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在逃生遊戲裝NPC的日子 作者:青竹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他的視線前方,一個圖案出現在某個岔道口的牆壁上。不知道誰那麽有才,用苔蘚移植鋪了一個圖案出來。 仔細看了看,任逸飛低頭摸著自己手腕:這不是那個大男孩在自己手上畫的圖案麽? 順著圖案,他一路走過去,看到另外隔出來的一個空間。裏麵沒有苔蘚,都被石板和木板隔著,黑洞洞的。他看一會兒才看到一層淺淺的輪廓線。 任逸飛走進去,才發現是架高的一個小洞穴,黴濕的氣味不重。他摸索一陣,摸到了很多木頭和石頭碎片。 那些碎石片十分鋒利,他不小心割破了一點:“嘶。” 任逸飛將傷口含進嘴裏,另一隻手摸著那個碎石片,分辨它的形狀 “就是這裏嗎?”他心想,手裏這個分明就是石質的箭簇,這裏或許就是江偷偷製作工具的地方。 他在這個黑乎乎的地方找了會兒,隻摸到一些原材料。這時候,學徒的聲音傳過來,他在找他。 丟掉手中碎石頭,任逸飛正欲離開,這轉身的間隙,他卻看到角落有個突兀的發光點。 是幾顆發光的礦石,熒光綠,顏色和苔蘚之類的差不多。任逸飛把那幾顆礦石撥開,在下麵的夾縫處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像是布料或者別的什麽。 “老師。”那邊學徒的聲音越來越近,任逸飛不動神色地將手裏的東西收起,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收獲‘江’的禮物+1。第158章 蟻穴(22) 任逸飛提前一步站在岔道口,仿佛自己等了許久:“我等了你很久,怎麽才來?” 學徒拿著光木,看著任逸飛,見他並沒有生氣,笑道:“這邊岔道口多,我之前走錯了。老師以前來過這兒嗎?” “來過。”說了這兩個字之後,任逸飛沉默了會兒,他臉上流露複雜的表情,似乎回憶起了什麽。 不過也就是幾分鍾,他又恢複了平靜:“我們走吧。” “嗯,我來領路,老師小心腳下,這邊地濕路滑。”學徒拿著發光的植株照著前路,洞穴裏一下亮了很多,襯托得苔蘚都暗了。 有光木照亮前進的方向,再找樹根中部就容易多了。 他們這兩日搬家,把路上的苔蘚和真菌都毀掉了,地上還殘留著很多人類走過的痕跡。 順著這些痕跡走,任逸飛和學徒很快就找到了大部隊。 遠遠的,橙色的光就從那個入口透過來,讓人看一眼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 和想象中潮濕狹小的地底環境不太一樣,神樹樹根的中部居然是個很大的空地,大小不亞於第二層兵民的巢穴,目測有三層樓那麽高。 而且裏麵的空氣也不錯,甚至能感覺到風。 洞穴底下已經搭了很多帳篷,轉移過來的工民和兵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排列著,和吃飯的時候一樣整齊,工民在左,兵民在右,涇渭分明。 牆壁上的洞穴也有光,但是最奪人眼球的還是一個個火堆。 他們居然使用明火在這裏烹飪食物?因為長期沒有在這裏居住,已經忘記了先祖留下來的各種經驗教訓,所以他們不知道在這類半密封環境燒火的壞處嗎? “這些火。”任逸飛欲言又止。 他還沒委婉說出自己的想法,左邊已經有人認出了他:“江?是你嗎江?” “嗯。”任逸飛走過去,那是五六頂帳篷圍聚起來的小區域,全是工民,有兩個還是小夫妻組合。離開了蟻穴,他們總算不必分居兩地了。 之前招呼任逸飛的人狠狠擁抱他:“我聽他們說了,說你回來了,太好了!” 這個熱情的工民拉著任逸飛坐下:“你出去後我們也有人跟出去,卻跟丟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任逸飛順勢坐下來,將編過的故事加上點複雜的情感再講述一遍。 