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尚觀聽說過宿刓,聽說他是一個借住在自己小姑家的性格內斂的青年。


    讓宿刓成為這個計劃的關鍵是因為他的好控製性。


    尚觀印象裏的那個宿刓,是個雙腿有殘疾的一個青年,聽別人說把他推出去的正是他的表兄——他在整個事件裏也僅僅是個討上級歡心的小手下,宿刓也是因為身體上有所不便並且長相不錯才被這種人渣毫不猶豫的給推出來好討個功勞。


    中間的過程尚觀不算太清楚,但是他所知道的消息是——有一天陸霧強取豪奪了一個身體不太好的青年回去,並且扣人不讓離開。


    ——估計在那個時候陸霧的主觀也是這樣想的沒錯了。


    既然被人忌憚,那麽陸霧的實力肯定也是可想而知,處境不知道比這一世艱難了多少的宿刓怎麽可能能夠輕而易舉的把陸霧殺掉?


    但是他卻成功了,在度過漫長的時間後的某個很普通的清晨,巡邏的崗哨人員眼睜睜的看著子都基地不遠處的那一座被白骨壘起來的城堡徹底肢解崩塌。


    然後同比之前來說更加沉默的宿刓,被帶回了他的那個破破小小的寄住處。


    等因為計劃成功而歡呼鼓舞的那些人回過神來,想要去逼問宿刓解決掉陸霧的方法的時候才發現。


    那個身體單薄還患有殘疾的青年靜靜的坐在自己破舊的輪椅上,心口處是觸目驚心的一片慘紅,被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他的手死死的壓在胸前的那個裂口上,表情很是平靜並不像是被人尋仇之後殘忍殺害,然後絕望的捂住自己傷口想要活下去的樣子。


    最後據那個負責把宿刓的屍體處理掉的那個人說,在他好奇的去看了眼那個傷口的時候,發現那具屍體的胸口中似乎有兩枚心髒,被手死死護住的那一枚明顯是被他自己硬塞進去的樣子。


    不過這個細節也並沒有得到什麽重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湮滅在了這艱難求生的世道之中。


    聽完整個故事,封鑰函有些沉默。


    尚觀說的整個故事的發生時間,發生在他費盡心思從研究院的抓捕下逃出來的那段時間裏,而尚觀和他都沒有幹涉到這件事之中同樣他們也不是當時的那兩個最直接的當事人,其中的很多細節他們無從得知。


    在封鑰函看來,雖然宿刓但是加入的時候表現出的就是對自身價值一種幾乎是病態的偏執,但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家學生的時候他就知道。


    哪怕那些人真的是利用了宿刓那種自認為很卑微,想要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證明自身價值的這點扭曲的特性。


    但是他依舊是有著自己的驕傲,以及,他不會是真心想要傷害自己所喜愛的人。


    說不定這一世,宿刓會對陸木一見鍾情就是源於上一世的不甘心吧?


    “記得當時因為陸霧的那種瘋狂的性格,我家的兄長也是費了很大的周折去搜集她在末世前的資料。”講完上一世他所知道的,尚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據說陸霧自己提起過,在末世降臨之後沒多久,他的雙生妹妹……大概就是陸木死在了他們共同成長的那個城市。”


    “後來兄長們也說,在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之後她的性格這麽的瘋狂也是難免的事情。”


    被額外補充了一點之後封鑰函有些愣神,似乎這一世從他遇到被圍困在街頭狼狽的完全不像他記憶中的葑斬廖開始,無數他曾經相識或是聽說過的人的命運就發生了完全的改變。


    陸木是他和阿廖在慌不擇路的行進路線上遇到的,如果和上一世一樣他們並沒有遇上或是他沒有帶他們走的話……估計也不會有後來同意加入他們的宿刓。


    以及為了幫助帶著‘小妹子’和‘行動不方便少年’的他而利用自己速度異能從酒吧逃生出來,後來幫助他們打嘴炮並且抱他們的大腿強勢加入的趙大公子了吧?


    “所以說啊小函,命運可一直是個很神奇的東西。”輕輕的把已經空了的茶杯放在桌上,封鑰函看過去時正好碰上尚觀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話說回來,晰詞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和我哥對上有一陣時間了,現在也該到收尾的時候了。”


    尚觀微微側過頭,似乎在聽著什麽動靜。


    封鑰函起身“那麽,就暫時不打擾你了,我先告辭。改天把小木還有宿刓介紹給你認識好了。”


    尚觀微笑著頷首,封鑰函轉身推開會議廳的門板出去,沒走幾步就碰到自家外貌稍有狼狽的弟弟。


    “怎麽樣阿廖?沒事吧。”知道尚雲生的等級高於自家弟弟,看他和古晰詞聯手攔截之後稍微狼狽的樣子封鑰函也沒有感到奇怪。


    摸了摸自家弟弟有些擦傷的臉頰,封鑰函說實話還是有些心疼的“用不用回去給你上點藥?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嗎?”


