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沈菀喬見顧清惜走遠後,便掙紮著要去掰開那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她沒料到自己正走著走著便突如其來的被捂住了嘴且兇猛的被拉到了花叢裏!


    「別叫!」


    身後傳來女子疾言厲色般的警告聲,下一刻她手一鬆,沈菀喬才得以喘息上幾口氣。


    她扭頭,美眸中映出的是一張陌生女子的麵孔,女子的裝扮不同於衛國少女的婉約柔美而是有著粗狂的異域之風……


    沈菀喬瞪著眼前的女子,警惕道:「你是誰?!」


    那女子濃眉大眼,俏鼻紅唇,滿頭的青絲編成一股一股細長的麻花鞭用繩子綁著,膚色並不白皙而是杏仁色,女子見沈菀喬這般謹慎,她不由勾唇一笑,道:「你所收到的紙條是我寫的。」


    「你!?」


    沈菀喬不可思議的驚詫出聲,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掌心中那還未來得及銷毀的字條,怔怔愣了半響,「你是……是……」


    「不錯!」那女子打斷了沈菀喬的話,唇角詭異的一笑。


    沈菀喬見到她那唇邊溢出的詭笑,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四肢百骸裏都在流竄著一股冷意……


    顧清惜跟蹤沈菀喬失蹤後,轉而去尋找顧明語,繞了禦花園小半個圈兒,在一片綠草如茵草坪上看見了她的身影。


    草坪上聚集著一些少年少女在玩投壺遊戲,投壺起源悠長是由六藝中的射藝演變而來是流行與名門貴族中間的一種雅致遊戲。


    投壺所用的壺多為金屬製與陶瓷製,投壺無耳,壺頸長七寸,口徑二寸半,壺高一尺二寸,容鬥五升,壺腹五寸,壺中盛以紅小豆,使箭矢投入後不至於彈出,投壺所用的箭矢多為竹子與木頭所製,削尖如箭,站在規定的距離外向壺中所投擲,投中多者為勝。


    此刻草坪上圍著大約十多個人,錦衣華服,言笑晏晏,時不時的傳出幾聲叫好聲或拍手聲,場麵觀之十分之熱鬧。


    顧明語一身煙紫羅裙被圍在人群中,正是在往壺中投箭矢,她玩的興高采烈,鬢髮上斜插的瑪瑙垂流蘇的簪子隨著她的搖晃在天際劃過一道道的流光溢彩,那纏絲點嫣流蘇輕巧晃動,閃爍著碧湖般粼粼波光,十分耀眼。


    箭矢接二連三的被投進壺中,發出叮咚碰撞的青銅聲響,悅耳異常,每隨著著她投中一次,周圍都會發出一陣的叫好聲,顧明語的玩性大起,越發的愈戰愈勇,到最後二十隻箭矢僅有三根未射中,餘下的箭矢都已入了壺中插得滿滿當當。


    「好!明語你太棒了!」


    「哇!真厲害!」


    「我要是能這樣就好了,文昌郡主真是玩的太好了!」


    「……」


    一輪下來,顧明語無疑是這群少男少女中所中箭矢最多的,周圍的人都向顧明語投去了炙熱的欽羨目光,被這麽多同齡夥伴這樣大肆的誇耀,顧明語那一顆少女的虛榮心也被吹捧了出來,她微仰著下巴,烏黑幽亮的眸子略帶著驕傲之色掃過大家,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寫滿了小小的得意。


    「這點小小的成績,竟如此的沾沾自喜,嗬……」


    顧明語正如一隻美麗又驕傲的小孔雀站在人群中笑語盈盈心裏樂的冒泡泡,欣喜還沒有欣喜夠,冷不防身後傳來一聲譏笑,這令顧明語的頭上頓時像是被澆了一桶冰水將她那點的高興之火全都澆滅了!


    顧明語心裏氣哼哼,霍然回頭,見人群中站了一位黑衣勁裝的明朗少年,少年身形站得筆直,雙手環抱在胸前,頭髮高高束在頭頂用一根紅絲帶隨意的綁著,清爽而又瀟灑,少年有著不輸於閨閣少女般白皙的膚色,白淨的麵龐上濃黑劍眉上挑,一雙眼中散發著桀驁之色,堅挺的鼻翼下,兩片薄薄的唇片微微勾起。


    人群中的少男少女無一不是色澤艷麗的華美服侍,而他卻是特立獨行一身絨黑,站在人群中那樣的突兀與顯眼,令顧明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特殊,除此之外,他所在的地方仿似自成一片天地,冷傲與自負這兩個字眼從他周身上彌散而出,真真的是鶴立雞群!


    顧明語瞪眼瞧著這譏笑她的少年,她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都是怒氣。


    「武少恆!」


    三個字,從顧明語牙齒縫裏擠出來。


    「顧明語!」


    三個字,也同樣從武少恆的牙齒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兩人一個照麵,一字不差的喊出彼此的名字,顯然上一次菊花宴散去大家都做足了調查的。


    這般在皇宮中見麵,無疑是仇人見麵格外眼紅!


