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退讓,“開一點五倍也好了,這實在太慢了,等看完都猴年馬月了。”


    語氣已經慢慢的開始不耐煩,她一直如此,何薄曉得,所以還是依著她的意思,開了一點五倍,身旁的妖終於滿意,樂嗬嗬看著。


    不時透劇一下,“主角這時候可慘了。”


    “小可憐啊,配角也是個小可憐。”


    “女主這時候還蠻惹人厭的,後麵就好了。”


    看著看著,護工抱著兩套全新的床單被單回來,在隔壁的大型超市買的,很貴。


    雖然何先生給她結了錢,不過她還是一邊心疼,一邊鋪,“我跟你們說,新的床單被單搞不好還沒有我們醫院的幹淨,還不如就用我們醫院的呢。”


    何薄一雙眼盯著屏幕,頭都沒抬,直接道:“我不喜歡別人睡過的。”


    蘇鯉不可避免的看了看自己的,她已經睡上並且滾了幾圈。


    她沒何先生那麽矯情,山洞啊,河裏啊,溪裏啊,池塘裏,小破屋子,哪沒睡過?


    有就很滿足,哪還挑三揀四?


    蘇鯉趴著繼續看動漫,冷不防何先生突然道:“這邊也換上吧,謝謝阿姨。”


    哎?


    蘇鯉不太願意挪動,“這邊就算了,我都躺完了。”


    換來換去麻煩死,她這個樣子,除非打死她,否則想都別想。


    何先生抬眸,涼涼剮了她一下。


    蘇鯉回瞪過去,“換你的不就好了,折騰我的幹嘛?”


    何先生瞳光微冷,“你要是能忍住不碰我,隨便你。”


    蘇鯉:“……”


    她聽到旁邊阿姨和靠門邊的幾個小姑娘皆吃了一驚,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蘇鯉不服,反駁道:“說的好像我是流氓一樣。”


    “你難道不是嗎?”


    蘇鯉:“……”


    草!


    那床單到底還是換了一床新的,阿姨捂著嘴,邊偷笑邊扶她下來,先坐在何先生鋪好的床上,然後給她這邊鋪好才讓她回去。


    蘇鯉倒在病床上,瞪了又瞪何先生。本來想有點骨氣,不理他,不過看了看他手裏的手機,和裏麵播放的動漫,還是癟癟嘴,喊了一聲:“阿姨,能把兩張床並一起嗎?中間隔了個桌子,太遠了,不方便。”


    主要是為了看動漫,就這麽一個手機,何先生也要玩,他玩的時候離太遠這邊看不到。


    阿姨搖搖頭,“醫院有規定,不能這麽做。”


    “阿姨~”蘇鯉又一次使出了自己新學到的絕招,好說歹說,又是撒嬌又是耍無賴,終於勸動阿姨,將桌子搬開,床擠到一起。


    床是可以推動的那種,挪移倒是容易,兩張床一並,中間那張小桌子放在靠窗的位置,這樣兩邊都可以下來和走動,不影響醫生查看他倆的情況。


    蘇鯉妖在床上,先把枕頭搬到何先生那邊,很快整隻也滾了過去,跟何先生肩靠肩看手機。


    天色已經全黑,屏幕一角顯示現在是晚上十點左右,何先生讓阿姨先歇息,有事叫她。那幾個女孩子也識趣離開,屋裏現在倒是安靜下來,隻剩下動漫人物的聲音。


    考慮到不好打擾別人,倆妖戴了耳機,一妖戴一個,就這麽靠在一起,你舉累了換我舉,我舉累了換你舉,一直到了十二點才收拾收拾去睡。


    蘇鯉已經睡過一次,這一覺睡的不太安寧,晚上總想翻身,但是翻不了,把她氣壞,一怒之下醒了過來。


    瞪著昏暗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現在在哪?什麽情況?為什麽翻不了身。


    因為她中毒了唄。


    蘇鯉竭力動了動,感覺經過一天和體內毒素鬥智鬥勇,指頭和手臂上已經有了那麽一點點的力氣,再努力一番,那隻手居然也能舉起。


    蘇鯉眨眨眼,想告訴何先生,她能動兩隻手,歪頭發現何先生就躺在她身邊,腦袋微微歪著,和她的抵在一起。


    妖的眼睛很好,即使是黑暗裏也能瞧清,何先生一雙眼緊閉著,像是睡的很安心一樣,麵上表情放鬆。


    他長得好看,睡著了更像個小天使,叫妖忍不住想作怪。


    蘇鯉兩隻手撐起身子,趴到何先生身邊看他。


    如果這時候把何先生咬醒,何先生會做什麽表情?


    會吃驚裏頭帶一點疼嗎?


