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不等弗朗西斯科開口說話,嶽一煌已經帶著艾倫一起去到了一樓的一間房間。那正是影音室,可以讓屋子的主人在這裏盡情的享受全立體式的影音播放設備,觀看全立體的球賽,是一樓最大並且隔音效果也最好的一間屋子。 看了這間屋子一眼,艾倫動作大方的走到裏麵,並直接脫了外套的坐到了裏麵的沙發上。僅是這樣一個動作,就氣勢全開,把嶽一煌這個屋子的主人給壓製了下去。但直到這一刻,嶽一煌已經無法去在意太多,他先是把房門從裏麵反鎖,而後走到酒水吧,為艾倫泡了一杯熱茶,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而後又坐到離艾倫很遠的另一個沙發上。 在沉默了片刻後,嶽一煌迎著艾倫那帶著笑意的眼神首先開口道:“你……知道多少……?” 聽到這個問題,艾倫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為迷人了。那不愧是近年來在英國發展的新一代男演員中,人氣最高的一位。他想了想後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很多。” 察覺到嶽一煌皺起的眉頭和不滿的情緒,艾倫好笑的補充道:“連那些在追蹤諾維雅的人現在到了哪裏,我都知道。不知道,對於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這劑猛料一被丟下,嶽一煌立刻坐直了身體,濃厚的戒備被敲開,他……似乎著急了起來,立馬追問起來。 嶽一煌:“他們現在到哪裏了!已經知道諾維雅在哪兒了嗎?那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艾倫:“她們?” 嶽一煌:“是的……我把諾維雅安置在我朋友的家裏了。對方也隻是位柔弱的母親。” 艾倫:“我想,即使那群人去找到諾維雅的目的已經不像最開始時的那樣單純了,但他們起碼不會在短時間內就傷害到那個女人。” 嶽一煌:“不不不,那樣也不可以。我答應過了朋友的,不能讓諾維雅被那些人帶走,這是我的承諾。” 艾倫:“朋友?或許,這會是我來的目的。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麽會讓自己牽扯進這麽危險的事情裏。你應該知道,如果有人敢在平安夜的時候槍襲教皇,這就意味著……已經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了。槍殺教皇,這件事在歐洲遠比暗殺美國總統還要嚴重得多得多。” 嶽一煌:“我……也許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艾倫:“因為這可能會讓你的那位朋友受到牽連?” 嶽一煌:“是的……” 艾倫:“那麽,你能不能起碼告訴我,這群瘋子究竟是什麽人?如果什麽都無法得知,我沒法幫到你。” 嶽一煌:“他們……應該是聖殿騎士團的後人。” 嶽一煌在遲疑了很久之後,還是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一個讓艾倫驚訝,卻也同樣可以讓他抓到許多蛛絲馬跡的答案。 得到這個答案後,艾倫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旁邊小沙發上的嶽一煌,並在對方要站起來的時候,直接拽著他的領子按在沙發的靠背上,危險的氣息就這樣從他的身上溢出。 “很好……很好,為什麽你總是可以給自己惹到這麽麻煩的危險?你知道那群瘋子會有多可怕麽!如果讓他們覺得你和教廷的人有關係,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在你才踢完比賽的某一天晚上,一槍命中你的心髒!沒有人能查得出你是怎麽死的!這個世界上死的不明不白的社會名人,從來就沒有少過!真是混蛋!” 艾倫在嶽一煌的麵前又一次的暴露了自己更為真實的一麵,著急的弗朗西斯科和法澤爾兩個人在門外既沒法打開被反鎖的影音室房門,又無法從隔音效果太好的房間裏抓到一絲一毫的,逸出的聲音。 然而和梵蒂岡城內現在的緊張情況相比,這裏簡直隻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 已經完全鎖定了那些企圖找到諾維雅並且在和她談話後將她帶走的那些人,蘭瑟在梵蒂岡城內人員緊張的時刻帶走了十名衛隊士兵,並命令他們換上便衣,跟自己一起出發。 