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辦的差,怪不得在侯府這麽些年也隻是個外院打掃的小廝。不過一個在瓊崖便宜之地長大的小子,還傻了那麽多年, 你都說不動?”“你懂什麽,二少爺根本不是那麽簡單好對付的。”小管事嗤笑一聲,“不過一個窮小子而已,能有什麽不好對付的。要不是有淮王在身邊,早讓他見識見識京城大戶人家那些不傷人不罵人卻折騰人的招數了。”白十三懶得再聽下去,總歸這兩人搞不出什麽事情來。“魏玄鳳。”白十三招了招手,道:“你去通知一下, 如果有誰不守規矩,不等回京,就地杖斃。”這話當然是說給小管事聽的。先前蕭起身邊的人多還好, 由著他鬧懶得搭理他。如今隻剩魏玄鳳一個了, 還要統籌很多消息,哪有空盡盯著他呢。如果能安份下來是好, 如若不然,直接弄死了事。魏玄鳳很快就回來了, 再看那位小管事,臉色煞白。綠竹更是不必提, 他可還被蕭起抓到過背後說壞話呢。確定他倆老實了, 白十三便繼續進遊戲升級去了。這麽半天的功夫, 先前懸崖上有隱藏任務的事情已經鬧開了。畢竟這種事情,一傳十十傳百,論壇上麵再帖一帖,保證不出半小時就無人不知。之所以又提起這個,是天音妹子來跟他說,人家隱藏任務沒那麽難,不一定要把npc也帶上去,自己接了任務單獨上去也成,不過獎勵會少。說白了就是自己上去給1點,帶著npc一起能翻倍。這還是因為npc就一個,人多搶不過,有人就先練習一下自己上懸崖,結果就這麽發現了。因為是真的陡,很多恐高的直接放棄了,也有些覺得現在這裏人太多,準備過幾天再做。更有些自覺帶著npc上不去,幹脆拿了1個自由屬性點的獎勵,不要另一個了。“反正也就一點,算了算了,不為難自己了。”天音妹子就是來跟白十三說一聲,畢竟先前他們都奇怪,為什麽這個隱藏任務給的屬性點比較高。順帶感慨一下,跟著大佬第二個做任務還拿了第一個的獎勵。要換成她自己,肯定是想不到要帶npc一起的。白十三:“……”不是麽?他記得那個npc也沒說是希望有人能代替他上去,看一看上麵風光啊,那不就是自己也想上去麽?不過可能這也是遊戲搞的一點兒小心機,用以區分獎勵的。“以後再碰上隱藏任務,還是得想想有沒有這種坑。”這次是陰差陽錯正好多得了屬性點,要是少了那他可不就虧了。天音妹子笑了,“哪有那麽容易,隱藏任務總共現在出來六個,四個跟咱們有關了,再有按運氣也該輪到別人了。”白十三想想也是。他現在等級還不如別人,就是說很多任務他接觸前,已經有不少人做過了,確實不占優勢。一連好幾天,綠竹發現他們走得比平時要急一些,但他不敢問,甚至都不敢往白十三身邊湊了。好在白十三也不需要他。甚至還把先前給他的那一千兩,沒用完的全收回來了。既然不辦事,就沒道理還拿著錢。小管事還挺高興的,畢竟走得快就能趕緊回京。雖說如今看模樣趕上正過年回京是沒可能了,但淮王想來也是要回京參加宮宴的吧!提前回也行……綠竹也覺得,這是嘴硬罰他,結果自個兒還不是著急回京。結果才這樣急行沒幾日,到了江南地界兒,白十三的速度便又慢了下來,甚至有時白天也不趕路,反而是去閑逛買些東西。關鍵淮王還陪著一起,也不急著走了,這兩人是都瘋了吧!小管事心裏抓心撓肺的,但要讓他去問是絕對不敢的。綠竹更是不必提,被罰跪和掌嘴的時候他就知道白十三一點兒也不好伺候。明明不過是鄉野小地方出來的,結果也不知哪來那麽大脾氣,說罰就罰連眼睛都不眨的。此時,也有人同他們一樣好奇。那就是杭州知府譚岩繪。這位譚大人今天被府上的管家匯報說,在杭州府瞧見了淮王殿下。譚岩繪本來還在悠閑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聞言一個激靈,“你說誰?”管家:“淮王殿下。”譚岩繪這會兒倒緩過來了,問:“你沒看錯?”“哎呦老爺,當年跟您回京述職時,我遠遠的瞧見過那淮王一麵,這怎麽能認錯呢。”管家立即道。“說得也是。”譚岩繪嘀咕道:“就淮王那家臉,想找個長得像的都難。”又開始琢磨:“你說他來杭州做什麽?”“這小人可不知道。”管家上前把茶續上杯,一邊說:“不過我瞧見人就嚇了一跳,一邊回來給您報信,一邊還讓人繼續盯著了。”譚岩繪哈哈一笑,“還是你聰明。”複又道:“不過別的不提,聽說那淮王可不是人,你的人可別被他發現了。”“放心吧老爺,都安排好了呢。”管家笑著道:“這杭州可是咱們的地界兒,哪用得著人一路跟那麽明顯,大概瞅一眼,然後再差人去打聽一下,那淮王去了哪兒,幹了什麽,所有行蹤那還有能逃得了咱們法眼的?”“而且他一身一向不多帶人,這次我瞧見隻有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白臉,實在不足為懼。”長得還不錯的小白臉還在買東西。這一路他買了幾匹布,顏色不同,有老年人適合的,也有小姑娘喜歡的,還有適合中年人穿的。路過首飾鋪子還進去買了些首飾。“竟然沒繼續跟?”出了首飾鋪,白十三突然說了句。蕭起並不意外他也察覺到了,解釋道:“譚岩繪的人。”