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瞪大眼睛:“你什麽意思?!”


    “我不想讓你失望。”


    祁琅歎了口氣:“你喜歡,就留下他,給你當姐妹。”


    眾人:“…”


    萊斯捂住心口,遍遍告訴自己,沒問題,小意思,基操,簡單,他可以,他撐得住。


    “誰要跟他做姐妹?!”


    安雅尖叫到半,突然反應過來,不敢置信:“他是萊斯閣下啊!帝國高官,你讓他給你做情夫?!”


    “他之前不是都說了,願意給我當小嗎?”


    祁琅理所當然地說:“能成為我身邊有名分的男人之,已經是他無上的榮幸了,難道他還妄想坐上你的正室之位嗎?!”


    安雅:“…”


    安雅猛地站起來,痛苦地看著萊斯:“萊斯閣下!你太可憐了,你為什麽要愛上這樣個女人,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是不是很憤怒?!”


    “不,恰恰相反,我太高興了。”


    萊斯緩緩站起來,偏過頭平靜地吐出口血,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再平靜地轉過頭來,用染著血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太激動了,我沒想到艾肯尼校真的會看上我,我已經做好了無名無份的準備了,現在校願意給我個名分,我簡直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安雅呆呆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可是萊斯閣下,你這麽自甘墮落,你瘋了嗎?!”


    “噗——”


    萊斯又咳出口血,把帕子拿下來再擦擦嘴角,整張臉糊得片血色,他卻露出個幸福的笑容:“怎麽會,我無比清醒,沒有刻比現在更清醒。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看見艾肯尼校的第眼,我就深深被她的魅力打動,我無法自拔地深深愛上了她,能留在她身邊,永遠服侍她,簡直是我生命最美妙的夢想。”


    安雅倒吸口涼氣,幾欲窒息而亡。


    無法言說的嫉妒和恐懼充斥著她的腦海,她把握住旁邊君朔的手臂,幾乎快哭了:“君朔哥哥,你快看看他們,他們是沒見過女人嗎?!他們怎麽跟瘋了似的喜歡這樣個女人!”


    君朔詫異:“怎麽了?有哪裏有問題嗎?”


    “…”安雅怔怔看著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小雅,不要理這個男人。”


    祁琅突然握住安雅的手腕,把她用力摟到自己懷裏,冷冷指著君朔:“這個男人,當年有眼不識泰山,在我難得對他感興趣的時候,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當年我就告訴他,他會後悔的,即使將來他跪在地上乞求我,我也不會再看他眼。”


    “不——”


    君朔突然拽住她的衣角,悲傷地看著她:“蒂安,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在我看到你變得這麽美麗動人,這麽璀璨耀眼,這麽吸引了所有男人的注意的時候,我就陷入了深深的悔恨當,我恨自己當年有眼無珠,恨自己不懂得抓住機會,恨自己傷害了你的心,也給我們造成了遺憾;而現在,我誠摯地想要重新追求你,如果你願意,我們就可以重新幸福地生活在起,如果要定個期限,那我希望那個期限是,萬年!”


    “啪!”


    祁琅狠狠拍開他的手,任由他如同塊破布娃娃摔倒在軟座上,她摟著安雅,居高臨下俯視他,冷酷說:“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我蒂安·艾肯尼扔掉的男人,就絕對不會再要,從此以後,我身邊再也沒有你的位置。”


    “不!不要對我這麽殘忍!”


    君朔顫抖著捂著心口,英俊的臉龐流露出無比絕望的神情:“求求你,不要讓我永遠沉浸在悔恨和嫉妒,想想我們曾經美好的時光吧,想想我們之前純純的愛戀吧,再給我次機會吧,我定不會再辜負你。”


    “不要再說了,我不喜歡徘徊不前的男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祁琅滄桑地說著,低下頭深情地看著安雅:“現在,我也找到了我深愛的女人,從此以後,我那顆寂寞的心終於有了歸宿。”


    君朔雙手捂住臉,倔強地說:“不,我不會放棄的,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為你守身如玉,隻求你有朝日回想起來,會往後看看,後麵就站著我。”


    “隨便你吧。”


    祁琅冷漠說,又換了張溫柔的麵孔,對呆若木雞的安雅,柔聲說:“小雅,你放心,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我已經有你了,是不會回頭的。”


    安雅:“……”


    祁琅摟著她,感慨說:“從今以後,你,我,萊斯,塞壬,咱們家四口,就好好的過日子。雖然我疼你,但是你這個當大姐的,也要做出模範來,當然,如果誰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恃寵而驕、罔顧尊卑,你也不要忍氣吞聲,隻管告訴我,我會好好收拾他們的。”


    安雅:“……”


    “蒂安。”


    克裏斯緩緩站了起來,蔚藍如海的眼睛複雜地看著她:“你…不要我們了嗎?”