聽故事的工民表情比他還複雜:“沒想到那個叫穀城的兵民,居然也是……他演得真像,我還以為他想要你的命。” 是要命,被反殺了。 任逸飛露出笑容:“不說我了,你們搬到這裏,感覺怎麽樣?” “還行,我們又不是沒在這裏住過,這會兒人還多了呢。”這個工民笑著說,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高興。 “在地底生火,容易發生一些讓人悲痛的意外。”任逸飛看著火堆,忍不住提醒。這裏的人應該不知道一氧化碳一氧化硫之類的,甚至他們也沒有在外麵生活的經驗。 誰知他卻笑起來:“知道了,每次你都要提醒我們,怎麽敢忘記?” 邊上一個一直閉嘴聽他們說話的工民也說:“我知道,這很危險,所以我們之前的先祖在這裏生活的時候,都是居住在裏麵,卻在外麵生火做飯。 “還有,廁所要遠離居住的地方,否則人會生病。這些我們都聽你說過很多遍了。你看現在廁所就在很遠的地方。” 任逸飛表情不變,心裏卻一跳,‘江’竟然連這些也懂嗎?未免太博學了。他沒有辦法接觸到更高等級的書籍,那麽這些知識都是自己一個人琢磨出來的? 這……過於厲害了。 之前的工民見他不說話,還以為這是在擔心,安慰道:“也就是這兩日會在裏麵燒火,上麵說了,等過幾日,另外有安排。” 然後他們端來了熱湯和一枚拳頭大的果實。 “……”拇指人實錘了,手裏拳頭大的東西,分明就是一粒烤得膨脹的穀物類食物,熱湯也裝在一個橢圓的果核裏。 他差點以為自己進入了童話世界,他是一個拇指人,坐在田鼠家的大廳裏,烤著火,吃著米粒。 “那些吃慣了粉色肉的人,一開始根本無法享用這些美味的食物,他們隻能吃磨碎的放在水裏燉成湯的食物,實在太可憐了。”工民一邊說一邊給任逸飛塞穀子。 “我不餓。”任逸飛搖搖手放下熱湯和米粒,安靜聽他講搬來這裏之後的事情。 雖然搬進來也才兩天,還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工民和兵民每日都要出去尋找食物,是的,食物,而不是黑石頭。 說話的這個工民他們負責教導那些工民和兵民,怎麽樣尋找食物,以及什麽東西是可以吃的,應該怎麽吃。 需要自己尋找烹飪才能享用食物,這讓習慣吃現成食物的人很不習慣。 因為飲食的問題,還有上廁所和⑸ㄎ郎的問題,以及別的……總之,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是亂糟糟的。 幸好他們的帳篷和活動範圍都是一早就劃好的,相鄰的也都是熟悉的人,所以住處上倒是沒有出亂小! 爸饕還是食物問題。”他說,“這些人,無論工民還是兵民,他們根本沒有用火燒過食物。之前居住的地方又不允許燒木材,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什麽是火焰。” 任逸飛看了一圈:“但是他們現在看著還不錯。” “是,還行吧,或者已經嚇不動也尖叫不出來了。”工民忍不住諷刺。 “這不是他們的錯,我們之前沒有用過火焰。你知道為什麽,對吧。” 任逸飛誘導著,這人沒有發現,還順勢說:“我知道,聽說修建巢穴的時候用了很多的易燃樹膠,用火焰會一下全部燒起來。所以藥婆婆隻能在外麵的草屋裏燒她的藥水。” “是啊。”任逸飛應和著,一邊想著自己工作室那個小火爐。 不許見明火的蟻穴,卻允許他帶入小火爐,難不成他們不準備留下蟻穴了? 之前任逸飛發現蟻穴的照明工具都是發光植物和礦物,並且從未出現過明火,他就猜測過蟻穴可能有‘火抗較差’的缺點。 沒想到那些摸上去就是硬邦邦的水泥,它真的不耐燒。 吃了米粒和熱湯,一會兒學徒就表現出了不適,他的腸胃似乎不能立刻接受這種食物。 