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朔聽,二話沒說就要衝進門去,但是衝過去才發現房門已經緊鎖。


    君朔崩潰:“你們怎麽就放她個人在裏麵?你們倒是把她也拉出來啊。”


    克裏斯:“她說她有辦法,她要用柔情攻勢,打破那女人的心防,請我們相信她。”


    君朔:“我要聽真話。”


    克裏斯:“我們是被她踹出來的。”


    眾人:“…”


    好了,反白蓮花同盟就此解散,正式進入了祁大海人大鵬展翅的階段。


    ……


    祁琅正在削蘋果。


    祁琅這個人啊,沒別的,就心軟,尤其對安雅這種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更心軟。


    好歹是做過自己兩分鍾“最心愛女人”的可愛女孩子,現在這麽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看得人心疼。


    祁琅決定耐心地等她醒來,和她好聲好氣商量,讓她少受點苦。


    祁琅削了大半了,蘋果皮完整地垂了好幾圈下來,這時候,床上的安雅眼皮子動了動,終於緩緩睜開眼。


    祁琅驚喜:“你醒了。”


    安雅做了個夢。


    夢裏麵,個人麵獸心的女人摟著自己遍遍叫“心肝兒”“寶貝兒”“小可愛”。


    她死命掙紮,但是禽獸女力道驚人,強行拉著她來到扇大門前,把門推開,高興地對她說:“小雅,咱們回家了。”


    門推開,安雅看見裏麵跪著地的男人,各個相貌英俊、風情各異,都跪在地上,穿著各種女仆漏洞貓娘裝,花花綠綠片,等聽見聲音,他們同時抬頭,目光灼灼看向她,齊齊大喊:“大姐,歡迎您回家。”


    安雅活生生被嚇醒了!


    她猛地坐起來,頭冷汗,氣喘如牛,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道死都忘不了的女聲:“小雅,你終於醒了!”


    安雅呆呆抬起頭,就對上雙漆黑清亮的眸子,那個可怕的禽獸女笑吟吟坐在床邊,還輕輕拍著她的手,欣慰說:“真好,我還擔心你被嚇死了呢。”


    安雅:“…”


    安雅:“啊啊啊———”


    女人尖利的尖叫聲幾欲刺破耳膜,祁琅早有準備,立刻把手上的東西塞進她嘴裏。


    “你好歹是個間諜,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


    祁琅皺眉:“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安雅淚流滿麵,發出嗚嗚嗚的哭聲。


    “怎麽,你還委屈上了。”


    祁琅不高興說:“我坐這兒半天等你醒過來,削半的蘋果都白瞎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說著,祁琅把蘋果放在嘴邊咬口,酸甜的汁水入口,她突然頓。


    嗯,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


    安雅絕望哭嚎:“嗚嗚…你塞我的是刀啊嗚嗚嗚。”


    “…”祁琅:“哦。”


    她咬著蘋果,把刀柄從安雅嘴裏拔出來,歉意說:“對不起啊小雅,你叫,我個激動,就拿錯了。”


    安雅哭得更大聲了:“拿錯個鬼,你怎麽不拿錯把刀塞自己嘴裏?!”


    “那怎麽會呢。”


    祁琅哈哈大笑:“那我不成大傻子了嘛。”


    安雅:“…”


    安雅哭得撕心裂肺。


    祁琅邊吃蘋果邊瞟著她哭,那眼神活像是看猴戲,活生生寫滿了稀奇,安雅哭著哭著就哭不下去了:“你看什麽?!”


    “我看你。”


    祁琅真誠說:“你是我見過最像乙女主角的女孩兒了,你要知道,差點我就得和你搶飯碗吃了。”


    安雅呆呆看著她,遲鈍的腦子轉了轉,無比震驚終於漸漸想起自己令人驕傲的特殊能力,她昂起下巴:“這是宇宙之神賦予我的能力,我注定是被全世界所有男人都愛慕著的女…”


    “不。”


    祁琅打斷她:“是大姐。”


    “…”安雅死死瞪著她,聲音更是高亢:“是女孩子!”


    祁琅:“是大姐。”


    安雅:“是女孩子!”


    祁琅吐出果核,重新拿起水果刀:“我再給你次機會,是不是大姐?”


    “…”安雅聲嘶力竭:“啊——”


    “閉嘴。”


    祁琅被她震得耳膜疼,狠狠拍床沿,安雅被生生震住,哭聲噎在嗓子裏,個勁兒地往上打哭嗝。


    “你別以為我傻,我都想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嗝。”


    安雅眼眶含著泡淚水,卻惡狠狠瞪著她:“你根本不是同性戀,那些人也根本不是你的情人,他們都是故意陪你演戲。”


    “哇。”


    祁琅拍拍手:“你可真是個大聰明鬼。”


    “你好惡毒,竟然想出這種招數。”


    安雅咬牙切齒:“像你這種卑劣沒有女人味的女人,也就隻能使出這種不入流的招數。”


    “對你還需要入流嗎?”


