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男解說:“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喔,我們通過回放裏song的視角,看到他人在隔了一片麥田的山坡上,那個位置不容易被p城的人注意,他埋伏的這個位置驚喜,真是令人驚喜!”教練這邊還在看國內的頻道。解說a:“song開局輕輕鬆鬆兩個人頭!666!打了一手好埋伏,他們一開始就飛了p城山,看得出沒了談神,小將們打得很謹慎,但他們同時也沒把注意力從p城上移開,可以,非常有策略!”解說b:“剛剛song五發子彈,絲滑拉槍,先打陸奇凱,再打李俊顯,很聰明,nsn兩個老人大概也沒想到窗外會埋伏人,所以放鬆警惕了,剛才nsn還打出了優勢,現在被song一攪和,要被泰國隊收下了。”解說a:“是啊,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一個進全球賽的選手,哎呀,我收回我剛剛的話,song不愧是小talk,是有實力撐起團隊的。”之後果然如解說所言,nsn開局roll點被打了個團滅。後麵wlg順位進圈,拿到了第六的成績。中場休息的時候,小派和桑野走出了自己戰隊的選手區。陸奇凱正好也跟自己的戰隊一起走出來。小派見陸奇凱臉色奇差無比,一副恨不得掐死白毛的樣子,心道壞咯。他正要回去拉胡夫保駕護航。桑野已經雙手抄兜地往nsn方向走去了,不避不閃,腳步都沒慢一下。小派怕陸奇凱故意找茬,連忙追上:“白毛……”然而就在桑野即將接近的時候,陸奇凱突然往後來了個大閃,遠遠地躲開了桑野。“……?”小派跟在桑野後麵,一臉茫然地從nsn人群中間穿過去。不知是不是錯覺,陸奇凱躲白毛就跟躲瘟神似的。***第一天的比賽結束,wlg在桑野的帶領下奪得了42分,拿下第五名,超出了眾人的預期,就連外國解說員在比賽結束時都提了一嘴他的id,可見桑野第一次在國際舞台上露臉就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程的路上,喻皓天看著手機,嘀咕一聲:“隊醫到了。”桑野看過去。小派嘴快:“隊醫來幹啥?”喻皓天揮趕他:“怕你們精神壓力大,給你們預備著,對你們好吧?”小派說:“我們精神狀態好著呢,他完全可以去旅遊了。”桑野卻知道,隊醫是為談默來的。大家回到社區的樓裏,約好了下樓一起吃飯的時間,然後各自先回房間放東西。桑野推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地上攤開一個大箱子,談默正在往裏麵扔衣服。桑野站在門口,看著擋在過道裏的箱子眨了眨眼。談默聽到動靜,看向他:“回來了?”“嗯。”桑野低著頭繞過箱子,顯得有些安靜。談默纏繞數據線:“看了直播,今天表現很精彩。”“哦。”桑野背對他,耷拉著腦袋,放下書包。明顯在敷衍,感覺不是很想說話。談默把數據線也扔進箱子裏,想了想,道:“我最近換房間睡,這樣晚上不會打擾到你。”桑野抿上唇,彎著腰在書包裏找飯卡,不吭聲,但腦子裏卻是亂糟糟一團,因此翻書包的聲音弄得格外響。要住一個房間的是你,現在不要住一起的也是你。反正我就是你心情好的時候隨便玩玩。桑野:“你走吧。”談默解釋:“過兩天就回來。”“不用了。”少年嗓音稍顯冷淡,道,“太麻煩。”談默舔了舔唇角,看了桑野的背影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收拾東西。桑野從書包最底層暴力抽出自己的飯卡,轉身走向門口。談默問他:“去吃飯?”桑野頭也不回:“嗯。”談默耷拉下眼皮,撿抽屜裏的東西。