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殺死了前女友隻為了奇怪的祭祀投誠,祭品的不合格,會不會讓他們轉移視線,到賀深身上?那次自己受傷失去意識後,賀深回來了嗎?腰突然被人掐了一下,虞仙蹙眉,打開那人的手,轉身,頭一次看見賀深的樣貌。穿著簡約大方,更加年輕的賀深臉上還有顏料的痕跡,他彎著眼笑了笑,問:“仙仙,腰還是很痛嗎?”他湊過來,樣子很甜蜜,絲毫不介意虞仙的冷臉,“我親一口就不疼啦。”虞仙被他親蒙了。第18章 惡鬼客棧 十八他們一起回了家。路上虞仙時不時盯著賀深看,賀深隻要察覺到了,就會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格外溫柔燦爛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年輕了好幾歲的緣故,這個賀深的性格要更加開朗一些,和虞仙前兩次在支線劇情裏遇到的,比較古怪陰沉的賀深不一樣。虞仙移開目光。要是按照前麵幾個賀深的性格,他會非常不滿,大概率會直接傾過身子,強行在虞仙嘴上親上一口。而這個賀深隻是垂下頭,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晚上。賀深來到虞仙的房間,支支吾吾半天,情緒低落,萎靡喪氣道:“仙仙,你別不要我。”虞仙停下手裏的動作,黑曜石一般的眼裏照入賀深的樣子。他本來不想理賀深的,但想到自己的人設,還是毫無感情的問了句:“怎麽了?”賀深的眼神遊移不定,半晌,他垂頭喪氣的,“仙仙今天對我好冷淡。”虞仙愣了一下,手摸了摸那支收起來的畫筆。賀深見他不說話,揪住大衣口袋裏的布料,眼神暗下去。他的房間和虞仙居然不是一起的。在他去洗澡的時候,虞仙迅速來到臥室,飛快的觀察起來。書櫃,床,書桌,吊蘭,衣櫃……餘光被鏡子閃了一下,虞仙走過去坐在桌子麵前。鏡子和旁邊的木板間留有縫隙,虞仙伸手推了一下,正麵朝著他的鏡子被推到另一側,露出後麵的空間。手在裏麵摸了個空,側頭想了想,虞仙轉手向鏡子背後摸去恰好,一個小書架黏在上麵。虞仙拿出放在上麵的唯一一本筆記本。筆記本是黑色皮封,燙金字體印在中間,獨特的金屬光澤使得這本筆記本看起來格外內斂大方,倒是非常符合虞仙的審美。他摩挲了一下柔軟的表皮,將筆記本攤開,印入眼簾的是一篇篇日記。心跳驟然加快,虞仙飛快掃視,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他抽出筆記本封麵上掛著的筆,擰開筆蓋隨意寫了幾個字,然後拿去和筆記本上麵的字跡對照。一模一樣。“虞仙”的筆記和他,完全一致。坐在椅子上,虞仙不由得有些恍惚,眼睫動了動,他拿起鋼筆蓋上筆帽重新往封麵上插了回去。他需要冷靜。強行冷靜下來之後,虞仙自認沒有多少時間把所有的都挨著看完。於是他看了看手機上最近的時間,在日記本上找了個最接近的時期讀了起來。【七月十四日,陰那個教派裏,有東西在監視我。】虞仙一頓,往前一翻,試圖找到“虞仙”之前有沒有提到過不對勁。【七月七日,小雨原來是這樣,對那個教派,我也有了點興趣。但是,如果要進入就必須要有祭品。我沒殺人的癖好。】繼續往前翻。【六月十四日,晴和王溪叢一起野營的時候,看見有東西在吃人。報警了。】再往前,就沒有什麽相關的敘述了,除了時不時的嫌棄賀深外,一切都很正常。等等。【五月二十一日,大雨從酒吧回來的時候,有個人一直跟著我。樣子有點熟悉,好像是賀深畫室裏的女生。】