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定要查清真相?”“當然!”白漸瀟一拍大腿,“這可是發生在身邊的命案,遊輪慘案!神秘殺手!”陸之穹幹巴巴地說:“哦,那我的確是知道一個你忽略的地方。”“什麽?”白漸瀟激動地拉住他袖子。“不告訴你,我生氣了,”陸之穹偏過臉,“哄不好的那種。”白漸瀟那個急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撒嬌,抱著陸之穹的腰,啾啾親了他兩口,“親愛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吐出後麵的字:“……寶貝,你就告訴我嘛……”說著,白漸瀟自己都抖了抖,平時陸之穹對他一口一個寶貝,為什麽不會感到難為情啊?!他的羞恥心就快要爆炸了啊啊啊啊——陸之穹終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哈哈哈,白白,你根本不會撒嬌嘛……”白漸瀟頓時惱羞成怒,心想平時都是別人哄我,什麽時候輪得到我討好別人了,陸之穹你別欺人太甚跟我玩火,小心我翻臉不認人。他微笑著搭住陸之穹的肩:“你很熟練嘛?那你教教我怎麽撒嬌唄?”“生氣了?”陸之穹眨眨眼,“這樣吧,陪我睡個午覺,醒來我就告訴你。”白漸瀟心裏罵罵咧咧的,還是被陸之穹扒了外衣揣進被窩裏。頭挨著枕頭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有那麽困,昨晚本來就沒睡好,死過一次對他的損耗太大,這種程度的思考居然會給他的精神造成這麽大的負擔……陸之穹坐在床邊,安撫地輕拍白漸瀟的背,直到他沉沉睡去。他年輕的戀人,睡顏安恬靜謐,呼吸如海浪的起伏,睫毛又長又密,在臉上投下繾綣的陰影。命案或是凶手什麽的,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他不過是一個流連於事件外的旁觀者,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隻是為了保護戀人不受傷害,外加讓他開心。更何況這場凶殺案的受害者,根本死有餘辜……陸之穹打開窗子,翻出窗外,外麵是一個寬敞的公共陽台。他撥開正對自己房間的盆栽,裏麵赫然插著一根快要燃燒殆盡的白蠟燭。調查組當然不可能在青桓房間裏搜到白蠟燭,因為他早已偷偷將白蠟燭藏在這裏,準備將災禍移到隔壁的房間中。或許青桓本來就是凶手的目標,或許是未知的凶煞覺得809的二位比較不好惹,白蠟燭並沒有成功地轉移青桓的災禍,但這不妨礙陸之穹在心中狠狠地記了死者一筆。他五指張開,在虛空中重重捏緊,燃燒正旺的白蠟燭瞬間裂成齏粉,化作一陣輕煙散去。下午1點,白漸瀟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坐起來。陸之穹正在一旁看書,“醒了?”“嗯……”白漸瀟困得不行,放任自己歪歪栽栽地往旁邊一倒,掛在陸之穹身上,口齒模糊地呢喃道,“腦袋好疼,你幫我揉揉……唉,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玩自殺了……”陸之穹僵硬了一秒,心想這不是很會撒嬌嗎?他的心頓時柔作春水,溫柔地幫他按摩頭上的穴道,“你少讓我操點心,我就滿意了。對了,之前不是說你有一個錯過的地方嗎?其實很簡單,就是鬼魂啊,活動在走廊上的鬼魂,可能就是昨晚命案的目擊證人……”陸之穹沒說下去,因為他發現懷中的溫香軟玉瞬間精神抖擻,眯成一條縫的困眼睜得可大,裏麵透出灼灼精光。溫存的二人時光頓時煙消雲散,陸之穹心裏那叫一個後悔,他就不該這麽早說漏嘴!“我擦,我怎麽忘了這個!”白漸瀟精神奕奕地跳起來,花了3秒穿好衣服,整裝待發,回頭卻看到陸之穹挫敗地捂住額頭,“喂,愣著幹嘛,出發了!我要去問問那些鬼魂!”第111章 審問鬼魂白漸瀟來到走廊上, 凝聚起精神力, 但見一群鬼魂還在堅持不懈地敲門,那位豐腴的阿蘭斯特女勳爵朝他丟了個媚眼。