身為追查平安夜槍擊案的教皇護衛者,蘭瑟完全有權力也有資格這樣做。但是這樣的做法無疑也引來了反對的聲音。在教皇的四名貼身保鏢之中和蘭瑟關係特別好的那名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緊張而又擔心的看著正準備出發的蘭瑟,似乎想要對他說什麽。然而,蘭瑟卻是將一支錄音筆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 “我的自述,請你親手交到教皇殿下的手上。當殿下明白一切的時候,也許我已經為他把那些殺手的同伴帶回來了。” 第200章 生死時速 “我的自述,請你親手交到教皇殿下的手上。當殿下明白一切的時候,也許我已經為他把那些殺手的同伴帶回來了。” 蘭瑟平靜異常的對那名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說完了這句話,而後就對自己的這位同伴點了點頭,帶著十名由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衛隊護衛離開了。 聞風趕來的主教先生不斷的問著石製敞開式走廊上的人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都站在這裏。當主教看到帶著十名衛隊士兵向外麵走去的蘭瑟時,他大聲喊出蘭瑟的名字,更讓他站住。然而蘭瑟卻隻是向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而後便離開。 看著蘭瑟的離開,那名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也轉身,向著教皇此時所在的房間走去,卻並不管主教先生在他身後的大聲呼喊。 “多斯!蘭瑟把什麽交給你了,他又是要到哪裏去!” 看到那名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根本就對自己不予理睬,主教先生掀卷著衣袍快步追上去,而後一把抓住對方的肩,逼得對方隻能轉過身來。 看著主教先生萬分震怒的樣子,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隻是用一種十分謙遜的態度說道: “很抱歉,主教先生,我和蘭瑟都是教皇殿下的貼身保鏢。整個聖城中,我們隻聽命於教皇殿下。你沒有資格指揮我們,我們也沒有義務接受你的命令。並且,在兩者的命令起到衝突的時候,衛隊需要首先接受並執行我們四人的命令。希望您可以謹記這一點。” 說完這句話,有著黑色卷發的瑞士人轉回身繼續走向教皇所在的房間,並按照蘭瑟所囑托的,將那支錄音筆親手交到教皇的手中…… 【殿下,我為我所隱瞞的而感到抱歉以及愧疚。請允許謙卑的我在您的麵前敘說那些真實。在成為您忠誠的衛士之前,我有一個心愛的女孩。在我們還年幼的時候,她和我約定,長大後會成為我的妻子。可是我的信仰將我帶到了梵蒂岡。 她曾對我說過,作為一個女孩,她可能無法在漫長的等待中做到不去忘記,做到不改變心意。我卻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以足夠堅定。】 整支錄音筆裏,隻有一個音頻文件。因此,當本篤十七世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時,蘭瑟那在溫柔中帶著些許惆悵的聲音變在房間中響起。就仿佛是和清風作伴的樂器所演奏出的樂章一般。 【在我二十二歲的時候,您給了我兩周的假期,讓我回家探望我的親人,還有朋友。那時,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而那個男人,正是在平安夜時被我打死的三名殺手中的一名。 雖然他進行了整容手術,可我能夠確信,那個男人就是我曾深愛過的那個女孩的丈夫。】 隨著錄音筆所播放出的,蘭瑟有關這此隱瞞的自述響起,本篤十七世走到了窗台前,望向蘭瑟帶著身著便衣的衛隊士兵離開的身影,而後又再次轉頭,看向那個還在播放著陳懇自述的錄音筆。帶著一份說不出口的歎息。 【我堅信那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和這起槍擊以及那個瘋狂的組織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我無法讓別人也和我一樣堅信。