桑野經過門口的大箱子,看了一眼,下頜線條不馴地收緊一下,胸膛變得有些起伏。他經過。又退了回來、桑野抬腳踩進箱子空出來的地方,蹲下。於是當談默轉過身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裏蹲了一個白毛小少年。“……”談默兩隻手裏還拿著水乳之類的瓶瓶罐罐,換了條腿支撐身體重量。“富貴?”“你要走就走吧。”桑野蹲在箱子角落,身體緊緊地蜷成一團,埋著頭剝飯卡上翹起來的封皮,小臉通紅,不高興地嘟嘟囔囔。“你把我也裝走吧。”“…………”第75章 075談默把瓶瓶罐罐都扔床上, 大喇喇坐到床尾位置,雙手撐在腿中間的床鋪上,強忍笑意看著桑野。以前談春山隻有四五個月大的時候, 幹過同樣的事在談默收拾行李的時候鑽進攤開的箱子中。談默會把小金毛抱出來,但他現在不想抱桑野。因為不想讓他出來。“又不是回國, 就在隔壁房間, 走兩步就到的地方。”談默問,“你怎麽這麽黏人?”桑野不理他,快把飯卡的那層皮撕完了。談默又盯著他看了會兒,心都快化了:“出來吧。”“……”“蹲著不累?”“……”“小狗, 你怎麽想的?”桑野終於深吸一口氣,然後有些顫抖地放下氣息, 可見內心依舊很不平靜。他把飯卡翻個麵繼續撕, 氣勢洶洶, 興師問罪:“我還要問你怎麽想的!”“之前不是說了?”談默道,“晚上容易失眠,換個地方不會打擾你。”“騙人!”“……”“我都說了不介意,你為什麽要替我做決定?我還沒回來你就在收拾東西……”桑野越說,胸膛起伏越劇烈, 臉色也越是漲紅,“你騙人, 你是怕我看到你失眠!”談默耷拉下腦袋, 手指摩挲棉質的被麵, 好半晌,道:“兩人都輕鬆, 不好嗎?”桑野突然把飯卡摜在地上, 雙手環住腿, 臉埋在膝蓋間。是真的氣著了。這時,他口袋裏壓著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沒理會也無心理會。桑野也知道自己這樣大驚小怪,但是談默自說自話的做法讓他覺得被排在了外麵。如果談默需要留夜燈,他可以開著燈睡覺。如果談默需要安靜,他睡覺的時候可以不出聲。談默有什麽需求,商量就好了,為什麽說好了住一起又不在一起了?突然就要搬走呢?如果談默說是因為自己打擾了他休息,他可能還可以接受。但怕打擾到他是什麽鬼理由?有什麽是隊醫可以看到,但他看不得的嗎?桑野不怕陪談默經曆事情,他也不怕難,但談默說分開了兩人都輕鬆,這讓他感覺很不好。談默彎腰把腳邊的飯卡撿起來,上麵還有桑野的證件照,拍得很隨意,但無損漂亮的五官。“我在想……”談默撫了撫證件照上白得曝光的小臉,道,“症狀不是我能控製的,如果讓你看到我狀態不好,你也會跟著擔心,所以我得假裝沒事……”“為什麽要假裝?”桑野聲音發悶,凶巴巴地打斷,“你就讓我擔心好了。”談默抬頭看他:“你……”“如果你難受的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桑野說,“你以為我會開心輕鬆嗎?那我跟別人有什麽區別?不是你說要我在你害怕的時候一直陪在你身邊嗎?你現在又……現在又這樣……騙子,你就是耍我玩……”清越微啞的少年嗓音越說越小,直至最後飽含委屈。談默眼皮狠狠一跳,隨之輕眯一下眼,心髒收縮間泛起疼痛。他感受到的不止是少年熾熱的真心,還有什麽更深層次的感情那是一種願意托住他所有的堅定。這或許就是桑野永遠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原因。談默把桑野的飯卡揣進口袋,低聲道:“不搬了,出來吧。”桑野卻來了精神,一下子挺直腰杆,梗直通紅的脖子:“你搬呀,快搬,今天必須搬,我就坐這兒看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