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為了讓這個訓練更有對抗性而不是讓守方球員把攻方球員壓著打，六人圈的範圍有過明確的界定。它不會大到要讓攻方球員在半個球場的距離內來回跑，也不會小到讓守方的六名球員完全沒了打組合的距離。 在這樣的情況下，攻方球員的嗅覺以及判斷力會變得十分重要。 嶽一煌顯然就是負責一擊截斷守方隊員傳球的，然而弗朗西斯科也不可能隻是傻傻的追著球一直跑，以這樣的方式和人拚著自己的速度和體力。 在五分鍾的攻防戰之後，嶽一煌首先斷球成功，而丟了球的阿比達則在嶽一煌交換了象征著攻防陣營的背心後與他重重擊掌，站到了那個被六人圍起來的圈子中。 站在嶽一煌身旁的恰好就是尼爾瓦，這位脾氣相當糟糕的阿根廷後衛對著自己在西班牙語三人幫的同伴咧嘴一笑，這個圈子內的氣氛瞬時就起了變化。 “哦，看來這回得是我和你搭檔了弗朗西斯科，希望……我可別在圈內待太久的時間了。” 阿比達似乎是十分不喜歡站在這個圈子裏的感覺，向弗朗西斯科感歎了一句。 體力在一輪輪的拚搶中飛速消耗，而那份默契也在這樣的訓練中慢慢滋生。在那之後，德羅又讓大家不懈怠的進行了改進後的跑動中傳球的基礎練習，以及融合了近身對抗的射門練習。為了適應意甲聯賽中鐵桶一般的防禦，德羅定下了需要由三名球員帶球突破由八名球員所建立起的防線的射門練習。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尼爾瓦這樣的後衛也表示要加入帶球突破防線的三人名額。而德羅……他也居然真的歡快的答應了。 不斷交疊的訓練讓訓練強度不斷增大，到了後來，就連弗朗西斯科這樣的球員都漸漸感受到了體力的下降。高強度而又貼近實戰的訓練讓每個人都不得不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好好完成。而在訓練中，對球員們十分嚴格的德羅也十分注意給球員補充水分，幾乎是每十五分鍾就讓球員補一次水。倒是讓人在這樣的訓練中更有了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等到一整天的訓練都結束了的時候，都靈隊裏的每個人都好像是被人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這對於他們而言，或許隻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天，在他們選擇了這份職業時就已經決定了的生活。 大部分的球員都在德羅宣布訓練結束後去到浴室衝澡，而後換好衣服離開。然而嶽一煌卻還在對著球場中的球門門框沉思著。思考著什麽而後再拿起一個球放在身前，而後飛起一腳射門。 “你在練習任意球射門？很漂亮的弧度。” 看著那個被嶽一煌所踢出的球在偏出門框後又是一個弧度的反轉，並由此進入球門中，弗朗西斯科不經發出了讚歎聲。 然而嶽一煌卻是在點了點頭後又皺起眉來道：“是的。可還顯然不夠。球在啟動時的高度太低了。如果遇到個子高大的後衛用力跳起，它過不了人牆。” “那你為什麽不試試讓球在自己人的頭頂上過去？” 弗朗西斯科的這句話似乎是突然點醒了苦練球技卻沒能找到突破口的嶽一煌。他微微的怔楞了，並沒有對於弗朗西斯科的疑問給出回答，卻是在認真的思考著。 “你有天賦，願意努力，也很有恒心和毅力。可在某些事上，你太過完美主義了。如果不能像你想象中的那樣完成，你就寧可不要。” 弗朗西斯科隻是在看了嶽一煌的那次射門後不經意的說出了這句話，確實讓嶽一煌仿佛想到了其它的什麽事而睜大了眼睛猛地回過頭看向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而對方卻並沒有看向他，僅僅是望著球門，而後走上前去，在距離球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頓住腳步，而後轉過身來，麵對著嶽一煌。 “再試一次，讓球就從我的頭頂上飛過去。” 對上弗朗西斯科帶著笑意的眼睛，嶽一煌的心裏竟是出現了後退的念頭。他沉默著看向這名本應該去到西甲，卻意外來到都靈隊的世界頂級球員，緩緩的咽下一口口水，而後朝他搖了搖頭。 “不，我的球一定會打到你的。而且……應該會打到你的脖子或者是更往上的位置。