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想參加第二場比賽,”說話間他已經提起‘張子清’的衣領,“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還是他吧。”“比賽已經結束了!”‘張子清’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被這麽一搞,心態都崩了,說到‘結束’的時候簡直要破音。“所以說是第二場嘛。”季星海還是很好脾氣的樣子,一點不生氣,“我們驗證過了平局,還沒驗證過淘汰呢。”‘張子清’臉都是綠的。“再說了,你有什麽好怕的呢?要怕的應該是我,我什麽都不會……哦,品酒這個不算,機緣巧合會一點,但其他的真的不太會,你要來個繪畫演奏什麽的就隻能抓瞎了。”季星海循循善誘。“找其他人不可以嗎?”季星海立馬轉頭:“評委,有人想要違反規則拒絕被挑戰,這事兒你管是不管?”天平:……現在你又知道規則了?“白子方不可以拒絕比賽邀請。”天平說。‘張子清’閉了閉眼,它狠狠看向季星海,咬牙切齒:“你不要太高興,上一次是我不夠謹慎,但這次不會了。我會‘認認真真’向你挑戰。”季星海亦收起笑,恢複之前的樣子:“此我所願。”第二場比賽無縫開場,之前的觀眾毫無預兆地被踢出去,罵罵咧咧交了第二份錢之後又進來。這次花錢來觀戰的人比上次還多,幾乎占了兩邊總人數的三分之二。“謔,這什麽?屍體陳列館?”“會不會說話?一看就知道是玩屍體,呸,被你帶偏了,玩標本的。”正常的標本陳列當然不能說是玩,但這裏的標本似乎都人為改造過,現實生物被做成以假亂真的幻想生物。‘張子清’看向對麵季星海:“我會堂堂正正打敗你,在我最喜歡的領域。”結果對麵的季星海一點不尊重對手,左顧右盼的。然而‘張子清’成長了,沒有這麽容易被激怒,它看著自己設計的比賽舞台,又回憶起曾經:“這裏很漂亮吧?”滿室都是泡在福爾馬林裏或者釘在牆上的屍體,還有一束束光打著,漂亮得很詭異。“漂亮。”季星海已經看完一圈,他淺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為了這一室的標本,殺了不少動物吧?”‘張子清’扯開嘴角笑了:“你果然很懂。“自然死亡的生命,怎麽比得上死在最青春靚麗時的生命,屍骨都帶著靡靡香氣。”圍觀的學員吃了一驚,這一室的標本,材料除了常見的昆蟲和小型動物,還有不少保護動物。而最顯眼的是一具白虎幼崽的標本,這隻白虎幼崽身上還插著一對毛茸茸雪白的翅膀。“這隻白虎仔……”之前他們以為是養殖的,但既然‘張子清’這麽在意標本的青春,自然也會挑選主觀上他們認為更野性靈動的野生保護動物,活殺。再看那隻雙翼小白虎,原本看著柔順如生的皮毛和真實的撲食姿態,如今細品竟嗅出血腥味。“比什麽?”季星海的問題打斷眾人聯想。“你看到這裏的標本了吧,都是我用兩種甚至三種以上的動物製作的。從骨架到皮毛,不假人手。”陶醉般摸完一隻泡著巨型烏賊的玻璃缸,‘張子清’回頭道,“我和你比製作標本。”他拿出兩具完整的新鮮的蛇屍:“不用做嵌合標本,就做最簡單的標本。可以添置不超過10%的其他材料,在一個小時內製作出來。當然,我知道處理材料這點時間不夠,所以遊戲設置了時間加速的選項。”季星海看了看它指著的櫃子,上麵有鑷子、手套、福爾馬林等物,還有一個可以調整時間的鬧鍾。季星海的表情和圍觀學員的表情差不多,都帶著點疑惑。他思索片刻:“稍等一下,我沒有製作動物標本的經驗,需要五分鍾時間了解。”這個回答‘張子清’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不是感興趣,誰會有這種小眾知識?它眼中閃過竊喜,但麵上還是斯文溫潤的樣子:“當然。而且我也相信,季星海這樣優秀的人,不管學什麽都會很快的。”很快上手,但精通就別想了。【海哥危險了嗎?】外麵的觀眾替他提著心。饑餓學院這次設置的副本實在巧妙,它一時找不到季星海的弱點,就設置對戰環境讓其他學員幫它找。品酒難不住還有製作標本,張子清難不住還有其他人,打了一個還有一個,季星海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海哥為什麽不緩一緩24小時後再挑戰呢?這樣準備時間更充足。】【但是其他學員就沒有足夠準備了。還沒發現嗎,海哥在試探饑餓學院設置的規則,從之前提出的疑點,到規則中可能被利用的漏洞。他找出來的東西越多,學員對戰複製體的把握越大。】其實季星海做這些大部分都是因為‘遊戲體驗’,但觀眾對他有濾鏡,怎麽看都覺得是舍己為人。五分鍾很快,也就是泡一杯茶的時間,‘張子清’以為他就要定下了,季星海卻問:“你製作過很多動物標本,那你製作過異常生物標本嗎?”啊?別說被問到的‘張子清’,就是其他人都愣住,有點沒反應過來。“白子陣營可以按自己的心意隨意決定比賽內容,沒想到內容還是這樣中規中矩。當然,異常生物到底和普通動物不一樣,製作起來也會覺得不習慣。而且現在比賽內容都確定了。”季星海擺擺手:“算了,當我沒說。”‘張子清’終於明白他想幹什麽,心裏不屑:原來如此,以為使用不熟悉的異常生物作為材料可以拉近雙方差距,嗬,可惜這些都是無用功,異常生物它也不是沒試過,和正常生物差距並不大。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能讓比賽結果更分明。