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姬白皙的臉上染上一層嫣紅之色,耳垂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輕咬著唇,麵上滿是掙紮。


    她原本就有這個打算,隻是看李晏的動作,似乎是在讓她主動,這,這,這也太羞人了。


    可是……


    桑姬雖然不說,但也知道李晏是冒著生命危險跑進水榭的,她卻打了李晏。


    -可這是李晏沒有說原因,上來就扒她的衣服。


    -她還咬了李晏,李晏鎖骨處的咬痕呈現出青紫之色,看著猙獰恐怖。


    -可我沒用夢蝶香,明明他問一句就可以避免發生這件事的。


    -李晏不顧性命救你的。


    -可他沒有解藥,我真中了毒,他闖進來就是送死。


    -李晏不顧性命進來見你,還不計較你誤會他,對他動手……


    -我才不是被他的心意感動,我隻是因為本來就要這麽做,僅此而已!


    桑姬咬了咬牙,半跪起來貼近李晏。


    係統煞風景地出現,道:“宿主,你還沒……”


    桑姬氣得將係統踹進了小黑屋,管你是什麽統,這時候都給我滾。


    她對著係統理直氣壯,對上李晏卻心慌氣短得厲害,她當時為什麽要手快地扇他啊啊啊啊!


    桑姬忍著羞喚了一句陛下,藕臂環住李晏的脖子,閉著眼顫顫巍巍送上了紅豔欲滴的唇。


    李晏眸中閃過詫異,他瞬間明白桑姬誤會了他的意思,但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個十足十的蠢物,都絕不會開口解釋的。


    他笑納了美人的投懷送抱,攬著桑姬盈盈一握的腰肢,低頭含住了美人的唇瓣。


    安靜的室內響起曖昧、粘稠的水聲,室內的溫度進一步攀高。


    李晏的手指輕勾,繡著鸞鳥的抹胸悄然墜下,單薄的綢衣淩亂地罩著桑姬的身體,緋紅色的綢衣和如雪的肌膚交織撞入李晏的眼中。


    桑姬被吻得頭腦發昏,卻還記得要主動一點,她茫然地學著李晏的動作,伸出手要解開他的腰帶。


    縱使帝王穿的是常服,那也比一般人的衣物更加繁雜,桑姬解來解去,卻怎麽也解不開。


    桑姬委屈地皺了皺鼻子,她的大腦缺氧,臉紅得厲害,完全沒有平日裏的聰慧。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反正都是脫衣服,這裏又不是隻有一個人。


    她抬手就褪下了緋紅色的綢衣,青絲被掀起又落下,紛紛揚揚遮住美人的身姿,


    室內燭光搖曳,照亮滿屋的金碧輝煌,卻都敵不過榻上的美人,反而襯得此處簡陋。


    李晏發了瘋似的吻著桑姬,從額角到唇瓣、鎖骨,再至細膩飽滿的曖昧處……


    桑姬本就容色傾城,再加上李晏深愛她,此時越發要她要得狠了。


    燭台上堆滿了燭淚,室內曖昧難言的低泣聲卻仍然沒有停。


    李晏細細密密吻著桑姬的肩胛骨,他愛極了這處沒有一點痕跡的肌膚,她的桑桑安然無事,會和他相伴終老。


    桑姬無力地拽著榻上的錦被,在聽到李晏哄著她轉過身時,她氣憤地抬腿踹他,卻被李晏輕而易舉地捉住,順便抱著她翻了一個身子。


    混蛋!


    八百年沒開過葷的混賬玩意!


