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入非非,手機鈴響,唐雋的視頻請求發了過來。杭峰的眸光柔和,嘴角含笑地按下了接通鍵…………張口子是國家滑雪隊在冬季雪山訓練期的訓練中心,這裏修好後,每年到了冬天雪季,單板滑雪隊都會住進這裏。一起住進來的還有高山滑雪隊、雪車隊、跳台滑雪隊等。這宿舍在杭峰離隊前,大概率是隻留給他一個人住,所以即便杭峰中途還要去其他地方比賽,這房間也會留下來。這次住進來,杭峰主要是為了參加“全國滑雪聯賽”的第二站比賽。在杭峰前往瑞國比賽期間,聯賽第一站已經在白山舉辦結束。沒有出乎意料,單板u型池的冠軍還是被孫烈拿走,第二名是董楊,第名是葛俊宇。比賽的名次會換取國際雪聯的積分,通過國內“聯賽”和“洲際杯”,最終積分達標的選手,就可以參加“世界杯”了。所以國內聯賽既重要也不算特別重要。國內聯賽獎金的積分非常少,一個全國冠軍的積分,可能在洲際杯隻要進入到12名就能拿到。而且根據參賽選手的水平,國家雪聯的積分獎勵還有浮動,總不能人非洲洲際杯的積分和歐洲洲際杯的積分一樣,這對參加歐洲杯的選手太不公平。所以杭峰接下來隻要參加在華國舉辦的“洲際杯”,並且拿到一個好名次,聯賽第一站丟掉的分數隨隨便便就能追回來。但國際雪聯的標準可以靈活調動,國內卻有一套相對嚴格的選拔標準。錯過了第一場聯賽的杭峰,必須在接下來的兩場聯賽上拿到好名次,才有參加“洲際杯”的資格。杭峰的對手不是參加比賽的其他選手,而是孫烈和董楊。雖說全國賽的時候都以省為單位參加比賽,但全國最強的運動員都齊聚國家隊,最後能競爭“洲際杯”選拔名額的也繞不出國家隊這幾個人。杭峰的實力在出國前比孫烈略差一籌。兩人四周半的難度池基本都滿了,在最難的四周半技巧裏成功率都隻有70%左右,比賽拚的就是誰當天的狀態好,能夠將頂格的四周半更優雅地跳出來。至於略差一籌的,就是五周。杭峰還沒開始五周的訓練,孫烈四年前就能完成五周1800的跳躍。孫烈五周一出,杭峰就玩完。好在五周處於u型池這項運動的“超級難度技巧”裏,屬於人力能夠達到的頂峰位置,即便孫烈四年前能做出1800,四年後的今天,他的成功率依舊要看賽場的狀態。u型池是一個連續五次,以遞進方式不斷提高難度的賽場,前麵的發揮也和後麵息息相關。杭峰想要戰勝孫烈也不是沒有機會。至於董楊……四周半的高難度技巧一直掌握不了,除非犧牲了前麵所有的技巧,倒是能單獨做一個難度四周半。單練可以,比賽可不興這樣比。隻要杭峰自己不出問題,戰勝董楊還是比較簡單。剩下就是葛俊宇和傅宏偉這兩個實力相近的選手。爆冷門的機會不大,他們的對手還是董楊,對杭峰威脅不高。這次第二站的聯賽,杭峰隻要不輸董楊,第站聯賽,孫烈又不會參加,杭峰到時候拿下冠軍,洲際杯名額就妥妥地落在他的手裏。這樣一盤算,近期訓練的方向就有了。不需要冒險去進行五周的訓練,鞏固四周半,提高最高四周半技巧的成功率就行。一連幾天,杭峰都這樣訓練。第一二天調整狀態,適應u型池。第天開始,進入難度訓練,鞏固之前的氣墊練習。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水平逐漸恢複。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周,各個省隊陸陸續續抵達賽場,第一個到達的隊伍就是南省隊。是的。杭峰他媽來了。今年南省的出發時間就比往年早一點,陳虹女士更是先一步出發,來看杭峰。自從杭峰也開始參加世界比賽後,陳虹女士頓時成了“空巢老人”。暑假才去了大女兒那裏陪了一個來月,開學後大兒子回家就努力修補關係,如今小兒子參加常規賽場的比賽,不到了她主場了嗎?更是安排的如魚得水。陳虹女士早了隊裏一天過來,一來就熟門熟路的奔著訓練場去了。彼時杭峰正在u型池上訓練,陳虹女士笑眯眯地出現在範總身邊,道了一聲:“範總,辛苦啦。”範總一回頭:“哎呦,陳總,怎麽今天過來?哦,也對,早點來看看孩子。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嗎?等會兒我把杭峰叫過來。”陳虹女士擺手:“別別別,讓他訓練,都臨近比賽了還東跑西跑,就得讓他知道,想要的更多就要付出的更多,狀態怎麽樣?”範總笑:“你們基礎打的太好,又有天賦,耽擱兩天也不礙事,都挺好的。杭會長最近忙嗎?怎麽沒一起過來?”“跑澳洲去了,那邊有比賽。”“謔,你們這一家子,忙啊。”老杭家確實和其他家庭不一樣。