這個距離太近了。我的任意球……力道很大。” 弗朗西斯科隻是不可抑製的發出了輕笑聲，卻並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意思。在他的視線下，嶽一煌竟是覺得自己無從躲避。無從躲避並且隻能前進。 兩人的無聲對峙持續了很久。仿佛誰也不讓過誰。 在那樣仿若實質的注視下，嶽一煌終於還是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向後退了幾步。當風再一次吹起的時候，嶽一煌向前猛得衝去，右腳大力抽射。這一擊射門中蘊含著光看嶽一煌的外表所無法想像的力量。球在被踢起的那一瞬間竟是給人一種“沉”的感覺，仿佛那股巨大的力量叫囂著，卻還無法就此從那個足球中解放出來。 那是與嶽一煌平日裏在禁區內搶點時所踢出的……完全不同的射門。 球在呈淺弧線上升的過程中猛然加速，更帶上了旋轉，向著弗朗西斯科飛速而去。 “快蹲下！蹲下去！” 當球以一種近乎猙獰的姿態朝著弗朗西斯科飛去的時候，嶽一煌不住的喊出聲來。然而弗朗西斯科卻是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就隻是站在那裏。甚至，連他嘴邊的那抹微笑都沒有改變。 最終，球從弗朗西斯科的頭頂呼嘯而去，緊緊擦著弗朗西斯科被風吹起的頭發。在那一刻，嶽一煌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為之一窒。連帶著……連球有沒有射進門框中他都沒能反應過來。直到弗朗西斯科轉過身去，看向在球門前的那道白線裏的球。 “我說你能做到的吧？” 剛剛經曆了驚險一幕的嶽一煌聽到弗朗西斯科幾乎還帶著得意的聲音，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了。於是他隻能狠狠的瞪著對方，卻是得到了弗朗西斯科的又一句調侃。 “難道在球離我隻有幾米遠的時候，你還判斷不出它是不是會擊中我的腦袋？” 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一定說不過這位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嶽一煌隻得恨恨的轉身走人。然而弗朗西斯科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似乎是打算等嶽一煌洗完了澡換好衣服再一起回家。 是的，回家。 弗朗西斯科：“今天晚上吃什麽？” 嶽一煌：“什麽也沒有！” 弗朗西斯科：“今天繼續吃你昨天做的番茄肉醬麵吧。我看到你昨天做的肉醬還剩了很多。我喜歡吃你做的意大利麵。” 嶽一煌：“我說了今天晚上什麽也沒有！” 弗朗西斯科：“哦，還有你上次做的蔬菜湯，那個也很好喝。如果還能配上咕嚕肉，那就更好了。我以前在網上看到過那個，看起來很美味。你一定會做的吧？” 嶽一煌：“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無賴！” 弗朗西斯科：“絕對沒有。” 嶽一煌：“……” 第32章 轉播市場 在都靈主場對戰尤文圖斯的那場比賽過後，嶽一煌從起先的默默無聞一下變成了最炙手可熱的華人運動員。幾乎每天都會有與他相關的報道。在國內，更是每周都會有他的節目，而都靈隊的比賽竟是成為了在國內收視率最高的意甲球賽。 與弗朗西斯科同住的時候，嶽一煌總是會向對方無奈的笑道他真的還沒有準備好，也是真的沒有把握去背負那麽多人的期望。甚至……他總覺得在距離這裏七個小時時差的地方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每當這個時候弗朗西斯科總是會沉聲笑道，相信我，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事實也的確如此。隨著都靈隊在意甲聯賽中的強勢表現，它的電視轉播市場開始走俏。 意甲聯賽第十輪，都靈客場對戰恩波利，勝。 意甲聯賽第十一輪，都靈主場對戰熱那亞，平。 意甲聯賽第十二輪，都靈客場對戰烏迪內斯，敗。 意甲聯賽第十三輪，都靈主場對戰ac米蘭，敗。 意甲聯賽第十四輪，都靈客場對戰萊切，勝。 意甲聯賽第十五輪，都靈主場對戰弗羅倫薩，平。 