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錯！就是這樣！”葉佑笑嘻嘻道，“我相信老大您絕對沒問題的！這樣優秀的領導力以後妥妥地能去當個檢察官！！”“那種事情也不一定吧。”林戈聳聳肩，“我倒是覺得那些貴族們看中的大概是法術印章強大的人，我們這群人裏說不定確實會有那樣的存在，可肯定不會是我。”“人在絕境的時候也有爆發法術印章的可能性啊！說不定您就爆發了個超強的法術印章呢！！”葉佑碎碎念道。“那就再看吧。”林戈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我要是死了你就自由了，那不是挺好的嗎？”“老大您可別這麽說！我的眼光準的很！您絕對沒問題的！！”葉佑倒是自信滿滿。“行了，我明白了。”林戈單方麵結束了和葉佑的通訊。身為賞金獵人，葉佑倒是有不少潛藏的通訊方式，在和對方離別之前，葉佑還特別塞給了他一個小型通訊器，以保證兩人在分隔狀態下也能進行信息傳播。對於葉佑這樣莫名熱情的態度，林戈自然是警惕的。但是他給予的幫助確實是實打實存在，這也讓林戈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相比起葉佑，林戈最關心的還是那位流浪者[吉兆]。就連賞金獵人也需要一定的等級才能獲取相關情報，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逃到了第一區也會讓無數人無比忌憚？稍微有些好奇啊。……“還需要幫忙嗎？”“不需要，我知道薩拉藏在哪裏。你的分內事已經做完了麽？”“您是指房間外的那些潛伏的成員麽？我已經全部解決掉了。”“做的不錯，罪刃。”歐曼讚許道：“記得把門外的血跡清理一下，這棟房子還是要用的，要是別其他的檢察官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可不好解釋。”“我會注意。”紅發的青年微微鞠躬。怪物。薩拉一個勁地將自己瑟縮在角落裏，他屏住了氣息，好不讓對方發覺到自己的存在。地麵上流淌的全都是他的血，殷紅色的血從房間的一頭蔓延到牆角，白色的石灰也都一並染上了奪目的色彩。血刃對那個家夥根本沒用。歐曼身邊正是那位名為[罪刃]的a級賞金獵人，鬼知道他為什麽會離開原本的宿主投靠他，但是在那家夥強悍的空間係a級法術印章完全碾壓他，他的血刃都被抵擋在空間牆之外，不能傷歐曼絲毫。為什麽會沒有效果！？他和歐曼明明簽訂了契約！！沒有人可以逃離契約的詛咒！！背叛了契約的他身體早就從內到外腐爛掉才對！他為什麽能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這不可能……從未有人逃離過契約的詛咒，他到底是什麽人？！“還要躲到什麽時候，檢察官長先生？”男人的笑聲宛若冰冷的毒蛇爬過他的心髒，那種讓人眩暈的壓抑感幾乎要讓他嘔吐出來。可他壓根已經動不了了，大幅度使用血刃讓他的血液大幅度流失，這樣看來死亡隻不過是時間問題。[不要和魔鬼做交易。]有人這樣叮囑過他，可他還是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地以為撿了便宜，沒想到下場卻如此淒慘。他還不想死。他想要繼續向上爬，他這一輩子都在不斷地向上爬，好不容易才到達這個位置，怎麽可能停留在這種地方！？長著小胡子的檢察官長瑟縮在櫃子裏，他死死捂住打顫的牙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死命壓抑住喉嚨裏傳達而來的嗚咽。“吱呀”令人絕望牙酸的聲音還是傳來了，薩拉戰栗著抬起頭，卻在稍稍拉開的那一抹縫隙裏，看到了一雙充斥著詭異的紅色瞳孔。“找到你了。”魔鬼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笑著，終於歸於沉默。……處理掉薩拉花費了歐曼不少時間。不僅僅是法術印章的爭奪，還不能被其他人發現薩拉的死亡。在歐曼的指引下，罪刃再一次動用了自己的法術印章力量，將所有人都困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歐曼依次觀察著他們的臉，在逼問著詢問出相關情報後，這些薩拉的部下也全部被他處理幹淨了。所以說空間係真的就是bug啊，要不是需要罪刃這個很好用的棋子，歐曼也很想奪走他的法術印章玩玩。沒有人會知道這天夜晚發生了什麽，血液染紅了飄落的雪，冰冷的霧氣都沾染上了腥味，可隨即又被暗藏於灰色的光芒之下。最重要的是，b級法術印章[血刃]到手了。歐曼將其收到了法術印章啟動器裏，心情格外愉悅。“可是……既然不能被發現，那我們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罪刃有些不解。殺人的事情他幹的沒多少，可歐曼的一舉一動卻讓他感到詫異。歐曼到底想要幹什麽？分明薩拉也有想要提拔他的意思……很顯然，歐曼的目的並不是向上攀爬權力，他的目光眺望在更遙遠的地方。“關於薩拉的情報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歐曼淡淡道，“我需要調查清楚他的一切產業，才能確定下一步的動作。”“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罪刃忐忑道。“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歐曼的聲音卻沒有絲毫不耐煩，甚至依舊一如既往的溫和，“別擔心，不會丟下你的。”