    “不,沒關係的哥哥。”葑斬廖笑了笑抬手,指尖上淡淡的暈著一層綠光,然後在簡單的一個橫抹的動作之後剛剛還泛紅的細小傷口就已經自己愈合了起來。


    “沒事就好,走吧,回宿刓和小木那邊去看看趙公子有沒有回來。”封鑰函順手摸了摸葑斬廖的頭正想往前走,然後就被一股力道帶的差點摔倒。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背後已經撞上了一個很是溫暖的胸膛。


    “哥哥……”葑斬廖把封鑰函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裏,語調壓抑“你會離開我嗎?”


    封鑰函有點愣,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上來了“你聽到了?我和尚觀的對話?”


    “……”葑斬廖沉默著沒有回答,不過越發收緊的手臂已經表明了他默認的態度。“我不會讓哥哥離開的……”


    他的語氣越發的瘋狂了起來“我不會讓哥哥離開的,如果未來有那一天……如果有連我也阻攔不了的那一天,那我會……”


    “殺了我。”


    封鑰函淡淡的接上最後的幾個字,完全不見有半點的其他情緒反應“然後和我一起去地獄對嗎?”


    “哥……哥?”葑斬廖微微驚訝,不過他沒辦法反駁,雖然很扭曲很瘋狂但這的確是剛剛他想要說的。


    但他不確定封鑰函的反應會是什麽,哪怕是在自己最在意的人在聽到他一直信任的對象突然有一天說,要殺掉他的話無論如何心底都會產生不小的芥蒂吧?


    正在不安的檔口,封鑰函扯住葑斬廖的領口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聽過一遍了。”封鑰函的語氣依舊平淡如初,但嘴角卻帶上了些許笑意“或許你不記得,但不代表我自己也不記得這些事情。”


    “既然承諾過你,那麽……我不會再違約了。”


    愣愣的注視著封鑰函往前走去的背影,葑斬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好不容易安撫了自家弟弟的情緒,等回到之前會客的那個大一些的會客廳的時候,封鑰函發現臉色算不上多好的趙大公子被送回來了,但是陸木和宿刓卻是不見蹤影。


    “沈少將,好久不見。”封鑰函上前和沈帆握了握手,幾年未見,沈帆身上的氣勢沉澱的越發凝實,而且更是練出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出來。


    ——當然,身材和容貌也沒落下,也不知道趙大公子還滿意不滿意……


    絲毫不負責任的腦內開拓式腦洞著,封鑰函愉快的潛意識將趙邱文成功打包送了出去。


    “許久不見,封先生。”沈帆也不知道剛剛把趙邱文抗走做了些什麽,但可以直觀感受到的是他現在的心情很是不錯,就連四周的氣場也柔和了不少。


    不過看趙大公子泛紅外帶些許破皮的嘴角,大概也能看出些許的端倪。


    “見小木和宿刓了嗎?如果要商討任務的話最好還是全員在場來的方便些。”封鑰函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見到那兩隻不知道溜達到哪去了的隊友。


    “小木木啊……我記得他好像是有點無聊說是出去逛逛,宿刓當然是跟著他沒差啦。”看到封鑰函皺眉稍微有些不讚成的表情,趙邱文擺了擺手表示讓封鑰函不用擔心。


    “我知道他們剛到內城亂跑可能不太安全,所以趙熙跟著呐沒事的。”


    “但願吧……”封鑰函皺眉,莫名有點不好的預感。


    不過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在他詢問的時候陸木和宿刓正巧回到會客廳,看表情陸木似乎心情並算不上有多好。


    “小木?怎麽了?”封鑰函見陸木的表情不對,就多問了一句。


    “封叔。”


    在他一開口,封鑰函就明白為什麽自家軟萌的一隻隊友的情緒不對了“小霧?”


    陸霧點了點頭,但看表情他的心情依舊不算有多好。


    “剛剛和宿刓,在外麵遇到了幾個是自稱他親屬的家夥。”


    因為才在不久之前聽尚觀說了宿刓上一世的那些個糟心事,所以這個話題很容易的得到了封鑰函的側目。


    “具體是怎麽回事?”


    “趙理事!”


    封鑰函正想細問,趙家的一名屬下到會客廳的門口敲了敲門。


    “外麵有人找趙理事剛剛帶著的兩位客人,似乎是一路遠遠跟在理事後麵跟過來的。”


    宿刓側了側身體,泛著冷光的鏡片之後的雙眼情緒冷淡。


    封鑰函不由皺眉。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啦讀者菌們~宿宿和陸偽娘有什麽能虐到人的戲份也隻有上一世已經發生過的過去時辣。


    要複仇就要人人有份不是~【微笑】敢當初把宿宿扔在高速上就要做好報複的準備不是?


    不過說到拋棄梗……默默的掃某隻占有欲強盛的變態……


    葑斬廖:嗯?【笑】


    葉砸:……也是,以牙還牙什麽的感覺不錯呢……【快速扭頭】


    說道睚眥必報這個屬性……誒呦~好像莫名的get到了封封家小隊的隊名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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