    祁琅重新拿起個蘋果,慢條斯理地削著:“你不是萬人迷嗎?不是每個男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嗎?那他們為什麽寧願陪我演這麽扯淡的狗血戲,也沒有受你的影響而愛慕於你?”


    安雅的臉瞬間慘白,她強撐著:“這不過是個意外,隻要我想,外麵還會有成千上萬的男人跪著乞求我的愛,他們會為我當牛做馬的。”


    “嘖。”


    祁琅輕嘖聲,斜眼看她下:“傻叉。”


    “…”安雅瞪大眼睛:“你罵我,你敢罵我?!”


    “我就罵你,怎麽滴。”


    祁琅懶洋洋削著蘋果,輕笑說:“你也就隻能在那些普通男人身上耍耍威風,仗著他們心智不堅定,仗著他們的劣性根,引誘他們的欲望,控製他們的心神,但是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你搔首弄姿的樣子,就像個猴子樣可笑,那些粗淺蒼白的勾引和誘惑,看著尷尬得要命。”


    安雅眼睛紅了,她大吼:“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祁琅眼皮子都沒抬:“你仗著那麽點特殊能力肆意妄為,和幼兒園小朋友穿著高跟鞋出去泡吧有什麽區別?你自己有把刀,卻天天用刀背指著別人,從來沒想過給刀刃開開鋒,還傻乎乎地自以為是,在那些虛榮的吹捧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不是傻叉誰是傻叉?!”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你就是嫉妒我,我知道你就是嫉妒男人都愛我,我不許你再胡說道——”


    安雅瞪大眼睛,狂躁地要去抓撓她,祁琅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壓在床頭,手刀光閃,薄薄的水果刀擦著她的之間洞穿進牆壁裏。


    安雅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呆呆看著那完全沒入堅硬牆壁的水果刀,時驚駭地失了語言。


    “我讓你死,非常簡單,而讓任何你想招惹的男人不愛你,更簡單,歸根結底,無論是你的命,還是你的特殊能力,在我眼,都沒什麽值錢的。”


    祁琅輕佻拍拍她的小臉蛋:“小寶貝兒,你天真得有點可笑。”


    安雅大腦片空白。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誰能這麽理所當然地把她的切都輕賤到塵埃裏。


    她的前半生,從有意識起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愛慕與吹捧,所有人都告訴她,她是不樣的,她是最特別的,引誘玩弄別人的愛意對她來說,就像吃飯喝水樣輕易又自然。


    但是現在,在這個女人嘴裏,她所擁有的所有特權和愛意就像別人故意送來的垃圾樣低賤又可笑。


    她的整個世界都好像崩塌了,她不能接受,她絕不能接受!


    安雅渾身都在顫抖,她怒吼著:“你在騙我?你定是在騙我,你胡說——”


    祁琅咬著蘋果,冷靜地看著她癲瘋似的尖叫怒吼,好半天,安雅才在她冰涼的注視冷靜下來。


    她無力地垂下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墜下來,砸進柔軟的被褥裏,潤濕了片。


    “為什麽…為什麽?”


    她抓著亂糟糟的頭發,癲狂地喃喃自語:“擁有這種特權的…有我不就夠了嗎?憑什麽,隻有我才是最特殊的女孩子,隻有我才該是被所有人追捧寵愛的,為什麽…之前那麽多年都是這樣的,憑什麽現在就變了,憑什麽有了你,憑什麽就變了?!”


    “很簡單。”


    祁琅翹著腿:“因為我是女主角啊。”


    “你當我沒看過言情小說嗎?!”


    安雅猙獰地看著她,卻不自覺地順著她的思路走:“那我是什麽?!我有這種人見人愛的能力,明明我才是女主角!”


    “你錯了,我們這是本霸道女強,白蓮花女配都要被我打臉虐成渣的。”


    祁琅搖搖頭:“像你這種角色,般在女配和女炮灰之間徘徊不定,個可以活到結局,個立馬就領盒飯,這主要取決於你的選擇。”


    安雅呆呆說:“什麽選擇?”


    祁琅心平氣和:“你叛國吧。”


    “…”安雅又要尖叫:“怎麽可能?!”


    “不許叫!”


    祁琅煩躁地捂住她的嘴:“反正像你這種滿腦子男人的女配也沒什麽三觀,叛國有什麽的,不就是換個身份證嗎,而且我們聖利安的血統基因好,帥哥比你們那兒多了去了。”


    安雅高傲冷笑:“帥哥有什麽了不起,我見的帥哥多了去了,你以為我稀罕嗎?!唾手可得而已。”


    祁琅言簡意賅:“你是不是又想被叫大姐了?”


    安雅瞬間安靜如雞。


    “你跟著我,我心情好了,還可以偶爾教教你怎樣打磨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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