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逃避不是辦法,你要學著去麵對,好麽?要知道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你突然的消失令他也一定是找瘋了……」


    「你說完了麽?」顧清惜挑了挑眉。


    「嗯,好像是說完了……」龍玉痕思量著措辭。


    「時間不早了,既然說完了的話,那就洗洗睡吧!」顧清惜起了身,語氣淡漠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好吧,那惜惜早睡,但這劍不可以在扔了好不好,你扔一次,我就得撿一次,扔十次我就得撿十次,這遊戲好無聊的……」


    龍玉痕笑嘻嘻的說著,將手裏的劍小心翼翼的放下。


    顧清惜沒吭聲,徑直指了指門板的方向。


    龍玉痕乖乖的退了出去。


    直到門被關上,顧清惜才緩慢的放下了手臂,眸光複雜的望向桌子上的那把月落……


    她踱步走過去,指尖留戀般輕輕撫摸劍身,神色有些落寞,眸光渙散的瞳孔中閃過的是一幕幕過往故事,那張熟悉的麵孔從記憶中走來……


    顧清惜的眼眶不禁有了些濕潤……


    她抬起臉來,倔強的不肯讓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滾落下來。


    放在月落上的手驟然收回,顧清惜轉身不肯再讓自己去回憶,背過身子的她,用掌心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


    她走向內室,在床上躺下,絕色的容顏上還掛著淚水滑過的未幹痕跡……


    縱然她對待夜宸與花媚娘是這樣的冷漠與疏遠,可實際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黑夜裏的孤獨與難過……


    一些事情越想忘記,越會清晰,一些人越想忘卻,越會深刻……


    尤其是在聽到夜宸說及他在瘋狂的找尋她時,顧清惜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痛了痛,可她親眼看見的事實,卻又讓她軟了的心腸再度硬了起來……


    將月落丟棄,是她下了多大的狠心,如今月落被找回,她已經捨不得在扔!


    這種糾結的情愫令她難受不已,龍玉痕說的對,她就是在逃避問題!


    越想越亂,顧清惜心緒難安,她翻身,手在床上卻是摸到了什麽東西。


    拿起來,卻見是一封未開啟的信封。


    這是……


    顧清惜想起被她琴聲震碎的信,難道說那一封是故弄玄虛,這才是真的?


    將信拆開,映著燭光,見那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顧清惜還未幹的臉龐上眼淚再次滑落……


    素白的紙張上,隻有一句話。


    「惜兒,我很想你,你不肯要我了麽……」


    顧清惜用手捂住唇,壓抑著不要自己哭出聲,仿佛她從這簡短的幾個字裏,她看到了他那哀傷的容顏,那雙鳳眸中滿是痛楚……


    顧清惜肩膀抖動,終於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她麵上眼淚縱橫,她感到胸口一陣得悶痛,仿佛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開氣來,她伏在床沿上,終於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不肯要我……長卿,是你不肯要我,是你……不是我……不是我……」


    顧清惜雙手搬著床沿,哭的肝腸寸斷,仿佛壓抑了許久的痛楚,終於是在今天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她哭,一直一直的哭著,聲音哽咽,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顧長卿不要她……


    房中的哭聲,那樣的淒涼悲傷,橫樑上的龍玉痕聽之,心中萬分苦澀,但他的唇角卻是上揚,抿出一抹笑來,小聲道:「哭吧,終於肯哭出來,終於肯承認了,哭吧,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你很久很久……」


    龍玉痕這樣自言自語的說著,可是越說他覺得越難過,抿著笑的唇角逐漸的誇了下來,桃花美眸裏有東西在晶晶亮的閃光……


    房頂上的夜宸,透過掀開的一片瓦,看到了顧清惜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的眼眶也忍不住的濕了……


    「主子和郡主,他們不該這樣的……」夜宸哽咽。


    花媚娘卻是欣慰的笑了笑,「他們一定會重歸於好的……一定會的……」


    這一夜,顧清惜從哭聲中度過,哭的肝腸寸斷。


    裴宮澤為王妃的事情大鬧,最後的結果不但沒有幫助王妃脫離苦海反而是惹得攝政王對王妃更是痛恨不已,關在扶桑苑不準任何人服侍,每天隻是派下人送去一日三餐的吃食,王妃在裏麵是死是活無人問津,而裴宮澤在擅自動用府上殺手對付顧清惜後背攝政王關了七天禁閉反思,現在的攝政王府一片清淨。


    而皇宮中的皇上身體近日來缺三越發的不好了,湯藥不斷,身子骨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日,攝政王處理完朝政前去幹坤殿探望。