    李晏力道適中地按著桑姬的腰肢,若說他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桑姬還感動於他的體貼,現在……桑姬就明白這隻是為了自己更好的配合他。


    果然——李晏湊在她耳邊哄著她做出新的姿勢。


    桑姬狠狠地咬了一口李晏的胸口,卻沒咬動,李晏身上的肌肉結實,塊壘分明,桑姬更氣了。


    李晏討好地吻了吻桑姬的唇,主動將手腕遞到了桑姬的唇邊,另一隻手卻還不老實地上下遊走。


    桑姬抖著身子,接連不斷地攀上高峰讓她的身體敏感異常,她憤憤地咬著李晏的手腕,她以為自己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實際上還不如剛出生的奶貓力氣大。


    說是咬,更像是含著碾磨。


    李晏被激得更興奮了,他低頭吻住心上人紅腫的唇,流連再三,又湊到了桑姬的耳畔做小伏低的哄著桑姬答應他。


    李晏說了兩句,就不舍的含住桑姬的耳垂,他像是得了皮膚饑渴症,短短幾句話說完,桑姬雪白玲瓏的耳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泛著水光。


    李晏抓著桑姬的手放在臉上,用盡了平生的演技,委屈地道:“桑桑,我被打得好疼,你瞧,現在還沒消腫呢。”


    這是實話,但若是桑姬還有理智,她肯定會氣得將李晏從榻上踹進窗外的池塘中。


    但此時的桑姬被欺負得厲害,語不成句,唇齒間流瀉出的都是軟綿綿、無意義的泣音,泛著紅意、帶著淚的眼迷迷糊糊地看向李晏的側臉,是有小半個掌印浮在上麵。


    桑姬聽著耳畔傳來、又像是天外傳來的聲音,一團漿糊的腦子裏做不了任何思考,隻茫然地想著她是要主動一點。


    桑姬就這麽被李晏半是示弱半是哄騙地勸著答應了下來,乖乖巧巧聽著李晏的話做了出來。


    這無疑是給李晏點了一把火,剛安靜下來的床榻再次響動了起來。


    雲雨驟消,桑姬癱軟在床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晏抱著軟綿綿的桑姬,心軟成了一汪春水,隻覺得這天下再沒有比桑桑好的人了,隻是扇了他一個巴掌就這麽愧疚。


    害,他又沒有受傷,就算受了傷也沒有關係,他常年習武,身強體健,受傷了也好得快,而且這都怪他沒有和桑桑講清楚,讓桑桑誤會了嘛。


    當然,這番心思隻有李晏一個人知曉,若是讓旁人聽了去,那就要為自己抱屈了。


    這位陛下是朝野公認的大度寬和,能允許臣子犯顏直諫,隻要臣子說得有理,說出的話過分了些都是沒關係的。


    但饒是如此,臣子和陛下爭執時,罵上一句陛下要效仿桀紂之君嗎?——這就是最出格的話了,往往這句話之後要跟著的是陛下不這麽做,那肯定會是聖賢明君了。


    朝中大臣都是飽讀詩書之輩,他們對這些話信手捏來,但上書之前肯定是要先在腦子中思考一番的,想著怎麽勸諫陛下,總不能真把皇帝搞破防了吧。


    真的像市井罵戰那樣,不管不顧隻圖痛快,上來就問候了皇帝的一家老小,再罵他不愧為人……那一家老小都可以在地府過中秋節了。


    按照此時的規矩,當著皇帝的麵失儀,該被問罪,對皇帝的上書言語稍有不敬,該被定為狂悖之罪,全家都該被下獄問罪。


    皇帝登基六年,和朝臣最大的爭執就在這兩日了,可這兩日朝臣和皇帝再針鋒相對,那也是沉默不語以表示反抗、引經據典勸皇帝回頭是岸。


    絕沒有一個人不管事實,隻圖痛快單純地辱罵皇帝這個人的,畢竟大家都不想知道自己的九族有多少人,更不想一起手拉手下黃泉。


    話語不敬都能被誅九族,打了皇帝……連墓地都不用愁了,反正也是挫骨揚灰的下場。


    掌摑向來是羞辱人的,這位陛下被打得麵頰留痕,而且還是在他沒有過錯的情況下——在如今這個時代,皇帝碰妃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饒是在宦官手下隱忍數年、重振朝綱的宣宗都受不了這個氣,如今這位陛下卻是甘之如飴。


    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對著桑姬已完全不是陛下,而是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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