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好奇地問:“這是在幹嗎?”阮辛臣答:“在找空氣牆有沒有縫,想鑽出去試試。”江惟:“……”奇奇怪怪的探索點。不過再怎麽怪,落到阮辛臣身上江惟都覺得十分合理,也認真順從地陪著他找。到最後兩人也沒找到空氣牆缺口,十分鍾後,另一組的戰鬥也終於結束,他們第三場的對手是老熟人果農批發市場。雙方很快載入比賽,這一次的地圖在滇林阿蘭若。一進去,上官先在戰場頻道說話:[……又是你們。]江惟笑了笑,[確實好久不見了。]上次雙方見麵還是在花間公會戰時,當時一葦渡江被上官慕容夫夫二人針對,打了個兩敗俱傷,但眼下情況可不一樣了。不吃香菜友好地跟江惟等人打了個招呼,[連打兩場也累了,都是熟人,咱們就直接點,還是跟上次一樣痛痛快快打正麵?]江惟默默心想倒也不是很累,他們到現在一把完整的都沒打上,純純混過來的。不過劍無鞘很欣賞這個提議:“這個香菜實在,打群架就是要這種直接的。”一番討論後都沒意見,一葦渡江道:[那行,buff刷新點見,之後各憑各本事吧。]約定好後,場中十個角色齊齊向buff刷新點進發。1分鍾時,刷新點出現紫色祝福“狂暴”:提高全隊15%暴擊率與30%暴擊傷害,持續時間150秒。第一深情首先到達buff點,立刻位移撲上前去,結果中途卻被一道驟然升起的木牆擋住了前路,同時幾隻紅蛇毒蠍也朝他襲來。第一深情翻滾躲避,但也被慕容夫夫的遠程牽製絆住了手腳,果農的鴻衣趁此機會,解除隱身後一把撈走了狂暴buff。秦宇深氣得差點噴火,果農拿到狂暴後,立刻掉頭集火他,第一深情隻能轉身快跑。得益於早期在石湖本和空山本躲aoe和隊友追殺的經驗,秦宇深跑路水平一流,少年劍仙像一條蹦上岸的大白條魚,在連天的炮火中,滑一段,蹦一段,連滾帶爬地避過眾多關鍵技能。觀戰的歸隱成員都紛紛看沉默了,沒見過有人能把劍仙技能連得這麽醜的,程傑忍不住問:“小秦這是什麽招式?平時怎麽沒見他用過?”明月夜也不忍直視:“……隱藏款自創小連招吧。”饒是如此,在三個人的圍攻下第一深情也快撐不住了。有狂暴加持的技能傷害可不是蓋的,鴻衣一槍刺中胳膊上就去了他快五分之一的血,秦宇深倒吸一口涼氣,淚奔道:“哥!橘子姐!救我!!”橘子應聲:“馬上到!”江惟倒是想救,但一葦渡江和心軟的入場位置離buff點都遠,已經在快馬加鞭趕來的路上。第一深情一路跑一路飆血,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好似過了一整年。直到幾張符飛至,劍仙頭頂被掛上[吉讖],血條觸底回升,秦宇深差點眼淚都飆出來了,簡直如獲大赦。不遠處,橘子手執雲符,閉目頌唱吟訣。她並非一人趕到,另一抹金色身影從她身後閃出,蹬步突至鴻衣臉前,刹那間,劍光破槍芒,劍無鞘調笑道:“怎麽不叫我呢?”秦宇深怒道:“誰要叫你啊!!!”第87章 海選賽(二)劍無鞘與橘子到場後,戰局發生逆轉,被圍攻的人成了果農鴻衣。果農奶媽試圖支援,半路上卻被一葦渡江截了下來。“靠,來這麽快!”不吃香菜罵咧。祝方對咒方,雖屬於同源門派,卻是絕對的克製關係。再加上一葦渡江的天問沉默,果農奶媽很快落了下風。不吃香菜趕去救奶媽,背後卻落了空,一道身影冷不丁閃至上官身後,黑衣劍仙撩劍起手式:摧山破嶽。聲東擊西。