家裏每個人都東奔西走,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麵,但無論是從內部了解,還是外部觀察,這個家庭都非常穩定,簡直就像是一屋子的“事業狂”,巧妙又和諧的成了一家人。杭峰到底在訓練的中途被叫了過去,知道他媽來了。沒什麽好說,又不是幼兒園的小盆友,見到爸爸媽媽還抱著撒個嬌,見麵點頭交代兩句,約好訓練結束再見麵,杭峰又回到了訓練場上。陳虹女士仰頭去看杭峰的訓練,看了幾場下來,感慨道:“要不是國家隊呢,就是鍛煉人,每年送過來集訓的隊員回去都有很大的提高,杭峰在這邊兒也明顯進步。到了這個高端水平啊,我能看出問題的地方越來越少,以後就繼續麻煩您了。”又過一天,南省的隊員抵達。上午到下午就去了雪場,國家隊這邊的訓練資源瞬間緊張。這還隻是個開始,隨著其他隊到達,訓練資源隻會越來越少。南省省隊賽場實地小訓一場,當天晚上晚飯後還有個會,杭峰被叫去了。雖說這一路走來,他又是從南省省隊搬了個人獎杯,有跑去掛名什麽俱樂部,現在幹脆成了國家隊員,可隻要到了全國賽,他就是南省的運動員。杭峰和省隊的這些隊員不好不壞地處著,自從發生去年的事,就再沒和他們親近過,所以到了省隊在賓館臨時租用的會議室,他就在後排拖了張椅子,單獨坐下。杭峰很淡定。但其他人不淡定。杭峰出現在這個賽場,隻證明一件事,他要參加成年組的比賽了。說來也好笑,杭峰已經在世界賽場拚殺了一圈,拿了好幾個世界冠軍,全明星都衝到了48名,但在滑雪u型池的賽場上,他還是第一次參加全國級別的聯賽。省隊裏不乏參加這類比賽四五年的老隊員,在看見杭峰出現在會議室裏後,那表情又是複雜,又是興奮,又有幾分難堪。“杭峰在後麵。”“看見了。”“就知道今年要來。”“那我們今年的成績不是會很好?”“太好了。”有些人已經選擇性地忘記了當初做的蠢事。甚至有一些人已經曲解了自己的想法,說道:“去年逼一逼也是對的,陳總是他媽,他最後肯定還是咱們隊的人,老是呆在自己的舒適圈,比什麽u級賽,簡直就是對自己能力的侮辱。你看這一年多厲害,世界冠軍都拿了,陳總就是太寵他了。”杭峰是沒聽見,要是聽見了能笑掉大牙。這些人還真是以己度人,自私自利,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了。不過好在這樣想的人不多,大部分還是要臉的,當初做了不要臉的事,如今就不要奢望別人給自己臉,在麵對杭峰的時候,除了用心虛的笑容表達自己的愧疚,再不敢奢求杭峰的原諒,恢複如初。樊立回頭看了杭峰一眼,又將頭轉了回來,低垂的眸底情緒翻湧,久久無法平靜。杭峰來了不久,陳虹女士就帶著省隊的教練走上了講台,打開話筒就講了起來。老生常談的事,一是安全,二是紀律,是比賽目標,四是競爭對手的實力。杭峰坐在最後麵,聽的直打瞌睡,最後當著他媽麵拿出了習題冊,埋頭刷起了題。果然還是刷題讓人內心平靜啊。唐雋為他專門製定的習題冊,難度恰恰好處的卡在他可以較為輕鬆的做出來,又能夠學到一點新東西的程度。一刷,就投入了進去,簡直停不下來。一場會,開了一個來小時,杭峰刷了一套一百分的數學卷子。做完最後一筆,見會議還沒有結束,杭峰拿出手機翻開唐雋發來圖片,一張張的都是答案。筆鋒淩厲,筆走遊龍的字跡出現在眼前,“最優解”“次優解”“常規解”,套用的公式,使用的定律,清清楚楚地寫在卷子上,密密麻麻,一筆一劃都是真心。杭峰發現自己想唐雋了。特別想的那種。光用視頻聊天已經無法緩解他的思念。突然間有人走過來,杭峰一抬頭,是某位好奇心重的省隊教練,在看清楚杭峰在做什麽後,又一頭黑線地走了。回到講台上的這位教練,在陳虹女士耳邊小聲說了兩句,陳虹女士遙遙看過來,這一笑是既無奈又驕傲。就問有一個世界冠軍兒子還特別愛學習是什麽感受?就是陳虹女士這一刻的模樣。家長們在一起聊的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隻有陳虹女士是“我家的娃”。會議結束,杭峰沒急著走,去了陳虹女士的房間。隨著省隊大部分的抵達,杭峰這次參加比賽的裝備也到了,他得過去領,比賽那天就要穿。進了屋,他的一套裝備都整齊地放在沙發上,兩套滑雪服,兩雙手套,一副頭盔護目鏡,還有一張滑雪板。堆在一起,老高一層。陳虹女士卻坐在沙發邊上,給兒子剝著橙子,邊說:“最近連續比賽,壓力還是比較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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