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並未阻攔,好像早就知道他表哥會來一樣,鎮定的讓這個“編外人員”走了進來,直接進入了法醫室是的,順便把矮他半個頭的法醫像拎小雞崽一樣拎了出來,不然法醫先生也不會這麽大動肝火。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法醫大叫,“他會虐待屍體!”杜克額上滑下冷汗,“十分抱歉,先生,隻是他曾向我承諾過不會那做……”然後,兩人就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哐”、“哐”的驗屍床撞向牆麵的聲音。毫不懷疑,法醫剛剛拚好的屍塊,有可能已經再次變成碎亂淒慘的“原貌”。杜克:……法醫:……杜克一臉衰敗,對上法醫“你還有什麽話說”的目光,閉嘴不言,安靜的等人出來,法醫冷冷嘲諷他道,“如果作為親戚都看不出來你這個表哥是個反社會的神經病,我看你腦子才有大問題,明天就把警徽交給艾格雷警長得了!”“整個伊恩梅斯小鎮,最希望出現殺人案的就是他了!”杜克自然是一臉吃驚。“哦不,”法醫冷笑了一聲,“我說錯了很有可能,他就是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元凶,在逃嫌疑犯。”法醫惡狠狠地將他推在牆上,轉身脫下防護衣離開,而等杜克回過神來,他那常年冷漠陰鷙的表哥已經出現在他眼前。高高投下的一片陰影裏,男人幽綠色的眼瞳像狼一般垂下來,被他盯著的人不出五秒就會脊背發寒。杜克看得出來,他表哥有些興奮了。急促的呼吸正在平穩,瞳孔戰栗著,臉上浮起病態的紅暈。而目光的凝聚點更不是他,而是穿過他,仿佛在看一個人。冰冷的、窺探的、引起興致的眼神。“呃……表哥……”杜克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看出什麽了嗎?”他那高智商到被別人誤會成反社會殺人犯的表哥阿諾德羅納德先生皺了下眉,似乎因為被沒什麽腦子的表弟打斷思索還有些不爽,投來一個眼神。“什麽?”杜克:“關於這個連環殺人案的”老實說,他一開始敢在會議裏發言,就是因為見過表哥邏輯嚴謹、思維清晰時發言的樣子,十分敬仰欽佩,並且想要成為這樣的人。因此還專門將案件主動透露給表哥得到了“紅色”這個詞匯作為回答。杜克心想,也許這就是答案?然而當他在會議上說出來的時候,沒有人信他。杜克不由得想到,他看到表哥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隻是聽他說完,就忽然扭頭看向他,淡漠的臉上出現一點笑意來,呢喃著說了回應,而他說的詞語,被杜克認真的記了下來,並且深以為然。他是那麽相信這位名鎮一方(毀譽參半)的“谘詢偵探”。羅納德非常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杜克,好了,聽我說”杜克這時發現警長也站到了走廊裏,正在向他們走來,杜克原本應該遠遠的給警長行一個禮,但他這次隻是緊張的點了一下頭,還好警長並不在意這些。羅納德微微眯起那雙幽綠色的眼瞳,將腦內的文字編織成語言,不在乎在場到底多少人,把他的發現全盤托出。然而這不是一場陳述,是一次智商的霸淩。羅納德說的東西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夾雜著說了許多,分辨不出都是誰的心理,還是客觀事實,有的時候,杜克覺得他仿佛在形容自己“我就知道他再次出手,他根本找不到符合他心中最完美的獵物!”“但他總要找的,紅色的口紅、對,沒錯,尤其是這位女士的高跟,性與祈求表達最強烈的部位”“她的骨頭變色了,參差不齊的從烏黑的肌肉裏伸出來,這不太好看,我相信他也發現這一點了,沒有人是可愛的、鮮紅的,他可能終其一生都找不到他最想要的那個人……等一下,等等……?”“女士,女士……”“那為什麽失蹤了一個男孩?”羅納德喋喋不休,來回走動,像是在演練什麽,更像是在為什麽癡狂。“一個……塗了口紅的男孩。”忽然,他靜立不動,風衣打在小腿上。幽綠色的眼眸被睫毛遮掩大半,俊美陰翳,看起來像是沉入黑潭的翡翠。