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表哥這也太厲害了吧,這樣的藥都能弄到,這次多虧了她,不然我這輩子可就完了啊!”“是啊!”舅母說:“可厲害呢。”她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那麽一個護盾出現的,聽說是什麽覺醒者,這可都是能人所不能的,厲害著呢。當時誰能看出來呢,也就覺得長得好看些,就可惜當年小姑子那胎懷的不好,孩子也跟著弄得有些傻,實在可惜。誰能想到會有今日呢。這邊,白十三還在陪著外公外婆和舅舅等人說話,還不忘跟蕭起說:“欣欣小表妹性子跟舅母有些像,腦子好拎得清,嗯……就是年紀小,有些過於善良了。”蕭起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你不會連她的糖也騙過吧!”“這話怎麽說的。”白十三立即道。蕭起想想也是,都談婚論嫁了,怎麽說也十三四了吧。三年前也過十歲了,不比才四五歲的小屁孩兒,想騙她的糖著實不容易的。正想著,就聽白十三重重申明道:“那是她自己主動給我的,她給的。”“哦。”所以人家的糖還是你吃了,對吧!外公聽了這話也笑翻了,外婆拆台道:“當時家裏大人的糖都給了你不夠,小孩兒的你也一個沒放過。”白十三:“……”這不好吃嘛!他火速轉移話題道:“別光說我了,外婆你試試那鐲子,看看怎麽樣。”這還是白十三第一次送人金鐲子,畢竟以前就算是送禮也是一送一大堆,還是有別人在準備,他最多看一眼單子,裏麵就算有鐲子也應當都是玉的。但畢竟他如今錢不湊手,好玉又貴,不好的又沒這個必要,還不如整兩個金的。這兩個大金鐲子那麽一擺,倒顯得十分氣派,更別說他還給其他人也都準備了。外婆嘀咕,“還是得我外孫,這麽粗的金鐲子,我這還是第一次戴。”其他女眷也有。甚至就連五歲的小丫頭,也得了兩個小銀夾子,上麵墜著珍珠。不大,但絕對精致。小姑娘當場就戴上臭美開了。旁邊大侄子左看看右瞅瞅,“小表叔,就沒有我的麽?”“怎麽,你也想戴花夾子?”白十三笑道。小家夥立即被說得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是想要花夾子。然而白十三還真給他準備了,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你那時候不是說要長大當官麽,讀書才能當官。”小家夥:“……”同很多人一樣,沒讀書時覺得讀書好,有意思,現在他已經滿心都是玩耍了,因為實在太過枯燥,遠沒有那麽有趣。然而白十三說:“我給你買了許多紙,如果你能在一年內用完他,下次見麵送你禮物。”小家夥頓時有了精神。一群大人也瞬間笑開了,舅母說道:“這你可不能為了用完胡寫亂畫,我可得讓你娘監督你,必須得好好寫。”“那當然。”小家夥一拍胸脯,“紙張很貴的,我不會浪費。”“小表叔放心,你下次見我,我肯定已經練好字啦!”他還顯擺:“夫子還說我聰明,書讀得好呢。”“還說你貪玩呢,以後可要好好收收心了。”大表哥說道。外公家人多,但家庭條件在普通人中還算不錯。相較起來,白十三的養父那邊就沒什麽太多的銀錢,當年過這邊投奔生產,還得了這邊不少資助。一直等到白十三救了富戶的孩子,人家經常送些東西來,日子這才好過不少。像是讀書,外公這邊目前是隻有這小子一個適齡,早早就送了學堂。當年大表哥和二表哥也是去學過的,隻是沒讀書什麽大的成就,但也能寫寫算算,在鋪子裏麵幫人算帳做工,也算是份不錯的營生。而白十三家裏呢,其實隻有三哥一人去學堂學過幾年。畢竟當年本就不富,又偏偏還要因為懷相早早趕來江南生產,花費自然不少。可以說不是沒辦法,家裏也不會要外公的錢,那趟回去,家徒四壁了可以算是。等到家裏起來些,那時候也就隻有三哥年齡還不算大,所以送了學堂。很快的,欣欣也換好衣服出來了。都是自己人,白十三雖然現在突然改了身份,但到底當了這麽些年的表哥。縱然有蕭起在,但現在一大家子人都在,情況明了是外孫帶東西來看人了,出來見一麵。家裏人又都在,再加上小門小戶,也就著實沒有那麽多的避諱。比之先前在屋裏,她換了一身衣裳,臉也洗了,雖然眼眶還有些紅,但看得出來人是高興的。瞧見白十三,就趕緊來道謝。恰逢此時,酒樓那邊的飯菜也送到了。眾人趕緊又起身,舅母和大表嫂二表嫂把桌子收拾好,讓人擺了上去。家裏人多,吃飯的桌子也大,因此倒是能擺下。外公外婆起身先行,白十三也一把拉起蕭起,也不用招呼,直接道:“走啦!”這邊一片熱鬧歡快,杭州知府譚岩繪也在聽著管家來報,說是:“去買了不少布,上好的絲綢也就兩匹,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布料。”因為白十三知道外公外婆家裏是什麽情況,好布留兩匹做著出門穿,平時穿普通的就行,主要好洗還耐用。有些貴重的料子好看是好看,但下水就不行了,一般人家的衣服還能穿一次就丟?管家又道:“鐲子買了兩個金的,挑的是金樓裏最好的,但價格也就幾十兩。其他的首飾也沒有多貴重,加起來也不過花了二百兩才。”“這般小氣?”譚岩繪忍不住問。管家點了點頭。至於又去酒樓定了一桌席麵的事兒,說都沒必要說,那算個什麽。譚岩繪自個兒坐在那裏琢磨了一陣,慢吞吞的說了句:“到底是冷宮裏麵出來的皇子,沒見過什麽好東西怕是。”“淮王身邊那個少年是誰,打聽清楚了麽?”