一旁的慕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心軟的銀劍刺中女偃師,隨後轉腕劍鋒一掃,劍氣將兩人一並擊飛出去!不吃香菜意識到又中計了,他們有狂暴buff,正是集合進攻的好機會,眼下卻被強行拆開,論單打獨鬥,誰能打得過他們這幾個pk榜最頂部的怪物?不吃香菜當即調頭,“集火心軟!”他想的很好,自己盡可能絆住心軟,給慕容和上官在後方輸出的機會。他們三人圍攻心軟一個,還有buff加傷,這還有什麽懸念?幾十秒後,不吃香菜崩潰:放屁!根本打不過!!!別說他絆住心軟,根本就是心軟一個人纏住他們三個!半分鍾內,果農鴻衣已經被劍無鞘三人圍攻隻剩血皮,方士也狀態堪憂。不久後,鴻衣第一個倒下,三人轉而支援心軟,形成四打三的傾斜局麵。果農奶媽快哭了,隊友在她眼皮子瘋狂掉血,她卻無計可施,甚至自己都要被一葦渡江錘死了。不吃香菜與上官夫夫抵死不放棄,咬著牙,硬扛著四人圍攻,一波配合爆發強行將心軟送下了場。而代價卻是三人落入技能空窗,狀態瀕危,被第一深情和劍無鞘聯合收割。戰局已定,一葦渡江最終以符召靈,巨羊土螻霎時破土而出,一口將絲血的祝方吞入腹中。[對決勝利!]五人的屏幕上同時跳出係統窗口,秦宇深和橘子同時激動地喊道:“贏了!”勢力頻道裏,明月夜與程傑等歸隱成員也一片“蕪湖”聲。首日三場對局就此結束,所有隊伍被係統自動送回水月境外。有玩家遺憾離場,也有玩家在津津有味地交談。人群之中,江惟看見了慕容與上官夫夫兩人,兩個偃師靠的很近,就在不遠處。有人踩著水鏡走到他身邊,江惟轉了一下視角,回頭就看見了心軟。“在看什麽?”阮辛臣的聲音從耳麥裏傳出來。“沒什麽。”江惟笑了笑,向他發起牽手交互,“最後一波辛苦啦。”阮辛臣“嗯”了聲,頗為受用,心情不錯。離開水月境後,不吃香菜向江惟幾人發起了隊伍合並邀請,氣不過道:“狡詐,你們太狡詐了。”劍無鞘:“這個叫拆分戰術。”秦宇深:“這個是正當防衛。”“就是這樣的。”橘子點點頭。“……”不吃香菜咬牙切齒:“下次絕對不上你們的當!”上官臉都黑了:“哪來的下次?!”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戰況十分激烈,江惟與阮辛臣躲得遠遠的,在一邊當旁聽觀眾。江惟點開海選賽麵板,看了一眼甲組的對戰情況。大多數隊伍的晉級情況都在預計之內,他草草掃過,翻到第二頁時,卻頓住了目光。花間對暗河輸了。看到這個對戰結果,程傑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當即點開回放查看。花間出場陣容為一曲舞、一座橋、刀鏢以及雙祝方,暗河為子不語、陳門立雪、鬆竹庭前、傘下以及李不飛。單從角色實力而言,雙方差距不大,甚至花間的陣容在開團進攻上占主動地位。可在整個臨場對戰中,花間的團隊配合卻比暗河差了太多。作為領隊的一曲舞甚至出現了與團隊脫節的情況。她一見子不語就毫不猶豫地突進切人,反而被對方引入包圍圈,被幾人聯合圍攻。死前拉了李不飛墊背,但她身為花間的隊長和核心輸出位,這樣一換一無疑血虧。曲舞倒下後,暗河又拿了兩次祝福buff擴大優勢,主動發起團戰。混戰中,一座橋突圍切死了傘下,但自家的方士和刀鏢也沒活下來,一打三寡不敵眾,最終全員團滅,輸掉比賽。關掉回放後,程傑有些沉默。一曲舞還在線,他遞去一個入隊申請,很快便被接受。進隊後,程傑躊躇開口:“舞姐,剛才的比賽……”“輸了。”