所以我選擇了隱瞞。我原以為,將她轉移到其它的地方就足夠保護她。可那些人卻不願意放過這個可憐的女孩。 現在,我就要去往那個可憐的女孩所在的地方,親手抓住那些殺手的同伴,並將他們帶往梵蒂岡,帶到您的麵前,讓他們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而懺悔。您忠誠的衛士,蘭瑟。】 蘭瑟帶著十名衛士出了聖城,並去往機場,乘坐飛機去到都靈。並且在這一路上,掌上微型虛擬電腦還在為蘭瑟鎖定追蹤著那幾名正在向諾維雅所在的住處靠近的那些聖殿騎士團的後人。衛星地圖為他展現著那些注定了不該在此時由法國越過法意兩國的邊境,並向著意大利都靈而去的聖殿騎士所在的位置。 從羅馬飛往都靈,機上飛行時間隻需要七十分鍾。 再加上聖城人員可以向機場申請特別通道,他們花費在機場的時間會少之又少。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蘭瑟就已經通知了教廷在都靈的分支團體準備專車。也就是說,如果順利的話,兩個小時之後蘭瑟一行人就能夠抵達諾維雅此時的居所…… 與此同時,那群由法國坐火車來到去往都靈的六人小團體也正在跨越著法意兩國的邊境線,坐在同一個火車的包廂裏,拉起讓外界走廊上的人能夠看到他們的簾子,更沉默著,隻是看向窗外不停變換著的景色。 在他們之中,有五名看起來極為年輕,且身體強壯的年輕人,也有看起來年紀稍大的長者,那名男性身材高大,卻是讓人一眼看去就會覺得那應該是教堂裏很值得人信任的神職人員,卻又從身上透露出一種無法說清的莊嚴感。 他們在都靈的普洛塔諾瓦火車站下車,而後乘坐地鐵去往諾維雅此刻所在的地方。 這是下午三點。娜塔莎出門去到幼兒園接她的女兒放學。在她的家裏,現在隻有諾維雅一個人。這個性格溫柔的女人坐在客廳裏,擺弄著鮮花,用剪刀為它們修剪花莖,再把它們一根根的插回水晶花瓶裏,擺出一個與美有關的造型。 她將白色中帶著一些些綠色的西洋牡丹與白玫瑰擺放在了一起,中間又點綴上一些象征著堅韌的綠色花草,坐直了端詳起花瓶中的花束許久才滿意的收拾起被她修剪下來的花莖以及葉子。可就是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 並沒有多想,諾維雅站起身來,一隻手托著後腰,而後步子緩緩的走到屋子的大門前,在打開門的同時笑著問道:“娜塔莎?是忘了帶什麽東西了嗎?” 可就在房門被完全打開的時候,諾維雅卻是看到了一名身帶十字架的長者。那名長者在看到她的時候,對她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很抱歉,這間屋子的主人剛剛出去了,如果你要找她的話……” “不,我是來找你的,孩子。” 就是在那名長者按響娜塔莎家門鈴的時候,從先前起就負責對這幾個人盯梢的,艾倫的手下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個時候,艾倫還在和嶽一煌進行又一輪的深入交流,弗朗西斯科則在門外用力的拍著房門。他和法澤爾兩人一個在讓艾倫放開嶽一煌,另一個則在勸說對方艾倫這麽溫柔需要別人保護的美人怎麽會對專情小野貓怎麽樣,嶽好歹是名在場上球風凶悍的足球運動員,可艾倫隻是個柔弱的電影演員。 就是在這個時候,艾倫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並且那並不是他平日裏一直用的手機鈴音,而是被他設置為特殊人群來電時的特別鈴音。幾乎是在聽到那個鈴音的一瞬間,艾倫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放開了嶽一煌,而後接起電話。 【喂?事情有新進展了嗎?】 【是的先生,那群人已經和目標人物接觸到了。】 【他們要把目標人物帶走了嗎?】 【還沒有,不過有更棘手的事發生了。現在在外麵盯著那群人的不止有我們。他們大約有十個人,但是訓練有素,並且很有紀律性。看起來……就像是一支小型的軍隊,但是並不像是普通的雇傭兵,他們看起來斯文多了。】 幾乎是在手下人說出這段形容之後,艾倫就直接把電話拉遠,而後用意大利語向嶽一煌問道:“說出你所知道的教廷衛隊的特征!” 嶽一煌:“教廷的衛隊有很多人!我……我沒法籠統的給你形容,不過……他們全都是瑞士人。” 艾倫:“我當然知道梵蒂岡衛隊的所有成員都是瑞士人!你直接說出那個拜托你把那女人從法國轉移出來的家夥長得什麽樣!” 嶽一煌:“他……大約187公分,黑色頭發,身材和弗朗西斯科有些像,不過上身比弗朗西斯科更強壯一些。