這裏,有問題,明天可以試試問問賀深。而最重要的一點,虞仙有預感,那個監視著“虞仙”的東西,估計就是襲擊自己的那隻怪物了。但是,這隻怪物又是什麽?上次回溯時,裏麵的楊夕和吳淮靈說過,在獻祭的時候,那隻怪物才會出來監視過程,查看成果是否合格。那麽,這和“虞仙”……又有什麽關係?虞仙指尖劃過七月七日的敘述。難道,“虞仙”曾經也想過入教?但因為觸碰到底線,不願意殺人,所以自動放棄?合上日記,虞仙把它按照原位置放回去。這間屋子裏已經沒有什麽可獲得的信息了。係統看他半天不動,像是在想什麽的樣子,提議道:【不如去賀深的房間看看?】虞仙站在原地,突然開口:“係統,你上次為什麽讓我離開家?”一個瞎子,最好的保護,不就是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裏嗎?虞仙想到自己當時坐在椅子上,他明明連一個動作都沒有,那如芒在背的監視感卻愈演愈烈。【那個教派裏,有東西在監視我。】再一聯係這句話,似乎一切就說得通了。將椅子放整齊,虞仙聽從係統的話,來到賀深的房間。浴室裏麵是淅淅瀝瀝的水聲,虞仙掃了一眼,是磨砂玻璃門。賀深黑色的影子照在玻璃門上,總讓他有種別扭的感覺。虞仙搖搖頭,四處看了看,除了一些比較藝術範的裝飾外,什麽也沒發現。他這才將視線放到床上扔著的灰色大衣。奇怪的,他拿起那件還帶著餘溫的大衣,想起每次在賀深身上聞到的清新香味。猶疑一瞬,虞仙輕輕嗅了嗅,是這股味道。之前,賀深的手在大衣口袋裏動了動,虞仙認為,他其實是想告訴自己什麽,話到臨頭卻又改了主意。虞仙往大衣口袋裏摸去,摸了個空。不可能沒有東西,賀深那模樣,明顯就是有東西想給他。虞仙皺眉,往內襯裏麵摸去,從裏麵掏了張雪白的紙出來。展開,是一張診斷說明書。白紙黑字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疑似人格分裂症狀,請盡快就醫。”落款是龍飛鳳舞的醫生簽名,還有印章。古怪又驚訝的感覺縈繞在心頭,虞仙快速將診斷書折疊回原來的形狀,按原路放回。聽著裏麵的流水聲依然連綿不絕,頭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他有些心虛,吐出口氣,輕輕關上賀深的房門,轉身離開。垂眼關門的他沒有注意到,浴室的磨砂玻璃後,一個漆黑模糊的人影站在門後邊,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又垂下頭,轉身。花灑流水的聲音終於停下來了。晚上他們是分開睡的,虞仙埋在鬆軟溫暖的被子裏,頭一次為許久不曾感受到的溫暖歎息。客棧裏的被子,怎麽捂都捂不熱,能冷到骨頭縫裏。一夜正常。清清冷冷的月光灑在虞仙瑩白的臉上,像是他冷冽的氣質都軟了許多。賀深低下頭去親他的額頭,人看起來有些陰沉,“你為什麽,這麽不聽話呢?”要去看那張東西。明明他已經在盡量瞞著你了。高大的男人沉默不語的坐在床邊,他掀開虞仙額間的碎發,捂住他緊閉著的眼睛,細細輕咬起來。第二天一早,虞仙起來的時候,賀深已經做好早餐了。他人比虞仙高了半個頭,輕輕鬆鬆的就將頭放在了虞仙頭上。虞仙陡然感覺到頭頂的重量,有些疑惑的抬起頭:“賀深?”賀深用下巴在上麵蹭了蹭,“我在標記自己的東西。”“這樣你就屬於我了。”他笑著說,盯著虞仙脖子後麵斑斑點點的梅紅印記,眼底卻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