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穿著紅色校服的學生,都被人皮包圍著。薛硯舟渾身冷汗直冒,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他揮刀切斷一張向著自己撲過來的人皮。這柄短刀,鋒利異常,切斷人皮輕而易舉。見狀,薛硯舟動作更快了,幾乎是憑借本能,將狹窄空間內的人皮悉數清理幹淨。然而,這些詭異的人皮再被切斷之後,卻還在動。它們蠕動著,慢慢潛入土壤之中。不管如何,他暫時安全了。薛硯舟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看見剛才還在自己籠子中的人皮,出現在了對麵。人皮蠕動著,爬上了紅校服學生的身上。那位學生的表現和薛硯舟相反,他沒有反抗,臉上還露出個笑容來。八顆潔白的牙齒,在蠕動人皮的映照下也顯得詭異起來。他滿足的表情,像是在擁抱一份美好的未來。對了。薛硯舟反應過來,這是一場篩選。被人皮順利寄生的學生,才算是通過篩選。之後發生的事情,也佐證了這個觀點。旁邊那位和人皮融為一體的學生,從玻璃籠子裏走了出來。他沿著旁邊的通道,走出了這個詭異的禮堂。與此同時,巍嵬縣廣播電視台播音員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們恭喜第一位順利畢業的同學!他通過了篩選……這張人皮將在接下來的工作生活,永遠陪伴著他保護著他,和他一同為建設美好巍嵬縣做出屬於自己的貢獻。][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張人皮都是獨一無二的,你們相互匹配,互相選擇。隻有獨屬於你的那張人皮,才會和你共生,它不會選擇第二個人,接納它吧,歡呼吧,感謝它的認可!][巍嵬縣治安形勢嚴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請同學們打氣精神,努力拚搏,如果不能通過篩選滋啦滋你們將永遠留在這裏滋,我們將派出往屆優秀畢業生,為你們加油鼓氣,直到滋啦你們死亡]薛硯舟愣住了,剛才那段廣播中,忽然出現電流音,其中出現的聲音低沉詭異,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永遠留下來?直到死亡?這段詭異廣播的出現,意味著想要離開這裏,就必須和人皮融為一體?隔間中再次出現小土包,隨之而來的是一張又一張的人皮。薛硯舟沒有再動,屏住呼吸等著人皮向自己靠近。不被人皮認可,就無法離開,無法離開,就要死在這裏。他在腦中瘋狂催眠自己,甚至按住蠢蠢欲動的右手,以免再次無法自控地將人皮切成了碎片。有一張人皮,似乎看中了薛硯舟。它蠕動著,爬了過來。靠近腳底的時候,人皮下方長出如同菌絲般的觸手,將它扁平的身體撐了起來。不要動不要動。薛硯舟渾身冰涼,欲哭無淚,用盡全部自製力抑製住攻擊的衝動。他看著人皮慢慢站了起來,一張被壓得扁平而詭異的臉同他對視。那張臉,看不出特征看不出性別,隻能看得出五官俱全。而且,人皮的臉上,也帶著燦爛的微笑。這笑容極具感染力,看得薛硯舟也想和它一起微笑……才怪。在薛硯舟的心中,除了恐懼和實施暴力的欲望外沒有其他想法。他根本無法坦然麵對人皮的寄生。詭異的人皮,伸出一絲又一絲的觸手,想要鑽進薛硯舟的皮膚下。有些癢,不痛。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就算是這張人皮無害,薛硯舟也不想被這麽詭異的東西寄生。據廣播中介紹的規則,被人皮寄生之後,就會形成一種共生關係。無論是洗澡吃飯還是睡覺,都要背著身上這張人皮。想想就覺得可怕。可是,如果沒有被人皮選中的話,不僅無法離開,還會在這場死亡枯萎。無論是哪一條路,都不是薛硯舟想要的。或許,可以欺騙這張人皮,讓它誤以為寄生成功?