眉骨……” 艾倫:“是直發還是卷發?” 嶽一煌:“直發!” 得到了確認的艾倫立刻拿起手機用俄羅斯語對那幾名部下說道:【趕快確認教皇身邊的貼身保鏢蘭瑟在不在這裏!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教廷的人!】 【是的先生!我看到那個瑞士人了!哦不,他發現我們了!!】 【該死的……給我後撤!千萬別讓那些瑞士人以為你們和另外那群人是一夥兒的!在我過來之前盡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給我記清楚這是在意大利的地界上!!】 罵出這句話後,艾倫掛了電話,而後打開反鎖的房門,正當弗朗西斯科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艾倫已經穿起外套要向外走去。連帶著意識到那通電話很可能和這次的事件有關的嶽一煌也跟了上去。 嶽一煌:“情況……怎麽樣了?” 艾倫:“簡直一團糟!教廷的人到了,那群從法國一路找過來的家夥也到了,沒準就在你朋友的家裏,很快就會發生槍戰。” 聽到這個答案,嶽一煌反應迅速的撥通了娜塔莎的電話,“娜塔莎,接到伊薩了嗎?哦不不,沒什麽,我隻是想,也許帶你的伊薩去百貨公司逛一圈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問問伊薩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算作是我送她的禮物。哦別再管聖誕節是不是已經過去了!還有就是最近好像有一部很棒的兒童電影上線,帶她去電影院看看吧。” 掛了這通電話的嶽一煌很快穿上外套追了上去。 “坐我的車吧,可以省去你走到外麵的時間,而且我對去那裏的路況很熟。” 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寒冷的狂風肆虐起來,並且還伴隨著意大利的北部在冬天市場見到的飄雪。可那卻並沒有讓嶽一煌向外衝出的腳步變慢,隻見他跑著去到車庫,動作極快的將車開出來,而後停在了艾倫的身前。 看到嶽一煌的舉動,艾倫總算是稍稍對他滿意了些,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然而就在嶽一煌發動汽車引擎,打算飛車出去的時候,弗朗西斯科又拉開了門把手,沒等嶽一煌說出什麽的就坐到了汽車的後座上,就連完全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法澤爾也衝了過來。 弗朗西斯科:“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叫做教廷的人到了,並且很快就會發生槍戰!” 艾倫:“啊,有趣的問題,看來你壓根什麽都不知道啊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係?” 艾倫:“你答對了,那個女人和一群會去襲擊教皇的瘋子有關。” 弗朗西斯科:“真是夠了!一煌你怎麽會和那樣的女人扯上關係的!!” 法澤爾:【說英文!!拜托你們能不能有一個說點英文!!!我聽不懂那些鳥語啊!!!】 艾倫:【我們在說,我們現在正要去的地方可能會發生槍戰。】 法澤爾:【槍、槍槍戰?】 艾倫:【是的,需要現在停車嗎?】 法澤爾:【不……不需要,我會保護你的!!隻是我可以先打個電話給我的經紀人,讓他多給我買份保險麽……】 艾倫;【隨意。】 法澤爾:【那要不要……讓他給你也多買一份……?】 回答法澤爾的,是尖銳的汽車急轉彎的聲音。那正是因為前方出現了一個紅燈,為了趕時間的嶽一煌直接一個急轉彎開到了一條小道裏,徑直衝了過去。 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的法澤爾下意識的轉頭向車子的後窗看去,卻發現他們所乘坐的,由嶽一煌架勢的這輛普通轎車竟然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弧形劃痕。於是徹底被蒙在鼓裏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了的法澤爾失控的大喊起來: 【弗朗西斯科!!!你不是說你家專情小野貓不喜歡高調開的隻是最普通的轎車而不是高檔跑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