管家點了點頭,“客棧裏有跟他們的人,我讓人去裝著好奇問過一嗓子,那些人都是平遠侯府的下人。小的在想,前段時間平遠候府那真少爺假小姐的事兒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麽,會不會是接那位真少爺的,想一想,正好的確要路過咱們這兒。”“我著人打聽了他們去的那家,說是有個女兒嫁到了瓊崖那邊,您說是不是……”譚岩繪:“這兩人怎麽湊一起了。”管家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算了,你讓人盯著點兒就行。”譚岩繪說道:“再有什麽消息馬上來報。”等揮揮手讓管家出去,自個兒又小心嘀咕:“一個平遠侯在外的嫡子,能有什麽用,值得淮王與之結交?”“等等,”譚岩繪又問了句:“你方才說他們兩人這一路竟沒帶下人?”管家搖了搖頭,重點又把是店裏夥計幫忙送東西的事情說了。“嘖!”譚岩繪嗤笑道:“到底是窮人乍富,有錢就知道買金買銀,連個下人都不會使喚。”他哪知道白十三隻是單純不想用平遠侯府那些人,要不是還想著回京查清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而且養父母的親生女兒還在平遠侯府,白十三早就把人全打發了。一個個的,看著還不夠礙眼的。平時倒也罷了,這回外公外婆這裏,那些人再搞個狗眼看人低出來,算怎麽回事兒。並不知因為這個被人誤會了的白十三等人正在吃飯,飯桌上欣欣還是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模樣。外公外婆瞧著恢複完好的孫女兒也是高興得不行,想想要不是外孫竟然成了覺醒者,還有那份本事,這人以後可就算是毀了。“如今好了好,好了就好,好了看那劉家還有什麽好說的。”舅母這時開口道:“爹,娘,我覺得欣欣不能嫁。先前不過是出了點兒事,他們家就是這副嘴臉,又是惦記著房子,又是想著咱們要是拒絕,怕是說不定能說給他們家那瘸了的大兒子,這樣的人家不是良配。”“對,我不想嫁。”欣欣也趕緊道:“我現在一想起他們家幹得事兒就渾身發冷,真要嫁過去這可怎麽過。”這一看母女兩人方才在屋裏就商量好了,白十三一直都知道舅母是個幹脆利落,心裏有成算的人。如今那劉家眼看著那副嘴臉,她不想女兒嫁了實在正常,也的確是個正確的決定。舅舅聞言趕緊也支持道:“對,咱不嫁,那樣的人家咱們要不起。”大表哥等人也連忙點頭,“就是就是,如今妹妹身體也治好了,回頭說個什麽樣的對象不行。”外公最終做決斷,“那改天就去跟他們說清楚講明白了,這事兒也不用瞞著,明天就原原本本的說出去,可別讓外人覺得,是咱們家突然毀婚,讓人壞了欣欣的名聲。”最重要的是,欣欣完全好了這事兒,一定要傳開了。白十三點了點頭,“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欣欣運道好,老天也不想讓她這麽嫁個人渣。”趁早分開最幹淨,成了親再發現,那就鬧心了。說著又忍不住感慨,“早知道趕得更直接粗暴點兒,直接打出去,哪用得著留那點兒麵子。”他這話一出,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是一臉的遺憾。“就是,早知道我就動手了,這不考慮著欣欣的情況,當時怕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嫁,不好得罪。”“你不知道,我見著小表弟動手的時候,心裏可痛快了!”“行了,別提那些糟心玩意兒了,你妹妹如今好了,你要有心,幫忙找個更好的。”一家子說說笑笑的很是開心。白十三麵前擺著整整一大條的魚,他外公親自換過來的。他想起三年前也是這樣,他永遠不怕夾不到魚吃。吃過飯又聚在一起聊了聊,白十三這才起身告辭,準備回客棧了。外公喊住了他。白十三:“外公?”“按理說這事兒我不該提,她在京城享著你本該享的福,把你換到了我們這普通之家。但到底也是血緣親人,到了京城,若你有餘力,能照應就照應幾分。如果實在不行,外公也不強求。”這說的是京中那位假小姐。白十三歎息道:“事兒是平遠侯府上鬧出來的,跟咱家有什麽關係。再要論也是他們對不起咱們,咱家可沒貪圖他候府富貴,對這事半點兒不知。”隻是一般人提起來,難免會覺得侯府比較好。先前平遠侯的那些人到家裏時,更是一副你們得了天大便宜的模樣。財大權大勢大,壓得人喘不過氣,養父母想提出見見女兒人家都一副你想什麽呢,我們侯府養了十八年的孩子,能還給你們。你們也不想想,人在京城呆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回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受罪。外公道:“你能想明白就好,這事兒不是她的錯。”這點兒白十三當然知道,照他說呆在侯府未必還真比鄉下好多少。雖說錦衣玉食,但那環境肯定是烏煙瘴氣。再加上那是養父母唯一的女兒,他怎麽也得護著些。告別外公外婆一家,白十三跟蕭起往回走。他先前沒有透露蕭起的身份,是因為說了大家勢必會覺得不自在,又要行禮什麽的。到時候肯定全場啥也說不成,全顧著這位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