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修斯種的花開的越來越好了,知道厲月承老是在院子裏溜達是為了曬太陽之後, 還給他做了一把木質搖椅, 加了晶礦可以輔助修煉。此時人正躺在搖椅上, 三晃兩不晃的,兜帽將臉全都遮起來,手也縮的嚴嚴實實,乍一看上去,像是在搖椅上搭了一個黑色的衣服。棄厭將點心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坐在旁邊,「厲三哥。」厲月承掀了掀兜帽,蒼白的臉因為陽光的暖意添了幾分健康的色澤, 「小五?」棄厭沉默一會兒,低聲道:「對不起。」「嗯?」厲月承撐著坐起來,不解道:「怎麽了?」「踏骨沼,你差點死了。」去踏骨沼,本來就是為了給他晉升六階,如果沒有顧回在暗處一直看著,銀月蛇蛟對他的攻擊再重一些,恰巧厲月承也沒有特殊體質……那他現在就已經死了,根本不會撐到他們去救他。即使這些都是假設,棄厭還是忍不住去想,低垂的眼睫在頹淡的眼底投下一點暗影。厲月承恍然明白他在想什麽,輕聲道:「……這件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沒那麽容易死,傷口在我醒來不久,就已經愈合好了。」棄厭不說話,冷淡的側臉顯得有些固執,呆毛也沒精打采,軟趴趴的耷拉著。厲月承眼底浮起一絲好笑,思索一會道:「這樣,你給我一樣東西,我們一筆勾銷。」棄厭耳朵抖了抖:「什麽東西?」「棒棒糖。」「不是隨便一根,」厲月承補充道,「加考考場裏,你給我的哪一根,藍色的。」那是他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東西,原本舍不得吃,還想留著,隻是沒想到那隻是個虛擬世界,出來之後,棒棒糖就沒有了。後來偶爾會想起來,卻不好意思開口。隻是在大家都坑小五糖的時候,才湊著要一個。「要是那一根沒有了,相似的也可以。」棄厭:「就這樣?」「嗯,就這樣。」要求是挺簡單的,但是棄厭有些心虛,因為原來的那堆都吃完了,現在的都是新買的存貨,他在自己收納空間裏找了好一會,才扒拉出來一根藍色同款的。「當初的那一個沒有了,但我這裏還有一模一樣的,」棄厭說道,「以後三哥要吃的話,直接向我要就好了,」他頓了頓,想起其他幾人愛湊熱鬧的樣子,小臉一黑,補充了幾個字,「偷偷的要。」厲月承:「好。」等棄厭走後,他才將那根棒棒糖拿出來,淺淡的陽光照在閃閃的包裝上,好看極了。半晌,厲月承才將它握進掌心,重新拉好兜帽,整個人又縮了起來。……西德亞斯正經的比賽場地,在實訓場地的東側。因為平常學員之間的小摩擦都在比武台解決了,比賽場地並不是很常用。但是身為四大軍校之一,隨時可能會有軍校之間的聯誼賽,所以比賽場地的修建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軍校的臉麵,容不得絲毫馬虎。比賽場地籠罩在半圓形的建築內,科技感極強,呈漏鬥狀。凹陷下去的地方正是比賽台,極寬極廣,懸浮在正中央,比賽台下方繪製大型星符循環陣,可以吸收比賽台上溢散的能量,繼而形成保護罩。四周是看台,正對著下方大門的那一麵是評委坐席。據說這比賽場地是跟著聯賽的樣式建造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讓有機會參加聯賽的學員提前熟悉場地的位置。據顧回所說,這種安排,是為了讓學員們即使是在帝都星,也能打出主場優勢來。棄厭五個人進來候場的時候,看台上已經坐滿了人,上一屆的、本屆的,無論主攻哪一個職業的,都來了。這場比賽關乎著,誰將代表西德亞斯去征戰聯賽,在最高賽場上爭奪最耀眼的讚譽。這關乎著整個軍校的榮耀,也代表著每一位歸屬西德亞斯學員的榮耀。比賽台上的燈還沒有打開,光線很是黯淡,各種機械儀器以及星符陣的微光,添了一份神秘和緊張。所有觀戰的學員都已經在看台上做好,緊張的等待比賽的開始。棄厭五人屬於挑戰方,此時已經在候賽區準備入場了。而被挑戰的五個預選隊,以及冠軍隊,都在看台前的空場坐席上,神情不一。能從這麽多新生裏脫穎而出的二十五個人,自然有自己的長處,能坐在這裏的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隊長,你知道要挑戰我們的,是哪五個嗎?」「沒怎麽聽說過過。」