或許，從都靈的戰績看起來，他的勝戰以及敗戰差不多能算是一半一半。可是在意甲聯賽的積分排行榜上，都靈這支剛剛才在這個賽季以上賽季意大利乙級聯賽冠軍的身份晉升至意大利甲級聯賽的球隊已經是總積分排名第八了。 從第十八名一躍升至第八名，這已經是近幾年的意甲聯賽中最值得人津津樂道的成績了。更何況……這個賽季的意甲聯賽才剛剛進行到一半。在剩下十幾輪球賽中，都靈完全有可能去贏得一個更好的成績。 都靈隊在意甲聯賽中的排名驟升讓多家電視台注意到了他們。 他們本想通過意大利職業足球聯盟所集體出售的意甲聯賽實況轉播權獲得有關都靈隊的實況轉播。然而都靈隊卻是宣布了都靈隊加入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陣營的消息。這意味著，從冬歇期過後，還想要轉播都靈隊比賽的電視台就需要向都靈隊，而非意大利職業足球聯盟買到他的電視轉播權。 這實在算得上是一件意甲聯賽中的大事。 要知道，最初的時候，意大利職業足球聯盟對足球電視轉播權的出售是集體性的。然而因為各方政治力量的影響，意大利反壟斷部門於1999年7月規定了新的指導準則。尤文圖斯，ac米蘭，國際米蘭，羅馬和拉齊奧在此後就開始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其餘的俱樂部則對此持保留態度，選擇由意大利職業足球聯盟繼續代為出售轉播權。 然而這樣的政策終於還是慢慢的顯示出了它的弊端性。 五大俱樂部因為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的緣故而變得越來越富有，而與他們比賽的其它俱樂部能夠從電視轉播權上獲得的收益則越來越小。 當豪門俱樂部與普通意甲強隊的貧富差值突破了一個峰值時，一係列的麻煩接踵而至。 直到幾年前，開始有意大利甲級聯賽的球隊拒絕與五大俱樂部比賽。這意味著如果情況得不到改善，意甲聯賽將變成五支球隊之間的對抗賽。這當然隻會也隻能是個玩笑話。然而情況卻還是陷入了一個無法打破的僵局。 最後站出來想出一個折中辦法的，是意大利足協。 任何一支球隊隻要願意，都可以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但是他們通過出售電視轉播權所獲得的收益將有30%上交意大利足球職業聯盟。而這30%的前款則將由意大利足球職業聯盟依照公平公正的原則分配給與這五支球隊踢過球賽的俱樂部。 這便是意大利足協所提出的解決方案。一個讓起了正麵衝突的雙方都能夠接受的解決方案。 而現在，時隔三年才重回意甲聯賽的都靈隊竟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他們要加入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的陣營。這實在能夠稱得上是一個足夠勁爆的消息。 事實上，當都靈隊的官網上宣布這則消息的時候，其它保留了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這項權利的俱樂部經營者都在暗地裏嘲笑都靈隊的自不量力。 是的，都靈隊的球迷都十分狂熱，對球隊的忠誠度極高。關於這一點，通過都靈隊常年在乙級聯賽與甲級聯賽之間徘徊卻還能在門票上擁有和傳統強隊羅馬相近的收益就已經可以足夠讓人信服了。然而都靈到底隻是意大利的第三大城市，總人口也隻有120萬。 以這樣的家底去加入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的陣營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然而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又再一次的發生在了都靈隊的身上。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意大利電視台一舉出手，並花費四億歐元向都靈隊買到了他們三年的獨立電視轉播權。 這幾乎已經比世界十大豪門俱樂部的獨立電視轉播權的價格不差太多了，自然是讓意大利職業足球聯盟都大跌眼鏡。