一曲舞回答得幹脆,知道他想問什麽,嘁聲道:“沒辦法,看見子不語我就想捅死他,冷靜不了,橋哥都攔不住……死前沒把他拖下場,我的問題。”看她沒被這事影響心情,程傑鬆口氣,嬉笑道:“沒事兒舞姐,下次咱們再找機會套他麻袋。”一曲舞也輕笑了聲,安靜片刻,又開口了:“我最近弄清楚了一些事。”程傑一愣,“啥?”“……是之前翩翩藏不住搶甜小草紫詞條的事。”一曲舞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事子不語早就知道,當初哭號不止帶人輪翩翩的號,就是他挑唆的。還有前段時間,論壇上那個扒一扒的帖子,我原以為是一壺酒翻出來的花樣,專門報複翩翩藏不住……但其實也是子不語在搞鬼。”程傑聽完後一陣:“????”他被徹底震撼住了,他知道暗河喜歡陰人,但沒想到子不語會玩得這麽陰損。“不是,這哥們兒圖什麽?”程傑難以理解,“他告訴哭號我還能理解,想在公會間挑事,那為什麽最後又把翩翩藏不住爆出來了?他倆當時不還是合作關係嗎?”“誰知道,神經病一個。”一曲舞嗤笑。但她心裏隱隱有些猜測。當初花間集與暗河公會戰時,由於翩翩的通風報信,他們的行蹤被透了個幹淨,一路遭暗河壓著打進駐地,最後靠著心軟單帶突襲才反敗為勝。但這其中有一個蹊蹺的地方。按道理而言,作為友方,翩翩在小地圖上是能看見心軟動向的。可直到心軟進入暗河炮台視野範圍內,子不語才反應過來,匆忙地調隊回防,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公會戰的最後,翩翩並沒有將心軟的動向透露給子不語。而正是因這一點隱瞞,暗河輸掉了這場籌備已久的公會戰。一曲舞猜測,子不語估計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幹脆將翩翩的醜事全抖了出來,以此打擊報複。至於翩翩藏不住當時是怎麽想的,一曲舞不清楚,或許是覺得沒必要,又或許是突然良心發現。但現在人都不見了,無處求證,想這些有的沒的毫無意義,隻是徒增煩惱。一曲舞深吸一口氣又呼出,緩和語氣,切換話題:“我看了對戰表,你們隊今天三連勝晉級了,恭喜啊。”“同喜同喜。”程傑苦哈哈道,“雖然我都沒上場,還在這兒掛著聽課呢。”一曲舞:“你上場還能有差?不都一樣會贏,贏得更輕鬆而已。”被她這麽一說,程傑真有點不好意思了。海選賽的戰敗沒對花間集帶來任何影響,勢力頻道內,一座橋正在組建副本隊,成員們紛紛問會長來不來,一曲舞瞅了眼,回複一句[馬上]。“花間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上課了,加油吧。”退隊前,鴻衣女子拎著槍,做了個瀟灑的招手動作,“明後天遇上暗河,記得給我和橋老板報仇。”程傑打包票道:“放心吧舞姐,到時候我和心軟鐵定把子不語痛打一頓!”周六晚間的比賽毫無波折,歸隱眾人沒再遇上對麵直接投降的情況,雙方都打得很認真。江惟算是徹底摸清了對戰流程,最後歸隱三連勝順利晉級。明月夜等人在觀戰時還抽空打了場公會戰,最後也贏了,堪稱雙喜臨門。“就剩明晚的決賽了。”江惟翻看著對陣晉級表,“乙組那邊,野火出線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橘子輕聲道:“就看我們對暗河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