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清對手的名字後,包括江惟在內,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第13章 vs暗河對戰表上是標紅的一行小字。暗河vs歸隱。江惟:“……”秦宇深:“……”橘子:“……”歸隱其他成員:“……”此時此刻,眾人耳畔回響起了之前明月夜自信滿滿的話語。[……除非匹配到前十的那些個大公會,但咱們再怎麽倒黴,也不至於每次都能遇上吧!]江惟捏了捏眉心,起身去泡了杯菊花茶。“對不起。”明月夜麻木道:“我錯了。”以他們現在的體量,別說對上榜單上三的暗河,對上任意一個前十的公會,都是小兒與成人搏鬥,死路一條。江惟捧著茶水,回到電腦麵前。他心中複雜道:最近運氣怎麽這麽差?另一邊,暗河等人看見對戰表後也十分驚訝,李不飛敲了敲明月夜的小窗:[月姐,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對上了,真有緣啊!]明月夜此時正生無可戀,看見他發來的消息,很想翻個白眼:這有什麽好有緣的?![私聊]明月夜:我們這兒就二十來號人,沒什麽好打的。[私聊]李不飛:謔,原來都有二十個人了,了不起![私聊]明月夜:……她麵無表情地關掉了對話框,不再理會李不飛的騷擾。見眾人興致不高,秦宇深翻了翻對戰表,試圖打氣:“其實咱們也不算特別倒黴……你們看風雨樓台,上次對花間,這次對野火,哈哈,比咱們更可憐的倒黴蛋出現了。”橘子也道:“對對,咱們的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兩人說的不錯,這次公會戰比他們更慘的大有人在。例如不幸匹配到花間集的另一家小公會,以及連續兩周要與榜單前二爭高下的風雨樓台。相較之下,他們雖也是以卵擊石,但與暗河打,總比跟花間、野火這兩個怪物對上好。一通安慰聊勝於無,所有人終於接受了這件事情。秦宇深猶豫地問道:“所以,咱們晚上打,還是不打?”語音裏靜了一會兒,明月夜歎了口氣:“打唄,連著兩周投降也太沒誌氣了,總得先試試吧。”江惟沒說什麽,算是默認同意。“那我也一起。”橘子也鼓起勇氣道。兩個妹子都選擇參戰,會裏的其餘成員自然也不甘落後,紛紛表示願意加入。最後統計下來,公會裏23個成員,統共有15人可以參戰,這離蜀道難參戰上限人數100人差得還遠,但對比他們一周前的情況,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晚上八點前一刻鍾,眾人陸續進入蜀道戰場。一般而言,這點候場間隙是留給雙方公會商討對策的時間,不過看著暗河那邊91人的參戰人數,明月夜直接放棄了這件事。“輸贏結果不重要,就當是一起團建了。”她剛說完話,對方陣營發來了問候消息,正是當初的暗河五人小隊。[戰場]李不飛:江兄月姐晚上好啊!傘下等人也紛紛打過招呼,一旁的橘子有些不明狀況,疑惑地問:“小月和江神……原來還和暗河的人認識嗎?”秦宇深將幾人在疏梅區的遭遇向她簡述了一番,她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到他們被撬牆角的時候,她不禁憤憤道:“暗河這麽大個公會,怎麽連小公會的牆角也撬?太過分了!”秦宇深狠狠地同意了:“是吧,忒壞。”兩人立刻統一戰線,同仇敵愾。另一邊,李不飛打了個噴嚏,心中納悶:誰在說我壞話?他正想著,隊伍語音裏傳出一道興奮的聲音:“飛哥飛哥,一葦渡江來了沒?來了沒來了沒?”這聲線十分青澀,聽起來年紀不大。說話的玩家名叫陳門立雪,一名黑皮膚的方士正太,站在一群俊男靚女的角色建模中,顯得格外出眾。陳門立雪的捏臉水平非同凡響,整個小人黑的像在煤窯裏滾完一圈後剛撈出來似的,歪嘴一笑,便隻看得見滿口齊整的大白牙,配合一圈性感紅唇,看著醜萌醜萌的。哪怕李不飛已經看過這建模無數次,依舊覺得辣眼睛。“來了,正交流著呢。”李不飛無奈道:“你小子念叨人家好幾天了,沒想到係統還真順你的意……你倆不是前不久在論道台遇上過嗎?”從疏梅3區回來後,李不飛等人就將自己的經曆告知了暗河其他成員,尤其是關於江惟的部分。同為咒禁方士,陳門立雪對一葦渡江大感興趣,後又在論道台上多次遇見,幾番交手後驚為天人。榜單結算時,他對一葦渡江空降方士榜一毫不意外,心中的戰鬥欲更是熊熊燃燒。“pk場上那兩把哪夠?連切磋都算不上,根本不痛快。”陳門立雪嘀咕完,嘿嘿一笑,“飛哥,要不一會兒你們打你們的,我打我的。最好你們再打慢點,讓我跟偶像師兄多切磋一會兒……”李不飛覺得他異想天開:“你覺得這可能嗎?