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再說吧,我倒是很好奇這群小家夥要這麽在nd60公園活下來,目前來看,我隻能說他們真可憐。”瑪麗笑了笑,“[平麵鏡]可不是垃圾場,暗巷的人也不是誰都能進入城市的。”“您說的對……”高胖男人很快點頭哈腰讚同道。“不過我倒是很在意另外一邊的那個人。”瑪麗的眸子瞥向不遠處,隻見在普通觀眾席上,一位穿著黑袍,留著銀色長發的少年正從中穿插而過,他戴著一張遮掩住大半張臉的口罩麵具,隻露出那雙漂亮的紅眸。遠遠看去,大部分人恐怕隻會以為這是某個貴族家的孩子,可瑪麗卻不這麽覺得。“好像是薩拉的代理人?他有什麽可在意的嗎?”男人困惑道。“是新麵孔啊。”瑪麗收回了目光,莫名感慨道,“總感覺城市以後還會出現不少棘手的家夥呢……”第一區,普通觀眾席處。這一片區域原本是作為公共電影播放處開展的,而這一次[平麵鏡]心血來潮的組織活動,也讓不少貴族和檢察官長收到了邀請函,出於興趣愛好來到了這裏。無數安息人和城市的貴族都呈興前往,想要將其作為茶餘飯後的一場娛樂,或者也想撞撞運氣在暗巷這片垃圾堆裏翻出點寶物。可是,這也太惡心了。金發的少年死死攥著拳頭,那雙漂亮的紫眸裏迸發出不解的情緒。名為亞瑟格林的男人今年才剛剛成年,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伴生槍。作為一名從小到大生活在貴族圈的安息人,他所受到的教育也比一般人要更為豐富。可在他18歲這年,他的父母卻突然說想要送他一份生日禮物,並且要帶他去暗巷一趟。從未離開過城市的亞瑟自然興致滿滿,可當他來到了這篇貴族成群,卻充斥著廝殺和血腥的世界時,卻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震撼了。那些人……那些他素未謀麵過的暗巷人……他們正在被殺,被吃掉,在混亂的時間中發狂……第一區最外圈的是草叢地帶,這一塊區域是最為狹窄的地帶,同時也是名義上最為安全的地帶。也正因為如此,這一片流亡的通緝犯也格外之多。再往深處,就是那片看不到盡頭的森林,迷霧將森林的邊角全部都掩蓋了起來,隻有考生進入森林,觀眾席上的客人才能一起看見森林內部的狀況。再往深處,據說是連城市人都未曾去過的地方。因為去過的人從未回來過,信號往往在探索到更深層次的區域後斷開了。那些衝向森林驚慌失措的考生們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怪異扭曲的實驗體向著他們攀爬而去,將其拖往深淵。怎麽會這樣。四周的笑聲和談論聲讓他顯得格格不入,亞瑟仿佛將自己釘在了椅子上,他微微捂住嘴,以遮掩蒼白過頭的臉色。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就算是暗巷人……難道他們連生存下去的動力都變成了遭人嘲笑的話柄了嗎?他無法理解這種樂趣。“你看上去臉色好像不太好?需要休息一下麽?”溫和的男聲響起,與此同時,一張濕紙巾也一並遞了過來。亞瑟緊張地看向了身側,卻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紅眸。“謝,謝謝……”亞瑟很快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濕紙巾,使勁上下擦了擦臉。“會因為暗巷人而難過的城市人可不多見。”那位少年再一次開口了,“您是第一次來暗巷嗎?”“我不能理解……”亞瑟囁嚅著說著,“我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那麽開心,分明那些人也是人啊,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城市人,就能把其他的人當做牲畜那樣對待了嗎?”亞瑟的聲音壓得很低,顯然他也不太願意自己說的話被其他人聽到,除了自己和他身邊坐著的這位神秘人,其他人仿佛和他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裏。“您也是從城市來的貴族嗎?”發覺到對方友好的態度,亞瑟也急忙自我介紹道,“我是從城市來的格林家族的人,您也不用太在意自己的身份,我隻是……”“叫我歐曼就可以了。”少年禮貌道,“我隻是出於好奇來這邊看邊,請別見怪。”“怎麽會!!”亞瑟慌張地擺了擺手,“歐曼先生也是第一次來到暗巷嗎?我之前好像沒怎麽見過您……”長期在貴族場上周旋的亞瑟並不記得眼前男人的身影。他有一頭漂亮的銀發,紅色的眸子宛若瑪瑙石般純粹。當他注視著自己的時候,亞瑟能夠感受到對方眸子裏蘊含的真誠。如果他真的見過對方,絕對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您似乎誤會了,亞瑟先生。”歐曼緩緩道,“我自然見過您,可能您並未見過我。但是我深知您的品行,所以才會清晰地記得你的名字。”“抱,抱歉!”亞瑟更不好意思了。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年齡甚至比自己還小一點,可是亞瑟卻覺得對方比自己成熟了太多。無論是談吐還是氣質,他都像是上層那邊的貴族出身的。如果自己從未見過對方……恐怕也是因為他的家庭地位還不至於和眼前的少年相提並論吧?這樣想著,亞瑟也有了多和對方親近一點的想法了。“沒有必要道歉,我並不是值得被記住的人。”歐曼半托著臉,語氣溫和道,“不如說,我很好奇……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我能做些什麽嗎?”亞瑟沮喪地低下頭,“我好像什麽都做不了……”“不,你當然可以做你力所能及的一切。”歐曼伸出手指,指向了那張明亮的屏幕,聲音低沉蠱惑,“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下注了,那些貴族們會帶走他們看中的考生,給予他們全新的生活……”“要不要試試看?說不定你的所作所為真的能救下某個無辜的暗巷人呢?”空氣在下一秒鍾突然凝固住了。所有人都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人敢隨便動彈,也沒有人再上前一步。