘,應該是高原反應了,夜裏也沒睡好覺吧嗬嗬嗬!我給你開一些安眠藥,晚上吃半片,最多吃五天,可不許吃太多吃上癮了啊!” 羅衛說完又不由自主地拍了拍蕭羽略瘦的胸脯,怕把這沒見過啥世麵的小孩給嚇萎靡了,眼角臉膛上的皺紋團團化開,笑著說:“不用擔心哈,第一回來冬訓的都這樣。跑到我這裏來,不是腦袋疼脖子疼,就是腳疼屁股疼渾身都疼的,都是訓練加量後的正常身體反應!平時要多喝運動飲料,每天至少給我喝下去2500毫升哈,喝不夠水的自覺爬到羅醫這裏報道,我給你們喉嚨裏插管子,一個一個強灌進去!嗬嗬嗬嗬……” “哎呦輕著點兒!抽筋了,要抽筋了,哎呦喂真的抽筋嘞!”李桐那裏發出一陣噝噝啦啦的抽氣聲,一條腿在理療師的操作之下不停地抖。 展翔雖然保持著一貫的矜持,沒有發出聳人聽聞的怪叫,可是額頭上左右兩側突突暴起的青筋,已經暴露了身體的強烈反應。 蕭羽覺得沈婧那兩隻手簡直就像個揉麵筋的,邊揉邊按,連捏帶捶,連消帶打。他們西北省的人就最愛吃各種哨子麵、刀削麵、鍋魁、餄餎、甩餅等麵食。沈婧這手藝,一看就是廚房裏揉麵的一把好手。 蕭羽放下衣襟正想逃離恐怖現場,唐曉東拍了拍蕭羽的肩膀:“喂,轉過去,趴下,我給你按兩把,讓你試試我的手藝麽!” “不用了,哪敢勞煩東哥呢。”蕭羽習慣性地客套一把。 “哎呦,別客氣了,你要是想等沈大高級按摩師給你按,你需要提前三天預約,你瞧她後邊早就排滿了,而且老隊員優先,今天晚上肯定輪不上你的!” 唐曉東扭頭喊:“婧姐,那個薰衣草迷迭香精油膏,拿給我用一下!” 沈婧噗哧一笑,隔空丟給他一管子藥膏:“那高級精油膏早就讓你和陸景幾個給用光了,沒有了,隻有普通無香的,湊合用用吧!” “呦,都用完了啊……”唐曉東一臉失望,覺得普通無香按摩膏實在配不上他勞動大駕專門特意給蕭羽來做按摩,鬱悶地哼唧:“還是迷迭香那個最好用,味道好聞,按著手感舒服,還能消除疲勞呢……” 沈婧白了他一眼:“就你們摩登舞男分隊的事兒最多了,最小資!下回你自己去和楊頭打報告,就說是你要求買法國進口牌子的精油按摩膏!” 李桐插嘴:“可不是麽,國產的玩意兒咱唐少都看不上眼,配不上那一身美白嬌貴的嫩皮!” 蕭羽忍不住咧嘴樂出來,不敢樂得太過囂張。他瞧見展翔從枕頭裏溜出來一隻眼睛,脊背抖了抖,嘴角彎出一枚很瀟灑的弧度。 隊裏人私下開玩笑的,給他們男單組那幾個難伺候的騷包少爺起了個集體外號,摩登舞男隊。 沾滿薄薄一層按摩膏的手掌腹觸上蕭羽光裸的脊背,唐曉東的手勁不急不徐,慢慢悠悠,按得很是仔細,還時不時地問:“疼麽?舒服麽?這個力道行不行呢?” “嗯……挺好,挺好。”蕭羽咬著下唇哼哼。 說實話是挺疼的,每一掌按上來都像是把糾結緊繃的一團硬疙瘩肉給生生地揉散,揉長,揉細,就像抻麵似的,將筋脈用力剝離抻開。聚集在肌肉和骨縫裏的疲勞感也隨之擴散開來,迅速吞沒四肢百骸。 “蕭羽,你要當心腰肌勞損。我看了你打球,你的後仰姿勢可能用得太多了,這樣子你的腰受不住的……” 唐曉東一路沿著脊椎骨按到腰部,兩手掐到那一隻小細腰上,拇指在腰眼上輕揉,手掌在兩側緩緩按了按,很是用心。 帶著螺紋的拇指指肚按進腰眼,蕭羽像是被靜電打了一下,腰杆一跳,迅速躲開唐曉東的手。 “嗯?怎麽了?” 蕭羽麵色微窘,臉龐上湧出客氣卻又有些敷衍的笑意:“唔,腰不用按了。謝謝東哥,你手藝真是沒的說,可以在這基地裏開個按摩店了,真的真的!” 唐曉東挑眉,神色莫名:怎麽了,我還沒按完呢,腰和腿都沒按到呢,你躲啥躲呢? 蕭羽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起床,重新穿好t恤,與一群人嘻嘻哈哈。 小蠻腰那處是不能按的。 蕭小爺那地方最是敏感,腰以下至膝蓋以上這部分,幾乎每一道穴位都是“要害”,不能讓別的男人隨便亂摸亂動。 摸了會有很驚悚的生理反應。 以前每晚宿舍裏,他和程輝經常在一張床上翻來覆去給對方按摩,放鬆,揉腿揉腳。揉著揉著,渾身上下就是一片烽火狼煙的起伏聳動,每每都會把程輝那家夥勾得嗷嗷叫:大爺我這是給你放鬆肌肉呢,小羽你別總是擺出那個騷樣兒,訓練一天了你累不累啊,沒事閑得發什麽春! 蕭羽估摸著在這一支國字號球隊裏,自己那方麵恐怕是個異類,有些事情還是掖著藏著的好,別荼毒了這一群純潔無辜的溫室花朵,也別讓隊裏的隊員因為這個不舒坦不自在。 第11章 程輝的脾氣 冬訓初始那一陣鬧哄哄的新鮮勁頭過去後,一段較為漫長而滯緩的平穩過渡期開始了。吱哇滋毛叫喚的人越來越少,小隊員們都在暗暗埋頭咬牙,攢勁兒發力,爭取讓冷酷威嚴的杜教練在那一摞數據記錄本上,給自己多打上幾個紅勾勾。 