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書跟陳廷敬麽?


    記住了記住了。


    三阿哥極力忍笑,心裏琢磨著等過一段時間就以此事過於繁瑣、駁雜,人手不夠用為由,從汗阿瑪那裏把兩位大才薅過來。


    再加上前頭標點符號事件雲集京城那些大賢。


    這麽多人才擰成一股繩,不信不能趕超張玉書、陳廷敬版,讓小十八說個服字。


    嗬嗬。


    太子年長,太子先潑這第一瓢冷水:“人手多是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啊。而且,有數的文人相輕。那些文壇巨擘傲起來,連汗阿瑪的麵子都不耐煩給,更別說你一個區區皇子了。”


    “說得可不就是?”四阿哥輕笑接茬:“讓所有人擰成一股繩是重點,但這繩要怎麽擰,怎麽才能擰成,裏麵學問可大了去了。任重道遠,三哥多多努力吧。”


    “不怕不怕。”十三擺手:“三哥在文壇還是有幾分名聲的。就是……”


    “就是不知道少了標點符號那塊大餅,還有沒有人願意與他共襄盛舉。願意的話,又肯不肯讓他來主導這個事兒。畢竟那些文人傲著,平等瞧不上咱們所有滿人、蒙古人。在他們眼裏,怕是除了納蘭容若外,咱們都是文盲。”


    三阿哥原還以為老十三轉了性,終於不再糾結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了。


    結果人家是在這等著他。


    這欲抑先揚是讓他給玩明白了!


    他們仨都這樣,十五阿哥這胤祄親哥隻會調得更歡好麽?


    剛剛還為得了好差事歡喜雀躍的三阿哥委屈巴巴看皇父,盼老爺子能說句話,好歹製止下這些個無良兄弟們。


    結果……


    他這金口是開了,但每一句都是在為心愛的小兒子站台:“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麽嘴就這麽欠呢?”


    “小十八友愛手足,唯恐戰場刀劍無眼,十三有什麽不測。各種積極準備已經夠辛苦了,你這當兄長的不說護著弟弟些,還開口調侃?”


    三阿哥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護兩句,老爺子的批評就又到。


    還問小十八一個八歲孩子都能想得那麽周到,你呢?當兄長的你呢?


    你可為十三準備了什麽?


    三阿哥心裏苦,想問一句您老在這揣著明白裝什麽糊塗呢?


    兒子跟十三關係不好啊!


    當年大封皇子,兒子受封誠郡王,春風得意著呢。不久後十三生母敏妃章佳氏病故,兒子被算計著剃了頭。十三不依不饒鬧到了禦前,兒子好大個郡王就長著翅膀飛走了。


    就這,十三到現在還看兒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怎麽解釋都沒用。


    他不樂意,兒子還委屈呢,誰還不是個皇子阿哥了?


    沒得老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


    再說兒子理發付費了啊!


    那麽大個郡王,跟不孝的罪名,正經的名利雙失呢。


    三阿哥心裏的委屈翻江倒海,卻一個字兒都不敢訴諸於口。就怕平白挨一頓揍不算,還成為老十三秀孝心的人肉道具。


    而康熙還在滔滔不絕,各種耳提麵命:“小十八是個好的,就算告狀、就算懲罰,都不忘給你尋個專業對口的。但凡你沉下心來好好幹,把這個事兒做好了,就是千秋萬世名。”


    “因為某些禁錮,他的事情不好廣而告之。但他的心思、他的奉獻你得牢牢記在心上。不獨老三,你們所有兄弟都一樣!”


    說罷,他環視所有在場皇子,目光在太子跟四阿哥身上停留的明顯長許多。


    尤其四阿哥。


    同為人父,四阿哥又怎能不知道老爺子的顧慮?


    當即認真行禮:“世事如棋局局新,原本曆史線如何對咱們來說隻是參考,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十八曾拿朱標比太子二哥,說朱標不死,不會有明成祖。那……”


    “汗阿瑪跟太子若能始終如現在這般父子和睦,兩無疑猜。兒子等皆無機會,也不敢肖想。等手頭這幾樁大事完成,兒子想如小十八所言當朵閑閑的雲,做隻野野的鶴。可以走遍大清江山,看盡世間繁華。等那什麽蒸汽機出來了,還要坐上大輪船。看看山海那頭,還有沒有沒插上大清龍旗的地方。”


    嗬!


    這最後一句霸氣的,把康熙都給驚了一下。


    四阿哥卻淡定如故:“小十八曾說過後世學生都得學英語,把英語作為主科,稱為世界通用語。起早貪黑背單詞,恨不得舌頭都要打卷兒了。”


    “原本曆史線上咱們蒙昧無知,所以隻著眼自己這小家小業的繼承權也就罷了。現在有了小輔星,知悉未來發展,有了黃履莊、戴梓,能在工業、武器等方麵保持絕對優勢。那還不得把目標定大些?比如讓滿語、漢語都成世界通用語,讓別國考生愁到薅頭發。”


    康熙跟太子等:……


    還是覺得他這個目標有點太大了,但聽起來就讓人熱血沸騰怎麽辦?


    好想幹一票!


    就算版圖過大、距離太遠,可能鞭長莫及。說不定朝廷弱一點,各地就紛紛宣布獨立了又怎麽樣?


    哪怕隻有一時一刻,他們也要努力達成全世界都說中國話的大目標。


    胤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感覺汗阿瑪跟哥哥們都像被打了雞血般。


    各種積極努力,拚命自己卷自己。


    原本還說茲事體大,要好生考量幾日,徐徐圖之的康熙爸爸毫無預兆地發了飆。前腳接到四哥的條陳,後腳就傳視朝臣,當場討論起攤丁入畝的可行性。


    [嘶~割人家的肉,放人家的血,還問人家願意不願意什麽的,這操作也是天秀!要是沒有大不敬會腰斬且株連闔家闔族的鐵律跟著,這些老厭惡們非得呸您一臉。]


    胤祄搖頭,心裏瘋狂吐槽著。


    還倒計時三二一,打賭這些老家夥會集體跪地,哭求不要。咱們或者咱們祖上都是從龍入關,是先帝爺下旨要世世代代好生優養的呀!


    您這樣,豈不是違背先帝之願,也寒了咱們這些老臣、老親戚們的心麽!


    要不說啥事兒就怕趕巧呢?


    就在他那個一字出口的同時,朝堂上就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哭求不要。


    連詞兒都跟他叭叭的大差不差。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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