    幹坤殿。


    皇上一身明黃色軟袍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近年來常以湯藥服用,曾經年少英武的皇帝現如今已經是麵色枯槁,身體孱弱,猶如行將就木的六十七老人,看上去身體狀況是糟糕透了,一張麵皮隱隱約約還保留著年少時的一絲英俊之色,但更多的是容華枯敗,此刻的裴濤身子半倚在床上,秀著九龍戲珠的蠶絲薄被蓋在胸前,他忽然張口咳嗽起來,一咳嗽便是震的整個胸腔都在顫動,他的麵色上呈現出一種難言的痛楚來……


    「皇兄!」


    攝政王裴弈聲線中透露著濃重的擔憂,他走上前去為皇帝捋胸口,「前陣子太醫院不是為皇兄配製出了一副治療咳嗽的藥方麽,皇兄服用後咳嗽怎麽還這樣嚴重呢!太醫院那群庸醫,實在是該拉出去砍了!」


    「咳咳……朕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太醫院都盡心盡力的,你啊,不用管我了,這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薑皇有氣無力的說道。


    「皇兄這是說的什麽喪氣話!皇兄的身子一定會好起來的!整個薑國百姓都在期盼著皇兄早日龍體康復呢!而皇弟也是在盼望著皇兄快快好起來!這朝政上的事情,皇弟早就處理煩了,等皇兄好起來,皇弟我啊也算是可以偷個懶,好生歇息歇息了……皇兄說是不是?」


    攝政王素來冷酷的麵容上此刻澤上掛著和藹親切的i笑容,身上攝政王的架子一絲不顯,現在的他是一身平易近人的姿態,與薑皇之間,就像是自家親兄弟一樣在舒適的閑談聊天,不帶任何一點兒的政治色彩,從他的語氣中聽到的是他真切的在關心薑皇的身體健康狀況,讓人不免信服。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樣的客氣!朕的身子骨能撐到現在全都是多虧了你在幫朕處理朝務,朕隻是靜心養病,調理身體,即便等著朕身子骨好了也不想在操心朝廷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薑國的江山在你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民心歸一,這薑國的皇位朕也是有心禪讓與你……」


    薑皇氣息孱弱的說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說這麽一大段話已經是基本上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力氣,他這會兒停頓下來,正是在急促的喘息著,很累的樣子……


    攝政王聽聞,麵色上卻是十分不贊同:「皇兄正直龍虎之年,薑國的子民隻認皇兄,我不過是暫時替皇兄打理打理而已,皇兄以後切莫說這些話了,這些話皇弟不愛聽!皇兄隻管好好的靜心養病,等到你身體好起來那天,皇弟我啊就脫身嘍……」攝政王擺出一幅對皇位一點兒都不垂涎的姿態,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這皇位,不管你要與不要,早晚一天都是你的……」薑皇喘息著說著。


    攝政王卻像是對此毫不在乎,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忙是推辭說道:「皇兄說這些都為時過早,我啊就是幫你暫時處理這些事物,才不要長時間被奴役呢!皇兄說了這麽多的話想來一定也是累了,皇弟就不打擾皇兄休息了,皇兄好好修養,等下次我再來看你!」


    攝政王拍了拍薑皇的手示意他保重,然後走出了內殿!


    外殿中,皇後見攝政王出來便是笑著相迎,道:「每次攝政王來看皇上,皇上就會高興許久,剛才攝政王陪皇上言談實在是辛苦了,本宮在此謝過王爺……」


    「皇嫂何必這樣客氣,都是一家人!」攝政王出來之後,原本與薑皇交談時平易近人又和藹可親的裴弈這時早就換上了冰冷的五官,言語也像是如同夾雜了冰一樣,若不是皇後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變臉的速度,這會兒肯定是認為攝政王反覆無常。


    隻是,攝政王這話卻是令皇後感覺到了一種諷刺的不舒服!


    「你稱呼本宮什麽?」皇後榮光華盛的臉上閃過一抹的傷痛。


    「稱呼皇後為皇嫂有什麽不對之處麽?」攝政王冷眸瞧了她一眼,對待皇後仿佛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這種陌生的眸光卻是令皇後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她情緒剛想要發發作,卻是忽然意識到這裏是皇上寢宮,不宜大聲說話!


    當即,皇後想要發怒的臉上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道:「王爺既然上要出宮,那本宮就送王爺一程。」


    攝政王看了看皇後,而後才道一聲:「有勞了!」


    出了幹坤殿,轉入抄手遊廊,跟隨而來的宮女都被揮退開,見四下無人,皇後終於是壓不住,停下了腳步忽然說道:「你現在為何稱呼為為嫂子?」


    攝政王輕蔑的眨了眨眼,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問答:「你是皇兄的妻子,不稱呼你為皇嫂,那改稱呼你為什麽?」


    「之前你可都是喚我為寧兒的……」皇後說這話時理直氣壯,仿佛是十分不滿意皇嫂這個稱謂!


    攝政王聽了,卻是一聲冷笑:「寧兒?嗬嗬,那不過是一時的興趣罷了,再著說皇嫂的閨名哪裏是我能叫的?你就當之前不過是夢一場,現在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各司其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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