就連陳炯那家夥也沒了當初那一份傻二傻二的神氣架勢,一張小臉繃得挺嚴肅,練劈球殺球時也不再玩命躥高,而是掰著手指頭仔細算計,自己每天能吃幾碗幹糧,喝幾瓶電解質飲料,究竟需要做幾十次殺球,幾百次跨步和跳躍……然後平均分配體力,走量入為出、細水長流的路線! 這一下午又進行了兩個小時的各種台階跑、下坡衝跑和折返跑訓練。 基地大院裏有一道長長的大斜坡,四周一堆長長短短方方圓圓的石墩障礙物。極限運動國家隊來這裏冬訓的時候,這地方就是滑板和小輪車們翻越蹦跳的訓練場地。 今天正好小輪車隊沒有出來放風,於是大斜坡被羽毛球隊的給占據了,進行短距離下坡衝刺跑。每人腳踝上還都綁著沙袋,利用下坡和下墜的雙重重力,強製性地加快步頻和速度。 衝刺跑之後緊接著就是快速超越障礙物的訓練。 就著五十米距離之內那些長短形狀各異的石墩子障礙物,以最短的速度和最快的步頻繞過那些障礙,這其實是練習場上打球時的步伐頻率和反應速度。 小隊員們累得氣喘如牛,暈頭轉向,腦袋都不轉動了。陳炯和蕭羽繞著繞著石墩子,兩個人全部繞錯了方向,哐當就撞到一起! 蕭羽的腦門磕在陳炯的鼻子上。蕭羽的腦袋倒是挺硬朗的,完好無損,倒黴的陳炯小同學捂著酸痛出血的鼻子嗷嗷叫,還沒有正式上戰場就負傷了,還不能算工傷,簡直冤得要命! 蕭羽揉了揉額頭,趁著間歇的功夫,自己蹲到場地邊上,用硬繃帶給兩隻腳腕纏了很多圈兒,纏成兩枚腫脹的番薯。 上午剛剛在杠鈴上做了很多組的臀肌、大腿負重,現在又做加速耐力,他覺得自己下肢和腳踝真有些吃不消了。他在省隊裏從來就沒上過這麽大的訓練量。 蕭羽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幾天。 他其實隻怕自己還來不及在教練組麵前展示網前的基本功和技戰術,就已經被每天連軸轉的體能訓練給拖垮了! 如果教練說蕭羽你打球技術不如人,不夠資格成為國家隊的正式隊員,那他沒有話說,心服口服。 可是如果教練最後告訴他,蕭羽你耐力跑成績倒數,杠鈴負重斤數太低,杠上體前屈展翔他們能連續做一百二十個,你就隻能做很可憐的六十個,所以你被淘汰了!——簡直死都不能瞑目。 抬眼瞄著一絲不苟地觀看訓練和記錄數據的杜彪,蕭羽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深吸一口氣,把胸膛脹滿,走過去低聲說道:“杜指,嗯,想跟您請示一件事。” 杜彪扭頭盯住他,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一張冷臉如常。 蕭羽被盯得有些泄氣,可還是說出來:“杜指,我覺得我身體有些吃不消,可不可以麻煩您看看我的情況……針對我的技術特點,訂出一個更合理的訓練計劃呢?” 杜彪眼裏閃出精銳的光芒:“你覺得目前的訓練不合理?” “呃,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每個運動員都有自己不同的身體狀況和技術特色,在場上也是不同的打法類型,訓練的時候是不是不用一刀切……訓練量太大了,太疲勞,會容易受傷和勞損……” 杜彪淡淡地拋給他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說道:“你現在就連最基本的力量、加速耐力和持久耐力標準都達不到,再給你減量,你還練什麽?那你就幹脆別練了,回家去歇著算了!” 蕭羽的臉色發窘,垂頭悶想了一會兒,可是這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了,若是要得罪人,這人反正已經被自己給得罪了,不如把道理全都說出來,不然反而顯得自己理虧,好像咱訓練故意偷懶似的! 他挺了挺胸脯,立正的姿勢,認真地看著教練:“杜指,我覺得,其實看其他很多隊員訓練的狀況,也都是很疲勞的,每晚醫務室門口人山人海,按摩師理療師傅都忙不過來!” “所以我認為這不是我個人素質指標太差的問題,我指標也沒有那麽糟糕的……我覺得,或許您可以把我們這撥集訓隊員,也像對老隊員那樣,分一分類型,給每人定一份更詳細的訓練計劃……畢竟大家場上位置和打法都各不一樣,訓練也可以更有針對性。” 蕭羽一邊說一邊心裏都摸不見底。自己這種想法,或許對於教練員要求有些高了。集訓隊一百二十八個人呢,又不是隻有八個人,教練還要一一給你照顧到,那可真成了管孩子的家長了。這年頭家長對自己親生孩子也未必都那樣負責任,給你製定學習計劃,單獨輔導每一門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