白漸瀟覺得她還算友好, 便打了個招呼,“您好。”“小甜餅幹, 好久不見。”阿蘭斯特女勳爵反倒矜持地用羽毛折扇捂住了嘴。四周的鬼魂聚集過來,圍成一圈打量著兩個陌生的人類。“這麽多年了, 這是第四個能看見我們的人。”一位戴著單片圓眼鏡的老紳士摘下禮帽,打了個招呼, “我是阿爾伯特男爵,住在810, 就是昨夜發生凶殺案的地方。”白漸瀟的精神力漸漸恢複, 也能聽清一些他講的話,不用費力地分辨口型了,“您好,男爵先生,我叫蕭見白, 正是為調查凶殺案而來。”“哦?”阿爾伯特男爵眯起眼睛,扶了扶鏡片, “你是東洋來的偵探?”又看了眼陸之穹,“他是你的助手?”“助手兼小蜜, ”白漸瀟和善地笑了笑, “您能否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鬼魂們頓時嘰嘰喳喳地吵嚷起來, 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阿蘭斯特女勳爵尖叫道:“噢, 天哪,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二可怕的事了!那些蟲子讓我的頭痛病都犯了!”“蟲子,”白漸瀟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信息,“果然有蟲子!”“是啊,那時候夜已經深了,自從實行宵禁以來,我們都沒人可殺,正準備睡了,”阿爾伯特男爵摸著修剪精致的胡子,“這時候,那個可怕的凶手來了!她身著黑色鬥篷,遮住了麵目,瘋狂地敲擊我的房門,口中卻發出粗鄙的男人的聲音……”“等等,為什麽用‘她’?你能確定她是女性嗎?”白漸瀟問。“看體型似乎是的,她很嬌小,腳步也很輕。”阿爾伯特男爵用拐杖指了指站在身旁的女孩,“她的體型看起來就和我的孫女妮可一樣大。”他身旁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提起裙擺行了個禮,“爺爺說得不對,她和我才不像呢!她是個老駝背,走路姿勢就像巫婆一樣!”白漸瀟仔細看了眼妮可,這般大小的身形,再加上駝背的體態特征,不是衣魚是誰!果然他們沒有猜錯,凶手就是這個老女人,該死的她到底怎麽瞞過聽診器的?“後來怎麽樣?”陸之穹聽的是白漸瀟的轉述,一邊啃蘋果一邊催促。“她敲了很久的門,最後門終於打開了——可憐的孩子,上帝保佑他——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一個魔鬼。我們聽到了他的尖叫,都嚇得跑遠了,我隻看到鬥篷裏噴出一陣瘋狂的黑霧,像蝗蟲啃食麥田一般朝那孩子衝去,很快就奪去了他的性命。那群蟲子一定是撒旦派來的,太可怕了,它們成群結隊地將那孩子的屍體咬成一塊一塊,然後鑽進了肉裏,操縱著肉塊飛到各個門前,然後就開始‘砰砰’!瘋狂地敲門,敲了一整夜!”“頭去哪裏了?”白漸瀟不由問道。鬼魂們麵麵相覷,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阿爾伯特男爵說:“那時候我們都躲起來了,沒有看到頭的去向。”白漸瀟不由有點泄氣,鬼魂描述的過程和他想象得差不多。看來隻有將衣魚抓起來嚴加拷問,才能得到真相。他又仔細詢問了幾句,請求鬼魂們今晚再幫他多多留意,便想拉著陸之穹去找衣魚。這時候,男爵的孫女妮可突然說道:“啊我想起來了,說不定凶手並不是人,而是蟲子呢!”“為什麽這麽說?”白漸瀟問。“因為我看到了,當蟲群飛出去後,那件鬥篷就落在了地上,好像人憑空就原地消失了一樣。我聽說住在森林裏的女巫可以操縱蟲子,讓它們飛去城中傳播瘟疫,說不定鬥篷裏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蟲子呢!畢竟我們誰都沒看見她有臉呀。”“這也有可能。”白漸瀟心裏清楚,這不可能是什麽女巫的魔法,如果鬥篷裏真的是蟲子,一定也是受某人的能力所操控。陸之穹忽然開口道,“白白,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