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追來了’還是‘來了’?一字之差,但區別很大!” “……”斷也無法準確辨別,他隻知道怪物飛似的朝他們的方向衝過來,而且聽聲音不像是兩腳著地,更像是四肢著地的馬蹄聲。 斷唯一敢保證的是,來者不善。 兩條腿顯然跑不過四條腿的,重新上路還沒過半分鍾,身後這頭先前隻存在於斷口中的新怪物便從黑暗中矯健躍出,居然是一頭身披玄色鎧甲,手拿長矛的人頭馬。這隻人頭馬還長著一張馬臉,眼睛是血紅的沒有瞳孔,嘴裏塞著馬嚼,四肢蹄子孔武有力,虯結勃發的肌肉一看就能一腳踹死三個荀寐,更別提馬蹄鐵上還焊著尖刺。 如果不是斷早有警覺,恐怕這匹擅於奔跑的人頭馬早就把他倆踩成肉泥了。不過即使他們先一步逃跑,似乎也脫離不了被踐踏的命運? 發現前方的難寐和斷之後,人頭馬忽然高高揚起前蹄,這似乎是他衝鋒的號角,下一刻,他便以更加離譜的速度衝刺而來。 荀寐嚇得血液都凝結了,斷也拔出了手槍,隨時準備開槍。恰逢前方竟然是一道十字路口,兩人眼神都沒給對方留一個,刻在骨子裏的默契讓他們瞬間分道揚鑣,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大難臨頭各自飛。 怪物隻有一個,但他們人有兩個,與其走一條道一起耗血耗藍,不如隻死一個運氣差的,另一個好歹能趕緊休息回藍,再沿著剛才的路重新去找出口。 荀寐本以為就他這多行不義必自斃的狗運氣,再加比斷差了不止一截的《正常人應當有》的體力,人頭馬一定會選擇追他,但左轉跑了兩步之後,人頭馬竟然良久都沒有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追段折黎去了?荀寐大喜過望,鐵分奴沒有心。他也學著斷那般趴在地上聽動靜,等到耳朵完全貼在了地麵上,荀寐這才發現怪物的腳步震顫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明顯。更關鍵的是,人頭馬似乎既沒有向左也沒有向右,而是朝著前方跑遠了……? 荀寐不可置信地蹙緊眉心,第一反應是質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接著收起驚愕的表情,等藍條淺淺冒了一個尖就趕緊原路返回去找斷。 兩人步調如出一轍,同時出現在十字路口中央不說,還都頂著大半管血和空空如也的藍條,更是剛看到對方的瞬間直接原地而坐,動作出奇得一致。 長久的對視中,荀寐的嘴角就沒下來過,笑得眉眼彎彎,眸中有斷被他騙得這麽慘還如此關心他的戲謔和揶揄,也有根本無法遮掩的愛意和歡喜。 終究,段折黎也啞然失笑,像個傻瓜一樣坐在最危險的路口,和難寐一同笑個不停。 關於人頭馬為什麽沒有追過來,荀寐列舉了許多猜想,一是:這匹馬隻能走直線,二是:這頭馬根本沒打算朝他們下手,但念及之前那張凶神惡煞的馬臉,說是沒有敵意誰信啊? 三:它還會不會回來 猜想還有許多,但時間刻不容緩,既然人頭馬沒有追上來,滿藍之後二人又即刻出發,繼續之前的路。 可惜不到五分鍾,最可怕的猜想三生效了。這次都不用趴在地上聽,馬蹄肆虐奔襲的震感隔著八百裏開外都能感覺得到。這時恰逢難寐和斷剛經過一條十字路口,為了印證之前的猜想,二人迅速從中路折回,終於在人頭馬抵達之前跑到了往左的一條路。 還是先前那匹紅眼黑馬,怒目圓睜,手中長矛鋒芒畢現。 臆想中人頭馬目不斜視朝前路狂奔的情景並沒有發生,這一次,人頭馬竟然一個轉蹄,直勾勾地衝著他們而來。 