白十三瞬間懂了。這位譚岩繪就是當初檔案中處理王大人一案的官員,白十三明知還有這樁事還在此地停留,也沒問過蕭起就是因為,兩人要辦的事兒可以一處辦。不過他這事兒直接就能辦,而蕭起雖然人到位了,但證據還差點兒,所以還得等兩天。不過,“你連人家杭州知府手底下的人都認識?”下麵的人不會報的這麽細吧!“上次不小心瞧見了。”蕭起說完見他還是一臉稀奇,便解釋道:“魏玄鳳整天就好打聽這些,譚岩繪那段時間正好因為養外室被正室抓著,在地方上鬧得很大,因此一瞧見他就趕緊指給我看。”不過他們這樣的人,看一眼基本也就記住了。白十三想的卻是地方上鬧得很大,那就是還沒鬧到京城去,魏玄鳳的八卦果然名不虛傳。即如此,那,“他知道平遠侯府抱錯這事兒麽。”原本覺得大家一直都在外麵沒回過京,所以他就沒問過。但如今想想蕭起在京中肯定有人,雖說是八卦不會像正經消息似的報,但說不定魏玄鳳喜歡收集呢。要知道,信息網都是那隻玄鳳鸚鵡收集的。這個魏玄鳳還真知道,蕭起還問過呢,因此直接就把那個官員酒後醉言的事情說了。“平遠侯府來人沒提過麽?”“沒說。”人家倨傲著呢,也就提了下當時抱錯的事情。那態度也就是白十三當時還傻著,要換現在,全給他一個個的打出去。不過其中有個問題:“那官員是什麽時候起複的。”蕭起在刑部任職,京官被貶和起複這種事,他自然是清楚的。當即說了一個時間,是兩年以前的事情了。白十三頓覺奇怪,但因為到地方了,就沒在說什麽,準備回頭再聊。他們一路七拐八拐的進了條小巷子,裏麵住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十三的外公外婆。當然跟平遠侯府那位夫人沒關係,而是他這一世養母的親生父母。白十三上次來還是三年前,那時候傳消息說舅舅家的二表哥要成親了,他們一家人就來了一趟。剛進巷子,就瞧見一群孩子正在那裏玩鬧。其中一個長得虎頭虎腦,有七八歲的孩子瞧見了他們,歪了歪頭,認出來了似乎又不認識的模樣惹得白十三沒忍住笑了出聲。“那小子是我大表哥的兒子,三年前見過我,嗯……當時還傻呼呼的被我騙過糖呢。”蕭起:“騙糖?”“對啊!”白十三說:“滿滿一兜最後都被我吃了。”能把哄騙小孩子糖的事情說得這麽理直氣壯,蕭起還是頭一次見。就見這時候那小子已經拋下小夥伴過來了,猶豫的看了看他,又探頭瞧了瞧後麵,似乎有些疑惑,“你是我小表叔麽?”“是啊大侄子。”白十三說:“不認識我啦!”“認識是認識,別人也沒你這麽好看啊,但是姑奶奶他們呢?”說著還往後探頭瞧了瞧,又有些懷疑,“你真是我小表叔?”白十三哈哈大笑,這小家夥估計還記得每次來都是一大堆人。或許還聽人說過他腦子不好有點兒傻,覺得他一個人來不可能。“是不是進去見了你爸媽不就知道了。”白十三邊領著人往裏走邊問:“最近家裏怎麽樣啊,外公外婆怎麽樣,就是你曾祖父和曾祖奶奶。”“這個我知道。”小家夥不服輸道:“家裏大人都挺好的,就是小姑她前段時間落了回水,胳膊到現在還吊著呢。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大人也不跟我說這個,就是覺得家裏氣氛不對,今天未來小姑父父母來了,這不,把我趕出來帶妹妹玩兒了。”白十三一看,的確是有個四五歲的小姑娘眨巴著眼睛在那兒看著呢。招了招手讓小孩兒過來,給了顆糖。上次來時這小姑娘還小,才一歲多點兒,因此他剛才還真沒認出來,“小姑娘長得好,我喜歡。”“那我呢,小表叔不喜歡我麽?”“喜歡,你也吃糖。”白十三說:“來,帶表叔進家,你這當主人的不得招待招待我呀!”小家夥似乎很喜歡被當大人,一手領著妹妹,一邊帶著白十三和蕭起走進巷子,然後推開了一個關著的大門。門一開,裏麵的聲音也就傳了出來。“這話怎麽說的,不是我說,你家欣欣這一落水,聽說還傷了手,這以後做家務肯定是不利索了。而且聽說身體還受了涼,這說好聽點兒是孩子不好懷,不好聽的誰知道還能不能懷,這說實在的,就是陪嫁一套房子我還擔心真的到時候沒法給我劉家傳宗接代呢。”“錯過了我兒子,她這輩子也就隻能找什麽癡傻殘了,這要不是兩家早就定好了,反悔不好,我這也不會……”小孩子哪怕年紀小,聽不太懂,對大人的情緒中的語氣還是很敏感的。白十三敏銳的察覺到小姑娘似乎有些茫然和害怕,那小子更是已經傻了,“小表叔,她,她這是啥意思?”“意思是你家坐得太舒服不想走了,你還不趕緊去拿棍子趕人去,真等她蹭飯麽?”白十三道。說著,他人已經走了進去。“你,你什麽意思?”那坐在屋裏女人說,聽聲音就是方才大言不殘的那個。白十三看也沒看她,隻是瞧著似乎被氣得不輕的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母等人。後者自然也瞧見了他,“你是小十三?”“這也沒什麽事兒,你怎麽來了,你爹娘呢,他們……”舅舅這往後探的動作,跟兒子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