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你們知府叫出來。”


    “是是。”


    孫興本還在屋裏抱著美妾,被美妾嬌聲喂著吃葡萄,就聽說太子殿下來了,嚇得差點沒跌倒在地,爬起來後就趕緊跑了出去,邊跑邊係著身上的帶子,很快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門口。


    看到姬成澤的時候,被姬成澤冷冰冰的眼神一看,腿一軟就想癱軟下去,關鍵時刻還是撐住了。


    “殿……殿下,您怎麽提前來了?也不叫下官派人去接您,下官該打該打,”說著就做做樣子的扇起自己的耳光。


    姬成澤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葉瑾寧就冒了出來,看向那個已經被扣住的女子,說道:“你又說中了一句。”


    “什麽?”女子沒聽明白。


    跪在地上的老百姓也是個個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自然很容易注意到葉瑾寧說話。


    就聽她道:“他確實是個狗官,日後也的確不得好死,死後還被野狗吃掉了屍體,死無全屍了。”


    所有人:“……”


    他們剛經曆了一次驚嚇,能不能不要讓他們再經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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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孫興聽她這麽一說臉都綠了, 他目眥盡裂地怒視葉瑾寧, 一副恨不得將她吃了的模樣。


    姬成澤察覺到他的恨意, 淡淡地瞥向了他, 冷笑道:“孫大人好像對孤的太子妃不滿?”


    他說話明明跟三月的流水一般淡,卻讓孫興的骨子裏鑽過一股寒意。


    他詫異地看向葉瑾寧,“太子妃?”


    見姬成澤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忙打了個哆嗦賠笑道:“不敢不敢, 下官怎麽會對太子妃不滿呢?像太子妃這樣的神仙人物, 下官誇她還來不及,實在是太子妃說的話太匪夷所思,下官一時間驚呆了。”


    葉瑾寧快速地將目光投向他,迷茫道:“神仙人物是誰啊?我嗎?”


    葉瑾寧覺得她不是, 她一向很有自知不明, 這頂高帽子她不戴,她否認道:“我這都能算神仙人物, 你眼睛怕是不好使吧?”


    “額……”孫興笑容一僵, 有點傻眼, 他分明是在誇她, 怎麽這反應跟他想的差別那麽大?有這麽貶低自己的?


    葉瑾寧打量了他一會, 說道:“不過也是,孫大人本就是個能說會道,最會溜須拍馬、奴顏婢膝的,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被你發揮得淋漓盡致, 難怪能昧著良心說這麽違心的話。”


    “咳咳咳……”跟葉瑾寧一起來的人都控製不住地咳嗽起來。


    不是被嚇的,是憋笑給憋的。


    先前他們一直是被葉瑾寧懟的人,這回聽她懟別人,懟的還是風評不好的狗官,還別說,聽著真舒坦。


    至於底下的老百姓,個個都是精神恍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孫興麵色陰沉,要不是顧慮著她的身份,他早發飆了,卻隻能忍著,硬是擠出了一抹笑,討好道:“太子妃真愛開下官玩笑,下官說的話,皆是心裏話,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遠道而來,想必累了,下官這就安排人接風洗塵,還請太子、太子妃裏頭就座。”


    葉瑾寧本還震驚他的不要臉程度,聽他說要安排接風洗塵,嘴巴砸吧了一下,正好她也覺得餓了,就歇了繼續糾正他的心思,負手一背,昂首挺胸地大跨步進了知府的大門。


    被捕快們拷住的女子目瞪口呆,見葉瑾寧頭也不回,聽著孫興拍她馬屁也不拒絕了,好像已經跟孫興沆瀣一氣,隻能在身後著急地喊道:“太子妃、太子妃,您不是太子妃嗎?您罵孫興狗官,說他不得好死,不也是站在我們老百姓這邊的嗎?為什麽您不幫我們百姓翻案,治他的罪,卻反倒被他請進府裏去了?”


    葉瑾寧被她的大喊大叫吸引到了注意力,她回頭,疑惑地看向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啥時候有說站你們那邊了?更何況這天色就該吃飯,打擾人吃飯是要遭天譴的。”


    孫興聽葉瑾寧這麽一說,頓時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女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眸子很快浮上一層水霧,看得底下的老百姓也跟著同情起來,一時間看葉瑾寧的目光也變了。


    如果連太子妃都不向著百姓,反而袒護貪官,官官相護,日後還有他們這些老百姓的活路?


    女子咬緊了下唇,罵道:“太子妃,您助紂為虐,就不怕日後報應在您的子孫後代身上嗎?”


    葉瑾寧神思遊離了一瞬,皺了皺眉,不太友善地盯著她,語氣微妙道:“我斷子絕孫,沒有後代,談何報應?”


    所有人:“……”


    臥槽,這世上居然有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的?有這麽詛咒自己的?簡直震碎他們的三觀。


    每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女子也完全懵掉了,根本沒料到葉瑾寧說別人的時候半點不留情,說自己的時候更像是當自己死了一樣。


    姬成澤捂住了臉,他要如何才能委婉地提醒葉瑾寧,她的未來丈夫是他,在罵自己斷子絕孫沒有後代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下他的感受?


    即使他可能或許大概真的活不到有後代的那一天,但至少在這種場合下,能給他留點麵子。


    他實在不想從別人的臉上看到對他的同情。


    孫興是越發地高興了,葉瑾寧前麵是把他懟得不輕,但沒看到她為了維護他,都不惜罵自己斷子絕孫了嗎?