但滿藍的斷可不怕這些,他就像是忍耐多時終於可以酣戰淋漓的少將軍,側身躲過刺過來的長矛,再借著牆壁和馬身之間的空隙,兩個踏步居然直接跳到了人頭馬的後背上,一手握住它後腦上的口嚼繩充當韁繩,勒得人頭馬隻能痛苦地抬起前腿嘶鳴。 此時的荀寐……正在爬牆。 藍量的最大作用大概就是為了克製斷這種人暴力通關的,一係列的動作下來,他意猶未盡,但是藍管掉得跟瀑布似的,瞬間見了底,他隻能見好就收,踩著馬背往邊上一跳,剛好被跨在牆頭朝他敞開雙臂多時的荀寐擁進懷裏。第178章 禁令迷宮40 半人馬氣急敗壞地用蹄子刨著地,被斷扯歪的臉噴著響鼻,血瞳裏幾近噴出火來。但奇怪的是,即便在肉眼可見的憤怒下,半人馬手中的長矛卻指著下方而不是衝著他們腦袋,也就是沒有絲毫要攻擊他們的趨勢。 甚至過了一會之後,半人馬居然緩緩收起劍拔弩張的狀態,目光重新投向前方,赤眸中的熊熊火焰逐漸平靜,接著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等待一會確定半人馬已經跑遠了,斷和難寐接連從牆頭跳下去,後者興奮地說:“朕明白了!這廝應該是有固定的行經路線,然後在這條路上折返來回,這就像什麽……” “巡邏。”段折黎真的很好奇難寐今天到底能說出多少不同種類的自稱。 “對,固定的巡邏線路。”荀寐笑得狡黠,“小馬駒在巡視什麽呢?又或者說,迷宮內有什麽值得其周而複始巡邏的呢?” 答案不言而喻,不是迷宮出口也當是與出口等價的寶物。 但問題又來了,半人馬行動速度過快,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就算他們猜到半人馬行進路線上必有蹊蹺,可他們根本追不上。而且一旦和折返的半人馬打上照麵,為避免受襲他們就得爬牆,一上一下藍條瞬間清空,就更加追不上了。 “餘有沒有可能騎到馬背上?”荀寐開始異想天開。斷手癢癢的,想揪他的臉:“你覺得呢?” 坐滿了藍,二人朝半人馬方才離開的方向走去,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可還沒邁開兩步,一道身影倏地穿過黑暗,和他們迎麵撞上,金燦燦的短發熠熠生輝,配上碧色眼眸,竟然是一個完全出乎荀寐意料的人…… [簷下聽燈] 三個人麵麵相覷,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最後還是荀寐先憋出一句:“君為何在此?” 簷下聽燈霎時由見鬼改為一副生恰半個檸檬的表情:“什麽鬼?你摸到了不能講白話文的禁令?” “不能說人稱代詞而已……這不重要。”荀寐抬手指向簷下,說:“(你)怎麽在這?(你)不是應該在出口那嗎?” “……按道理我確實應該在那兒。”簷下一言難盡地歎了口氣,“是這樣的,使用金水管傳送到出口附近之後,我又用傳送門把小衣拉了過去。小衣他那身裙……反正,啊,算了不重要……然後我就想著,發令槍不能真在出口跟前用吧?我們就合計找幾個岔路口繞兩圈,給出錯誤的信號,再埋伏起來見機行事。結果還沒走出去多遠,居然遇到了牛頭人,我們手裏的禁令還恰好之前都用掉了……對了,觸犯禁令可以立出一道高牆,阻攔牛頭人,這你們知道嗎?你們遇到過牛頭人嗎?” “遇到過了。”荀寐說。簷下點了點頭,又繼續解釋來龍去脈:“牛頭人的追逐除了立牆之外根本無法擺脫,翻牆都不行,小衣迫不得已打開了[兌換券強化版]。” 斷安靜地聽著,適時在停頓處嗯一聲,督促講述者繼續。 