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有著強烈的傾訴欲望,但聞昭漫不經心的回答,和他忽然有些在意的一些細節,讓他不知道在顧善尋和聞昭中選擇誰。他不知道還能信任誰。作者有話說:一定要在今年完結,握拳><第289章 13 “飛船上隻有人類。”“我們當然是為了蟲洞而來。”打斷岑清和聞昭無言氛圍的,是岑清曾見過的雙胞胎之一。旁邊的是他的哥哥,在場的隊員中,隻有他們二人的眼珠是瞳白分明的,而非有鮮血覆蓋的薄膜。這樣眼睛的人在岑清看到他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雖然似乎沒什麽關係,但也是一種被他所留意的特征。真奇怪啊,這種變化。他正在回答剛剛被聞昭敷衍的那名隊員,笑意深邃,岑清看過去隻能看到側臉,卻有種他剛剛一直盯著自己的錯覺。“若說是為了激活核心,檢修飛船主動力裝置,也不需要耗費這麽久的時間但真正的任務也不需要你們知曉,我們自會做到。”他帶著笑意說道,“至於那些幻覺,不過是任務完成過程中的小插曲罷了。”他是聞昭帶隊的核心成員之一,也怪不得說話囂張。“我們是為了查探飛船上消失船員的痕跡而來?”有人問道。他聳聳肩,“包含吧。”“除了那些早就歸西的家夥,我們現在來的人都沒來齊一半!”那人聞言更加憤怒,“已經到這個地步,就算將任務都說出來又如何,你以為我們現在回去不會被當成‘太空精神病人’嗎!”因為停電的關係,是有一部分人沒有及時趕來。不過這似乎觸發了這位隊員一直緊繃的神經,在出現“幻覺”後,他的大腦一直處在亢奮和驚恐發作中。畢竟被一艘飛船,或者這附近的磁場,一切難以理解的東西看穿內心的遺憾,又將其呈現出來後,若是普通人早就瘋了。他們似乎又吵了起來,岑清終於從他們的字眼中拚湊出一個事實。原來這已經不是救援隊第一次登上‘星海深淵號’。“星海深淵號”帶了300人執行探索任務失敗後,聞昭之前,曾有救援隊登陸。而上一次除了隊長狼狽逃回地球,幾乎癱瘓了半年以外,幾乎全員葬身於此,憤怒的隊員有些門路,得知這個沒有披露的小道消息,但之前沒有在意,如今飛船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他感到強烈的恐懼和悔恨。“蟲洞、沒錯,蟲洞!!”他大喊道。“蟲洞裏有非類人生命!這艘飛船承載著那些生命對不對?!我們上來,完全是成為養料……成為……成為它們的食物……”“都是祭品……”黑紅的血液自眼角流下,仿佛說明了什麽真相,他目眥欲裂,連喉腔也抽搐起來,但不過片刻,他忽然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瘋狂的顫抖起來。周圍的人驚駭地連忙拉住他。岑清眼睫猛然一顫,耳膜中闖入一種極其怪異的高低頻波動,像是粒子摩擦的尖叫。“嘶嘶……嗡…………”他捂住耳朵,腦海中仿佛呈現出一個具象般的形象,巨大淡藍色的生命物質仿若神經元一般,發光的觸須正激烈興奮地揮動、飄蕩。……額間泌出薄汗,岑清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然恢複了平靜。他看到剛剛還在大喊的隊員睜著黑紅色的眼睛,似乎被安撫好了,正在和其他隊員講話,而聞昭關心地看了過來。岑清眼瞳驚顫,指尖還覆蓋在耳上。聞昭問道,“你怎麽了,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東西?”岑清下意識看向對麵的隊員,然而那人隻是疑惑的看著岑清,又和身邊的兄弟聊了起來。岑清低喃道,“他剛剛說……”然而響起剛剛腦海中的具象,他又頓住了,轉而問道,“上一個救援隊是怎麽了,你知道更多嗎?”聞昭似乎無奈,“清清,這是機密。”岑清心中的微末慌亂並未離開,他指尖扶在男人伸來的手腕上,正在輕微顫抖。“飛船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是那些將他們視為食物的存在嗎?他抬起眼睫,清潤的瞳仁像是細碎的星辰,好似輕輕一顫就會抖落掌心。聞昭眼眸深暗,握住了岑清的指尖,輕聲哄著他。“飛船上隻有人類。”.深夜當然,宇宙中是沒有深夜這個概念的,隻有帶上來的電子鍾表還忠誠記錄著時間。舷窗外是永久的漆黑,岑清更看不到所謂的“蟲洞”通道。也沒有貓咪一樣顯眼的“生命”四處亂逛。作為蹭飛船的人,岑清從未過多關注過其他隊員的行動,但今天顧善尋的出現和消失,聞昭的有意忽視,和他堪稱“幻覺”的經曆,讓岑清有種在迷霧中不上不下的茫然。