那並不是因為眼前的三個人良心發現,或者是什麽其他的原因,而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了他們。修長的脖子從森林的深處伸展了出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安靜地盯著他們。脖子的盡頭是一張人的臉,幹枯發紅的肉質一路蔓延到脊背處,像是某種被剝了皮的生物,還能看到胸腔處跳動的心髒。它並沒有從森林中衝出來,而是伸長了脖子,視線緊緊抓著在場的四人,似乎想要將他們全部映入眼底。“該死……是食腐怪,從試驗基地跑出來的玩意!”其中一人低罵道。“不能被他記住臉,否則進入森林後他會一直捕捉我們的!!”另外一人惶恐道,“我才不要被那玩意吃掉!走啊!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三人幾乎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將林戈扔在了原地,瞬間消失不見。還打算出手的林戈放下了手中的小刀。他詫異地看著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同時也扭頭向著森林的方向看去。可那雙眼睛隻是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縮回了森林深處,被陰影所吞噬。它……走了?林戈將小刀收回了衣服的內側,心中頗為詫異。它看上去並沒有攻擊性,雖然那股怪異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但是更讓林戈在意的是,當它出現的時候,整個空間發生的變化。好像進入了夢境一般,動作和反應能力都變得遲緩了,直到對方離開,才有種大夢初醒的清醒感。這些玩意的存在不僅僅造成了生命威脅,同時也會對他們的認知產生混淆。而這一結果的誕生,很可能是因為原實驗基地被破壞導致的。能夠在這種地方活下來,就算不是死,也差不多得半瘋了。林戈突然開始擔心起安格和愛麗絲的精神狀況來。天色開始逐漸陰暗,偌大的草原看不到一個人。林戈孤零零地站在地麵上,隻覺得這陣寂靜幾乎能夠殺死一個人。那些在草原上遊蕩的通緝犯幾乎處於瘋癲的邊緣了,他們瘦骨如柴,餓得幾乎連搶劫的力氣都快喪失了。以此類推,草原上可能沒有供於吃食的物品。可是……剛才他明明看到了兔子,[沒有供於吃食的物品]的推論恐怕又要被推翻。最重要的是,這裏的時間流淌速度很奇怪。從剛才起,太陽的和影子的位置就沒有變動過。這裏度過的[七天],真的隻是七天時間嗎?耳畔再一次發出了沙沙作響的聲音,林戈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後,他能夠嗅到空氣中傳達而來的危險感,也能夠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接近他。那片灌木叢從開始起就不對勁了。一直有人藏在那裏,但始終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好像隻是在遠遠地觀察著他。中央學院的考生?流亡在這片區域的通緝犯?還是什麽其他的生物?林戈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那片灌木叢,小刀再一次翻轉入手,一步步向前接近。一步,兩步,三步。當黑發少年終於貼近了那片區域,他微微探頭,正想要看清楚誰在那裏時,一陣光影轉瞬即逝。他被緊緊抓住了手腕。等到歐曼回到休息室時,罪刃已經提前一步回來了。歐曼讓他收集好的資料以及收集完畢,關於nd60公園,這次的考生機製,以及名為[平麵鏡]的組織,他都了解過了一遍。他意識到了一點,無論是自己還是歐曼,都已經踏入了一個既定的局,現在的他就算想要脫身,恐怕也極為困難。可是這並不會讓他感到慌亂。不如說……這種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本身也沒有什麽意外的可能性吧。“歐曼先生?”紅發的男人注意到了身後推開門的聲音,驚訝地看向身後,“您回來了?您……”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出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以薩拉外貌出現的歐曼,更不是以麵具人形象出現的歐曼。雖然還是那身熟悉的黑色長袍,可那張明顯稚嫩的麵孔,恰恰好及肩的銀色長發,以及那雙暗紅色的瞳孔……怎麽看都隻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那個殺了庫爾索的歐曼,奪走了薩拉性命並且取而代之的歐曼,怎麽可能還沒成年???是偽裝??還是原身??罪刃的大腦驟然停止。“我放了枚棋子在這次的考試之中,如果能夠找到流浪者[吉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歐曼隨手將銀色的長發捋到耳後,摘下了有些悶的口罩麵具,坐在了房間內的沙發上,“這一次我們是以薩拉的代理人身份過來接受邀請的。從以往來看,薩拉以前也經常會這麽做,我們的做法也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13區本身就是13個暗巷裏最不起眼的區域,身為13區檢察官長的薩拉自然也從來不受重視。以至於他和罪刃兩人來到這篇區域時也沒有人多給他們一個眼神。於是歐曼果斷用自己原本的麵貌出席了。隻需要用變形魔方隱藏掉自己頭上的角,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是薩曼人。況且這張臉從未有人見到過,戴上麵具後更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商城的道具也愈加昂貴,考慮到後麵他需要置換永久性的替身人偶,歐曼也打算能省則省。畢竟大部分時候他在其他人的印象裏都是麵具人,不戴麵具反而更容易被人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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