簷下聽燈痛不欲生地捏了捏鼻梁:“然後他總共開出了將近三十條禁令,刹那間就在我們周圍立出整整……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道牆,光聽落地的聲音就不止十道。這些牆不止把牛頭人隔開了,還把我和他也隔開了,甚至把出口兩側的路都隔斷了。” “……” “……” 冗長的沉默過後,段折黎垂下眼眸,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 而荀寐撫掌讚道:“運氣不錯。要是(你們)能夠困死在那裏就更好了,絕對榮登戰和年度精彩操作排行榜,被萬人傳頌。” 簷下哪裏聽不出難寐的揶揄,無奈道:“不好意思,這該死的迷宮居然可以翻牆,無法讓你如願了。我就想著先翻過去往前走兩步避開牆區,然後再翻回來,可是等我翻過去再翻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牆不見了,小衣和牛頭人也都不見了,最關鍵的是,出口也不見了,我在那條道上來回走了許多次,什麽都沒有。” “也就是說……”荀寐沉思道,“翻牆之後再回去的路,壓根就不是之前所在的地方。” “沒錯。”簷下聽燈點頭,“先前因為每條路都一模一樣,並且視野受限,我們翻來翻去根本感受不到地點的變化,但現在看來,翻牆之後的落腳點根本不是所謂的‘隔壁’,而是迷宮內不知道哪個地方,牆兩側實際的地理位置天差地別,再次翻牆回來又是一個地點轉換,根本不知道把人轉到哪裏去了。” “那汝這不是又跑回來了嗎?方向感真不錯。”大概是陰陽怪氣多了,荀寐由衷的褒揚都顯得像是明褒暗諷。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兩件讓他誇不出口的事情:“等一下,衣笙血也被牆困住了吧?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也翻牆出去了?” “……”簷下不自禁心虛地舔了下唇角,“應該是。但我們沒有遇見,或許……他從另一側翻出去了?” 荀寐眼皮子狂跳,強忍著殺人滅口的心壓低聲音道:“而且,出口兩邊的路都被牆隔住了……那想抵達出口……隻能靠翻的?而且因為隔壁不是隔壁,想要翻回出口所在的地方,還得靠抽獎? ……所以寡人使勁渾身解數,用爐火純青地演技擋住陌年,以求某人能夠砸破玻璃門獲得道具。還為了能讓某兩人同時抵達出口,費盡心思騙隊友同意買傳送門,差點沒被珀爾修斯這叛徒削死。接著又當著斷神的麵把卡牌給某人,然後被敲了一頭槌,鼻子差點沒敲歪掉。結果某兩人傳過去之後沒到一分鍾,就各自翻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其他我都認,你被npc錘純屬你自作孽。”簷下聽燈說,“當時你笑得那麽陰險狡詐,把我都嚇了一跳。” “還敢頂嘴?(你)和衣笙血傳送完發令槍都不開,直接從出口離開都比目前的狀況好吧?!”荀寐牙癢癢的還要罵點啥,卻突然被斷從身後按住了肩膀,“又來了。”他道。 簷下聽燈一頭霧水,但荀寐心領神會,巡邏的半人馬又折回來了。 提醒過二人,斷一個箭步跳上了牆,接著垂手把難寐也拉了上來。簷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很懂得照貓畫虎,荀寐還沒被斷完全拉上去,這人居然已經穩穩當當地坐在牆頭了。 “在下體能真的很弱嗎?”荀寐非常受傷。 手持長矛的半人馬極速突破黑暗,衝進了三人的視野範圍內,馬蹄濺起滾滾塵土,而麵對牆上坐著的人類,半人馬視若未見,徑直朝著前方腳步不停地飛馳離去。