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貓也趕緊提醒:“不過我覺得被拍的那個人沒隊長你好看。”吾道孤也讚許地說:“是的,我讚成。”容亦:“。”別說了。再說真社死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討論了半天,蕭隱終於開口了:“你們很閑?很閑就都把賽後複盤寫了,回俱樂部也少點事,早點準備a組比賽。”刺蛇這才灰溜溜地起身:“你不要以為你是老板!就能隨意使喚我!”嘴上很強硬,身體很誠實,已經準備開溜了。吾道孤拽著灰貓,也默默地走開,走之前體貼地給他們拉上了門。容亦被帶起過往心事,有些怔忪,一口飯放在勺子裏,半天也沒想起來吃。蕭隱抱臂,偏頭看他一會兒,“阿亦?”“沒什麽。有點走神。”蕭隱一出聲,容亦就低頭把飯送進了嘴裏,重新點擊播放當前頁麵視頻。國外解說嘰裏呱啦的英文在安靜的房間裏飄起來。蕭隱不知道在他背後幹什麽,容亦也沒注意。寂靜持續了片刻後,他想了一下,還是放下勺子,關了聲音。房間裏陷入徹底的寂靜。“蕭隱。”容亦低聲說:“你不是被我掰彎的吧?”他喜歡蕭隱,傷害他絕非本意。盡管此前他已經有過諸多猜測,但他仍然決定坦白來問一次。蕭隱在他身後的陰影裏,似乎愣了一下。過後,他很快回答道:“不是。天生的。”“噢。”容亦點了點頭,垂下眼,也有點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恥,“我就問問。”“你不必擔心。”蕭隱說,“我之後我會跟他們說,這件事不用再提。他們在我身邊時間長,開玩笑沒分寸,不要在意。”容亦點了點頭:“嗯。”“不過。”容亦忽而聽見蕭隱頓了一下。“聯盟裏喜歡你的人是挺多的。”“沒有吧?”容亦下意識地說。蕭隱沒回答了。容亦往後瞥了一眼,蕭隱背對他,正在掛衣服,他於是也當話題結束,接著複盤。幾場比賽的信息量比他想的還要大,時間不知不覺就快過十一點了。他們第二天是中午的飛機,容亦抱著飛機上還可以補覺的想法,主動對蕭隱說:“我今天熬夜,怕打擾你,我先過去吧?”蕭隱說:“你的房間我退了。”容亦:“…………?”蕭隱似乎沒有過多解釋的打算:“今天把你行李拿過來後就退了。”他開始脫外套,打開浴室燈:“沒關係,我也很晚。你做你的事。”蕭隱很快又去洗了個澡。浴室燈光暖黃,非常有氛圍,這家酒店的浴室玻璃是全雙向透明的,隻有一道淺色的浴簾擋住,裏麵霧氣氤氳,水聲清晰。讓人有點緊張。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熟悉。從前容亦以為記憶已經隨著失戀塵封,但是隨著蕭隱的回來,那些記憶卻重新被翻出來,越來越清晰。以前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多少要挨一晚上了。盡管來了這種地方就有這個準備,但開始之前的氛圍卻仍然令人喉頭發緊。容亦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告訴自己現在情況不一樣,隨後繼續投入他要為之奉獻一生的電競事業。蕭隱很快洗完了出來。容亦主動把大燈關了,給自己留一盞小台燈:“我要是吵到你了你就說。”蕭隱很快靠床躺好,很快回答說:“嗯,沒事,我也還有一些事情要看。”不是過度謹慎,是容亦幾年前知道蕭隱的習慣。蕭隱睡眠很淺,而且不容易入睡。容亦又寫了一會兒,中間幾次往後看,明顯能看見蕭隱正在越來越困,但卻仍然在等他。男人雖然冷靜沉默地捧著手機,但眼簾已經漸漸垂下,神色也微有鬆懈,漆黑的睫毛墜著,像蝴蝶。看起來比平常平易近人,甚至顯得有些年輕。容亦幹脆關了電腦,換成手寫,徹底無聲無息。工作量比他想的還要大,他覺得今天通宵也不是沒有可能。過了很久。他聽見了被子翻動的聲音。他以為蕭隱終於要睡了,沒有在意,幾秒後,溫熱的薄荷香忽而從背後傳來。蕭隱走近他,容亦立馬回頭,想要瘋狂道歉蕭隱困後的脾氣並不好他是知道的,他以前敢百般惹他,也是因為仗著他慣著。