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火星一樣,迅速地在這幢別墅裏麵蔓延開來,引起了一場熊熊烈火。時朗饒有興致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少了一具屍體?”柏寒點了點頭,手指輕輕地叩擊在了桌麵上。“少了那一具,本來應該被發現的,父親的屍體。”【嗚嗚嗚嗚,我已經開始害怕了】【可惡,為什麽柏狗突然變得這麽嚇人啊,感覺他比一邊的鬼還嚇人是怎麽回事啦!】【讓他們打去吧,我反正先把老婆給抱走,達咩達咩!老婆不要被嚇到嗷,讓我來保護你!】“按照發生的時間線來看,是這樣的,首先是一家四口進入到了這幢別墅裏麵。然後他們相繼死在了這裏,緊接著,一位畫家住了進來。但是就在一段時間之後,那位畫家也被發現死在了這幢別墅裏麵,並且他的身子已經徹底幹枯成了一具幹屍。”“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警察並沒有對那具屍體進行dna分析,並且多年前當時的基因分析技術也並不成熟。”“隻是通過分析,因為這幢別墅隻有那個畫家居住,所以當在這裏發現了屍體的時候,就一定是他的屍體。但是我當時就有了一個疑惑,那就是,已經幹枯腐爛的屍體,按照常理來說,已經是無法分辨出來外貌了。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實那具幹屍,並不是那位畫家本人……”當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尤醉也明白了。他因為恐懼而捂住了自己的嘴。之前柏寒說在別墅裏麵少了一具屍體,而現在的情況則是,他們原本以為已經被廢棄的這幢別墅裏麵多了一個人。少了一具屍體,多了一個人。柏寒的聲音冰冷得就像是機械音。“那就是一個本來應該死在這裏的人,一個本來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人,其實並沒有死……”所有人的視線在此時都匯聚到了時朗的身上。“被塞在花瓶裏麵,當成‘畫家’的屍體火化的,其實並不是畫家,而是那個已經死在了別墅的裏麵的父親的屍體。”“而你卻趁機隱藏進入了黑暗之中,你用這種方式在這個社會上徹底地抹殺掉了你存在的痕跡,你在眾人的眼中是死了,但是實際上,你卻還活著。”“你利用了一具屍體和這樣古怪而高調的方式,巧妙地轉移走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樣所有的人都會關注在那具幹屍古怪的死因上,但是卻沒有人會想到……”“其實那具屍體,並不是真正的畫家。”“你必須隱瞞自己的身份,否則別人就會從你的身上發現端倪。接下來,你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在這幢別墅裏麵孤獨地生活了四十多年。”柏寒的話雖然是推測,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就像是他已經將這些話在心中得到了印證,看見了明明白白的證據一樣。“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還有這幢別墅裏麵的很多細節,就像是明明是被廢棄了很久的別墅,但是畫室裏麵的畫上麵卻還沒有什麽灰塵。”“還有那張畫,就是我們在剛剛進入這幢別墅的時候,拍到的那張畫……那張畫應該也是你的手筆吧。”那張一開始的時候讓他們驚恐不已的古怪畫像,就是畫出了那副破舊的別墅大廳,裏麵還有著九個人影的場景。上麵的人數是九個人,不是因為真的未卜先知地知道了當時在大廳裏麵的是九個人,小安會孤身離開,去往二樓然後遇害,而是因為他們本來計劃來到這幢別墅的人數也正是九個。尤醉是在最後一天得知了柏寒也要來參加這場所謂的探靈活動,於是硬是要跟著他來的。所以他們的人數才增加到了十個人。【牛哇牛哇】【我敲,真的是完美地將事情對起來了啊!】【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麽時朗會突然出現在這幢別墅裏麵了!我悟了啊大師】【可是時朗現在還是人嗎?我隻是聽一聽就要頭皮發麻,如果真的要算的話,他現在是不是甚至已經幾十歲快一百歲了啊!這樣子的話,他還是人嗎?】【可惡,原來時狗都已經這麽老了……就你這樣子還想要搞我老婆?滾開,我老婆還是清純男大學生,你不要老牛吃嫩草好不好!】【對不起,我瘋狂往外拋時股,時狗對不住啊。】【可惡,就我一個人覺得,難道這對cp還挺好磕的嗎?可以就是人鬼情未了了/被打死,對不起我自己先爬了】【老婆是大家的!禁止獨占老婆!想要獨占老婆的壞狗都出來挨個挨打!】時朗聽著柏寒說出口的話,臉上的笑容還是一樣的溫柔。黑色的長發就像是鴉羽一樣鬆鬆地在身後散開,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總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老不死。“關於你為什麽要突然地選擇死亡這種方式,從現代的社會上消失掉,這個問題我目前還沒有答案。”柏寒說。“但是我已經大致地從你的身上將事情都看清楚了。”