從出現到消失,總共沒有耗費超過一秒的時間,簷下聽燈甚至都沒看清來的是什麽,半人馬就已經不見了。 他茫然地望向難寐和斷尋求解釋,然後就又聽了好一耳朵的難寐專屬白話文言文。差不多聽明白之後簷下立刻說:“這樣的話,半人馬巡邏守護就不可能是出口,因為出口已經被衣笙血立牆堵住了。” 荀寐暴怒:“還敢講!(你)和衣笙血都是臥底吧!實際是孤和斷神2v6吧?!” 在這場鬧劇中,斷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他看了眼係統時間,雖然難寐精心謀劃的一切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在臨近終點前夕因為一個偶然因素滿盤皆輸,但整場禁令迷宮仍是逐漸接近了尾聲,總計6個小時遊戲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30分鍾,還剩下最後半小時。 他們不可能真的隨便亂翻牆,把勝利交給運氣,所以就隻能繼續朝出口的方向走,等抵達了牆邊再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萬一禁令牆是有時限的呢? 不一會,半人馬又踏著塵土奔襲而至,剛休息沒多久的三人又立刻把藍條貢獻給了爬牆。荀寐心情惡劣,眉頭緊蹙著,然而就在馬蹄躍出黑暗的瞬間,他倏然想到什麽,手掌一掀,一個裝著綠葉的玻璃瓶出現在掌心中。 第四賽季獎勵道具:[青葉紋身] 雖然全明星賽規定是道具賽,但為了觀賞性,讓觀眾們看到的是人類對抗而不是神仙打架,曆來眾位選手都約定俗成,隻準用各自的榜一獎勵道具。最好全都不用,這樣即便不管輸贏,網上各位榜一的粉絲們都有話好誇: 一、我家哥哥/姐姐連道具都沒用就贏了,好厲害好棒哦~ 二、我家哥哥/姐姐就是因為不用道具才惜敗的,贏的那隊全員用道具了,是不是沒贏過呀? 這就讓早忘了自己曾有過什麽道具,唯一隻記得賬號解封後在合服賽上打出一個特殊掉落道具[紅桃a校長的欣賞]的荀寐非常舒服。 半人馬經過的瞬間,青色綠葉緩緩化為一道紋身附在荀寐的手背上,與此同時,一道信息彈窗出現在他眼前—— [馬麵] 迷宮飼養的寵物小馬駒,天真純良,溫柔脾氣好。和另外一隻迷宮飼養的寵物小牛犢[牛頭]不同,隻有被妨礙奔跑時才會顯露出強烈的攻擊性。 一邊看,荀寐一邊念給斷和簷下聽燈聽,“……稱那隻凶神惡煞的半人馬叫天真純良,溫柔脾氣好?還有寵物小牛犢,馬麵,牛頭?希臘神話瞬間變地府笑話?” 簷下聽燈若有所思道:“隻有被妨礙奔跑時才會顯出攻擊性,那它現在這麽凶神惡煞,不更加證明他巡邏的正是出口?正是因為出口被牆堵住了,所以他才性格大變……” “夠了,不要再重複自己幹的蠢事了。”荀寐咬牙切齒。 作者有話要說: 難寐:帶不動帶不動第179章 禁令迷宮41 罵完簷下聽燈,荀寐思忖一會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緩緩道:“有沒有可能,這‘溫柔脾氣好’隻是策劃在玩反差萌的冷笑話呢?” 就好像一個滿臉橫肉一身刀疤的猛男登場,底下的標簽卻是熱愛和平。 荀寐產生這樣的猜測是因為之前在過道中撞見馬麵,隻要他們不擋在路中央,馬麵一律就當沒看見,即使坐在牆頭的荀寐離他的長矛僅有半臂之遙,馬麵也懶得上前補一下刀。雖然稱不上什麽溫柔脾氣好,但應證了後一句:隻有被妨礙奔跑時才會顯露出強烈的攻擊性。 “該死,什麽垃圾道具。說什麽‘提示一處重要線索’,提示是提示了,但能不能提示得直白一點,不要再讓人瞎蒙了?”