就算我們真照你說的做,人一葦渡江也不會放著同伴被群毆,自己在一邊兒跟你切磋交流。”“飛哥,你不是說自己跟他是熟人嗎,就不能溝通一下嘛……”陳門立雪死纏爛打,堅持不懈,李不飛被他纏得沒法,隻能“好好好”地答應,去找江惟嚐試交涉。[那個,江兄啊。]江惟正在調整裝備,便見聊天框裏蹦出李不飛的消息。[怎麽了?][呃……]李不飛斟酌著措辭,[我們家有個成員,他呢,也是咒禁方士,對你非常的仰慕。這不是咱們剛巧遇上了嘛,他就想借此機會與你切磋學習一下……]江惟腦中搜索了片刻,大概知道了李不飛所說的人是誰。華燈1的咒禁方士不多,榜單上有名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他以外,隻有一位名叫陳門立雪的暗河成員排在前列。江惟對其印象不淺,倒不是對方的操作如何驚豔,而是那黑煤蛋一般的建模實在見之難忘。一葦渡江:[你們想怎麽切磋?]李不飛硬著頭皮將陳門立雪的說法複述了一遍。說白了,就是打群架前,先讓江惟單獨陪他家小孩玩一會兒,玩完之後他們再該幹嘛幹嘛。李不飛深覺自己像是一個正在縱容熊孩子的愚蠢家長,好在江惟並沒有對這離譜提議發表什麽觀點,甚至沒怎麽想就接受了。一葦渡江:[可以。]左右都是輸,賣一個人情也算賺到。見狀,李不飛大鬆一口氣,道:[那我們開戰後直接場中見?]會長子不語有事不在,指揮大權落在李不飛頭上,任他怎麽安排,其他人全盤接受,一旁計獲事足的陳門立雪還“蕪湖”了一聲。江惟:[行。]歸隱這邊自然也是對江惟的決定沒有異議,甚至還興起看熱鬧的心態,開始期待起兩個咒禁方士之間的對決。八點至,空氣牆消失,雙方照約定來到蜀道戰場中央的鐵索橋上。山高穀深,橋下急湍奔湧,好似迫不及待地想將人卷入吞沒。暗河一方黑壓壓一片人影,相較之下,歸隱這邊僅20人不到的隊伍就顯得勢單力薄了。看著敵我雙方如此大的差距,橘子已經預見了開戰後自己被人亂刀砍死的模樣,她忍不住操縱角色往明月夜與第一深情身邊靠了靠,試圖從同伴身上獲得一點安全感。結果明月夜正和秦宇深暗搓搓地討論。明月夜低聲道:“這麽多人,待會兒咱們死也要找個墊背的。李不飛這個脆皮正好,待會兒我上去一個嘲諷,深情你趕緊接上。”“好!”秦宇深摩拳擦掌。橘子:“……”還是離遠一點吧。江惟來到隊伍的前方,果不其然,看見對麵一個黑煤球正太很努力地朝他招手。[附近]陳門立雪:師兄!偶像![附近]陳門立雪:hellohellohellohello!!江惟忍俊不禁,也回了個招手的表情。打完招呼,便操縱一葦渡江便抽出了雲篆法,道:[開始吧。]此話一出,陳門立雪毫不客氣地朝他衝來,手中法分三股,試將一葦渡江的退路全部封去。後者幹脆站在原地不動,口中念訣,巨羊土螻顯形,巨嘴咬向陳門立雪。被後者跳閃避開,繼續朝一葦渡江所在之處逼近,與其協近的還有數道幽光,直朝灰衣方士麵門。“這是在幹嗎?”圍觀的秦宇深納悶:“哪有方士一上來就往人臉上送的?”明月夜:“聽說每個法師玩家,都有一顆近戰輸出的心……”陳門立雪就是這句話的典例,笨重的方士硬是被他玩出了近身刺客的架勢。而近戰也有近戰的好處,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極為接近,技能發出瞬間即可命中,一葦渡江卻旋身避過了這一次進攻,反而位移與陳門立雪錯身而過,借此脫離圍困。陳門立雪意圖留人,土螻祭出,張嘴便來,但也被一葦渡江巧妙地閃身避過,長袖翩翩,順手兩張符拍陳門立雪身上,先手掛上兩層讖語。江惟好歹也算是半個鴻衣玩家,論近戰經驗,絕不輸於陳門立雪。兩人一黑一白,一攻一守,一進一退,在狹窄的索道橋上纏鬥追逐。看似一葦渡江處於下風,但仔細一看,他的血條壓根都沒怎麽損耗,反倒是占據攻勢的陳門立雪血量逐漸變少。暗河這邊,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嘖嘖稱奇。“小陳這是被壓著打啊。”“該說不說,不愧是門派榜一,躲技能的架勢跟個陀螺似的……哎唷,怎麽又打空了,小陳你行不行啊!”麵對同伴們的風涼話,陳門立雪肅然道“別吵別吵”,繼續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對決之中。但再專心,也依舊無法從江惟手下討到半點好處。他攻勢越猛,一葦渡江的反擊也越強烈。待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血量隻剩20%,而一葦渡江的血量還在大半以上。整個過程,江惟甚至沒觸發幾次天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