    “是啊。”


    阿諾德翹著腿,冷笑聲:“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我們辛辛苦苦為你打理家業,你就會在外麵沾花惹草、花天酒地,把我們拋之腦後。”


    “不要這樣說。”


    珀西輕歎口氣:“蒂安也不容易啊,個女人,要為咱們大家子遮風擋雨,她隻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你這樣說她,她會難過的。”


    祁琅露出無比複雜的表情:“你們…你們…”


    “算了,都過去了。”


    克裏斯露出個微笑,對她伸出手:“我們理解你的苦,如果你愛她,那我們就接受,走,帶著安小姐,咱們起回家去吧。”


    祁琅深深歎息聲,握住安雅的手:“小雅,委屈你了,但是請你相信我,雖然我有這麽多情人,但是我真正愛的隻有你個,隻是他們不能沒有我,你相信善良如你定不會介意的,所以…答應我,我們就家人,好好的,好嗎?”


    安雅:“……”


    安雅呆呆地看著他們。


    人來人往、熱鬧喧囂的大廳裏,驟然爆出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


    第八十一章


    弗裏茲點起了根煙。


    火星閃閃, 絲絲縷縷的煙霧升起來, 他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圈男人。


    男人們也不看彼此,萊斯倚在牆邊正在看報告, 塞壬在默默譜軍方交給他的曲子, 珀西在那邊不知道和什麽人打通訊,副官跑過來在君朔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氣氛和諧,人設沒崩, 合乎邏輯。


    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


    君朔聽罷,沉吟了片刻,抬了抬手讓副官下去,然後仰起頭,深吸口氣。


    君朔對他勾勾手:“來根煙。”


    弗裏茲斜他眼,到底抽出個拿給他, 又摸出來個打火機,給他點上火。


    君朔咬住煙,虛虛吐出口煙氣。


    君朔問他:“有什麽感想嗎?”


    弗裏茲言簡意賅:“我覺得你們都有病。”


    “…”君朔硬著頭皮:“隻是演戲, 你知道的, 我們像是那樣的人嗎, 大局為重, 為了帝國, 我們隻能做出犧牲,我們也很無奈。”


    弗裏茲麵無表情盯著他:“我覺得你們玩得挺開心的。”


    君朔:“…”


    弗裏茲:“尤其是你,玩得最開心。”


    君朔:“…”


    完了,君朔覺得自己撐了二十多年的高冷人設要崩了。


    君朔試圖解釋:“畢竟是人, 偶爾也可以放鬆下。”


    弗裏茲:“你這不叫放鬆,你這是放飛。”


    “…”君朔:“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說話,羅德尼少將。”


    好嘛,說不過就開始以軍銜壓人了。


    弗裏茲冷哼聲,夾著煙吹出口煙氣,突然意味不明來了句:“其實我剛才都看傻了。”


    君朔挑眉:“嗯?”


    “那時我就在想,真的很神奇。”


    弗裏茲輕輕摩梭著煙紙:“是不是所有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會變成你們這樣?”


    君朔:“…你是不是在罵人?”


    弗裏茲斜他眼:“我有嗎?”


    裝什麽裝,君朔冷笑,不就是罵他們被牲口化了嘛!


    “其實隨便你怎麽想。”


    君朔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倒也不生氣,反而很有點好看戲的意思:“我就等著看看,等日子久了,你是不是能出淤泥而不染。”


    弗裏茲被他說得手癢,甚至有點想打人。


    就在他反唇相譏的時候,身後的門被突然推開,阿諾德和克裏斯的身影踉蹌著出來。


    眾人紛紛看去,看見阿諾德站穩之後,黑著臉轉身往門就狠狠踢了兩腳;後麵的克裏斯表情倒還算平靜,站直身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儀態優雅。


    君朔看了看兩人,問克裏斯:“怎麽樣?”


    “人已經醒了,在裏麵躺著呢。”


    克裏斯說:“隻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眾人聽了,心有戚戚。


    看上的男人都變成了自己的“姐妹”,他們都覺得安雅還沒瘋已經很堅強了。


    “沒事兒,人沒死就行。”


    君朔說:“這女人是卡爾曼的底牌,這麽多年手上不知道握著多少秘密,除了能穩住她,不讓她把咱們的動靜泄露出去,最好也想個辦法撬開她的嘴。”


    “這正是我要說的。”


    克裏斯說:“校正在上麵照顧她。”


    弗裏茲聞言,險些沒把煙咬斷。


    “讓蒂安·艾肯尼照顧她?!”


    弗裏茲不敢置信:“你怕不是瘋了,她照顧人?她照顧完的人,這輩子都不用被照顧了,直接橫著去火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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