“他會死!”“第六個已經出現,又是女性……是因為沒滿足他?哪方麵呢?”“……這裏麵的屍體我全都看過了,都缺少一些零碎的東西,還有個女人少了一條腿,真是個瘋子!我想不到他要怎麽銷毀,吃了嗎?我相信他不會碰這些厭惡的東西一下……法醫報告給我看一下算了我自己找。”他轉向了警長,仿佛在和他說話,但下一秒,就一頭紮進了檔案室。走廊一下子安靜下來。杜克十分恍惚,盡管中間他有諸多疑問,卻在看到羅納德冷靜的、理智的眼睛的時候,將自己的所有問話全部吞進了肚子裏,不敢打斷他。而警長顯然早已習慣這一切。他正抽著煙鬥這是他煩心事多、思慮大的時候才會使用的,他朝杜克點了點頭,像是才發現他在這似的,“辛苦你了。”他指的是杜克渾水摸魚把人從警衛手下帶進來的事。杜克有點蒙,“不辛苦,警長……”“很難相處吧?”艾格雷頭疼地揉了揉眉頭,他看向檔案室,“我是說,你這位聰明的表哥。”杜克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措辭。“挺好的,我很久沒看過表哥這麽活躍的樣子了。”活躍?是愉悅、興奮吧。警長抽了一口煙鬥,笑出了聲,“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他是個期待殺人案降臨的人?”雖然原話不是這樣……杜克沒點頭也沒搖頭。警長緩緩移開視線,看向窗戶。“我覺得他是個希望憑借個人能揭露.陰暗麵的,好人。”他低啞著聲音說,蒼老的不像一個正值壯年的警察,而是一位受了許多年苦的老者。杜克聽不懂,卻應和著,“表哥年少時很善良。”警長挑起眉毛,似乎不是很承認這句話。好人和善良的人並不是對立麵,但也不是同一個含義。好人能壓抑心中的惡,而善良的人心中本來就沒有惡。隻是兩者表現出來的都差不多。但他什麽也沒說。他拍了拍杜克的肩膀,慢慢走遠,仿佛並不在意檔案室被羅納德翻來翻去,直到天黑,那位法醫先生也沒來過。杜克完全是個愣頭青,他一直在門口等著表哥,別的警察都回家吃飯了,他看著表哥在法醫檔案和其他各種檔案裏鑽來鑽去,默默出去買了飯。羅納德出來,直接拐出門外。杜克筷子剛夾了一塊肉,舉著飯盒喊道,“表哥!”黑色的長款風衣紛飛,男人直接離開了走廊,步履匆匆,腳步半頓,遠遠傳來一聲克製著激動的沉聲,“我出去一趟不必等我!”杜克傻在原地,回頭看了看被翻得一團亂的檔案室。對於表哥的離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回頭看了看淩亂的紙張,想起來法醫離開時陰狠氣憤的眼神,夾著的那塊肉一下子掉了。“……”他歎了口氣,算了,吃飽幹活吧。-岑清摸索著走向走廊的盡頭。不是之前去過的那個通向下方“大廳”的方向,而是另一個方向,他在這裏發現了兩扇門,隱蔽性極好的門。作者有話說:下章應該能刺激起來,蕪湖~起飛修羅場,兩個分身要遇到了,羅納德就是色迷心竅的邪神分身二號!人設參考了神探夏洛克......但是語句都是自己編的,作者沒什麽智商大家隨便看看qwq第195章 20 我的血液一直從心髒沸騰到頭頂,我為他著迷、神魂顛倒!黑洞洞的走廊沒有一絲光亮,並且隨著岑清越向前走,仿佛連呼吸都被一同吞進了詭秘的幽暗中。指尖在牆麵上摸索。岑清意圖找到他昨天找到的那個凸起,那是一個比他人還高的門框,向上摸去的時候沒有邊際,薄薄的牆雕覆蓋在上麵,能摸到混淆觸感的凹凸不平的花紋。如果不是岑清昨天在這裏險些摔倒,他根本不會撞到這個角落,更不會聽見“牆”後空蕩蕩的回音。這是個空心的“牆”。“牆”後麵有通道,或者房間什麽的,意識到這一點後,岑清仗著埃爾維斯不在,幾乎是立刻用指關節去敲擊這一片的牆壁,因此發覺了這裏有門的細節。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逃生場景電影裏麵演的,都比這種重要複雜得多。而岑清要做,隻是壓住害怕黑暗與未知的心理,主動、勇敢的走進黑暗一角。就好像......房子的主人埃爾維斯就等著他發現這一切似的,將他的房間安排在這裏。隨時等著他離開。現在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