    也許還會睜開好看的眼睛瞪她,亦或是張嘴罵她變態,也有可能想推開她,但是剛睡醒,沒有力氣,被迫被她親了又親。


    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蘇鯉沒有大意的貼過去,張開嘴,剛要咬下去,不防鼻尖嗅到什麽微涼帶苦的味道。


    突然想起來,白天何先生在傷口上抹了藥,應該是不想讓她咬的意思。


    和那種欲拒還迎不一樣,平日裏她做什麽,何先生表麵罵她,實際上根本不阻止,更像打情罵俏,十分的縱容。


    比如說昨天他倆還躺在野外的時候,她給何先生畫臉,戴耳釘,何先生嘴上說她胡來,變態,實際上他想攔的話很容易,畢竟他也能動一隻手,但是他沒有,其實就是默許的意思。


    這回兒的膏藥意圖很明顯,是不願意,隻是方式委婉了一點,還好她聰明,這點小心思也被她看透。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蘇鯉收了口,剛要離開,頭頂突然傳來何先生幽冷的聲音。


    “你是豬嗎?”


    ???


    “這邊抹了藥,另一邊又沒抹。”


    蘇鯉:“……”


    她先是愣了愣,很快被何先生氣樂,本來隻想吵醒何先生就好,現在不行,沒那麽好打發。


    蘇鯉狠狠一口咬上何先生另一側的脖頸。


    他脖間的線條驀地繃緊,似乎是下口有點重,本來已經習慣被她咬的何先生沒忍住,整個身子顫了顫。


    本能的挪動腦袋,想離她遠一點,但是這個動作除了把他脆弱的地方露出更多之外,沒有半點好處。


    蘇鯉咬他咬的更順口,一開始腦袋還沒地放,姿勢別扭,他一挪開,空了很大的位置,叫蘇鯉換個方向繼續咬。


    她咬的狠,何先生就罵她,“豬。”


    這幾乎等同於激怒蘇鯉,蘇鯉冷笑一聲,縮在牙床裏的小尖牙冒出來,更像一個吸血鬼,要把底下的妖整個吸幹,咬死。


    何先生還在罵,“豬。”


    蘇鯉:“……”


    不是她說,何先生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無妄之災


    她想改, 何先生反而犯病了?


    蘇鯉本來沒有那個意識,這兩天從接觸到人開始,無論誰都明著暗裏說她, 下手太狠, 這哪是男朋友,這是仇人吧?


    還有人偷偷的拉著何先生勸他分手,哪有女朋友這樣的?


    太過凶殘, 瞧給脖子咬的, 身上跟遭了虐待似的, 處處都是傷痕, 手腕腳腕也折了去。


    仇人都不一定下手這麽重,一個人說兩個人說蘇鯉沒有在意, 反而報複性的告訴何先生, 誰再敢說這種話,就咬何先生一口。


    現在很多很多人說, 基本上每一個路過,瞧見的人都說她壞話。


    蘇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壞?


    再一看別人的情侶相處模式, 電視上的,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那麽點意思。


    這剛想對何先生好一點, 尊重他一些,不讓咬就不咬,好嘛, 就發生了這種事。


    蘇鯉一對小尖牙抵在何先生脖間,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好幾次張張合合,到底沒下手,畢竟剛剛已經咬了好幾口, 再咬她還改不改?


    又該有人嚼舌根,勸何先生跟她分手,報警抓她之類的。


    剛剛鋪床的時候護工瞧見他臉上的手指印,蘇鯉捏出來的。


    何先生皮膚太嫩,就像剛出生的嬰兒,輕輕一摁就有痕跡,護工以為他又遭受虐待,小聲問他要不要報警。


    全程聽到的蘇鯉內心有點小受傷,莫名又想起了一萬年前,所有人都指責她是個惡魔。


    她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好幾個門派,數千人過來圍剿她,每個人口中都喊著‘殺死他’‘殺死他’。


    那聲音實在是大,震耳欲聾,威力也不小,叫她漸漸生出悲涼難過的情緒,心裏反抗的念頭越來越小,最後索性閉上眼,聽之任之隨之。


    對方很強大,但很可惜,她更強大,所以沒能殺死她。


    她在最後關頭跑掉,拖著重傷的身子去了個沒人的地方沉睡,足足千年才有勇氣睜開眼。


    可能是從前當妖王時的經曆吧,叫她無知無覺做一些傷害何先生的舉動,自己沒感覺,被別人一數落才察覺出來。


    她可能真的有點凶殘。


    蘇鯉又反思了一遍,決定還是不咬了,腦袋剛離開一點,何先生突然開口。


    “要咬就咬,不咬就滾去睡覺。”


    蘇鯉:“……”


    何先生知不知道這話說在這種時候,很容易叫她產生報複的心理,不想讓她好了是嗎?


    蘇鯉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忍住了體內差點燃起的血液,掐住何先生的下巴,冷哼問:“何先生考不考慮去看看心理醫生?”


    何先生比她還像個變態,即便在睡覺,也戴著他的金絲邊眼鏡,將一雙漂亮的眼睛藏在鏡片後,閃著瞳光幽涼幽涼看她。


    蘇鯉從鼻子裏出了一口氣,“何先生每次都在這種時候挑釁我,讓我十分有一種錯覺,何先生是不是受虐狂啊?”


    何先生眉眼更冷,“不咬就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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