被看穿了。察覺到對方直擊到靈魂深處的銳利目光，罪刃下意識地想要避開視線，以掩飾眼底的動搖和不安。他承認自己的心思其實很好看懂，可很多時候歐曼都會給他留有餘地，不會讓他太過於難堪。他需要精神上的寄托和依賴，剛剛經曆過太多的他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如果不是歐曼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給予他指引，恐怕他早就情緒崩潰了。兩人就處於這樣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不偏不倚，恰好處於舒適區。這樣並不算壞。隻是時至今日，罪刃還是不明白歐曼到底想幹什麽。“篤篤篤。”門口傳來了一陣輕巧的敲擊聲，與此同時，女秘書清冷的聲音也從門口傳達而來：“薩拉先生，有您的信件現在方便讓我進來麽？”是薩拉部下的人？罪刃率先一步想要動手，卻被歐曼抬手攔住了。道具[變形魔方]能夠改變他的外貌，於是在罪刃驚訝的目光下，原本陰暗的麵具臉連帶著衣服一起都變成了薩拉的模樣。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頗具生動的小胡子，幾乎沒有人能察覺二者之間的區別。“進來。”歐曼倒是很自然地示意，女秘書很快推開門，步入前幾分鍾還是屠殺之地的房間，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是城市那邊的來信。邀請您前往第一區參與直播節目活動。”女秘書將終端信遞給了對方，晶藍色的麵板彈出一張極為精致的邀請卡片，下方還有舉辦方簽繪的瀟灑簽名。“直播節目？我哪有時間看這個？”歐曼故作不高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的要死！故意來煩我是嗎？”“是來自第一區nd60公園的直播邀請函，落款者是[平麵鏡]……貌似是城市貴族那邊一時興趣舉辦的活動，您要是不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去回絕……”女秘書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看著男人的神色，生怕說錯了什麽話得罪了對方。薩拉的脾氣很糟糕，日常拿下屬發泄脾氣或者摔東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沒點心理承受能力是待不長久的。可這一次，那位難對付的檢察官長卻並沒有露出惡心或者抗拒的表情。甚至……他好像在笑？“去，為什麽不去？”歐曼雙手微微合攏，語氣裏卻是掩蓋不住的狂熱。機會自己都送上門來了，哪有不收下的道理？第一區從未有過如此熱鬧的夜晚。也不知道是哪個高層檢察官提出的意見，來自城市的決策層領導者集中在一起，他們無法左右城市高層的決策，但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平麵鏡]，城市的居民們是這樣稱呼他們的。賞金獵人總部真正的上司，掌控著13個暗巷經濟利益走動的貴族集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背後擁有怎樣的財力和權力，可以說，就算是最強悍的a級賞金獵人，也不會想招惹他們的。這一次，平麵鏡也為了第一區的相關事件展開了調查，他們一直都在追捕的犯人[流浪者吉兆]逃亡後，其a級的法術印章也下落不明。沒有人關心吉兆本人的走向，他們最為關心的隻是那個下落不明的a級法術印章。畢竟這次[上麵]下達的命令就是回收吉兆的法術印章。就算平日裏懶散慣了，在城市上級的命令下，還是沒有敢反抗他們的命令。昏暗的會議室裏，十幾台電腦同時亮了起來，每一台電腦前都反射出一個虛擬的形象，而他們每一個人的外貌也做了馬賽克效果。說起來也很好笑，平麵鏡的成員合作起碼十幾年了，每次開會卻依舊是這幅虛擬形象，可見他們之間的信任度之低。不過也很正常，畢竟都是因為利益聚集在一起的，能有信任就有鬼了。“開什麽玩笑？之前不是說吉兆的法術印章[分解與重構]掉落在12區了嗎？？怎麽又弄丟了？”老人蒼勁的聲音響起。“你能指望12區的檢察官有什麽作為？”女人的聲音嬌俏地響起，“據說a級法術印章好像被另外一位賞金獵人奪走……我記得他叫什麽來著？好像也是通緝令上的人？”“罪刃。”中年男人的聲音平穩無比，“那個叫做罪刃的男人，不過他好像已經死了。死於激白工廠庫爾索的手中。”“可惜，我本來還和庫爾索做了交易。”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不過他死在了紅魔術團成員的手裏。”“紅魔術團？”女人的聲音變了，“那個組織不是早就消失了嗎？”“誰知道，暗巷人都是這樣說的，我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年輕男人沉穩道。“黑色火焰裝飾的鬥篷，看不出人類樣貌的詭譎麵具，古怪無比的性格，捉摸不透的目的……”蒼老的聲音低沉了起來，“紅魔術團成員的話，起碼得是s級賞金獵人的水平。就算是在走卒那邊，擁有s級實力的人也很少。”“那個男人極為狡猾，你們怎麽就不知道他是否藏匿在考生之中？故意掩人耳目？否則為什麽恰好是在考試期間才出現了那種情況？？”那些虛擬的人影紛紛沉默了起來，片刻後，如同夢幻般的低語聲此起彼伏，在空氣中交錯成一團。每個人都有了些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