「哎,他們啊,我知道,當時在不知名論壇火的很,裏麵有一個人叫蘭爾維,蘭爾家族的太子爺,其他的幾個……」那人搖了搖頭,聳肩道:「沒聽說過。」「當初入學考試的時候,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聽說顧折騰都氣瘋了。」「但是他們這一年半也沒在學校弄出來什麽名堂啊,當初炸考場的事我覺得也就是亂傳的……」「好了,」冠軍隊的隊長叫王山,他抬手止住這些沒用的討論,「我聽說他們五個,就是顧導師塞進來的,應該有兩把刷子,待會,都不要掉以輕心。」「是,隊長。」……另一邊的候賽區。季付暗戳戳的扒著大門往比賽台上看,半晌又無聊的收回視線。「我們連對手叫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準備啊。」他鬱悶的仰在身後的座位上,伸手扯了扯棄厭,「小五,別睡了,快上場了。」「你這兩天幹什麽了,怎麽這麽困?」棄厭揉了揉自己的臉,提起一絲精神,「沒事。」就是想再將自製的能量彈加強一下威力,升級之後再來看他最開始研製的第一版能量彈,發現威力著實是有一點小。現在他掌握了更高等級的星符,想嚐試製造20版本,但是貌似遇到了難題。更高階的星符帶著的波動就越強,與紫晶礦的相衝性就越強,他失敗了不知多少次,才勉強找到了一點平衡感。蘭爾維沉眸思索了片刻,詢問道:「兄弟們,想不想幹一個大的?」季付:「什麽大的?」「你們有沒有必勝的信心?」修斯好笑道:「你看看我們的狀態就知道了。」棄厭下一秒就要睡過去,季付無聊的扯椅子,厲月承抱臂靠在一邊,姿勢就沒換過。輕鬆的就像是來走個過場。並不是不重視,他們這一年半經曆過太多刺激的場麵,生死搏殺不知道見過多少,在三大凶地硬生生打出了五大害的名頭,現在這種比賽,真的提不起來精神。棄厭好奇的豎起耳朵,幹一個大的?什麽事?蘭爾維示意幾人過來,他們圍在一起低聲交談幾句,「我們這樣……」片刻後,季付故作平靜的清了清嗓子,「那、那要是被人揍了,丟的臉可就大了。」「誰知道呢,」修斯笑道,「我們連對手的招式都不清楚。」蘭爾維挑眉:「那,剛才的提議,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棄厭四人道:「當然同意。」季付嘿嘿一笑,「丟臉,也是出名的一種嘛!」……時針走過下午六點。咚這一聲渾厚的鍾聲響過之後,昏暗的比賽台上唰的亮起燈,景青作為裁判上場。「預選賽第一場即將開始,請最後一隊上場挑戰。」「按照約定好的規則,他們要在挑戰冠軍隊之前,在餘下四支隊伍裏挑出兩支進行挑戰,隻有全部勝利才有繼續挑戰的資格。」「下麵,請他們五人上場!」比賽看台上頓時歡呼聲一片,燈光打在比賽入口處,暗影裏緩緩走來五個人。為首的是蘭爾維,他身側是棄厭與修斯,再往旁邊是厲月承和季付。五人一排,在觀賽台上觀賽的學員看開,他們走出來頗有氣勢,然而「我要c位……」季付不著痕跡的從牙縫裏飄出來幾個字。「按照身高排的,這樣走出來最好看,」修斯輕笑,「誰讓你比小五都矮上半厘米。」「他那是腦袋上翹起來的毛頂上去的,」季付欲哭無淚。同在邊緣的厲月承默默的不吭聲,棄厭據理力爭,小聲道:「……頭發也是身高的一部分。」蘭爾維扶額:「好了,上場了。」五人立即禁聲,緩步踏上懸空梯,慢慢降落到比賽台上,一字排開。景青:「你們想率先挑戰哪一隻隊伍?」空場上的四支非冠軍隊伍,稍稍坐正。比賽台上的觀眾低聲議論。「你說他們先挑戰哪一支?」「肯定是稍弱的,但是不管怎麽樣,最後都得對上冠軍隊……」「嗤,能不能對上還不一定呢,哎,不過你們能看出他們五個現在是幾階嗎?」「看不出來,戴了東西隱藏了精神波動吧……」蘭爾維走到景青旁邊低聲說了幾句。景青詫異道:「你們確定?」「確定。」景青遲疑一會兒,點頭道:「好吧。」說完,他將比賽台交給他們,退到了評委席。顧回:「怎麽回來了?」景青低笑道:「這幾個孩子被你教了一段時間,其他的本事暫且不知如何,自大倒是學了個十成十。」空場上四支隊伍的隊長站起來,「你們,想挑戰哪一個?」季付搭上棄厭的肩,小聲道:「要炸嘍。」果然,蘭爾維一笑,上前一步,對他們四個揚了揚下巴,又看向冠軍隊的隊長。「你們五個隊伍,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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