薛硯舟想起了那團灰色的霧氣,不知從何而來卻擁有著神奇力量的霧氣。霧氣可以變成霧氣的話,那應當也能變成如皮膚一樣的存在,籠罩的自己身上。短短幾秒鍾內,他的皮膚上,籠罩了一層灰色的霧氣,將整個人牢牢包裹在其中。與此同時,人皮上的觸手也紮進了灰色的霧氣。寄生完成。上方的廣播聲再次響起,恭喜薛硯舟通過篩選。他長籲一口氣,僵硬著身體,不去想背在背上的人皮,走出了玻璃籠子。不過,薛硯舟並不準備立刻離開,他要找人。往前走了沒多久,他總算是看到了謝亦明和顧遠洲。他倆倒是運氣不錯,被分配在相鄰的玻璃籠子中。不對。不是相鄰的玻璃籠子。謝亦明和顧遠洲,怎麽會在同一個籠子裏?在那個籠子裏,隻有一張人皮,而那張人皮,已經開始伸出觸手準備寄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廣播中的規則,分明說一張人皮隻會選擇且匹配一個人。那張人皮,怎麽會同時想要寄生他們兩人?!第75章 巍嵬縣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謝亦明和顧遠洲兩人本就合不來。他們在狹窄的玻璃籠子中各自占據一個角落,呈對角線盡可能地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中間是一張人皮。人皮上已經長出了白色的觸手,一縷一縷,如菌絲在空中舞動。那些菌絲,向著兩個方向生長,試圖寄生到契合的人身上。薛硯舟看傻了。他不知道是規則錯了還是產生了幻覺。剛才的廣播,清晰明了地解釋人皮的篩選機製,一對一匹配。總不可能他們倆是一個人吧?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冒出來的時候,薛硯舟微微一愣。他轉念一想兩人天差地別的性格,立馬否決。白色菌絲狀的觸手越長越長,很快到了謝亦明的眼前。隻見刀光一閃,白色觸手紛紛落地。那把黑色長刀也不知何時出現在謝亦明掌中。顧遠洲卻沒動,微笑著說了句什麽。玻璃籠子的隔音效果太好,站在外麵的薛硯舟什麽都聽不到。他隻看見顧遠洲坦然接受人皮的寄生,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薛硯舟不免有些佩服顧遠洲,該說不愧是他嗎?在這種情況下,也能泰然自若。那些白色觸手,接觸皮膚之後立刻隱去不見。按照之前寄生的流程,人皮會在觸手的牽引下趴在被寄生的人背上。然而,玻璃籠子裏的人皮卻一動不動,而是扭曲著,再次長出了觸手。那些白色的觸手,又向著謝亦明的方向蠕動。這張人皮如同出現什麽認知錯誤,執著地要同時寄生在兩個人身上。謝亦明並不想妥協,依舊是一刀斬斷觸手。身邊玻璃籠子裏的人越來越少,順利走出去的人不足十分之一。大部分穿著紅色校服的學生,都沒有被人皮選中,隨後便是幹枯凋零,化作一捧灰燼落入地麵。薛硯舟見狀,看不下去了。他急步走過去,用力拍了拍玻璃。裏麵的兩人轉臉看過來,皆是眼睛一亮。隔著玻璃,他們無法溝通。薛硯舟隻能指了指謝亦明,指了指人皮,之後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背著的那張人皮。不管怎樣,先出來再說。人皮想寄生在兩人身上,那就暫時讓它寄生一下好了。薛硯舟想得簡單。裏麵的顧遠洲,說了句話。謝亦明微微皺眉,沒說話。他似乎是妥協了。白色的觸手再次生長,向著謝亦明的方向蠕動過去。距離越來越近,眼見著隻留下了幾公分的樣子。謝亦明麵無表情,眉頭卻越皺越緊,然後他抬手,狠狠一刀斬在了玻璃牆上。即便是站在外麵,薛硯舟都感覺到玻璃牆的劇烈震動,可見這一刀的力道有多大。然而,玻璃牆依舊毫發無傷,連道裂縫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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