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恢復美貌並不難,而且還能變得比原來更加美麗。隻是還有一件事,要煩勞你去替我辦。”
“不要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答應你。”珠牡急於擺脫這副鬼模樣。
“這件事可不那麽容易,我要去賽馬,現在卻連一匹像樣的馬都沒有。”
“這好辦,阿爸的馬廄裏有良馬百匹,任你挑選。”
“你阿爸的百匹馬中,哪一匹能比得上晁通的玉佳馬?”
“這……”珠牡語塞了。
“這匹關係到我一輩子的事業之馬,現在還在那百馬百子的野馬群中,它是非馬亦非野馬的千裏寶駒,除了媽媽郭姆和你二人之外,誰也捉不住它。所以,我要請你幫忙。”覺如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珠牡。
“野馬……我……能行?”珠牡並非膽小,隻是怕自己不行,反而耽誤了大事。
“行!馬能聽懂人的話,如果捉不住,你盡力喊我的哥哥和弟弟,他們會用日月神索來幫助你們。”
珠牡點了點頭,答應了,心卻仍舊懸著。
這時,隻見覺如嘴唇翕動,用手撫摸珠牡的頭和臉,眨眼間,珠牡的頭上長出了濃密的黑髮,臉也變得光潔如明月。郭姆媽媽舉起一麵鏡子,珠牡看見了自己比原來更加美麗的容顏,羞澀地捂住了臉。
郭姆媽媽笑了,覺如也笑了。
(注1)白度母:度母是女神,有白度母、綠度母等二十一種。
覺如收服了千裏寶駒江噶佩布,三人立即動身,返回居住的地方。珠牡自讚頌了寶馬之後,自認為此馬必定取得賽馬的勝利,自己的丈夫必然是覺如無疑,所以,對覺如和郭姆已像親人一般,認為終身有靠。
三人本應平安無事,迅速返回家裏,誰知那覺如竟又想起珠牡與印度英俊少年的私情,心中難免忿然。眼見珠牡歡天喜地的神態,覺如又起了試探、捉弄珠牡之心,便對珠牡說:
“千裏駒雖然已經捉到,但並未調教純熟,又沒有馬鞍和轡頭,如果騎上去,就有摔死的危險。如果我死了,豈不是你珠牡的過錯。依我說,還是讓媽媽牽著寶駒走在後頭,我倆先行。可是,你騎在馬上,我拖著條棍子,恐怕跟不上你哩!”
“那請你騎在我的馬上,我跟著馬走,我能跟得上。”珠牡對覺如已深信不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捉弄自己。
“那好吧。”覺如說著,大搖大擺地騎在珠牡的騍馬卓穆的背上,悠閑自得地往前走,珠牡快步跟著馬,並無半句怨言。
走了一陣,隻見對麵山上有一隻獐子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覺如假裝沒看見,卻悄聲對珠牡說:
“這畜牲乃是陰山的獐魔彭拉若瓊,它在打我們的主意。你現在唱支歌,它能聽得懂的,趁它聽歌子的時候,我用套索把它逮住。”
珠牡見那獐子長得確實與常見的不同,不覺心中疑惑,恐怕這又是覺如的變化吧!況且在這樣的山上,怎麽會有獐子呢?即便有,也一定不難捕捉,為什麽一定要我唱歌?可覺如說了,不唱是不行的。唱什麽好呢?珠牡略一思索,便唱了起來:お
在那陰山的山道上,
站著一隻獐魔,
想走不走,想留又難留,
覺如已經看中了它喲,
我珠牡想的是麝香和獐肉。ぁ………
不等珠牡唱完,覺如已經用繩索套住了獐子的脖子。哪知這畜牲身粗力大,竟拖著覺如直向珠牡撲來,反而把覺如手中的繩索纏到了珠牡身上。珠牡掙紮著,卻不得脫身。一急之下,她隨手撿起一塊石頭,隻敲一下,那獐子便倒地而死。獐子一死,把珠牡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偌大一隻獐子,竟如此不經打,想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氣,怎麽就把一個大獐子砸死了呢?
一見珠牡砸死了獐子,覺如大為不悅:
“珠牡姐姐,降伏這隻獐魔的人應該是我,你為什麽要先動手把它砸死?還說什麽想著麝香和獐肉,沒想到你這麽漂亮的姑娘,卻是個愛財貪吃的女子,嶺噶布的人一定不了解你,我得把你這個毛病告訴百姓們。”
“覺如,快不要這樣講。砸死獐子不是我的本意,可現在獐魔已死,你要我怎樣呢?”珠牡不怕苦、不怕死,隻怕名譽掃地。她想自己的美名已在嶺地傳揚,怎能讓覺如把她的毛病講。
“那麽,也好,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給你保密。”覺如見珠牡怕名譽受損,便趁勢提出要求。
“你說吧,隻要我珠牡能辦到的,我答應就是。”
“這事對你來說很容易,就是要借你父親寶庫裏的兩件東西:一是黃金轡頭‘如意珠’,二是黃金後鞦‘願成就’。這兩件東西配寶馬,才好參加賽馬會。”
“覺如,我答應。”珠牡雖然知道從寶庫中取出這兩件父親心愛的東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為了自己的名譽,為了覺如的勝利,她必須這麽做。她相信,父親也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