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這種事誰不答應誰傻得一批!☆、第二章十天後,一家高級會所,兩個相貌英俊的男人相對而坐。祁宓從進門開始,眼睛就沒轉過。對麵的人氣質出塵,即使不動不說話,也讓人平白心生漣漪。相較一年前,鍾堯的頭發又長了少許,發尾在頸間掃蕩,撓得人心也跟著癢癢。一雙眼似有水霧氤氳,眼尾略微上勾,若不是那副金絲眼鏡恰到好處地給他添了幾分文氣,真真是一眼就能叫人溺斃。約莫是職業病的緣故,鍾堯從一進門便不動聲色地轉換著各類物品的方位,他的動作小心,毫不突兀,要不是祁宓對他過分關注,根本發現不了。隻是這略微一點變化,整個房間流轉的生氣已經完全不同了。祁宓撐著頭,對這人越看越喜歡,漂亮又聰明,完美得不像話。他目光灼灼,甚覺鍾堯耳尖那抹紅都紅得恰到好處,正好能撩動自己的心弦。等等,紅?耳尖紅了?祁宓這時才發現至少持續了十分鍾的直勾勾的目光有多麽不禮貌,他輕咳一聲,端起茶壺給鍾堯的杯子斟滿茶,“你這麽著急要見我,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倒不是祁宓不想見鍾堯,之前他早就跟鍾家提過,若是可以,希望婚前能見一麵,但是鍾家奇奇怪怪,言辭含糊,祁宓一度以為他們是不是突然又改主意?祁母道:“改主意倒不至於。”祁宓:“其實我有一點沒想明白,鍾家需要一個能在行術時幫助鍾堯的伴侶,我現在修不了五行術法,如何能做到?”祁母道:“這點你不用擔心,鍾家早就打算好了,江北名醫蘇孟是鍾堯的外公,等你們成婚後老爺子會親自來替你調養。”“他家和咱家聯係十分頻繁,而且前段時間我還見了那孩子一麵,話不多,很乖巧。”祁母勸慰祁宓,“這幾天聽說是家族中有要事,回別院處理去了。”後來陸續幾天,該送來的東西持續在送,兩家長輩也頻頻聯係,對聯姻的具體事宜細之又細地商量了一遍又一遍。祁宓不爽,這明明是他的事,怎麽感覺單單他被排除在外呢?偏偏事不單行,當天晚上更火上澆油的事就發生了。“他家也沒別的什麽要求,就是這一點。”祁母眼角堆疊著疲倦之色,“人家說了,這件事對你的影響,他們想降到最低,所以就不大張旗鼓地辦婚禮了,必備的祭天儀式是免不了的,但也隻是兩家父母過去。”“祭完天之後呢?”祁宓冷笑一聲,“祭完天之後我們各回各家?他家是不是真當找了個來幫忙的?”“不然呢?”祁母笑道:“祁宓,你一早不就知道了,就是幫個忙而已。”祁宓被噎得一個踉蹌,自嘲一笑,對啊,要不是他一早就抱著其他的心思,會很高興才對。不過如果不是抱著其他的心思,這事一開始他就不會答應。那日他和舒是在酒吧的視頻被傳到修真論壇上,現在整個華夏風水界幾乎人手一份,鍾家不可能不知道他對鍾堯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是故意給他下禁製,不想讓他接近鍾堯咯。祁宓舔了舔嘴唇,那些典儀他都無可無不可,他和鍾堯的事,兩年他都能克己複禮,之前也沒想過急於一時,但是鍾家非要把兩人界限劃得這麽明晰不僅非他所願,還讓他心情很不好,那這事就兩說了。祁宓是什麽人,十六歲就接管了祁家在國外的全部產業,這些產業原本無人打理,亂成一團,祁家基本上都要拋棄了,見祁宓有興趣,便當成禮物送給獨自異鄉的小兒子解悶。本來是不抱任何期望的做法,但沒想到經了祁宓的手,三四年內風調雨順,竟成了支撐祁家的產業大頭。祁宓是在紅塵世間打過滾的人,抓人要害他最拿手,鍾家讓他不如意,他自然也要回敬些為難的事回去。祁宓無意識地轉動茶杯,懶懶道:“行,這件事我也答應。”祁母見他的模樣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果然祁宓抿了口茶又說,“麻煩您明天去跟鍾阿姨說一聲,不辦婚禮可以,但婚後我要和鍾堯同住一段時間。”祁母皺眉:“你想做什麽?那是鍾家的兒子,不是你能亂來的人。”祁宓失笑:“媽,您想什麽呢?那人我捧在心尖尖上寵都來不及,您想的那些事都不可能。”“那你……”“我當然是為咱們家著想。”祁宓抬眸,“其實這事完全是兩家互惠互利,他們又何必覺得對我產生麻煩,要說麻煩,也是大家的麻煩。”祁母明白祁宓的意思。聯姻互惠,鍾家照樣答應了祁家的條件。目前祁家旁係盤根錯節,已經威脅到本家的地位,通過這場聯姻可以為本家注入新的力量。祁宓耐心解釋:“所以原本你們不就商議好了,聯姻的事情要絕對保密,除了兩家父母,連親近的長輩都不透露,但瞞得這麽嚴嚴實實,要是連住都不住在一起,豈不是不攻自破?”“行,跟鍾家交涉的理由你都給我找好了。”祁母勾唇,“但是兒子,你一點自己的心思都不透露給我,我憑什麽幫你?”祁宓也沒什麽好瞞的,就直說了。祁母挑眉:“你就這麽篤定這是鍾家人的意思不是鍾堯的意思?萬一是鍾堯的意思呢?”當時祁宓並沒有回答祁母的問題,但他就是直覺那些讓他不高興的事都和鍾堯沒關係。鍾堯頂著第一風水師的名號,有足以讓他眼高於頂的本事,但這人的個性親和得很。祁宓知道他的小仙男話少,容易害羞,而且非常溫柔,兩年裏他就沒聽這人說過一句傷人心的話,不可能是他的小仙男…………見到鍾堯,祁宓再次把祁母的問題拿出來咀嚼一遍,他撇了眼對麵緊張攪著手指的人,自嘲一笑,還能怎麽辦,如果是鍾堯的意思,他就隻能順著他的意願去做。他好像還沒有鍾堯談判的資格,隻要這人輕輕柔柔地跟他說兩句話,他什麽都會答應。祁宓不忍看他糾結,隻好主動開口,他柔聲問:“你是不是想說婚後住在一起的事情?如果你…”鍾堯點點頭,“抱歉,我不能……”意料之中,祁宓盯著鍾堯微皺的眉頭,能見上一麵也是好的。他剛要說話,鍾堯又張了張嘴,他仿佛在判斷什麽。祁宓不急,他懶懶靠在座椅上,撐著頭,等待。本來並不熟悉的兩個人要突然一起商議這種事,鍾堯覺得羞赫,他靜了一會兒才終於下定決心,道:“我…我不住你家行不行?”他頓了頓,小心說:“能不能請你搬到我家來?”