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喊一聲這不可能。可是輿論的風向又仿佛在一周的時間內慢慢的轉向。 有人說，那家電視台可能是因為弗朗西斯科這名極具商業價值又職業素養過人的球員才狠下心來花了這筆大價錢的。並且他們還斷定，單靠一個弗朗西斯科，都靈隊的獨立電視轉播權就已經能夠很值錢了。 甚至還有人說，那家電視台可能是將目光更長遠的放在了亞洲市場。 多家媒體水軍開始細數都靈隊的獨立電視轉播權能賣那麽多錢的理由。然而不管媒體再怎樣給出完美的解釋，這件事都實在是太過荒誕了。 法國《馬卡報》甚至發表了這樣的文章：《一個膽大的俱樂部遇到了一個比他更為膽大的商人》 總之，都靈隊的高價獨立電視轉播權讓也讓一些在意大利掀起了一陣狂潮，甚至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的能量還散步到了歐洲的其它地方。連帶著都靈隊和那個名為har的意大利電視台都在歐洲足壇中出了一把名。 與此同時，許多對於獨立出售電視轉播權持保留意見的五大聯賽老牌球隊開始蠢蠢欲動。 可或許……掩蓋在事實背後的真相，卻遠不止公眾看到的那樣簡單。 意甲聯賽第十六輪，都靈客場對戰國際米蘭…… “今天這場比賽是都靈隊在本賽季與國際米蘭的第一場比賽！在三周前，這支在這個賽季才以乙級聯賽冠軍的身份重回意甲聯賽的球隊已經在主場迎戰過米蘭雙雄中的另外一支球隊了。這支曾在聯賽第九輪的比賽中主場擊敗了尤文圖斯的球隊最終還是沒能延續他的奇跡。這或許也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結局。” “那麽，在米蘭的梅阿查球場，都靈隊又會有著怎樣的表現呢？啊，意大利的轉播方排出國際米蘭首發陣容出現了。看起來這是一個4·3·1·2陣型，一個前腰配上了兩個前鋒。而都靈隊這次排出的則是一個4·3·3陣型。應該說這是一個強調邊路的攻擊陣型。” “主場作戰的氛圍讓國際米蘭在開場沒多久就開啟了猛烈的攻勢！真是漂亮的一輪攻勢！不過國際米蘭沒能在禁區內造成射門的機會！球在後場被都靈隊的隊員頭球解圍！幹得好！！他們在中場開始了激烈的拚搶！控球權不斷的在雙方球員的腳下交替！這真是一出漂亮的開局！” 在一個位於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小區中，幾乎媲美影院效果的寬屏電視正在播放著意甲聯賽第十六輪，都靈客場對戰國際米蘭的球賽。 這棟住宅樓的樓層十分高，幾乎整個客廳都被陽台和落地窗所包圍，顯得如此陽光明媚。然而現在終究已經十二月了，窗外正飄著小雪。而這間屋子卻是因為暖氣管的充足供暖而顯得溫暖如春。地板更是有著地熱係統，讓人即使光腳在上麵走，抑或隻是穿著一件襯衣躺在上麵也不會覺得冷。 而此時，一個金發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寬屏電視前的沙發上。一個穿著西裝背心的男人態度十分恭敬的將碟子上點綴有草莓果醬和鮮奶油的巧克力軟心蛋糕放到了那個金發男人麵前的茶幾上。 “先生，您的蛋糕，剛出爐的。” “謝謝。” “再配上傑克丹尼嗎？” “是的。” 聽到金發男人的回答，那個穿著西裝背心的男人很快為他倒上了半杯酒，而後又向金發的年輕男人鞠了一躬才又後退著離開。又或者說，他其實隻是退到了更遠處的地方，卻沒有離開客廳，讓自己能夠在金發男人需要自己的時候很快的走到他的眼前。 那個金發的男人……正是卡爾。 這個身體裏流著猶太人血液的年輕男人此刻正認真的看著都靈隊與國際米蘭的球賽，他的視線不住的在屏幕中的都靈隊11號球員嶽一煌身上停留。而在他麵前的茶幾上，除了蛋糕和酒之外，還擺放了一疊有關中國多家電視台向har電視台求購都靈隊電視轉播權的報價…… 第33章 激戰米蘭城 “哦！真是太漂亮了！開場第十四分鍾，都靈隊的11號第二次在國際米蘭的禁區內成功製造射門機會！可惜被國際米蘭的門神擋了下來，不過不得不說剛剛的那擊射門真漂亮！先是由卡塞爾從邊路發起進攻，但是被國際米蘭的後衛攔下了！卡塞爾把球往回給到弗朗西斯科，這記傳球很準，看得出他沒有一點兒的猶豫。而後就是弗朗西斯科在一個人吸引了大量國際米蘭的防守球員後用腳後跟將球撥給了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