    顧明語眼睛瞪大,氣狠狠的瞧著那桀驁的少年,道:「你憑什麽嘲笑本郡主?興許你還不如我呢!」


    武少恆眼皮輕抬,涼聲一笑,卻未說話。


    然而這不說話,卻正是更大的嘲諷!


    顧明語瞧著他那滿臉的不屑一顧與冷冰冰的神情,心裏頭忽然燒起了一把火,她轉身將壺中插著的箭矢全都拔了出來然後又撿起了地上未射中的三支,將它們抱緊,然後舉到了武少恆的麵前,下巴一抬,烏亮的眼睛裏全都是不服氣,脆生生道:「別光說不練!你要是個男子漢就給我比一場!我讓你先!」


    「你要跟我比?」武少恆見這明眸皓齒的小女子張牙舞爪的來挑釁,不由心下冷笑。


    「你有種嘲笑別人難道沒種接戰麽?」顧明語揚眉,眸光亮的嚇人。


    武少恆素來不與女孩子打交道平日裏也鮮少說話,若不是在宸王府別院遇上這折斷他箭的野蠻丫頭他定然不會這般在宮中當麵譏笑顧明語,然而他卻是沒想到這顧明語不似尋常少女一般被說的麵紅耳赤而是越戰越勇型,你越是想要滅她威風她越是掙紮反抗的厲害,這真是有趣!


    武少恆拿著那一雙冷冰冰的眸子仔細掃了顧明語一眼,暗道其實上一次他就意識到這丫頭的野蠻性子了不是麽?


    「我不是不敢接戰,而是我怕我贏了你,你這郡主的臉麵沒地方擱。」武少恆一副目下無塵的冷傲樣子,顧明語站在他麵前抱著一摞箭矢,而他卻依然是雙手環胸不動絲毫,壓根沒有去接箭的意思。


    而顧明語依然是這樣固執的舉著,也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兩人針尖對麥芒,各不退讓。


    聽得武少恆那樣高傲的語氣,顧明語哼了一聲,冷笑,不以為然道:「成王敗寇,輸就輸了贏就是贏了,這有什麽擱不下臉皮的?難道我堂堂文昌郡主還沒那勇氣認輸而改去哭鼻子麽?你這話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成王敗寇?


    武少恆聽得她那鏗鏘有力的咄咄逼人言辭,忽而抿了抿唇,心道這丫頭倒還是有幾分骨氣,不同於那些扭捏造作的少女。


    然而,他欣賞,卻並不代表他原諒了她那日折斷他箭的舉動,也並不代表他對她會手下留情!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讓你瞧瞧投壺的另一種玩法,你可是要瞪大眼睛看仔細了。」


    武少恆薄薄的唇角一處絲絲的玩味與冷笑之色,他盤在胸前的雙手終於是放開,兩手垂下,黑色勁裝的衣袖裹緊了手腕,手腕處用紅絲帶各綁了三道,黑與紅的搭配更是彰顯了他傲氣淩雲的那份孤高,令人生出一種寶劍出鞘的淩冽之感。


    顧明語站在他麵前,見他伸手來拿箭,他的手很好看,指尖纖長骨節白皙而均勻,此時上下翻飛清點著一根根的箭矢,不得不說,是十分之賞心悅目。


    上一次,顧明語也是見過他的手,還將竹箭折斷了塞到他掌中,然而那時卻未曾細看,而眼下兩人距離的這樣近,她才恍然發現這武少恆的手竟是比她的都要好看上三分!


    顧明語心裏吃氣,感嘆這上天竟讓一個少年長這樣漂亮的手做什麽,她鬱悶的抬臉,然而這一抬臉卻是又看見他那一張英氣逼人的俊顏,顧明語心裏氣的冷哼哼,這傢夥手長得好看也就罷了臉也這樣好看,老天爺可真的是不公平!


    顧明語腦袋裏這樣開著小差,武少恆已是將二十隻箭矢整齊的碼放在右手掌心裏,二十支箭矢高高羅列,他的掌心很是明顯的盛放不開,然而這一摞的箭矢在他手中托起卻是不見有絲毫的晃動,穩穩噹噹。


    武少恆這一幕,引起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天呀,他這是要做什麽!」


    「該不會是要一起投出去吧!」


    「哎呀,怎麽可能!一起投出去怎麽會中呢?」


    「……」


    大家的議論紛紛聲將顧明語的心神拉了回來,一眨眼的功夫見武少恆如此,她的眼睛驚訝的眨了眨,「你這是要做什麽?難道要一起投射不成?」


    「如你所想!」


    四個字,言簡意賅。


    不等顧明語從他的話音中反應過來,武少恆腳步踏前,右手突然發力向前一送!


    霎時間,二十支箭矢唰唰的被投擲而出,密密麻麻,如蝗蟲過境,直衝那遠處的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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