正思索著,肩膀被戳了戳。岑清低頭,淡綠色的藤蔓爬上了舷窗邊緣,像葉脈脈絡般鋪開。岑清回頭果然看到它又從植物培養艙裏出來,指尖彈了它一下,有意驅趕,“怎麽又出來?”他看了看走廊四周,無人踏足,這才鬆了口氣,蹲下身將鋼鐵地麵和牆壁的植物網絡卷在手腕上,送回植物觀察培養倉。藤蔓貓咪尾巴一般蹭到他的脖頸和下巴上,落下點點白色鹽粒。岑清指腹輕搓,白色鹽粒在皮膚上刮開清晰的紅色劃痕。甫一進入觀察倉,眼前就落下一大團說不清物種、且看起來著實有些龐雜恐怖的樹葉。岑清看著充盈待在整個室內,盤踞在牆角,幾乎將燈光都遮擋住的植物們,它們枝葉各不同,卻都喜歡占據地盤,或寬大或細長的葉莖將整個屋子裝飾地宛若太空版熱帶雨林。而懷裏的藤蔓在他走進來的這幾步路,又全掛在了他的肩頸和腰間腿根上。他有些頭疼,這些東西……要怎麽和聞昭交代?自上次電源關閉後,岑清後續牽掛著這些會死亡的植物,匆匆趕來,結果打開門卻被綠色的一大團抱了個滿懷,還不等升起驚奇的情緒,那些植物又卷著他的腰將他帶了進去,關上了門。它們竟然在無光無氧的環境下,爆炸瘋長起來。岑清去觀察它們的根莖,看到兩株八竿子打不著的種子根係糾結在一起,扯也扯不斷,像是細胞都融合黏連一般。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有些衝破世界觀。可偏偏岑清的世界觀又特別奇怪地很好改變,而且他本來就是為了這些植物的“變異”。他唯一有些在意的,是不知如何管束這些會動的植物。岑清每次離開觀察室再回來,都能看到它們悄悄打開門,沿著門縫向外爬。如果被那些隊員們看到,指不定又要指著鼻子說他幹擾他們執行任務了。隻能不辭辛苦地一次次把它們卷起來丟回去。這些家夥也不會抗議,就像是覺得岑清在和它們玩鬧一般,有時還會故意跑的很遠,拿點小東西捧到他跟前。而這次,它們又捧了一個小磁盤。岑清以為是哪個船員帶上來的小影片,沒好氣地點著藤蔓的身體,“怎麽這個都拿啊,我又不看。”“別進人家的臥室,不然我要挨凶的。”他伸手要將磁盤接過來,等著它們帶自己放回去,結果藤蔓卻卷著磁盤向上飛,趁岑清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插入了他的智能設備上。“呲呲……”有損的電流聲從設備中蔓延出來,岑清正要關閉,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指尖頓住。“呲……現在距離蟲洞還有13光年,我和隊員們很期待接下來的旅程。”並不明亮的光源下,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鏡頭中,灰色的眼眸仿若大海般平靜,好似能包容一切,中和了五官過於俊美的鋒芒。他笑了笑,又將鏡頭轉向一邊,後麵一群穿著隊員服的人笑嘻嘻地喊著,“隊長!”氛圍十分熱鬧。是顧善尋。而錄像帶中的他,和岑清現在所見的顧善尋,有著細微不同的氣質。他所接觸的顧善尋……眼中總是流露出格外的、非人的冷漠感。溫柔隻是表皮。更遑論顧善尋在他麵前展露出邪惡一麵,幾乎將岑清逼至窒息,而現在看到這個錄像帶,岑清不自覺地想到這裏麵的才是真的“顧善尋”吧?畫麵中的人表情又嚴肅起來,“‘星海深淵號’的求救信號遲了十年才接收到,但經計算裏麵已經沒有活人,我們這次的任務很艱險,我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希望平安。”他最後念了一遍年月日,錄像帶關閉。落在臉上的光黯淡下去,岑清紅唇輕抿,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第一個救援隊的帶隊隊長,是顧善尋。這不算什麽機密吧,隻是第一次任務失敗,又來了一次而已,為什麽聞昭卻不願意告訴他呢?連其他隊員也不知道,是擔心顧善尋做不好嗎……岑清記得顧善尋發號施令的時候,遊刃有餘十分靠譜。不過……沒有平安。聞昭曾經播放過一則存在於主控室還未被損耗銷毀的錄像片段,裏麵的隊員已經陷入癲狂,恐怖的幻覺如影隨形,碾壓每個人的心智,他們的後果到現在都不為人知。就像那三百名探險成員,堪稱屍骨無存。而唯一幸存下來的顧善尋……卻又回到了這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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