於是‘張子清’裝模作樣地歎氣:“我知道你對異常生物更了解……好吧,我說過會堂堂正正和你比賽。”它剛說完,四周圍場景就跟著變幻,房間拓寬數倍,並且真的出現了兩具特別的蛇類屍體,筷子粗細的蛇屍長滿骨刺,一尾雙頭,一看就知道是異常生物。季星海笑了:“所以你還真的可以自由調整比賽場景啊。”‘張子清’聽著口氣不對,那邊天平先急了:“白子陣營在設計比賽內容後不能再隨意調整。下不為例。”“我沒說什麽。”季星海笑,“你不要這麽緊張。”天平:嗬。“你說比賽內容不能隨意調整,沒說不允許比賽中加入異常生物元素,是吧?加什麽異常生物都可以嗎?”沒有心髒的天平隻覺得某個部位突突跳,但這時候季星海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既然確定了比賽內容,評委,宣布比賽規則後就開始吧。早點結束早點吃飯。”‘張子清’繃著臉,明明它才是決定的人,但為什麽感覺像是被季星海拖著走?!第96章 “……比賽期間待在各自位置上,不可越界。現在請選好標本材料,滴答聲後比賽正式開始。”簡單介紹後,製作標本的比賽即將開始,但原本暗暗得意勝券在握的‘張子清’卻覺得哪兒都不對。它覺得不對,在學員裏看著的張子清本體更覺不對。倒不是那種看到複製體的別扭,而是突然發現自己狀態不對。他揉著額角,被殺過一次他的精神值就降了許多,另外上個副本受到負麵情緒影響較大,精神值波動也大。展現出來就是他那些負麵的部分被放大,恐懼、消極、暴躁、失控……隻是這種變化隻有放在麵前才有清晰的認知,所以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然而這種影響幾乎是無解的,要怎麽才能消除隱患?張子清自己覺得複製體有失水準,不能發揮出真正實力,但其他人不在乎,尤其是九州人。大概被前麵的戰績養出自信了,九州人現在不怎麽在乎這位前學員,這世界有他沒他照轉。這會兒一個小時未過,也沒有第二個勇士自告奮勇挑戰複製體,所以外界所有關注度還是在這場比賽上。兩個選手已經各自選好了新鮮的蛇類異常生物屍體,他們坐在各自位置上,桌上放著可能用到的所有工具和材料。滴答一聲,比賽馬上就要開始。“砰!”幾乎是滴答聲的前一秒,燃燒著的酒精燈砸到季星海麵前的桌子上,玻璃碎裂酒精飛濺,黃色的火焰蔓延開。季星海避開了飛濺的玻璃和酒精,但桌子上剛到的蛇怪屍體沒有。明明是很新鮮的屍體,卻一下燒起來,幾乎在眨眼間焦黑了一片。“規則裏沒有說不能提前動手。”季星海的身後傳來‘張子清’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到這個喜歡走窄路的年輕人終於得意了:“現在比賽已經開始了,季星海,你要怎麽樣?”為避免更多可能的麻煩,天平甚至用看不見的屏障隔離了兩個參賽者,保證兩者不能在物理層麵上相互影響比如破壞另一方的器材和成果,甚至是參賽者本人。然而它還是失算了。“這還是你給我的提示。”‘張子清’伸出手,摸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它笑得越發得意。就連那具蛇屍都是它刻意挑選的。這種異常生物來源於某處的古老傳說,其弱點就是易燃。季星海沒有說話,他起的壞頭,結果他接受。用罩子罩住燃燒的蛇屍,一會兒裏麵的火焰就因為缺氧熄滅。然而蛇屍也已經焦了一層,至少外麵的皮已經不能用了,就裏麵的蛇骨還算完整,勉強能剔出來做標本。然而這具蛇屍失去具有特色的皮囊,部分骨頭也焦化,作為標本的價值算是大打折扣。隔壁的‘張子清’已經坐下來準備處理蛇屍,這具蛇屍還是完好的,蛇的表皮尤帶著鮮活的金屬光澤。季星海看看自己的材料,再看看它的,眉毛皺起。“青燈,”他手裏出現一本書,表情幽幽,“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把那玩意兒摔成渣。”青色的燈籠突兀地出現在半空,光芒籠罩的地方,蛇屍自己爬起來,兩顆頭對著撞,‘張子清’措手不及。它消失的笑容出現在季星海臉上:我不高興,你怎麽能高興?“!”天平也沒想到人類這種生物這麽能搞事,就這點時間,一個素材燒焦了,一個素材粉末性骨折。就那骨折的程度,黏都黏不起來啊。蛇屍那漂亮的皮囊也被刻意破壞,現在是東一道口子西一道口子,傷口還是不規則的。這也是個傻子,設置規則是為了保護弱者的脆皮,它還主動破壞,不是給了這個吃怪魔王最好的發難理由嗎?原本單純地製作標本還有可能贏,現在這樣,不好說。“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堂堂正正打敗我。”季星海拿著被剔除大半焦黑皮肉的蛇屍,視線緩緩轉移到對麵軟趴趴破布一樣的蛇屍上。這可是‘張子清’自己說的,‘在我最喜歡的領域,堂堂正正打敗你’。‘張子清’背對著他,看不到表情,但季星海也不在乎,他隻要確保對方現在糟糕透頂就行。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製作標本。這具差不多五分熟的蛇屍還有骨骼可以用。“咦?皮蠹蟲?”圍觀的學員看到季星海從材料堆裏找出一種黑色的小蟲子,他找了一個玻璃盒,在裏麵鋪上鬆軟的木屑,然後將蟲子和素材(變異蛇屍)同時放入,調節溫度和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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