    “太子妃,您慢些走,當心磕到碰到,下官會心……”他本想說自己會心疼,被姬成澤刀刮般的眼神一看,硬生生改了口,“太子殿下會心疼的。”


    葉瑾寧對他挺嫌棄的,忍不住說道:“你幸災樂禍個什麽勁?我是斷子絕孫,但至少我活得比你久,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下場,人家都說你是狗官不得好死,你還不好好尋思著怎麽做個好官來補救,難怪人都當不成,得去當狗。”


    孫興:“……”


    葉瑾寧的小夥伴們:“……”


    老百姓:“……”


    他們就知道,太子妃不可能真的向著孫興,老天還是有眼的。


    葉瑾寧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徑自就往知府裏頭去了。


    大人物都走了,剩下的小人物自然也就散了。


    捕快們也是心有餘悸,無心抓人,更何況孫興也沒發話,便把先前破口大罵的女子給放走了。


    等人全部散去,人群中還有幾個壯漢留了下來,他們上前問道:“我們動手嗎?”


    女子比了下手,說道:“別急,遇到個有趣的人,再觀察幾天。”


    “是。”


    葉瑾寧這邊,姬成澤和葉瑾寧等人在孫興的殷勤招待下,很快就吃飽喝足。


    隨後便被安排去了客房。


    因為葉瑾寧跟姬成澤尚未成親,葉瑾寧自然不可能跟姬成澤住到一塊,他們男客們住一個院子,她則被單獨安排到了女眷的院子。


    女眷的院子裏住的大多是孫興的姬妾和女兒,葉瑾寧剛一來,就惹來了姬妾的眼紅。


    晚上前院發生的事隻傳到了正室和受寵的小妾那,其他小妾還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一看到院子裏又住進一個女人,還以為是孫興新納的小妾,頓時個個陰陽怪氣。


    其中一個打扮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麵向葉瑾寧走了過去,差點與葉瑾寧擦肩而過時,她扭著柔弱無骨的腰,說道:“喲,這又是哪一個妹妹?瞧這臉長得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身子平成這樣,晚上伺候得了老爺嗎?”


    葉瑾寧麵無表情,“你誰?你說的老爺又是誰?”


    “裝什麽你裝,進了知府,當了我家老爺的小妾,你還能不知道老爺是誰?”孫興的妾室嗤之以鼻。


    葉瑾寧恍然大悟,看著麵前女子的臉,嘴一張就開始噴了起來,“你說的是孫興?我是他的小妾?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怎麽跟他一樣年紀輕輕的眼睛就不好使了?也不對,孫興三十多歲已經是個老頭了,但你才二十怎麽眼睛就壞了?我怎麽樣都是有原則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日後會死無全屍,被狗啃食,成為一灘腐肉的髒東西?你這是在侮辱我,簡直是大大的侮辱。”


    葉瑾寧搖了搖頭,“知府的官很大嗎?嫌貧愛富也不知道找一個大點的官,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也值當你當寶,都說會發出惡臭的東西容易吸引蟲,莫非你是蟲子不成?”


    “什麽?”女子氣得臉色發青。


    葉瑾寧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回了房,留下她在身後跺腳大罵。


    直到她進了房,依稀還能聽見她的辱罵,不一會兒,好像是有人來院子裏通傳了葉瑾寧的身份,叫院子裏的女人注意點千萬不能得罪葉瑾寧。


    很快,女子的咒罵止住,院子裏鴉雀無聲,連帶著偶爾兩聲嬰兒的啼哭也被人捂住了嘴。


    如果可能,這群女人能讓外頭的河水也一並給靜止了。


    葉瑾寧睡了個好覺,閉眼到天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穿戴好衣服準備去找姬成澤,剛開門,門口就站著昨晚孫興的那個小妾。


    “太子妃,您昨晚睡得可好?妾身來伺候您用早膳來了,”女子笑得一臉親切和善,好像昨晚上的刻薄都是葉瑾寧的錯覺。


    葉瑾寧疑惑地看了看她,說道:“你還是恢複到昨晚凶神惡煞的樣子吧!你這樣子像極了花樓裏的老鴇,汙我眼睛。”


    女子:“……”


    葉瑾寧跟姬成澤用完早膳後,一群人便出了門。


    姬成澤是要去巡視水利的,在馬車上的時候一直在看一份水利工程圖紙,葉瑾寧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反而中途看到成衣鋪,眼前一亮,人就竄了出去。


    姬成澤不放心她,遂叫了顧寒陪她一道去。


    修繕河堤,疏通水道是每個朝代都要關注的重中之重,若出現水患,必將影響國之根本。


    這對皇室的人來說,是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雖然江南向來不是水患的必發之地,甚至比其他區域還治理得更好,像黃河邊上的城鎮,就曾出現過河沙堵塞河道,致使河水暴漲繼而淹沒周邊村落,嚴重的還出現過改道的跡象。


    然而,現在並不是黃河淩汛的時期,黃河一般是在冬末春初才爆發,這個時節對應的倒是江南的梅雨。


    姬成澤站在河道旁,看著已竣工得差不多的堤壩,忍不住說道:“這裏的河提判官是誰?把他給孤叫過來。”


    “回稟陛下,我們這,並沒有河提判官。”


    “沒有?”姬成澤皺了皺眉,“如何會沒有?孫知府在半年前曾遞過折子,說是蘇州有一水利能人,極會治水,皇上特允了他的折子,冊封那人為河堤判官,負責治理江南水道,你今日與我說,沒有河堤判官?”


    下人被姬成澤壓得差點踹不過氣來,冷汗直流,身子發抖,戰戰兢兢道:“河堤判官已經死了,我們這,現在隻有河道使。”


    “河道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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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是。”


    “河堤判官是如何死的?”姬成澤眼睫一動, 半闔著他眼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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