罵到這裏,荀寐忽然靈光乍現又有了一個猜想:“出口邊上的牆算不算妨礙奔跑的東西?強烈的攻擊性……馬麵會不會見到牆直接一蹄子給撞開了?” 這一全新的思路令斷和簷下聽燈都豁然開朗,仿佛灰暗的前路又有了光明。概因這個緣由,斷都不計較難寐居然敢罵他送的青葉紋身了。 三人果斷落地坐藍,藍條一滿即刻出發,中間半句廢話也沒有。 好不容易走過漫長的反方向直路,他們總算迎來了折返彎道。甚至因為之前的路極易讓人懷疑自己走錯了岔道,這一次他們反而愈加堅信一定走對了正確的方向。畢竟勝利之前必定充滿坎坷荊棘……又或者說被虐慣了,不被策劃坑一下都不敢相信達成了遊戲的happy ending。 簷下聽燈走在最前麵,不一會忽然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不知道陌年他們走到哪裏了?一路上誰也沒碰見,我有點不放心……按道理對麵幾個也該過來了。” 荀寐向來樂觀:“為什麽不能是那群人迷了路又亂翻牆,所以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聞言簷下聽燈回過頭,給他一個‘你可別想得這麽美了’的表情:“他們不會迷路的,因為陌年的賽季獎勵道具是占卜筒,裏麵有多少根簽,就可以進行多少次占卜。簽數和占卜靈驗率視占卜筒的心情而定,所以陌年專門去刷了增長npc好感度的道具,現在他的筒裏的簽好像十多根了,占卜成功率也有七到八成吧。” 斷臉上沒什麽表情,顯然並不意外,而荀寐顯然賽前沒有做好預習準備,皺著眉道:“這麽逆天?那他去玩那種答題類的副本豈不是bug?” “答題類副本一般都是禁道具的。”簷下聽燈說,“戰和裏的道具本少之又少,玩的人也不多,而且裏麵通稱神仙打架,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出現什麽逆天的玩意。” 他正說著,突然見斷和難寐都同時變了神色,簷下聽燈連忙重新將目光投向前方,就看見黑暗邊緣的牆邊坐著三個人,正是剛才還僅存在於他們口中的陌年、小柿子和雲間弦。 對方見到他們三人也十分驚訝,特別是上一秒還捧著簽筒在搖的陌年。斷眼尖,一眼就看到地上的那根占卜簽簡短筆直地指向前方,他立刻抬手比著簽朝隊友喊道:“看。” 另外兩人瞬間會意,不會再有錯,出口就在正前方。 一時之間,荀寐和斷果斷都把紅藍藥大禮包掏了出來,準備迎接一場惡戰。結果小柿子卻突然賊兮兮地和陌年相視一笑,雲間弦也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穩住了心神,顯然他們對這種情況早有防備,大概一路上沒少討論應對措施。隻見陌年忽然朝荀寐他們大聲喊道:“how are you?i''m fine……” 糟糕……荀寐刹那間就意識到陌年在做什麽,但根本沒有時間容他們反應,甚至就連斷猛如虎的速度都來不及,一堵巨大的高牆從天而降,在地上砸出沉重的巨響,差點砸到斷的手掌,震得兩邊圍牆和荀寐的雙腿都在顫。 斷狠狠錘了下牆,極其無能狂怒,而陌年剩下的英語還在繼續,隻是隔了一堵牆,從而略顯沉悶:“and you?i''m fine too,thank you……” “哈哈哈哈,斷神,不好意思啦。”小柿子不懷好意地隔牆大喊,“不過我們這招也就隻能拖延你們一點點時間而已,你們隻要翻牆到隔壁再翻回來就能繼續追我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