工民發現了,正要說什麽,任逸飛開口了:“我忘記了你還沒吃過火焰燒過的食物。以後熟悉起來,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抱歉,這裏的廁所在哪裏?” “在外麵,傑,你帶著這個孩泄去一趟。”之前說話的工民像是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著。 “需要我帶你去上廁所嗎?”人群中一個人站起來,帶著學徒去上廁所。 為了保持洞穴的幹淨,廁所在很遠的地方,來回需要時間。當然,帳篷裏的人有專門的小馬桶,每天清晨去外麵倒一次。 等到學徒兩人走遠了,工民轉過頭看任逸飛:“這個人是……” 任逸飛搖搖頭:“不好說,還是謹慎一些。對了,今天是不是來了一個負責戶籍的兵民?” “是的,她還帶來了很多文件,一群人幫著運進來。”工民把方向指給他,“就在那裏,那個特別開辟出來的山洞裏。” 任逸飛一眼就看到了,那邊很亮,插滿了光木。 “你有事找她?” “本來沒有,隻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想要問一聲。就算沒有結果也沒關係。”任逸飛笑著說。 他的確是順帶的想到這件事。 對於‘鬼卡’,他本身沒有特別的執念。 如果他是執著鬼卡的人,這個時候一定很著急。高端副本對信息的提供異常吝嗇。在低端局和中端局很輕易就能獲得的信息,在高端局卻需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 ⒏霰確劍他如果看到雙生刑崾荊想要知道雙生械男畔ⅲ第一關是找到戶籍管理者,期間不能曝光。 第二關是找到她接觸到她。工民的身份不能隨意走動,那就隻能是現在這種環境有機會接觸到。否則就得考慮潛入,然後引起眾多npc的仇視。 第三關是讓這個戶籍管理者願意透露類似這樣的機密。普通人,沒戲。那就隻能嚐試著用不普通的手段,而且還得確保不會暴露。 就這一個‘雙生小的信息,就得用上那麽多手段。如果要知道更多,那基本上,就是每天奔走在尋找任務的道路上。 他都懷疑那些玩家沒動靜是因為放棄找鬼了。 任逸飛說要找戶籍管理者,這個工民誤會了:“你也想要問問自己的出生嗎?她來了之後,已經很多人去問了。不過大部分都已經找不到。” 原來還有很多人關心自己的來曆,任逸飛順勢點點頭:“我先試試。” “貴族也在這裏?”在戶籍山洞的邊上,任逸飛發現了一些位置更靠上的山洞,那裏似乎有人正往下看。 對麵的工民順著目光看過去:“聽說是,沒有見過他們,倒是聽到她們罵賤民的聲音了,嘖。” 和江一樣,這個工民對貴族的態度基本還是排斥的。他們不清楚貴族和女王的作用,認為他們僅僅是趴在他們身上吸血的廢物。 從任逸飛知道的信息看,這裏的貴族和女王不但不吸血,搞不好還被抽了很多血,略慘。 “還有那些人,他們還期待著兩天後就回到之前的生活裏。”他將炭灰蓋在燃燒的火堆上,將之熄滅。然後將其中完整的木炭撿取出來,放在一邊的陶罐裏。 “你留著這些木炭做什麽?”見了他的動作,任逸飛很是奇怪。 “上麵收這些木炭。” 將完整木炭夾出來,又補充了一些幹燥的木條,他的事情才做完:“出來之後,事情的確變多了,但是,我仿佛更高興了。” “我覺得,在外麵生活,食物、習慣,這些都不重要,這裏才重要。”這個工民指著自己的腦校但是他真正想要指的其實是另外的人的腦小! 〖任逸飛不說話,他還以為他是不明白:“我給你演示一遍。” 任逸飛就看到他站起來,走到帳篷區的中間,大聲說:“我們以前住在籠欣錚你們知道嗎?” 其他人都抬頭看他。 “就像是被養殖的東西,那個存在每天丟下一些食物,直到有一天,可以宰了。我們不屬於那裏,我們應該享有自由。”工民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