容亦抬起眼,對上蕭隱倦然陰沉的眼。蕭隱帶著一身沉斂的薄荷香低下頭,容亦以為他終於要不耐煩趕人了,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蕭隱拉住了下巴。容亦:“?”蕭隱垂下眼,在他唇上很輕地啾了一口。第24章 “早點睡,容小隊長。”隨後容亦看見這個一身倦意的起床氣殺神,鬆開他回到床邊,乖乖地獨自睡去了。他帶著滾燙氣息的吻像是還留在唇邊。這是他們第二次清醒意識下的接吻雖然蕭隱自己可能困得不是很清醒了。容亦坐在原地,走神了半晌,再回頭看,蕭隱已經裹著被子,沉沉睡著。他也寫不下去了,輕手輕腳地起身,無聲地洗漱後,從另一邊爬到了床上。成年人的關係裏沒有那麽多需要解釋的,蕭隱把他房間退了,他沒有反駁,兩個人都知道就是要睡一張床的意思。不過兩個人也都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合作遠大於愛情。比賽期肯定也不會發生什麽。他們都是習慣留一點小夜燈的人,容亦關了蕭隱床頭的燈,把玄關廊燈留著,暖色燈光影影綽綽地透過來,蔓延到蕭隱背後,就消失於無。蕭隱麵對他這邊側睡,睡相很好,眼眸闔上,唇也緊閉,□□俊秀的線條被黑暗柔化,漆黑的睫毛就顯得極長。容亦出神欣賞了一會兒美男,也裹好被子閉上眼。夢裏舊事纏身。不過不再是和rs的各種頂級拉扯,隻是和蕭隱的遇見。ro那時還是聯盟裏風頭正盛的戰隊,那天他去聯賽方辦事,和林疑一起走,正好撞見ro和某戰隊打常規賽。容亦看了一眼對局,說:“ro換新打野了?挺凶的。”他是聯盟裏極少數的教練級別的選手,看什麽都一眼能看到本質ro新打野銳不可當,戰隊其他成員則平穩發揮。他們最近常規賽跟ro咬得非常死ro教練卯足了力氣針對他們打,容亦也頭疼了很久。“他們新打野跟隊伍磨合不太行啊,多久了?”容亦隨口問了一句。林疑於是也隨口跟他提了一句:“是不太行,青訓三個月了,還是獨狼一匹,說是跟隊裏矛盾很大。”他有點來興趣:“名字叫什麽?不如來我們rs,我回頭試試看怎麽挖牆腳。我這人,最見不得人才被埋沒呀。”玩笑歸玩笑,他確實存了點挖人的心思。rs剛剛重組,非常缺人,他每天還在全國到處飛著找人。他非常缺人,但眼光也非常高。林疑走了,他幹脆仗著自己rs隊長的身份,中途混進賽場看了全局。一代天才一代神,yin這個新選手就是新生代唯一的神,不可逾越。看完比賽之後,容亦就確定了這個想法。他跟ro關係不好,因為敵對戰隊的緣故,他直接去談的話,ro必不可能放人。於是那天,他特別專心地等了很久,終於在選手洗手間逮到蕭隱。蕭隱那天穿一身黑,也是黑色的口罩,高挺冷峻,眼不看人。他在洗手台邊洗手,容亦也假模假樣跟著洗手,蕭隱洗得比平常人慢,容亦也不裝了,擰好水龍頭等著他,直到那雙冷淡銳利的眼望過來。他一本正經塞了一張名片給他:“帥哥,rs戰隊了解一下?”蕭隱性子很正,而且很冷淡,最初一直沒怎麽理他,直到實在受不了他的狂轟濫炸,被他約出去談了幾次。談了什麽內容,容亦也忘了,大概意思是給他畫餅,說跟著他這個唯一現役世界冠軍可以如何如何,蕭隱多半沒聽進去,不過兩人倒是吃了很多頓飯、喝了好幾杯咖啡,線上也漸漸有的聊了。一周之後,人沒挖到,容亦自己栽了。他給林疑打電話:“哥,我現在一天看不見yin就睡不著。”林疑說:“我現在看你這個德行我也睡不著。以前我們還愁著給你張羅相親小姑娘,現在懂了,這是路走窄了。”他不好意思地掛了電話,第二天就忸怩著跟蕭隱表了白。蕭隱照常沒什麽反應,隻是說:“知道了。”他追著他問:“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就是我跟你在一起。”蕭隱那時候就顯出了公事公辦的冷淡,特意強調了一下,“但我去哪兒我自己定。”他覺得沒問題。畢竟愛情是愛情,在不在一個戰隊是事業,兩條線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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