“你一定是在這裏居住的過程中,在這幢別墅裏麵發現了某些東西,或者說你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東西而選擇了這裏。”時朗笑了起來。麵對著柏寒所說出的這些話,他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沒錯,關於我身份的那一部分,你猜對了。”【我艸!柏寒牛逼,我老婆就放心交給你了啊,你一定要帶著他跑出去聽到沒有!不然我今晚上就來殺你!】【牛啊牛啊,我愛了】【居然真的是這個樣子,柏寒好厲害啊!】尤醉瞠目結舌地聽著柏寒的分析,也隻有連連點頭的份兒。柏寒站起來身來,對著坐在他對麵,還是那副言笑晏晏模樣的時朗開口。“這一場遊戲,是你輸了。”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尤醉能感受到有幾股冰冷且不懷好意的視線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準確的說,並不是看向尤醉,而是看向了此時正將他抱在懷裏麵的時朗。那原本躲藏在陰影裏麵的渾身都是孔洞的小女孩,那原本蹭在時朗腳邊的,全身都長滿人臉的巨大怪異蟲子,還有小安……它們在聽到柏寒那句“你輸了”的一刻,就將視線全都匯聚到了時朗的身上。它們原本溫馴順從的眼神也在此時發生了變化,變得冰冷仇恨,裏麵滿是怨毒的殺意。在這幢別墅裏麵,鬼怪並不能隨意殺人。鬼怪殺人的前提是,人類必須在任何一場遊戲裏麵輸掉。目前為止,在這幢別墅裏麵玩遊戲輸掉的人,已經全都死了。但是就在剛剛,柏寒卻和時朗玩了一個遊戲,但是在這個遊戲裏麵輸掉的人,卻是時朗自己。當飼養鬼怪的主人,在遊戲裏麵輸掉,會發生什麽?尤醉之前聽人說過養小鬼的人,需要用自己的鮮血來供奉小鬼,這樣小鬼就會供他驅使。但是如果一旦供養的某個環節出了什麽問題,就會引起小鬼的反噬,直接將那曾經的自己的主人殺死。被囚禁在這幢別墅裏麵的怨靈,真的是誠心實意地願意為時朗所驅使,成為他手下的工具嗎?尤醉身後那支一直頂著他後腰的手.槍移開。那隻巨大而醜陋的可怕人臉怪物,驟然間揚起了高高的身子,猛然撲向了時朗,將他連著人帶著椅子一起撲倒在地。而在時朗懷裏麵的尤醉也遭遇了這一場無冕之災,他的身子顫抖了起來,感覺身邊天旋地轉。就在下一秒鍾,他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玩.偶一樣直接被人扯到了懷裏。是柏寒。甚至還沒有花上一秒鍾,尤醉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他在地下室那樣濃重的黑暗裏麵,早就已經將柏寒的懷抱回想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個擁抱時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柏寒熟悉的氣息從自己的身前傳來,不是時朗的那種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懷抱。而是灼熱的,鮮活的,有著人類的溫度的,專屬於柏寒的一個擁抱。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他終於再次找到他了。尤醉嗚咽了一聲,就像是一隻傷痕累累的小獸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樣,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手,就要往他的身上撲。他兩隻柔軟的手臂緊緊地纏著柏寒的腰,將臉深深地埋進柏寒的懷裏,聲音裏麵都帶了些甜蜜的嬌軟顫抖,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砸。柔軟的身子帶著點甘甜的香氣,就像是一隻落難的白鳥撲進了他的懷裏。又甜又纏人。急促的細軟呼吸撲打在他的手臂上,溫熱的液體大滴大滴落下來。被欺負得實在是太狠了,也不知道之前在他沒有找到他的時候,是吃了多少苦。柏寒的心裏猛然一軟,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去擁抱自己懷裏裏麵柔軟的身子,在這一瞬間都要僵硬住了。本來麵臨無數猙獰鬼怪都能保持冷靜的心髒,在這一瞬間瘋狂地跳動了起來。漂亮的少年從柏寒的懷裏露出一點粉粉白白的臉,臉上還掛著淚水就撲到他的唇上親了一口。香氣和柔軟的觸覺從敏.感的唇邊一擦而過,帶著些毛茸茸的稚嫩青澀。尤醉一邊在他懷裏委屈巴巴地哭著,一邊軟聲地和他撒嬌。“嗚嗚,學長,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得都快要死掉了。”還來不及柏寒做出什麽反應,就看見一道燃燒的紅光驟然從樓梯上砸落下來,是一隻正在熊熊燃燒著的衣架。就在他們玩這場捉鬼遊戲的時候,別墅裏麵燃燒起了一場熊熊烈火。第36章 血字遊戲(三十六)刺目的火光轉瞬之間滾落到眼前, 激起一陣灼人的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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